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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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白葭開口,陳燕在一旁搶答:“不是的,哥,我們跟人打架了,兩個人打三四個人,我們都沒輸?!?/br> 雖然陳凜隔三差五就要跟人打一架,但是沒想到meimei也會跟人打架,更別提白葭,她那種一陣風(fēng)過來就能吹倒的小體格還有打架的力氣? “還不就是那個龐雪,對白葭說了很難聽的話?!标愌嗔x憤填膺地把事情經(jīng)過告訴哥哥。 龐雪是她們同班同學(xué),因為有個叔叔是鎮(zhèn)長,龐家在蘭溪鎮(zhèn)是很有名的家族,龐雪的jiejie龐娜和白云舒在同一所小學(xué)教書,快三十了還沒找到對象,看上了同校一位教體育的男老師,可不知為什么,體育老師對她不感興趣,卻對白云舒表示出了好感。 龐娜認(rèn)定了是白云舒這個狐貍精勾搭了她的心上人,不然的話,體育老師一個未婚男青年除非腦子被門擠過,怎么會看上個寡婦呢? 龐娜不僅自己對白云舒各種不待見,連帶著她家里的親戚也對白家母女深惡痛絕,到處造謠說白云舒是風(fēng)流寡婦,一把年紀(jì)了還勾搭年輕男人,龐娜的meimei龐雪和幾個同學(xué)在電影院和白葭狹路相逢,自然是免不了要出一場風(fēng)波。 一路上,陳燕礙于白葭在場,憋了一肚子的話沒法說,到了家里,她才把剛才的事情又詳細(xì)敘述。 “他們說的話可難聽了,說白老師是狐貍精投胎的,不僅自己跟男人睡覺,還讓女兒也陪那些男人睡覺,還說——”陳燕說了一半有點羞于啟齒,哥哥再怎么親也是男孩子,有些話不好意思跟他說。 陳凜雙手握成拳,骨節(jié)握得發(fā)白,低吼:“說什么?” 陳燕低著頭,假裝擺弄衣角掩飾羞怯,“說她的那個……長得那么大,一看就是被男人睡過的……哎呀,羞死人了,你自己想去,反正是很不要臉罵人的話?!?/br> 陳凜明白了,沒有再問什么。 陳燕自己藏不住話,又說:“白葭聽到她們的話,氣得頭發(fā)都要豎起來了,我從來沒見過她那樣生氣,簡直要殺人一樣,我想拉住她結(jié)果沒拉住,她沖過去就給了龐雪一個耳光,然后她就被那幾個人打了,我過去幫她,才扭轉(zhuǎn)了戰(zhàn)局。” “那她受傷了嗎?” “沒吧,她雖然挨了幾巴掌,但沒到受傷的程度?!?/br> 陳凜提著書包跑出去,陳燕納悶地看著他跑到對面的窗戶下,不知道他是想干什么,駐足張望。 第6章 白葭房間的窗戶關(guān)得嚴(yán)嚴(yán)實實,就連窗簾也拉上了,陳凜看不到里面的情形,從書包里拿出一個盒子放在窗臺上,用力敲了敲窗,不等里面的人有反應(yīng),他跑開了。 白葭在屋里聽到聲音,拉開一點窗簾,看到窗臺上好像有個盒子,好奇地開窗把盒子拿進(jìn)來看看,發(fā)現(xiàn)盒子里竟然是一雙女孩穿的運動鞋,頓時眼睛一熱。 把運動鞋拿出來看了又看,白葭把鞋穿在腳上,尺寸正合適,心里很興奮,又有幾分不安,她知道這鞋子是誰送來的,但她不敢接受。 想了很久,白葭把鞋連同盒子藏在床底,每天依然穿著她的舊鞋上學(xué)。一連多日,陳凜暗自留心她的鞋,卻總是失望,收下了又不穿,他弄不懂她是什么意思。 看著天井的魚缸里游來游去的金魚,陳凜丟了幾顆魚食進(jìn)去,自言自語:“你們說,她為什么不穿那雙鞋?是不合腳嗎?” 緊接著,他又捏著鼻子用細(xì)細(xì)的聲音學(xué)金魚說話:“不是不是,她是不好意思穿?!?/br> “你們喜歡她嗎?她喜不喜歡我?” “喜歡喜歡,白葭喜歡陳凜?!?/br> 白葭經(jīng)常來看這些金魚,也這么自言自語過,陳凜想,不知道她是否也和自己一樣,對金魚傾訴心中的秘密,表情愉快地笑起來。 陳燕站在窗口看到她哥像個傻子一樣對著一缸金魚說話,很不理解地瞅了他好幾眼。哥哥和白葭一樣,越來越多心事不和她說。 看到白葭端著水盆出來洗衣服,陳凜假裝沒看到她,耍了一套武當(dāng)長拳,踢打掌劈,招招賣力,他剛得了全市青少年武術(shù)比賽冠軍,很想在白葭面前顯擺顯擺。 看到陳燕和白葭蹲在葡萄架下交頭接耳,還不時看自己一眼,陳凜猜測她們是不是在說自己,打拳打得更起勁了。 那次電影院打架事件過后,白云舒母女的名聲更不好了,雖然鎮(zhèn)上人誰也沒見過送白云舒回來的那些轎車究竟坐的是什么樣的男人,甚至連是不是男人都不知道,他們還是一口認(rèn)定,白云舒不但自己亂搞,連女兒也是不干凈的。 白葭還是不怎么跟陳凜說話,但是會到陳家來教陳燕功課,初三以后,陳燕的成績一落千丈,不知道是因為早戀還是智力本來就不行,她似乎學(xué)什么都不通。 白葭就不一樣了,白葭永遠(yuǎn)是優(yōu)等生,哪怕她經(jīng)常落魄到?jīng)]錢吃飯,依然是學(xué)校里男生女生都關(guān)注的對象。 陳凜有時候偷偷打量她,明明是很清瘦很勻稱的身材,就算是胸脯,也是正常發(fā)育,沒有任何突兀的地方,怎么會礙了那么多人的眼? 一大早,陳凜跑到花鳥市場買了個玻璃缸,把他爸爸養(yǎng)在天井魚缸里的金魚偷偷撈起來一條放到魚缸里養(yǎng)著,為了不單調(diào),還特意撈了兩條水草在缸里。 周五的傍晚,等白云舒走了以后,陳凜看到白葭蹲在葡萄架下洗衣服,抱著玻璃缸走過去,往她面前一放,“給你玩,我爸不知道。” 白葭看著那條金魚在玻璃缸里自由自在地游來游去,紅艷艷的顏色像是要把缸里的水染紅了,抬頭看到陳凜殷切的眼神,很小聲說:“放在這么小的缸里養(yǎng)不活的?!?/br> 她難得跟他說句話,陳凜很興奮,“沒關(guān)系,你不要經(jīng)常給它換水,換水的話就換我爸魚缸里的水,我從小看我爸養(yǎng)金魚,怎么養(yǎng)我都知道?!?/br> 白葭洗好了衣服,陳凜殷勤地幫她晾起來,兩人站在晾衣架下說話,馬麗珠在廚房看到這一幕,擔(dān)憂地?fù)u了搖頭,繼續(xù)炒菜。 把玻璃缸放到白葭房間的書桌上,陳凜打量著這個小小的房間,她們母女倆搬來幾年,他才第一次走進(jìn)她的房間,房間里陳設(shè)簡陋,也沒有女性化的裝飾,床單被褥都是簡單樸素的款式,不像他meimei陳燕的房間,到處都是女孩子喜歡的絨毛玩具和各種零食。 唯一讓陳凜嘆為觀止的是房間里那個占了半面墻的書架,滿滿都是書,就連書架頂上也堆滿了,近前去看,琳瑯滿目的書目讓他大開眼界。 “孟德斯鳩、陳寅恪……天,白葭你才初中都看這些書,能看得懂嗎?” “都是我媽以前的書,她房間堆不下才放我房里?!?/br> 哲學(xué)、歷史、政治和文學(xué),白云舒看起來可不像看這類書的人,陳凜從書架上抽出一本陳寅恪文集,念念有詞:“獨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非所論于一人之恩怨,一姓之興亡……這些書你看過嗎,你要是看得下去,我太佩服你了?!?/br> “沒有什么看不下去的,人多讀點書沒壞處。” 母女倆輾轉(zhuǎn)各地,沒有別的家當(dāng),只有這些書一直陪著他們,白葭從小到大是泡在這些書里長大的,肚子餓得受不了或者挨了打的時候,讀書能讓她忘記一切。 靈機(jī)一動,陳凜說:“你家這么多書,我能借兩本回去看看嗎?”白葭想了想,才說:“不要給我姆媽看到就行?!?/br> 陳凜隨手從書架上抽了兩本他感興趣的史學(xué)書籍。 看到書桌上的臺燈用舊了,陳凜跑回自己房間把陳望知出差時買給他的新臺燈拿來,想換走舊的,但白葭堅持不要,陳凜沒辦法,只得把新臺燈拿走。 看白葭對著魚缸里的小金魚目不轉(zhuǎn)睛,陳凜在一旁看著她。他頭一次有機(jī)會近距離觀察她,才發(fā)現(xiàn)她微微顫動的睫毛又長又卷,白凈透明的皮膚、小巧的鼻子和紅潤的嘴唇,瓷娃娃一樣可愛。 一頭柔軟濃密的黑發(fā)在燈光下光澤閃亮,能聞到發(fā)間的清香,陳凜抬起手很想摸摸她頭發(fā),猶豫著怎么放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