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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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要誘兇,但具體怎么個誘法,我仍然在思量中。本來想把顏瑜一塊叫上,誰知他水里撲騰了幾下就生病了,”我說,“不過有他沒他實(shí)際也沒什么太大的關(guān)系,我們還是談?wù)撘幌略趺磦€誘兇法?!?/br> 韶絮然怔:“顏先生病了?” 我頗為憂傷地感慨道:“往時我便覺得他那身板挨不起刀,如今看來,還特別受不了冷。一枚正值氣盛的青年,如此不濟(jì),哎,真真是叫人扼腕。” 凌似水此前還說他能替我挨幾刀,我認(rèn)為,萬一遇上危險(xiǎn),說不定我還得替他挨幾刀呢? 韶絮然問我:“顏先生何故落水?” 我道:“蠢唄!” 韶絮然笑了,“哪有這般說顏先生的。” “你要去探望他么?” 韶絮然想了想,說道:“天色已晚,顏先生既然有病在身,想來已經(jīng)休息,不便打擾,明日也可探望。” 我聞到了香騰騰的烤地瓜味,摸了摸鼻子,道:“先去辦件最重要的事?!?/br> 他的眼神是疑惑的。 不到一刻鐘后,我倆各捧著一個地瓜坐在學(xué)涯附近的一座橋角,邊上是賣烤地瓜的老頭。 “嗯~真香!”我迫不及待地剝開皮,咬下去,“呼——燙燙燙!” “沒有人與你搶,何須著急,”韶絮然眉眼泛著笑意,“這烤地瓜當(dāng)真如此好吃,叫你這般難耐?” 我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睛,激動地問道:“你沒有吃過?竟然沒有吃過?街邊不都賣這些東西的么?京都也有的!太可惜了——” 韶絮然輕笑了一聲,說道:“往時路過街邊倒是有見孩童圍在烤爐邊或等,或捧著吃,自己不曾買過。” 我長嘆氣,“所以你便以為這是小孩子才買的零嘴?這年頭零嘴著實(shí)不用分小孩與大人,生活已經(jīng)如此艱辛,何須計(jì)較這些小細(xì)節(jié)。最最最重要的是,烤地瓜是真好吃!” “生活已經(jīng)如此艱辛?”韶絮然不解地望著我,“何出此言?” 我咬了一大口瓜rou:“隨便說說。” 韶絮然:“......” 我吃得津津有味:“不要在意這些小細(xì)節(jié)......” 比較我的吃相,韶絮然就顯得十分優(yōu)雅,不管是剝開瓜皮的動作,還是要入嘴中的動作,皆相當(dāng)?shù)妮p緩,不急不躁。 問我為何還有閑心看他吃。 因?yàn)槲沂种械目镜毓弦呀?jīng)全部入肚子。 而他慢悠悠慢悠悠地,才咬了遠(yuǎn)不到一半! 韶絮然被我看的耳根紅了起來,剛要咬下去的動嘴頓住,怔然望我,紅潤的薄唇輕啟,面染緋紅,眸光盈盈。 我敢打包票,如果京都文芳館的畫師把這番場景描繪下來,一定會賣到斷貨!連帶著集市烤地瓜老頭的瓜也會賣到斷貨! “緹緹,你......” 我勉強(qiáng)側(cè)過頭,義正詞嚴(yán):“放心,我是不會跟你搶口糧的。方才買地瓜時說要請你吃,斷然沒有食言的道理?!?/br> 韶絮然一頓,說道:“我是想問,還要不要再買,緹緹你好像還是沒有吃飽?” “好啊!”我又問:“不過我沒錢了,方才的幾個銅板是我唯一的錢。你有帶錢么?” 韶絮然燦然一笑:“有的?!?/br> 于是我倆又賣了倆烤地瓜,當(dāng)然都是我的。 “你確定不要?” 韶絮然笑著看我,神色溫柔。 “那我就不客氣了?!?/br> 賣瓜老頭露出迷茫的神色,連錢都收的手不穩(wěn),我實(shí)在搞不懂,究竟是什么緣由。 韶絮然出手很大方,隨手就是一錠金子,賣瓜老頭費(fèi)老大勁兒倒騰來錢找零。 我想起一樁事來,問他:“上回買我的扇子,花了多少銀兩?” 韶絮然卻問道:“緹緹當(dāng)了多少?” 他這樣問,是猜測我當(dāng)?shù)锰F了,可這種事情,當(dāng)鋪的老板怎么會虧。 我道:“那是進(jìn)貢的珍品,應(yīng)當(dāng)很值錢的。” 韶絮然接著我的話說道:“自然是價值千金的?!?/br> 我腦袋嗡地一聲。 那老板最后還咬著二百五十兩的價,幸好我沒以二百五十兩當(dāng)了,要不然我可真是個二百五。 可我最后也不過以三百兩當(dāng)了。 “勾玉......那么扇子下的勾玉呢?” 韶絮然道:“憑其質(zhì)地、光澤,頗為罕見,想必也是值千金的?!?/br> 景池珩如果知道我曾將它們當(dāng)了,且還只當(dāng)了三百兩。估計(jì)我以頭搶地都不足以平息他的怒火。 我幽幽地問:“你到底花費(fèi)了多少金子買回來的?” 你父親為官清廉,一輩子的俸祿指不定也沒有這么多。 韶絮然道:“并沒有花費(fèi)?!?/br> 我驚呆:“那你是搶的......” “......” “偷的?!” 我頗為傷感:“你父親若是知道了,沒準(zhǔn)會打斷你的腿。不過你放心,我是絕對不會告訴你父親的。此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br> 韶絮然道:“我將當(dāng)鋪老板送進(jìn)了官府,亮出了身份,那知府是個識時務(wù)的,由我將扇子帶給你?!?/br> 扇子由玉陵輾轉(zhuǎn)至巍城,中間加了利潤,這位被送進(jìn)官府的當(dāng)鋪老板豈不是很可憐。 我:“......” 韶絮然笑道:“從未見你如此緊張,我竟有些高興,心想若哪日因你被父親罰了,你會這般為我感到緊張,什么樣的懲罰皆是無所謂的?!?/br> 我信誓旦旦道:“放心,有我在,只需把事情全部推到我的頭上,你父親絕不會把你如何的!” “這像什么話,哪有把錯推在你身上的道理,”韶絮然正緊道:“縱然是你有錯,我若是你的夫婿,自該一并承擔(dān),豈能讓你一人受委屈?!?/br> 我熱淚盈眶,大呼:“啊,燙燙燙——” 一個沒注意,咬了大半入肚子,此刻燙得我整個肚子一陣火熱。 韶絮然站起來,向街望了望,“我去要些水來,你且在此處等等,勿亂走,若有急事,記得喊我。” 我著實(shí)渴了,況且水還可以給我肚子降降火,故擺擺手,“去吧去吧,哎,等等——我不要水,我要酒,食香齋的梅酒!” 韶絮然腳步頓住,頎長的身姿在燈火中尤為俊秀,“食香齋距學(xué)涯有些遠(yuǎn),我不放心你一人在這?!?/br> 我暗吐一口血:“我都多大了,還容易被人拐跑嗎?哪怕別人給我一大袋烤地瓜,我也是不會多在意一眼的,你多慮了。” 韶絮然微微挑眉,濃密纖長的睫毛輕顫,“京都尚且不安穩(wěn),更何況是這巍城,江湖勢力聚集,官府無插足之能受各派勢力無視。你無自保的能力,萬事總要小心些?!?/br> 我愣了愣,拍了一記自個的大腿:“我倆是不是傻,為什么不一起去!” 韶絮然:“......” 我拍他肩膀,說道:“走啊,怎么不走了?” “緹緹,”韶絮然幽幽地說道:“你還沒有吃飽么?” “......”我發(fā)誓我純粹是去喝梅酒的。 韶絮然卻似乎不相信我,嘴角輕悠悠地笑著。 這便令人很生氣了,他明顯是在質(zhì)疑我的人品。 “我現(xiàn)下真心再也吃不下什么了,只想喝點(diǎn)酒。” 韶絮然遲疑了片刻,強(qiáng)調(diào):“酒亦不可多沾?!?/br> 連景池珩的話都不曾聽進(jìn)去過幾句,更何況從來都是慣著我的韶絮然。 我笑嘻嘻道:“走吧走吧?!?/br> 招呼的小二迎了上來,“喲,又是二位。” 我瞥了他一眼,無甚么印象。 小二拎著酒壺給旁桌的客人倒了滿滿一碗后,轉(zhuǎn)過來說道:“您可真是貴人多忘事,二位的樣貌如此英俊,那是見過一面便忘不了的。您還記得當(dāng)日問我齋里的梅酒么?” 這一說我便記起來了,這廝當(dāng)日還誤會我與韶絮然是斷袖呢! “您這回可來巧了,我們齋主今日正在?!毙《赶蚨亲蠊諒澋囊惶?,“正在那包廂中?!?/br> 我輕啄了些酒,問韶絮然:“咱們要不要去敲個門?!?/br> 他搖頭。 我舔了舔嘴唇,殷切道:“你上回說她是個妙人,有機(jī)會定要拜訪。俗話說機(jī)不可失失不再來,過幾日你便要回京都了,要把握這不可再來的時機(jī)啊。” 韶絮然望我,目光復(fù)雜。 我徑自喝光杯中的酒,又倒了一杯,優(yōu)哉游哉地道:“玉陵有座梅樓,以特有的梅酒聞名,當(dāng)時我去嘗過,味道與這里的分毫不差。這兩地恐怕是一個老板開的。當(dāng)日聽聞那梅樓主人是個極其俊美的男子,不想這里的主人卻是一位貌美的女子......” 正說著,樓上小二指的包廂房門打開了,一面走出來一男一女,女的在前,男的在后。 “咳咳咳咳——” 韶絮然忙不迭給我順氣。 “緹緹。” 緩過來之后,我長長舒氣:“師姐好?!?/br> 不錯,那女子是師姐,那男子則是洛菱,往時在云宮,他便是一貫跟在師姐后面的。 一切都已明了,小二說的則是師姐,而王瑾涵中意的則是洛菱,巍城距玉陵有些路程,想必那梅樓是師姐交代給洛菱打理的。我又想起我在梅樓那晚被人帶走師姐卻趕得及時,恐怕她早已知曉有人要在梅樓下手,畢竟是她的地盤。 師姐一襲抹胸裙,妝容也繪得極精致,勾唇輕笑,簡直魅惑眾生。 盈盈雙眸掃向韶絮然,朱唇輕啟,“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