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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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兩個人將石塊扛上去,三人又往礦洞那邊走。和韓東說話的男人笑著對韓東說:“我們再搬兩趟就能走了,你們先回車里坐,我?guī)銈兂錾?。?/br> …… 那幾個男人走了,韓東正準備回車里坐著,沈巡就叫住了他。駱十佳和長安見沈巡欲言又止,也停了下來,三人都是一臉詫異。 “怎么了?” 沈巡搓了搓手上還沾著的石料灰:“這種石材,像是白玉/洞,紋理顏色,都有點像,只是成色稍微差了一些?!?/br> “白玉/洞?”駱十佳看了一眼卡車上那些黃黃的石頭,疑惑地問:“很值錢嗎?” 沈巡臉色有些嚴峻:“白玉/洞是大理石的一個品種。大理石現(xiàn)在多用來做建材,為了不破壞紋理、最大程度地開采利用,一般都是層采。”沈巡看了一眼遠處的幾個礦洞:“但他們卻在洞采。洞采危險,而且不能最大程度開采?!?/br> 駱十佳終于理解了沈巡的意思,“你的意思是,他們是在偷采?” “我……” 沈巡話還沒說完,駱十佳已經(jīng)看見了從另一個方向鬼鬼祟祟躥過來的三個人。 “沈巡!小心!”長安一聲大喊,提醒了沈巡。他一個回頭,敏捷地躲開了其中一個正準備偷襲他的人。 “沈……”駱十佳擔心地叫著沈巡的名字,話還沒說出口,脖子已經(jīng)被人從后面勒住。一個高大健壯的男人用手臂勒著她的脖子,喉頭瞬間燒灼一般的疼痛起來。男人使勁把她往后拖,她的手和腳都在拼命掙扎,在地上留下一道凌亂的拖痕。 此時此刻,和她一樣處境的,是和她一樣毫無防備的長安。 駱十佳在那一刻告訴自己要冷靜,可窒息感讓她腦中始終一片空白,平時學(xué)的那些防身方式在那一刻都使不出來,脖子那里太疼了,喘不上勁,整個人都有點暈了。她拼命掙扎著,沒有什么章法的掙扎,那不是技巧,只是一種生存的本能。 直到那個男人一刀刺在她手臂上,她才徹底安靜了下來。 “老實點!” 那一刀刺得并不深,駱十佳又穿得厚,可血還是不斷地往外沁,那種時候,她似乎感覺不到疼了,因為更大的恐懼感正在降臨。這個男人,正在威脅著她的生命。 男人那一刀徹底激怒了韓東,他雙眼血紅,此刻,他是唯一沒有人盯著的人,捋著袖子就要上來,被沈巡一聲大吼呵住。 “你們不要亂來?!鄙蜓才滤齻兪艿絺Γ桓逸p舉妄動。只是試圖引導(dǎo)那幾個人。 那個之前和韓東說過話的男人臉上還是帶著笑意,只是那點淳樸感已經(jīng)完全消失了:“沒想到你們懂的這么多。本來想把你們帶出去的,現(xiàn)在突然發(fā)現(xiàn),不能帶你們出去了?!蹦腥死淅涞卣f:“說,是不是買山的那個什么狗屁集□□你們來的?” “集團?”沈巡這才明白他們是誤會了:“我們只是迷路了,你放心,離開這里,我們就當沒遇到過你們。” “大哥!不能相信他們。山已經(jīng)被縣里賣了,那些個城里的公司怎么可能還讓我們在這里采,分明就是來抓人的?!?/br> 這下輪動韓東急了:“放屁!我們抓你們干嘛!又不是警察!” 情勢最危急的時候,駱十佳的手機卻響了起來。那尖銳的手機鈴聲實在讓人想忽視都難。 用刀抵著她的男人用低沉地聲音脅迫著她:“手機給我!” 駱十佳一只手因為失血,痛得有些抬不起,只得用另一只手把手機遞給他。 男人接通了電話,并且熟練地按下了話筒靜音??磥聿⒉皇且话愕纳揭按迕?。 山里那么安靜,大家都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男人還用手臂勒著駱十佳的脖子,兩人距離極近,駱十佳聽見手機聽筒里的聲音。 “駱律師?!彪娫捯唤油ǎ嵌思鼻械穆曇艟蛡鱽砹?,大約是電話這端沒有聲音,那人又重復(fù)了一遍:“駱律師?” 如同催命符一樣的三個字讓駱十佳忍不住絕望地閉上了眼睛。什么叫倒霉?什么叫屋漏偏逢連夜雨?駱十佳算是徹底明白了。 “老大!這女人是個律師?。 ?/br> “……” 挾持著駱十佳和長安,那三人才得以脫身。駱十佳被刺傷,沒有及時包扎,此刻她感覺到身體有些冷,大約是失了血的緣故。 駱十佳靠著駕駛室,安靜地盯著看守他們的人。 其中一個眼角有疤的男人問:“這倆女人怎么處理?” 那個被叫了老大的男人說:“一會岔路丟下車。他們應(yīng)該是買山的那伙人派來的。別帶回去?!?/br> 眼角有疤的男人看了一眼駱十佳和長安,有點不舍得:“長得這么漂亮,就這么丟了多可惜?!?/br> “一會兒給你找個山溝,你速戰(zhàn)速決?!?/br> “謝謝老大?!?/br> ……駱十佳看過一則報道,講的是甘肅某些山溝光棍村的故事。這里因為老一輩重男輕女情況嚴重,導(dǎo)致男女比例失調(diào),適齡男子娶妻變得非常艱難。家境貧寒,就娶不上老婆。所以這些地方人口買賣也很猖獗,強/jian、掠奪也時有發(fā)生。 駱十佳想著,這一遭算是逃不了了。 車被停在山的背陰面,十分隱蔽,連月光都看不見,駱十佳和長安被用刀抵著往前走。 身后的男人很沒有耐心,手勁又大,駱十佳被推得往前一個趔趄。 靠近長安的一刻,她小聲在她耳邊說:“跳。” 山里那樣黑,也那樣寂靜,一陣風(fēng)吹過,樹隨著風(fēng)向碰撞擺動,發(fā)出沙沙的聲音,氛圍恐怖。前面看不太清楚是什么,只隱隱約約有個山坡,被各種樹擋著,黑暗中只有濃黑輪廓。 二人行至山坎處,在那幾個拿刀的男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十分默契地,奮力一躍,從山坎跳了下去…… 這種山坡,滾下去的速度一定比好好走下去要快。兩人一路從山坡滾下去,又暈又疼,這一跳,如同一次賭博,賭贏了就跑了,賭輸了,恐怕等著她們的,便是更可怕的遭遇。 可是人在那一刻只會被求生本能主宰,所以她們都選擇了跳下去。 駱十佳一直用腳在地上摩擦著,試圖讓自己的身體減速,不再下滑得那么快。有了上一次滑下山坎的經(jīng)驗,這一次她停下來的時候自如了許多。 她抓著一棵樹擋住了下滑,忍著身上的疼痛,爬起來就跑。 她跑了幾步才想起來長安不見了,她回頭找了兩步,發(fā)現(xiàn)她掉進了一個天然的地坑里。那個地坑大約一人高,被一叢灌木枝擋住,遠遠地不注意看也發(fā)現(xiàn)不了,可是一旦走近了,就很明顯。 駱十佳看了一眼遠處,那幾個男人正在往這里走,她不想救長安,長安大約也知道她的心思,也不呼救。 她說:“你別多管閑事。走你的吧。” 駱十佳原本真的準備走,可她卻又改變了主意,她臉上好幾處青紫,扯著笑容,看上去十分滑稽:“我就挺閑的?!瘪樖褖膲牡卣f:“我想想,你要是被我救了,肯定特難受,我就喜歡你難受?!?/br> ……駱十佳很費勁才把長安拉了上來。可她一個弱女子,氣力不足,等長安爬上來,那幾個男人已經(jīng)越走越近。他們手上有手電筒,左一晃,右一晃,那場面非常可怕。 駱十佳和長安趴在地上,想要用落葉的厚度做掩飾,兩人都默契地大氣都不敢出。 “那里有人!”一個男人突然一聲大喊,隨即就聽見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四個字,將好不容易逃出來的兩個人又打回了地獄。 長安往前爬了爬,聲音緊張又沙啞:“我們往那邊跑,也許能逃掉?!?/br> “好?!?/br> “你別指望靠這事讓我一輩子欠著你?!遍L安說。 駱十佳也冷冷回敬:“我們從來都不熟,什么一輩子,別說些昏頭昏腦的話?!?/br> “走。” 駱十佳剛準備爬起來跑,黑暗中,她剛挺起了身子,胸口就猝不及防地中了一腳。 那一腳極重,她一個不防,身體后仰,就被直挺挺踢下了地坑。 駱十佳的手下意識地四處亂抓,抓了一指縫的泥,卻沒能阻止下墜。一聲悶響,她跌到了坑底,只聽咔咔兩聲,腳上的一陣劇痛讓她明白,她這是崴了腳了。 胸口劇烈地起伏著,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駱十佳整個人都懵了。 “不想欠你的?!遍L安低聲說著,聲音中帶著一絲苦笑意味:“駱十佳,算我還你了?!?/br> 駱十佳瞬間意識到長安要做什么。眼前那樣黑,黑道長安的身體只剩一道纖瘦的影子。 眼前瞬間被水汽模糊了。 “長安,不要……” “你要是被我救了,肯定很難受,想想你難受,我就覺得挺值得的?!遍L安的聲音里有難以掩飾的哽咽:“好好對沈巡,一定要好好對他……” 作者有話要說: 沒有絕對的壞人,只有相對的壞人。 人都有好有懷,對喜歡的人掏心掏肺,對不喜歡的人狼心狗肺。 很多人都是這樣吧。。。。 哎。。。 昨天教大家留言以后留言就變多了。 很欣慰,就是想說。那個大白框,取名字的旁邊,還有個分數(shù)選擇^^ ☆、第三十二章 腳上的疼痛感越來越強烈,疼到駱十佳都覺得腳踝快要麻木了,她動不了,更不可能爬上去。駱十佳蜷縮成一團,整個臉緊貼著地坑里的枯葉殘枝,泥土的氣息混合著夜里露水的清氣進入鼻腔,她不敢多呼氣,怕造成響聲吸引他們的注意。 長安的腳步聲越來越遠,為了把那些人引開,她向相反的方向跑了。 駱十佳知道,那是一場極盡絕望的逃跑。長安已經(jīng)暴露了蹤跡,那三個人一定會迅速聚集過來圍捕,要躲過三個身強力壯的村漢,對于一個長期在城市生活的瘦弱女孩來說,那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wù)。 駱十佳也不知道到底過去多久,地面上終于除了風(fēng)聲一點響動都沒有了。她知道自己脫險了,可是她卻覺得這感覺比死了還難受。 她抱著自己的膝蓋,身體緊緊蜷縮,呼吸艱難,每一下都讓人覺得似乎有針在扎。一直忍著的眼淚也終于掉了下來。 第一次迷路的時候,沈巡和韓東在一起抽著煙研究著線路。駱十佳怕打擾他們,一個人靠在車子后面發(fā)著呆。長安踱步到她身邊,駱十佳抬起頭怔忡地看著她。 “你吃了沒有?”長安冷冷地問。 駱十佳還是看著她,沒有回答。長安見她不回答,表情有些別扭,馬上換上一貫的倨傲表情,解釋著:“你別誤會,我可不是怕你餓。” 駱十佳依然沒說話,她的沉默讓長安有些尷尬,最后她索性塞了半個餅給駱十佳,人就走了。 駱十佳眼前越來越模糊,山里那么黑,黑到她什么都看不見,只是不斷想起這一路長安和她說過的寥寥可數(shù)的話。 兩人在醫(yī)院里碰見,長安叫住了她:“謝謝?!?/br> 駱十佳詫異極了,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什么?” “那天替我買藥。” “噢。” 駱十佳抬腳準備回病房,就聽見身后的長安淡淡說道:“其實你在學(xué)校里的時候,我就覺得你特別瀟灑。每次帶人去堵你,那么多人圍著你,卻從來沒見你怕過。那時候……”她頓了頓,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其實我心里有點佩服你,也有點理解沈巡喜歡你。我一直在說服自己不服氣,所以我不服氣。” “駱十佳?!遍L安問道:“如果沒有沈巡,也許我們會是朋友吧?” 駱十佳站在原地沒動,許久許久,她聽見自己回答:“不會,我不需要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