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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渣攻都去哪了[快穿]在線閱讀 - 第60節(jié)

第60節(jié)

    聽到寵愛值已滿的提示,夏熙恍然的望向戰(zhàn)冀的方向,可惜什么都看不清楚。戰(zhàn)冀正準備幫他擦身,待擦到腰上做穿刺的針孔時,手頓時就抖了起來,“……疼不疼?”

    夏熙搖搖頭,然后突然被戰(zhàn)冀抱在懷里,許久之后才聽到對方微啞的輕顫著道:“如果疼的話,可以躲在我懷里哭……”

    夏熙沒有哭,卻在下一刻感覺到了脖頸間的濕意,有guntang的液體滲透了他的衣領。

    ——是戰(zhàn)冀在哭。

    那個向來脊背挺直流血不流淚的男人在哭。

    夏熙的心突然就疼了起來,感覺頸間的濕意似乎透進了他心里,讓他的心臟像被扼住一般難受,一時間甚至萌生了不想做任務想在這個世界多留一段時間的想法,可就在這個時候,系統(tǒng)提示音再度響起:“叮——,被虐值增加10點,現(xiàn)寵被虐值為100?!?/br>
    “?!?,主線任務二無怨無悔完成,獎勵積分1000?!?/br>
    是了,心疼得到的被虐值一向比身體疼得到的多。他一直忍住心疼,就是想要被虐值不那么快刷滿。而任務完成的第二天,夏熙就感覺到了不對,強烈的困倦突然讓他幾乎睜不開眼,他的臉色呈現(xiàn)出異樣的潮紅,但戰(zhàn)冀試他的額頭的溫度,并沒有發(fā)燒。夏熙喘息了一會兒才小聲開口:“……今天可不可以不做穿刺了?”

    這一天只是和以前一樣要去做穿刺的中午,窗外正值夏末,繁花似錦。戰(zhàn)冀的心莫名一沉,竭力抑制住語氣里的顫抖,“再堅持一次好不好?這個療程結(jié)束就不用再做了……”

    “可是我很困?!毕奈跖Ρ犞?,強撐著望向戰(zhàn)冀的臉,恍然間竟仿佛看到了他臉上的恐懼不安,于意識迷蒙中伸出手,摸上他的臉:“阿戰(zhàn)……”

    “……對不起,我……”夏熙急急喘息了一下,似乎還有什么未盡之言,然而這句話說完,放在戰(zhàn)冀臉頰上的手就無力的滑了下去。

    戰(zhàn)冀驚慌失措的重新抓住他的手,卻明顯感覺掌中的溫度一點點變冷,不論盛夏的酷暑還是他的體溫都無法阻止。

    “小晞……”戰(zhàn)冀張了張嘴,聲音卻梗在嗓子里,只發(fā)出痙攣且嘶啞的氣音。他甚至沒有眼淚,眼里明明灼燒的發(fā)痛,甚至幾乎流出血來,還是沒有眼淚掉下來。

    他的生命從此靜止在了夏熙離開的那一刻,從此再沒有呼吸和心跳,沒有笑和淚,只剩一片灰暗。

    醫(yī)生趕來進行最后的徒勞的搶救,戰(zhàn)冀好像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光一樣,腳下一軟跌倒在地上。江特助只見他身體劇烈的顫抖著,發(fā)出負傷的野獸般的痛苦的嗚咽,低低的聲音卻給人一種撕心裂肺的感覺。

    浮在半空中的夏熙也因此輕顫起來,與此同時巨大的吸力讓他失去了意識。再睜開眼,耳邊竟然是同樣痛苦的喊聲,夏熙在模糊的視線中努力辨認對方的臉。

    這是蔣戰(zhàn)威,是真正的蔣戰(zhàn)威,時年三十三歲的男人一身戎裝,成熟堅毅。

    中槍的地方鮮血迅速流失,夏熙很快覺得胸口發(fā)悶,難以呼吸,努力睜大眼望著緊抱著自己的男人,張了張口卻說不出話來。身后的副官已經(jīng)用最快的速度準備好了車子以趕往最近的醫(yī)院,蔣戰(zhàn)威緊按著夏熙流血的胸口:“堅持住,我不會讓你有事,我們這就去醫(yī)院……”

    嗯,他也相信他這次不會有事,會通過搶救而好好的活下來。

    夏熙微微勾起唇角,在蔣戰(zhàn)威擔心恐慌的視線中安心的閉上了眼。

    ☆、第95章 宮沂南番外·王爺?shù)男」?/br>
    是夜,凄清的月色將深夜的宗人府襯的更加陰森。

    宮沂南再度踏進這里,身后只帶了三個貼身侍衛(wèi)。宗人府外頭當班的官兵們遠遠便看到他高大的身影,忙不迭的齊齊下跪請安:“厲王千歲?!?/br>
    在宮里混的都不是傻子,如今老皇帝病入膏肓,有眼睛的都知道下任帝王恐怕就是厲王殿下了。這位以武聞名的將軍王,一夕參政竟如潛龍展背,翻云覆雨,不到一年的時間便將太子的勢力拔除的七七八八,前太zigong漣本人更從廢黜到發(fā)瘋,就被關在這宗人府里。

    宮沂南的步子始終未停,沒有看那些跪拜的官兵,面無表情的一腳跨上臺階。他本就人高腿長,身上的黑色披風在深夜越刮越大的北風中獵獵飛揚,宛如暗夜展翅的蝙蝠,有種頹廢又桀驁的感覺。守牢門的官兵已在王府隨從的示意下麻溜兒的打開了牢門,宮沂南一步一步走至縮在牢房角落傻笑的廢太子身前,聲音和外面的風一樣冷:“宮漣,本王來給你送藥了?!?/br>
    身旁的貼身侍衛(wèi)隨即恭恭敬敬的把手里的盒子遞上前去,宮沂南抬手接過,然后不緊不慢的把盒里的東西擺到了桌上。已瘋的廢太子依舊傻笑著看著地面置之不理,宮沂南微瞇起眼,突然拉著他的領子把他整個人提起來,強迫他的臉直直對上桌子:“這可是能治你瘋病的良藥,二哥你不看看嗎?”

    那竟是一顆人頭。

    斷頸處還滴著血,死人青灰色的面部表情定格在猙獰且恐懼的那一瞬,在如豆的殘燈下更顯得駭人,宮漣臉上的傻笑也終于定格在這一刻,眼神從清明到慌亂,最后才發(fā)出沙啞的嘶喊:“啊——!”

    “果然是藥到病除的良藥,”宮沂南松了手,“是不是?”

    “張吉!”宮漣不可置信的喊出那顆人頭的名字,全身都在抖:“怎么可能?!”

    宮沂南施施然的道:“二哥拒不認罪裝瘋賣傻那么多天,不就是在等這位張統(tǒng)領嗎,所以我直接把他帶來了?!?/br>
    宮漣絕望的抬起頭,渾身劇顫,“你知道,你竟然一直都知道??!”

    “我當然知道?!驗槎绲难b瘋表演很精彩,如牲畜般爬來滾去,還親手弒妾殺子,”宮沂南頓了頓,“我看戲看的很有趣,所以特地忍到了現(xiàn)在?!?/br>
    “啊——??!”

    這些天喪失自我的忍耐犧牲竟只是別人眼中的笑話,而他自以為的生路早已死絕,宮漣又是一聲狂叫,一口血氣哽在喉間,甚至想要撲上去撕咬宮沂南的咽喉,可惜不等宮沂南動,宮沂南的貼身侍衛(wèi)已齊齊把宮漣架住。

    “除了張統(tǒng)領,還有督軍尉徐立群……”宮沂南緩緩蹲下來,直視著宮漣的眼,“總之你要等的人,全不會來了,你要除的幾個人證,卻全被我保了下來,——二哥,你終于可以被定罪了,開不開心?”

    “哈哈,哈哈哈……”

    宮漣是真的瘋了,面對宮沂南那雙帶著恨意的眼,竟瘋狂的笑了起來。然后抬起頭:“我要除的人全被你保了下來?哈哈,宮沂南,你是不是漏了誰?”

    宮漣竟是越笑越開心:“你心心念念的那個隱門的小少爺,可是被一箭穿胸,活生生在你懷里斷了氣,連送醫(yī)都來不及……”

    “住嘴??!”

    提到夏熙,宮沂南的面色瞬間扭曲,握緊拳粗喘著吼出聲,宮漣繼續(xù)狂笑,“……得隱門者得天下,我才是正統(tǒng)太子,憑什么他要助的是你?!”

    “哈哈,他有眼無珠,所以他該死!你折騰了那么久,不就是為了給他報仇嗎?哈哈哈,可惜他死了,你就算翻天覆地,也沒法把他找回來……”

    “我讓你住嘴!”宮沂南眸色發(fā)紅,抬起一腳將宮漣直踹到墻上,身上的殺戾強烈到牢房外的官兵都畏懼的地步。宮漣哽在喉間的血終于吐了出來,而宮沂南蔓布全身的恐怖煞氣讓他也不由心生出nongnong懼意。他已知自己不會善終,左右都是死,不如死的痛快,猛然朝墻撞去。

    宮沂南的動作卻比他還快,拉住他的同時斷了他的雙臂,“你要活著才行啊,”又在他痛苦的嚎叫中生生踏碎了他的腿骨,聲音就像地獄里爬上來的鬼:“只有活著,才能體會什么叫生不如死?!?/br>
    因為宮沂南自己就在體會著生不如死。

    小熙,小熙。

    又默默念起這個名字,宮沂南再度全身發(fā)顫,強烈到幾近窒息的疼痛每時每刻都在胸腔里肆虐,痛到讓他感覺自己的整個身體和全部靈魂都不得超升,只有做夢的時候才能獲得稍許解脫,才能妄想著再見一次他心愛的少年。

    可根本無法入睡。他已把當時所有參與謀害他的人報復個干凈,難以抑制的痛苦依舊夜夜將他從皮到骨地吞噬殆盡,甚至不能閉眼,只能靠酒來助眠。

    這一日宮沂南又喝多了。

    一杯接著一杯,再次醉的不知今夕何夕,旁邊默默跟著的侍衛(wèi)和在周遭作陪的美人們都不敢勸,本有意傳位于他的老皇帝也因此而改了旨。滿京都誰人不知厲王爺威名赫赫權勢滔天,如今不做爭皇奪位的梟雄改行成了日日去溫柔鄉(xiāng)買醉的浪子,上趕著向他投懷送抱的竟比以前多出數(shù)十倍。

    因為以前的厲王氣勢凌厲,只可遠觀不敢靠近,現(xiàn)在的厲王卻仿佛跌入了凡塵,縱然是座峭壁陡巖,卻更引人登攀。而宮沂南也揮金如土來者不拒,短短一個月,竟是惹得什么才藝雙絕的花魁、溫柔婉約的閨秀、出身名門的官家小姐甚至美艷的敵國jian細,全暗許了一顆芳心。

    明明除了喝酒,宮沂南什么都沒做過,他甚至不讓那些作陪的美人們笑或者說話,只需要她們像木偶一樣及時在他杯子喝空的時候把酒倒?jié)M。已經(jīng)兩壇酒下去了,宮沂南卻莫名覺得自己越喝越清醒,周圍繼而一片灰白,連旁邊的喧囂也盡數(shù)不見。他輕晃了下頭,就在這時耳邊響起一個淺淺的聲音:“厲王?!?/br>
    宮沂南一下子頓住了。

    那是小熙的聲音,是他的小熙在說話。

    瞬間連呼吸都停了,匆忙循聲處抬頭望去,當真看到了朝思暮想的臉龐。少年正直直看著他,眼睛里面寫著擔心,精致的眉頭微皺著,“別喝了,不然第二天會犯頭疼的。”

    他的眸子依如往日般明亮好看,就像雪山頂消融的積雪匯成溪流,清澈見底又涼爽沁人,每一次被這雙眸子望著的時候,宮沂南胸口鼓脹的歡喜都幾乎能將他撐破,連呼吸都溫柔下來。

    宮沂南整顆心狂跳,唇角已無意識帶上笑,急切的起身去抓夏熙的手,“小熙!我……”

    男人低沉且透著深深愛意和淺淺愉悅的聲音充滿了磁性的魅力,然而話沒說完便停住了。眼前的少年竟在他抓過去的同時消失不見,旁邊的聲色光影嘩的一下旋轉(zhuǎn)回來,宮沂南恍惚四顧,只看到了驚訝的美人們和面露憂色的貼身侍衛(wèi),而他呆呆站著,手里握的是一片虛空。

    宮沂南唇角的笑還沒褪去,腦中還有些遲鈍的沒反應過來。

    可心底的痛已經(jīng)鋪天蓋地的翻涌,現(xiàn)實又一次用最冷酷的方式狠打在臉上,割rou剔骨般的難受讓他恨不得直接把心臟挖出來。那張足以令無數(shù)女子迷戀的英俊面龐在此刻呈現(xiàn)出一種既痛苦迷茫又深情絕望的表情,竟讓人無比心動,離他最近的正是全京都名氣最響的花魁,語氣已難掩愛意和擔心:“王爺,您沒事吧?”

    有經(jīng)歷的男人往往更有魅力,惹得人人都希望自己是那個能用愛來拯救他脫離情殤苦海并被他接納的幸運兒。宮沂南也的確有這個本事俘虜人心,他征戰(zhàn)四方,自有敵軍舉國敗降,他入朝參政,自有手下助他翻云覆雨,他迷醉在不歸之地,也自有佳人真情的傾心和守望。除了年幼喪母且身中胎毒外,他這輩子無論做什么都一帆順遂,也因此自高自大,以至于失去了此生唯一愛的少年。

    而失去夏熙,不僅僅意味著再也不會有人只要微微一笑就能讓他所有的煩躁都消失不見,再也不會有人讓他體會到期望歡喜和眷戀,再不會有人能讓他感覺到暖。還意味著從今以后他不論做什么都再也看不到那個能讓他心動的人、那個生命里無可替代的珍寶,意味著就算翻天覆地也找不到他的身影、窮極一生也等不到他回來。

    更意味著,他整個人從心臟部位被挖走掏空,空蕩蕩的漏著風,變得丑陋且卑微。

    而夏熙不僅是他愛的人,還是他從很早以前就在心底隱秘深藏著的一個夢,不帶任何算計的,毫無心機的,溫馨美好的,純粹只為他而笑的最甜最軟的夢。

    忍不住又回想起和少年的第一次見面,他從沒見過比他更好看的笑,就像陽光直接照入心室,讓他整個人都跟著明亮起來。

    “王爺,”見宮沂南沉浸在恍惚中毫不理會,花魁大著膽子又柔聲道了句,“您還是少喝一些,不然第二天會犯頭疼的?!?/br>
    宮沂南終于轉(zhuǎn)頭望向她,一貫冷峻的面容被燭光染柔了三分,鳳眼微挑,眼梢?guī)е砭频谋〖t,周遭的一切都在男人那雙醉意朦朧又深邃如潭的漆黑眼眸下慢慢失色,“……你說什么?”

    女子一時不由得看癡了,吶吶的依言重復了一遍,卻不料話沒落音竟引得對方的突然動怒,整個人都被掌風拍落在地。忍痛抬起頭,只見他神色冷如冰霜:“你是什么東西,也敢學他說話?!”

    宮沂南說完卻又焦急起來,不安的搖頭自語:“不行,我不能亂發(fā)脾氣,萬一給小熙看到,惹他不高興了怎么辦?”

    他絕對是瘋了。

    連宮沂南手下最忠心最睿智的司徒?jīng)歼@樣認為,何況是其他人。有知道些內(nèi)情的下屬實在看不下去,竟費勁心思找了個漂亮的少年送來。

    這些日子送少年給厲王的為數(shù)不少,并沒什么稀奇,稀奇的卻是眼前這個少年的臉竟和夏熙有九分相似,宮沂南看到他的那一瞬便微微一愣。

    宮宸來看宮沂南的時候,也愣了愣,然后就勾起唇諷刺性的冷笑起來,“我聽說你最近日日宿醉,過的很不好,卻沒想到傳言果然皆不可靠。既然你連替代品都找好了,我提前預祝你就這樣荒廢一生并自欺到老吧?!?/br>
    其實宮沂南也希望自己能對著贗品自欺欺人的過一輩子,可他努力過了,根本不行。所有見過夏熙的人面對這個少年都只會想到‘相像’這兩字,可宮沂南第一眼就注意到了他們的不同。因為他清楚的知道夏熙外貌的每個細節(jié),清楚記得他淺笑皺眉以及說話時的各種模樣,清楚他們不管是細微處的長相還是整體氣質(zhì)都相差的太大,根本沒有任何可比之處。

    可他太想他了,還是忍不住借著眼前劣質(zhì)的仿品來溫習他的愛人,卻在這過程中挑出了他們更多的差異。然后終于承認對他而言夏熙是無法取代的,這世上再也沒有誰能像他。

    宮沂南命人趕走那個少年,并給送他來的人下達了近似于流放邊塞的嚴重懲罰,然后腳步有些不穩(wěn)走到了窗前。

    這座摘星樓是全京都最高的樓,可以望到很遠很遠,宮沂南像尊雕塑般沉默地在那里站了一夜,恍然的望向遠方,盡管看到的不過是蒼茫的大地。

    小熙,天地蒼茫,你在哪里。

    次日宮沂南大病了一場,病了很久,足足一個月都下不來床。然后在病中大徹大悟,再不靠醉酒和贗品來麻醉自我,做回那個比以往更讓人不敢接近的厲王,把自己活成一個完美卻又刻板的神像,或者說是一把刀,只是沒有了刀鞘,鋒利而冰涼。

    同年十月,老皇帝駕崩,宮宸登基。宮沂南卻在這時得知了兩個重要的信息,一是從先帝期望夏熙能入葬皇陵的遺言中發(fā)現(xiàn)他竟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弟弟,二是隱門中人可以通過聚魂陣招魂。

    不管它能否成功,這總是一個念想,宮沂南突然覺得人生又充滿了希望,他開始不惜一切代價的嘗試,哪怕面臨的只是一次次失敗。

    招魂的第三個月,宮沂南終于又看到了他心愛的少年,那種心情無法用語言形容,心臟快的幾乎能從喉嚨里跳出來。雖然少年的一頭長發(fā)變成了略顯凌亂的短發(fā),服飾也有些奇怪,但他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他都銘刻于心,無論他變成什么模樣,他都不會錯認。

    宮沂南完全沒想到距下一次再見到他竟等了整整三年。

    隨著時光一天天流淌,失望開始變得又深又重,已快將他壓垮,本來以為這只是又一場幻覺,直到夏熙主動開口,還疑惑的抬起手在他眼前揮了揮:“宮沂南?你能看見我嗎?我怎么又來到了這里?”

    望著自己半透明的身體,夏熙自己也很奇怪。他明明已回到了原本世界,前一分鐘還跟蔣戰(zhàn)威那個架都吵不起來的悶葫蘆生氣,然后氣到趴在沙發(fā)上睡著了……

    難道自己是在夢里嗎?

    既然是夢,那就不用擔心了。夏熙把對蔣戰(zhàn)威沒生完的氣都發(fā)到了宮沂南身上,“我要吃rou,還要吃甜食!讓你什么都管我,說什么生病了這個不能吃那個也不能吃,湯里連鹽都不許放……”

    嚷完了,夏熙的心情總算好了點,可他緊接著發(fā)現(xiàn)了一件更郁悶的事,——魂體狀態(tài)的他根本沒法吃飯,面對宮沂南叫人做的一大桌子菜也只有看的份兒。

    “算了,你替我吃吧。”夏熙只能悶悶的接受這個現(xiàn)實,然后指揮宮沂南,“先吃那個糖排,還有辣子雞……”

    于是幾個貼身侍從全驚訝的看到,他們很久都沒有好好坐下來吃午飯的王爺竟很認真的在吃飯,并對著一片虛空微笑,陽光下的笑容帶著寵溺和深情,非常好看。

    書香門第【淺沫】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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