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綜]危險職業(yè)、馨有凌惜、論兄長與夫君、重生之極品預(yù)言師、灰姑娘的繼母、三嫁新室、武器專家、武神風(fēng)暴、逐月(NPH)【原名《鳴媚冬生》】、jian情若是長久時
“既然王大人不能做,那就換人。”小皇帝的臉色果然說變就變,笑容眨眼間褪去,根本不給王治猶豫和解釋的機會,直接冷聲道:“來人,將王治撤去吏部尚書一職,永不錄用?!?/br> “陛下!”王治徹底慌了,喊道:“求陛下恕罪,下官并非……” 話沒說完便被訓(xùn)練有素的皇家侍衛(wèi)們堵住,人轉(zhuǎn)眼給拖了出去,剩下的大臣們頓時全縮的像鵪鶉,別說面上,哪怕心里也不敢再有一絲異議。 可憐王治就是小皇帝殺給猴看的那只雞。 朝臣們清一色的乖順姿態(tài)讓夏熙瞧著舒服了些,“既然吏部尚書的職位空了,便由鎮(zhèn)南王暫時兼任吧。科舉制也由你帶領(lǐng)吏部推行,可有異議?” 夏熙還沒忘記要把鎮(zhèn)南王重新弄進(jìn)天牢的事,——雖然將執(zhí)行方法寫的很詳細(xì),哪怕不動腦直接照著做也不會出什么問題,但再好的政策一開始執(zhí)行起來都會有壓力,何況還要面臨世家大族的抵觸和記恨,可謂是燙手的山芋。 不過要想壓得住場子,也只有鎮(zhèn)南王可以。因為他不僅是唯一的異姓王,也是滿朝僅剩的王爺了,——所有親王都已因當(dāng)年的皇位之爭中喪命,如今這位小皇帝可謂真正的孤家寡人。 鎮(zhèn)南王沒有一絲猶豫的接下:“臣必不辜負(fù)陛下的信任?!?/br> 夏熙還在最后一頁寫了建學(xué)的事,分為兩種學(xué)校,一種是啟蒙學(xué)校,無門檻的教學(xué)滿足了貧民孩子的上學(xué)需求,另一種類似于西洋所建的大學(xué),設(shè)有各種學(xué)科。“還剩一樣建學(xué),誰愿意做?” 夏熙不知道自己外放的內(nèi)力讓文臣們都快站不穩(wěn)了,武將也只能說勉強支撐,因此半天都沒人回答,讓他不由皺起眉。 直到兩道聲音同時響起:“臣自愿為陛下分憂?!?/br> 江衍和唐漾竟一起出列,夏熙頓了頓,把它丟給了更適合的江衍。 唐漾的才能偏重于武學(xué)和兵法,出列的原因不過是小皇帝的皺眉。他莫名不愿意見到少年皺眉,哪怕一點點都不行,于是想都沒想便走了出來。也自知文學(xué)政治方面的確不如江衍,卻還是因不被少年選中而感覺失落,然而聽少年接著道:“朕另外有事安排給你,朕決定要選拔和培養(yǎng)一批禁軍,就由你全權(quán)負(fù)責(zé)?!?/br> 劇情里有寫過唐漾背著小皇帝暗中掌握了皇宮的守衛(wèi)大權(quán),是配合容戰(zhàn)攻入皇宮的重要助力,夏熙干脆提前將其主動交到他手里。 這場讓眾臣難熬的早朝終于過去,小皇帝臨退朝前下了最后一個旨意:召駐守邊關(guān)的威遠(yuǎn)大將軍回京,一同參加月末的祭天儀式。 其實容戰(zhàn)已經(jīng)策馬在回京的路上了。 他最近一直在做夢,夢中盡是同一個身影,每次夢醒都讓他莫名覺得心痛不已??伤偸强床磺鍓糁腥说哪?,冥冥中有個聲音說只有回京才能找到答案,于是頭回做出這般不經(jīng)大腦思考的沖動行為。然而沖動的不止容戰(zhàn)一個,面對午后休憩的小皇帝,本來拿著毯子要幫他蓋上的暗軼竟一時忘記本分,無法自控的朝少年精致的眉眼輕輕伸出手來。 夏熙一手還拿著奏折,烏黑的長發(fā)有些凌亂的流瀉了滿背,竟就這樣伏在案前睡了。唇瓣微嘟,細(xì)密的睫羽在眼瞼下透出弧形的陰影,暗軼完全是癡癡的望著他,一顆心鼓脹到頂點,不敢收緊也不敢揭開。 暗衛(wèi)本就是見不得光的存在,不管小皇帝去哪都永遠(yuǎn)是角落里的背景板,就連位置都是固定的,因為一來要隱蔽,二來要能把屋內(nèi)所有動靜盡收眼底。他甚至卑微到?jīng)]有正視他的權(quán)利,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無言的保護(hù)和陪伴而已。 此刻近距離的正視讓暗軼一向優(yōu)秀的自控力消失殆盡,如著魔一般的收不回手,直到指間輕觸上少年的眉心才終于回過神。 瞬間心跳如鼓,像被燙到一樣急急縮回來。稍稍平復(fù)后才感到不對,按少年的警覺度此時應(yīng)該早早睜開眼,竟反常的一直沒醒。這下也顧不得什么犯上了,再度伸手觸向少年的額頭想要試溫,然而唐漾在這時進(jìn)來:“陛下……” 夏熙終于睜開眼,尚未清醒的眼神浸著殺意,直到認(rèn)出暗軼后才漸漸恢復(fù)清明。暗軼隨即跪下來問:“陛下是否身體不適?可否讓屬下叫太醫(yī)來?” 唐漾一聽頓時也跟著緊張:“陛下生病了嗎?快來人,去……” “朕沒事,”夏熙的確有些發(fā)熱,卻打斷了唐漾冷聲下令:“朕要出宮,你陪著一起?!?/br> 換掉龍袍的小皇帝看起來年齡更小,一身月白色錦衣就像是不諳世事的富家小公子。 街上的一切對他來說似乎都很新鮮,一雙大眼忍不住東瞧瞧西看看,而唐漾的視線幾乎全在他一人身上,片刻都不舍得移開。 夏熙的目的自然是尋訪民間工坊,足足去了好幾處地方,最終把密封罐的圖紙交給一位經(jīng)驗豐富的瓷藝師,水銀鏡和肥皂的調(diào)配方式則給了兩個有鉆研精神的老工匠,和三人都約好三天后出樣品。 回宮的時候天已經(jīng)徹底黑了,前方的巷子空無一人,只有一只黃色的小奶狗甩著尾巴跑過來。 夏熙突然停下腳步,蹲下身子朝小狗伸出手。小狗頓在原地望著他,弱弱的叫了一聲,最終還是三步并兩步的挪到夏熙面前,竟討好般的主動拿腦袋去蹭他的手心。 都說動物的直覺最為敏銳,心思純凈的人才能招動物喜歡,唐漾的動物緣向來不好,看著眼前這一幕忍不住若有所思,而夏熙一邊給小狗順毛一邊輕聲問:“你說他們怎么還不現(xiàn)身?” 這話說的有些奇怪,連唐漾都一時沒聽明白,可緊接著數(shù)道寒芒便又快又狠的破空射來。 小皇帝隨即起身,迎面直直拍去一掌,浩蕩而凜冽的掌風(fēng)將暗器盡數(shù)粉碎。七名黑衣人跟著現(xiàn)身,濃烈的殺氣在月光下彌漫,一言不發(fā)便猛烈的攻來。 小皇帝抽出腰間軟劍,瞬間劍氣沖天。 落九霄的威力名不虛傳,劍影似攜上了強勁的颶風(fēng),一劍快似一劍,以銳不可當(dāng)?shù)淖藨B(tài)不給對方半點退路。唐漾完全幫不上忙,只見眼前的少年身如鬼魅,出手如電,旋轉(zhuǎn)升騰著收割人命,卻又優(yōu)雅的仿佛一場表演。 七人很快除去三個,七人陣被徹底破開,剩下的四人轉(zhuǎn)身便撤。 “幫朕照看它一下?!毙』实巯蛱蒲酉逻@句話和一個軟趴趴的小東西,然后腳尖輕點,朝黑衣人直追而去。 唐漾這才發(fā)現(xiàn)被扔到懷里的就是那只小奶狗,正拿一雙眼睛無辜的看著他。少年方才竟是抱著小狗面對七名高階殺手的圍堵還游刃有余,武功強到讓唐漾心驚??蓮姶笫且换厥拢环判挠质橇硪换厥?,唐漾也使輕功急急跟了過去,順著打斗聲追到一處小樹林。 這里竟還有十多名黑衣人! 十幾個人從各個方向密密封鎖了小皇帝的所有退路,專挑要害狠辣攻擊。少年微瞇起眼,眸光驟然璀璨勝焰,從最深處流瀉出極強的殺滅之氣。 是落九霄的副作用開始蔓延,心口戾氣叢生,隱約有失控的征兆,夏熙忍不住微微一頓,于此同時一道劍芒朝他的太陽xue直刺而來。 “小心!”唐漾見狀,不顧一切的飛奔而來,夏熙因此而回神躲過,唐漾卻不慎將弱點暴露于黑衣人面前,迎面一刀刺向心臟,且腹背受敵避無可避。 “?!?,恭喜宿主觸發(fā)支線任務(wù)‘皇恩浩蕩’,請保證劇情所有男配的性命安全,任務(wù)成功獎勵積分500,失敗懲罰隨機?!?/br> 夏熙已沒有時間考慮,生生從右方極小的空隙突破了包圍著他的三重刀網(wǎng),替唐漾擋住了他身前的攻擊。 皮rou被刀刃刺入的聲音傳來的同時,那個黑衣人也被夏熙連人帶刀整個擊飛出去。 夏熙半條手臂都被血沾染,染紅了衣袖,又一滴滴落在地上,肆意暈開。 鮮血讓他徹底失控了。 瞳孔一點點變紅,落九霄的副作用全面激發(fā),只覺得正是血的香氣支撐著自己的脈搏和心跳,劍鋒飛速而流暢的從敵人脖頸上切過,他甚至勾起一絲死神般優(yōu)雅而興奮的笑意,敵人噴涌的鮮血在他眼中比煙花還絢爛美麗。 ☆、第67章 乖戾的小皇帝6 不過轉(zhuǎn)眼間,整片樹林都被鮮血浸染。 在夏熙失控的同時,落九霄的威力也毫無顧忌和壓制的被發(fā)揮到最大。他身上散發(fā)的殺戾異常濃烈,仿佛連骨髓里都滲透著殺氣,手中的劍在月色下閃著寒芒,寒芒所至之處盡是血rou橫飛,一劍下去便是一顆頭顱、一只手臂、一條大腿、甚至開膛破肚…… 那些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高階殺手竟在少年手下過不了幾招便頭身分家,被切割的支離破碎,滾熱的血rou在半空揮灑。 這簡直如同地獄之景?。?/br> 暗軼帶著傷終于趕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場景。在小皇帝還沒進(jìn)巷子前他便發(fā)現(xiàn)殺手的存在,追擊之后才意識到那不過是一場調(diào)虎離山??v然拼盡了全力,可暗軼到底遲來了一步,此刻的小皇帝整個人都淪為一把飽嘗鮮血的利劍,全身是血,月白色錦衣早變?yōu)榧t衣,遠(yuǎn)看之下鮮艷的紅色竟似烈焰在他周身層層輕繞,卻又對他臣服順從,只映得少年雪膚沾胭,黑發(fā)染赤,無比妖嬈。 這種妖嬈的美也許會讓那些普通百姓害怕抗拒,卻足以將任何一個心中有鬼且不單純的人輕易俘虜。唐漾在恍惚之間似乎看到一個被烈焰包圍的精靈,帶著死神般的誘惑氣息和魔鬼般的無窮魅力,美到令人震撼且炫目極至。 此刻的小皇帝是比他方才所了解到的小皇帝更強悍的存在,這種強悍能激起人的征服欲,更能讓人不由自主的膜拜,心甘情愿跪在少年的腳下成為他的信徒。 這一刻唐漾知道自己終于找到了值得一生追尋的東西,——就如同當(dāng)年被小皇帝救下的暗軼。只是小皇帝恐怕根本不記得自己曾救過誰,因為那不過是他無意路過時被鮮血激發(fā)起來的即興殺戮,全然不知角落里還有個正無比癡迷的觀看他的表演的觀眾。 近二十名殺手最終被全部殺光,只剩小皇帝一人站在一堆幾乎不能稱之為尸體的尸塊中。唐漾始終惦記著小皇帝為他擋下的傷,隨即焦急的飛奔向前:“陛下……” 還沒說完便脖間一涼。 小皇帝竟快如鬼魅般的出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嗜血的瞳孔讓人一眼望去便覺得如墜地獄。唐漾一瞬間連汗毛都豎起來,說不清那種感覺究竟是興奮還是恐懼,只從那雙依舊漂亮的暗紅色瞳孔中找不出一絲屬于人類的情緒,唯一看到的就是毫無溫度的殺意。 脖間越收越緊,唐漾幾乎連音都發(fā)不出來,一點點被窒息感包圍。這一刻大概是他所經(jīng)歷過的靠近死亡最近的一刻,毫不懷疑自己會在下一瞬被小皇帝撕裂,可他只是安靜且包容的看著眼前的少年,仿佛看著自己畢生追隨的神明或者最值得珍視的寶物。 唐漾沒有掙扎,小皇帝的眼神卻開始掙扎起來,掐住唐漾的手也呈現(xiàn)出顫抖和猶豫,瞳孔里的暗紅似乎褪去一些,緊接著猛然一掌推開唐漾,轉(zhuǎn)身消失在樹林中。 “陛下!”唐漾不顧喉間火辣辣的痛感,跟著暗軼一起急追而去。 前方隨之不斷傳來轟然的巨響,并且聽來越行越遠(yuǎn)。暗軼和唐漾的武功絕對算是數(shù)一數(shù)二,但在小皇帝面前還是不夠看,終究沒能追上對方的身影,只看到在他失控之下被毀的一片混亂的樹林。 樹木倒的七零八落,連足足三人圍在一起才能抱過來的大樹都被攔腰劈斷,更不提地上的深坑。不由使唐漾想起之前聽過的關(guān)于小皇帝逼宮的傳說,什么以一人之力橫掃禁軍百人,——可如今看來何止是百人,恐怕千軍萬馬對小皇帝來說都能視之于無物。 不過現(xiàn)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尋遍林子都找不到少年的蹤跡,唐漾焦急的不行,暗軼更恨不得以自殺謝罪。他的陛下已經(jīng)很久沒有失控過,他不擔(dān)心他失控后會傷了誰,卻很怕在心神不穩(wěn)之下有人趁虛而入,尤其是少年本身已受傷的情況下…… 三更,夜深如墨,本該平靜的街道上卻腳步紛紛,盡是被調(diào)來尋人的皇家禁軍。皇帝失蹤是何等的大事,縱然秘而不宣,還是驚動了很多人,年逾四十的鎮(zhèn)南王緊緊皺著眉,親自帶府兵去找。 江衍還在和祖父一同探討建學(xué)之事,聽聞消息之后竟驚到手上的筆都掉到地上,隨即便站起來往外走。攏共不過這一個孫子,江老夫人可謂時刻都放心不下,立刻喊住他:“這大半夜的你要去哪?那樣的暴君管他作甚!” 江衍整顆心都被擔(dān)憂充滿,腦中只有小皇帝的身影,根本置若罔聞,連頭都沒回。江老大人嘆了口氣,“罷了,讓他去?!?/br> 這位桃李滿天下的老學(xué)士再一次重復(fù)了之前的話:“暴君也是君,何況這位小皇帝竟是有治國之才的。國不可一日無君,否則天下大亂,百姓更沒有好日子過?!?/br> 此刻夏熙仍沒從落九霄的負(fù)面影響中完全擺脫出來,滿身鮮血還不斷刺激著敏感的神經(jīng),讓他無從掙離,只能用僅剩的理智盡量遠(yuǎn)離民宅,往人跡罕至的地方去。 黎明就快來臨,夏熙也不知道自己到了那里,眼前似乎已是郊外,看不到半個房屋,只有平地和山巒。遠(yuǎn)處隱隱可見一彎湖泊,為了洗掉黏膩的鮮血,夏熙一路奔至湖邊,徑直跳了進(jìn)去。 落九霄不受壓制的完全發(fā)揮讓夏熙今晚難得感覺不到寒冷,反而渾身發(fā)熱。初秋微涼的水溫對他來說異常舒適,幾乎沉浸在其中不想出來。 徹夜趕路的一人一騎從遠(yuǎn)處奔近,停至湖邊稍作休息。平靜的湖面忽然破開,一個瑩潤的身體從水中鉆出,又像一條妖嬈美麗的魚后仰進(jìn)水里,帶動濕漉漉的如瀑般的長發(fā)在半空中勾勒出優(yōu)雅的半弧。 突如其來的驚艷的一幕讓容戰(zhàn)完全愣住了。 在如紗般漸漸隱退的月色下,湖水中的少年簡直如同能化成人形且勾引人心的精怪。烏黑的發(fā),如玉的肌膚,突出的鎖骨,纖細(xì)勻稱的身體……漂亮到不似人類。 本欲喝水的馬因受驚而發(fā)出嘶鳴,夏熙輕輕晃了晃頭甩走臉上的水珠,隨著聲音轉(zhuǎn)頭望向站在岸邊的高大男人。 待容戰(zhàn)看清少年臉龐的這一刻,心中頓時驚愣更甚,甚至一時屏住了呼吸。 少年的臉龐跟他夢中的身影毫無違和的接應(yīng)起來,就連此刻的這一幕也仿佛經(jīng)歷過一樣,記憶中似乎還有一個乖巧的小人魚,會朝他伸出手來。 夏熙游到岸邊,朝容戰(zhàn)伸出手。 “有衣服嗎?”夏熙的衣服已不能再穿,顧不得管對方是何人便伸手去要衣服。 少年慢慢游來的赤裸的身體就像在水中綻開的蓮,漂流而近,隨風(fēng)搖曳,容戰(zhàn)半天才回過神,從馬背上的包袱里取了一件自己的備用衣袍。夏熙自覺得都是男人,沒什么不好意思的,坦坦蕩蕩的一邊接過來一邊上岸,在站場上有殺神之名的大將軍倒反過來不好意思了,如冰山般一貫面無表情的臉上竟呈現(xiàn)一絲微紅,急急背過身去。 夏熙在水中感覺身體輕盈,上岸后雙腿卻沉重?zé)o比,勉強把對他來說過大的衣袍穿上,稍微一動便頭暈眼花。天色漸漸放亮,容戰(zhàn)聽背后半響沒有動靜,便重新轉(zhuǎn)回身來,只見少年不舒服的皺著眉,“……我走不動了。” 容戰(zhàn)的眉也隨之微不可見的皺了一下,夏熙其實連說話的力氣都快沒了,從男人身上的剛厲之氣中判斷他并非jian惡之人,努力支撐著跟對方談判:“我在這里是事出有因,若你能送我回……”想了想覺得江衍那里最安全,“回京城江府,定有重金相謝。” 容戰(zhàn)沒有答話,又天生面無表情,因此夏熙無法從男人那張面癱臉上看出什么所以,只能繼續(xù)道:“或者是高官厚祿也……” 話沒說完竟被男人猛地抱起來。 容戰(zhàn)一邊抱著他用輕功騰身躍上馬背,一邊解下披風(fēng)將他裹嚴(yán)。這才發(fā)現(xiàn)懷中的身體燙的嚇人,蒼白的臉上也浮現(xiàn)著不正常的嫣紅,容戰(zhàn)心急之下?lián)P鞭策馬,加快速度往官道飛奔。 天徹底亮了,都城的守將們盡責(zé)的按時打開城門,剛推開半扇便見一匹馬沖了過去,快到根本看不清馬上的人,轉(zhuǎn)眼只留下一陣塵煙。 夏熙一路被男人溫暖又熟悉的懷抱包圍,竟莫名放下了戒備,在顛簸中不知不覺昏睡過去。容戰(zhàn)低頭看了看靠在胸前的睡顏,沒有去少年所說的江府,而是直接奔向自己的府邸。 當(dāng)年為了躲避奪嫡之爭,他已足足五年沒回京都,將軍府幾乎荒廢掉了,偌大的府邸只剩四五個仆人和一個老管家守著。 “將軍回來了!”管家見到風(fēng)塵仆仆的容戰(zhàn)頓時驚喜不已,忙道:“您的臥房每日都有人打掃……” 容戰(zhàn)一邊抱著夏熙疾步朝臥房走一邊吩咐:“快找個大夫來?!?/br> 等待大夫的過程中容戰(zhàn)不放心的對少年的身體做了個基本檢查,一拉開袖子便見到手臂上深可見骨的刀傷,已被水泡的發(fā)白,卻還在隱隱往外滲血。心里頓時狠狠一疼,和夢中完全一致的痛感讓他更加確定自己沒找錯人。視線停在少年的臉上,容戰(zhàn)忍不住在他眉間輕輕落下一個吻。 吻上的這一瞬連每個毛孔都莫名涌現(xiàn)一種強烈的喜悅和滿足,仿佛整個靈魂都得到了解脫。 唐漾卻陷在焦急中無法解脫。 小皇帝失蹤了整整一夜,至今毫無消息,他根本不敢去想更壞的后果。向來嬉笑人間玩弄人心的世子也有得到報應(yīng)的一天,如同一只困獸,幾乎失去理智的要封閉城門,帶著府兵挨家尋人。所幸江衍還有一絲理智,死死握著拳咬牙道:“不能鬧大,萬一被敵國知道,豈非天下大亂?” 如今臣子里知道小皇帝不見了的只有鎮(zhèn)南王跟江老大人,早朝的時間已到,兩人一致決定讓肖福向百官宣布小皇帝抱恙,以穩(wěn)定朝局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