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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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周思媛的歇斯底里,他已經(jīng)學(xué)會了平靜面對:“我沒有不讓你見?!?/br> “我不過是帶著孩子吃個飯!你媽全程跟著我!你們家什么意思?” “她不過是要保證,她把孩子帶出去了,也能把孩子帶回家?!?/br> 周思媛語氣咄咄逼人:“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明白?!?/br> 周思媛不屑冷哼:“沈巡,我告訴過你了,我請了律師,我會通過法律的渠道,堂堂正正把萌萌接到我身邊來?!彼D了頓,語氣中滿是洋洋得意:“我的律師在深城也算是小有名氣。說起來還算你曾經(jīng)的校友。政法大學(xué)的駱十佳!” …… 西安鼎鼎大名的回民街就在鼓樓邊上。長約五百米,南北走向,明清仿式建筑,主營回民清真美食。駱十佳以前去北都出差,特意去品嘗過北都的回民美食,駱十佳驚嘆于回民在吃上面的功夫和心思,在那之后一直念念不忘。如今到了西安,自然也是要好好體驗一番。她走在最前面,看見回民街的標(biāo)志后就忍不住興奮,要回來叫沈巡。 她快步往回跑,發(fā)現(xiàn)沈巡身影的那一刻,她臉上的笑意都沒來得及收起。 兩人隔著一條很窄的小道,對面而視。 沈巡握著手機(jī)正在打電話,臉色有些冷峻。駱十佳只顧著興奮,沒注意到他的不同,只對他招招手說:“回民街就在前面,回民的東西都好吃,晚飯就去那邊吧?!?/br> 沈巡嘴角動了動。駱十佳沒聽清他說什么,只是掃一眼發(fā)現(xiàn)他是在打電話。他冷冷看見駱十佳來了,將手機(jī)收了起來。 “你怎么了?”駱十佳意識到沈巡的臉色有些不對勁。 方才還好好的,不過一會兒功夫,他看向她的目光,怎么會變得這樣……冰冷? 沈巡濃眉緊蹙的時候看上去有些駭人。尤其他那雙眸子,越來越深沉,幾不見底,他死死凝視著她,似乎要把她看穿一樣。 “駱十佳?!彼八值穆曇衾涞萌缤斓暮附担骸澳銖念^到尾都知道我是誰,對嗎?” 駱十佳抬起頭,眉頭也皺了起來。她沒有說話,只是直直與他對視。 “你知道周思媛,知道萌萌?!鄙蜓驳穆曇裟菢永洹?/br> 他嗤笑一聲,不知是自嘲還是諷刺她。駱十佳眼睜睜看著沈巡,看著他眉宇間的熟悉感慢慢消散,她是那樣無力。 “駱十佳,你到底想要什么?” 駱十佳沒有動,她是那樣執(zhí)拗,那樣死死盯著他,沒有回答,只是反問:“我能從你這里要什么?” 沈巡嘴唇動了動:“我不會放棄萌萌?!?/br> “嗯。” 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沈巡吐出了三個字:“你走吧?!?/br> 他的話如同從天而降的大石頭,咚咚都砸在駱十佳身上,駱十佳身上痛,心臟也跟著一縮一縮的。 她雙手緊緊握著拳頭,強(qiáng)忍著胸口的窒悶,強(qiáng)壓住聲音中的顫抖。 “隨便你。”她轉(zhuǎn)身就走,一絲猶豫都沒有。 這是駱十佳,不論是九年前還是九年后。 她可以不要命,卻不能不要她的驕傲。 駱十佳身上沒什么錢,還是那么百來塊,一直沒花。其實就這么走了,她心里也沒什么底。 在西安街頭沒什么目的地開著,一路開一路咒罵。明明滿滿都是憤怒,卻不知道為什么,最后眼淚都咒罵出來了。 方向盤前面的擋風(fēng)玻璃似乎被一層水汽蒙住,她有些看不清了。 沈巡懷疑她是為了周思媛的案子接近他?! 為了那萬把來塊錢,她至于嗎?這么長時間,在他面前上演真人無間道,就為了那么點錢? 她瘋了嗎? 駱十佳氣了一路,氣累了,隨便找了個位置停車,找了家小超市買水。 兩塊錢一瓶的礦泉水,她直接站在超市門口,一整瓶灌了下去。 冰涼的礦泉水平衡了她身體里的怒氣。再抬起頭,她覺得自己好了很多。 轉(zhuǎn)身準(zhǔn)備回車?yán)铮瑒傋叱鰞刹?,就被一道熟悉的聲音叫住?/br> “佳小姐?!?/br> 駱十佳循聲回頭。臉色瞬間黑了。 “好久不見?!眮砣诵σ馊谌?,那樣和善,仿佛是失散已久的親人。 “周叔?!瘪樖驯灸芟蚝笸肆艘徊?。 “閆總在樓上開會,您等一會兒,他開完會就能見到他了?!?/br> 駱十佳抬頭才發(fā)現(xiàn)自己開來了cbd商務(wù)區(qū)。怪不得一個超市都找了那么久。 駱十佳微微笑:“可是我并不想見他?!?/br> 明明嘴角是上揚的,眼底卻有刻骨的冷,駱十佳冷冷一笑:“理由么,周叔您還能不明白嗎?” 作者有話要說: 初心這個東西總會變的。生活還在繼續(xù)。 嗯,最近月榜分?jǐn)?shù)可真高。 哎,仰望。希望大家多多支持。謝謝。 ☆、第十三章 駱十佳踩了好幾次油門,儀表盤上的數(shù)字不斷在攀升,她只想盡快離開這里。 那種恐懼感如影隨形,不論多少年沒有正面迎戰(zhàn)那人,她依然會害怕。 遇到周叔還不到半小時,駱十佳果然接到了欒鳳的電話。 欒鳳,駱十佳的母親,一年打不到兩個電話的人。 駱十佳的手機(jī)連在車?yán)?,欒鳳的聲音通過車載音響傳來,環(huán)繞感那樣強(qiáng),像肆意瘋長的蔓藤,漸漸將駱十佳縛綁。 “聽周叔說,你回來了?” 駱十佳屏住了呼吸,沒有說話。欒鳳卻不氣不惱,似是撒嬌一般說道:“為什么不回來看mama?” mama?這個詞駱十佳聽起來就覺得有點諷刺。 “今晚你回家吧。正好我讓你閆叔叔也回來,一家人吃個飯。” 聽到那個噩夢一般的名字,駱十佳終于有了一絲反應(yīng)。胸腔里幾欲要迸射出來的恨意驅(qū)使她的口氣也變得刻薄了起來,她幾乎咬牙切齒地說:“和他算是哪門子的一家人?” 欒鳳刻意保持的溫柔聲音終于冷了下去。她在電話那頭輕嘆了一口氣。那聲嘆息通過車載音響四面八方向駱十佳襲來,那樣幽怨:“他已經(jīng)一年多沒來看過我了。估計是有新歡了吧。他現(xiàn)在有錢有地位,而我卻老了?!?/br> 欒鳳的聲音淡淡的,似乎在勸慰,卻隱隱帶著幾分哀求:“十佳,他一貫喜歡你,待你如親生女兒,你回來,他肯定會回來的。” 駱十佳冷冷一笑。這話由她的親生母親說出來,她只覺得齒冷。 **** 多少年沒有回到這里了?十二年?還是十三年? 別墅外墻的楓藤經(jīng)了這些年已經(jīng)爬了一滿墻,如今季節(jié)已過,葳蕤的繁盛沒有了,只剩枯枝殘葉等待來年春天再度重生。墻內(nèi)那棟紅墻尖頂?shù)膭e墅猶如電影里的鬼屋坐落在這個高檔的住宅小區(qū)里。毫無人氣,寂靜清冷。 這里是一座牢籠,金絲牢籠,而她,是一只從來沒有真正飛出去過的鳥。被那人折了翅膀,背負(fù)著詛咒,永生永世不得翻身。 她站在那扇歐式黑漆雕花鐵門前,猶豫了許久都沒有按下門鈴。 最后是欒鳳拉窗簾時看見了她,親自來開的門。 “你回來了?!彼旖怯械男σ猓壑心菢悠届o,沒有一絲母親對孩子的那種思念。 明明習(xí)慣了不是嗎?為什么駱十佳還是會心痛? 保姆正麻利地準(zhǔn)備著飯菜。廚房的聲音,客廳的聲音,此刻是最美的奏響曲,讓這棟“鬼屋”終于有了一絲人氣。 多年優(yōu)渥生活,讓欒鳳脫胎換骨,她不再是下街老屋為了生活賣/身的下等妓/女。 她的一頭卷發(fā)挽成一個優(yōu)雅的發(fā)髻,一襲黑色的長裙,露出白皙的頸項,明明是在家,臉上的妝容卻依舊得宜。她像個闊太太一樣坐在沙發(fā)上,面前擺放著的英式茶具里有騰騰熱氣的花茶。 母女倆那么久沒有見過面了,卻并沒有很多話要寒暄。欒鳳沒有,駱十佳更沒有。 飯做好了,駱十佳和欒鳳對立而坐。 保姆的菜剛上桌,他就回來了,果然回來了。 身上只穿著一件襯衫,手臂上掛著西服的外套,身材保持得很好,也沒什么中年人的氣質(zhì)。此刻他在玄關(guān)處換鞋。欒鳳熱情地過去幫他拿西裝外套。 一切都很守禮,駱十佳忍不住覺得,他們?nèi)齻€人好像真的是一家三口。 欒鳳親自去把西裝掛好,然后吩咐保姆給他添飯。賢惠得如同一個甘之如飴等待丈夫回家的妻子。 “回來了?”他一眼沒有看過欒鳳,只是徑自坐在駱十佳對面,用略微低沉的聲音與她說話。 “嗯?!瘪樖训皖^吃飯,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對面這個男人如今堪堪四十二歲的年紀(jì),比欒鳳還要小三歲。在西安,乃至全國都遍布著他的產(chǎn)業(yè)。駱十佳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個公司,不知道他涉足多少行業(yè),更不知道他到底多有錢。 對駱十佳來說,這個男人的能力可以用“只手遮天”來形容。 欒鳳上桌,兩人你來我往地說著話。多是嬌滴滴的抱怨和信口一說的安撫。駱十佳看著男人道貌岸然的樣子,忍著作嘔的沖動。強(qiáng)自咽下那些飯菜,也不知道為什么,明明這保姆手藝挺不錯,駱十佳卻覺得這些菜難吃到了無法下咽的地步。 “這次回來了,還走嗎?”撒完嬌,欒鳳終于想起了還有個很久沒回來的女兒。 “明天就走。”駱十佳扒掉了最后幾口飯,毫不客氣地對欒鳳說:“給我點錢?!?/br> 欒鳳許久沒見女兒,一開口就是這態(tài)度,她忍不住蹙眉,但當(dāng)著那人的面,她自然不會發(fā)作,只是一副慈母樣子問駱十佳:“要多少?” “一萬?!瘪樖严肓讼胗终f:“還是一萬五吧,我欠別人錢?!?/br> 欒鳳放下碗筷,從包里拿了兩沓錢遞給駱十佳,連數(shù)都沒數(shù):“你明天要去哪里?” “寧夏?!?/br> 欒鳳重新坐下:“去寧夏做什么?” 駱十佳抬起頭,先看了一眼欒鳳,又看了一眼旁邊一直沒說話的男人,最后冷冷一笑:“去給我爸收尸?!?/br> 一字一頓,充滿挑釁。 欒鳳的臉色瞬間青紅一片,十分難堪。她緊抿著嘴唇盯著駱十佳,良久都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