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哈哈哈……活該,你活該!”雪茶指著司空宸捧腹大笑。這一笑更是嚴(yán)重刺激了司空宸,他厲聲大吼道:“快把那畜生給我逮住,本皇子要把它宰了吃了!” “奇奇快跑!”雪茶一喊,奇奇更是卯足了勁上躥下跳,侍衛(wèi)宮女們個個手忙腳亂。一大群人磕磕絆絆,一整條木柜都被撞翻了,寶物碎得滿地都是,連墻上的掛畫都不能幸免,整個大殿內(nèi)烏煙瘴氣。 混亂中,一條木柜突然橫倒下來將奇奇罩住了,一名侍衛(wèi)立即撲上去將奇奇揪了出來。 “把奇奇還給我!”雪茶沖上去一把推開那名侍衛(wèi),將奇奇搶在了懷中。 一瞬間,周圍的侍衛(wèi)齊刷刷拔出刀劍,指向她喉下。 司空宸一臉冷戾道:“立刻把這畜生抽筋扒皮給本皇子做宵夜,至于這丫頭,就拖到地牢里大刑伺候,明日午時處斬!” “遵命!”侍衛(wèi)們聽令強行把雪茶和奇奇分開,雪茶奮力掙扎著,厲聲尖叫起來,震得人耳膜欲裂。 “司空宸!”龍艾靈焦急道,眼睜睜看著雪茶被侍衛(wèi)們拖走,心里很不是個滋味。 “你閉嘴!這筆賬改天再跟你算!”司空宸一甩衣袖怒不可遏地走了,他平日雖然一直寵著她,但并不代表他會無限縱容她。 ☆、第19章 巔峰對決·北澈篇 翌日清晨,龍少戈吃過早飯就跟西嵐匆匆去角斗場了。 今天的訓(xùn)練內(nèi)容還是打鼓,自從西嵐說打壞一個賠十個金銖后,龍少戈就變得小心多了。 他凝神調(diào)氣,雙臂揮動,“咚咚”地敲打起來,腦海重復(fù)著西嵐之前教他的要領(lǐng)。一開始西嵐還會說他敲快了或者慢了,重了或是淺了,到后來西嵐便漸漸不說話了。 隨著時間流逝,龍少戈越敲心里越澄凈,漸漸忘記了自身的存在。臂下的鼓點漸漸與風(fēng)同化,時重時輕,時急時緩,他自己卻也半點兒沒有察覺。 時間逐漸遷移到正午,西嵐突然喊了聲停,讓他試著氣沉丹田逆運于頂。龍少戈便停下來試了一番,那一刻,他明顯感覺自己的頭發(fā)飄了起來!頓覺氣血活絡(luò),仿佛有股使不完的力氣。 “真是幫大忙了,太感謝你嘞!” 龍少戈高興得手舞足蹈,以前沒人教他這些基本功,而他自己也沒注重武技基礎(chǔ),把心思全放在了修煉飛靈術(shù)上。他這才明白正因為飛靈術(shù)特別消耗體力,才越要提高身體強度,打好武技基礎(chǔ)。 “別以為我白教你的,我在這兒陪你一個時辰收十個金銖。”西嵐抱起手臂道。 “哈?!還收什么學(xué)費啊,大不了我拜你為師嘞?”龍少戈拱手道。 “我不收徒弟,我只收錢?!?/br> “……” 為了讓龍少戈能夠盡快與北澈對決,西嵐這才教他實戰(zhàn)技巧。 “無論一個人使用何種兵器都是有缺陷的,北澈的荊棘鞭也不例外?!蔽鲘拐f著從兵器架上取下兩條鞭子,他右手握的是用繩麻編制紅繩鞭,而左手握的則是由一塊塊細(xì)小的金屬勾連而成的鋼鞭。 那么這兩種鞭有什么不同呢? 角斗場上的人漸漸向西邊聚攏,轉(zhuǎn)眼間將那一處圍得水泄不通。就連剛回府的總督大人,都忍不住上前一看究竟,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今日應(yīng)該沒有比試。 只見西嵐右手紅繩鞭,左手荊棘鞭,兩手齊揮??耧w亂舞的紅繩鞭就像狂長的藤蔓般,在瞬間長成驚險的森林。而那銀鞭就如蠻荒巨蛇一般,盤踞森林,一路逶迤狂飆。那魔角少年手持?jǐn)鄤?,就要在這絕境中求生。 長鞭凌空飛舞的聲音和重器相擊的聲音不絕于耳,圍觀者是看得咋舌不止。 片刻之后,西嵐停下來問道:“它們有什么不同?” 龍少戈單手扶地,喘息不止,想要說什么卻又搖了搖頭。 西嵐又道:“你要學(xué)會內(nèi)外感應(yīng),均勻調(diào)理內(nèi)息,這樣就不會太累,明白否?” 龍少戈點了點頭。 西嵐便單獨揮起紅繩鞭向龍少戈甩了過去,龍少戈一抬破刃紅繩鞭便纏在了劍身上。西嵐卻猛地收鞭,龍少戈打了一個趔趄,情急之下以劍插地才勉強保持平衡。 不料西嵐卻借此力騰空而起,手里的紅繩鞭像舞女臂腕中的彩練般,千變?nèi)f化,一發(fā)而不可收。無論龍少戈怎么遮擋,鞭子還是會打到身上,后背和手臂立刻火辣辣地疼起來。 此時西嵐停住右手,又開始單獨使用左手的荊棘鞭,一鞭抽過來差點兒將龍少戈連人帶劍一齊打飛。那一瞬,龍少戈差點就誤以為跟自己對打的人就是北澈。 “西嵐大人不愧是天才,連鞭都能使得如此出神入化,簡直跟北澈大人如出一轍啊!”圍觀者們紛紛贊嘆道。 西嵐?jié)u漸加快了揮鞭的速度,不出三招,龍少戈的破刃就被打飛了出去。西嵐于是停止揮鞭,問道:“現(xiàn)在你明白了嗎?它們有什么不同?” “我明白了,是韌度與力度!”龍少戈抬手擦了擦汗繼續(xù)說道:“紅繩鞭的韌性好,無論我怎么抵擋,它都會試圖按照原來的狀態(tài)前進(jìn),所以會轉(zhuǎn)著彎來打到我身上。但是荊棘鞭卻不一樣,它能夠很好地傳遞掌心的力量,并通過自身的長度將力量放大?!?/br> “不錯,還有呢?” 龍少戈立刻呆住了,摸了摸下巴,“這個嘛……” “剩下的自己去想。”西嵐說著將鞭子扔給旁邊觀戰(zhàn)的兄弟,便徑自向主席臺走過去。 碰巧此時北澈正和一名隨從路過西場,看見正拿鞭練習(xí)的龍少戈,她不悅地皺起了眉頭。 見總督大人也在角斗場,北澈便走過去行禮。西嵐站在總督身旁,一副目空無人的表情。北澈可不爽快了,他這是幾個意思?以為這樣就可以讓龍少戈勝過自己了嗎? “既然要比試的話,不如現(xiàn)在就開始吧!”北澈上前向總督請命道,“正好大家都在,剛巧我今天中午有時間?!?/br> “什么?”西嵐不可思議地看向北澈。 北澈不禁翹起唇角,他可算是把自己放在眼里了,她現(xiàn)在就把龍少戈打個落花流水給他看! “準(zhǔn)?!笨偠剿斓卮饝?yīng)道,深邃的瞳孔里似乎隱有期待。 既然總督大人都發(fā)話了,西嵐還能怎么辦? 一聽現(xiàn)在就要與北澈比試,龍少戈整個人都懵了。他還沒領(lǐng)悟到西嵐教他的要領(lǐng),腳踝上的傷口也還沒復(fù)原。這場比試來得太突然,也沒有反抗的余地。 此時,北澈正在站在北場中央等著他們,她神采煥發(fā),明艷不可方物。 銅鑼聲響起,比試即將開始。 龍少戈和北澈隔著幾丈距離對峙著,一名侍衛(wèi)走到場中央,舉起一面有鷹隼展翅圖案的黑色小旗,宣布道:“今日將王府龍少戈挑戰(zhàn)帝王四大護(hù)衛(wèi)之北澈,雙方比試,點到為止,若刻意傷及對方性命將按北芒律令進(jìn)行懲處!” 北澈胸有成竹道:“你確定要用這把斷劍?我可不會讓著你?!?/br> 龍少戈默不作聲,將破刃舉至身前。 “比試開始!”侍衛(wèi)說著將小旗揮下。 北澈的荊棘鞭一出手便攪起了一陣逼仄的煞風(fēng),兩人立時騰空飛躍搏擊在一起,在場的觀眾一陣拍手叫好。 西嵐站在主席臺上靜觀其變,有件事他還沒來得及告訴龍少戈。那就是如果他輸給了北澈,就等于失去了挑戰(zhàn)其他帝王護(hù)衛(wèi)的資格。到時候就算有了人證,如果無法得見帝王,將王府縱火案還是沒有挽回的余地。所以一旦他輸了,一切都結(jié)束了。 只聽得“轟”地一聲巨響,偌大的石板竟被北澈一鞭抽成兩半,對線橫飛,煙塵四起。圍觀眾人無不唏噓慨嘆。 西嵐這才從沉思中回過神來,只見北澈狂攻不退,而龍少戈竟在場上不斷飛身急退。 “你要躲到什么時候?”北澈狂鞭不斷,欺身飛進(jìn),玄衣制服隨著氣海翻飛而起。 龍少戈暗暗咬牙,的確,再這樣躲下去也不是辦法,萬一北澈又使用昨晚那招,自己一定會毫無懸念地輸?shù)???晌鲘怪暗降紫胱屪约好靼资裁茨兀驮谒駸o主之際,對手的招式突然起了劇烈的變化。 “我要你躲無可躲!”北澈說著,揮鞭的手法突然變得極其凌亂,快得人眼無法分辨,只剩漫天閃爍的銀光。 啪啪幾聲,龍少戈的胸口、背部、大腿瞬間被抽得皮開rou綻,血意飛揚。 西嵐不禁顫了一顫,只見龍少戈疾速翻身在兩丈外落定,血液迅速浸染了他的錦衣。 他捂住胸口,疼得臉色煞白,只感覺胸口肋骨格格作響,渾身氣血翻涌。這是因為被北澈的鞭打中,受傷的不僅是皮表,就連骨架也會被震傷。 北澈得意道:“我勸你還是趕快跪下來認(rèn)輸吧,不然至少要在床上躺一個月了。” 龍少戈大笑三聲,朗朗道:“我將王府的男兒,從來只有撞斷的頭,沒有屈服的腿!” “自討苦吃!”北澈輕蔑道,鞭揮得更猛更烈,大有秋風(fēng)掃落葉之勢,非把龍少戈掃倒不可。只見她當(dāng)頭佯作一鞭,卻陡然調(diào)轉(zhuǎn)鞭向直掠龍少戈胸口,竟將對方一鞭掃飛了出去。 龍少戈凌空翻轉(zhuǎn)兩圈,當(dāng)即以劍劃地,火光迸現(xiàn),靴底生煙,直退了七八丈,差點就退出比試區(qū)域外。 眼下勝負(fù)已經(jīng)毫無懸念,臺下登時掌聲雷動。 龍少戈咬牙忍住疼痛,再這樣下去毫無疑問會輸,于是他迅速將腦海中所有細(xì)節(jié)都串聯(lián)了一遍。這時他忽然想起昨天傍晚,西嵐站在眼前踩住了鋼鞭時的場景,就像踩住了蛇的七寸般準(zhǔn)確有力。這是為什么呢? 想到這里,他嘴角忽然浮現(xiàn)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竟向北澈直沖而去。 圍觀者不由得發(fā)出一陣詫異聲,不知道他要耍什么花樣,只有主席臺上的西嵐微微揚起了半邊嘴角。 只見龍少戈一邊揮劍擋開攻擊,一邊圍著北澈急速奔跑起來。北澈只得一面變換角度一面噬血狂襲,哪料到龍少戈霍地調(diào)轉(zhuǎn)方向,避開鞭身沖到了她跟前,縱劍回?fù)簟?/br> 不出龍少戈所料,此時北澈的鞭完全揮不開,力道遠(yuǎn)不及方才。北澈似乎意識到了這點,掠足飛退,但龍少戈卻窮追不舍欺身直上。 立時乒乓大響,火星迸舞,此刻北澈的鞭就像是當(dāng)劍在揮一樣,鞭身幾乎蜷縮在一起,在較小的范圍內(nèi)掙扎。 北澈正欲加快速度,趁對方應(yīng)接不暇時拉開距離??删驮谶@一瞬,只聽見“轟”地一聲大響,她手臂一震便陡然停了下來。 天地間忽然安靜了下來,全場靜得只剩下龍少戈的喘息聲。 北澈難以置信地低下頭,只見荊棘鞭被龍少戈的斷劍插住,沉進(jìn)了碎裂的石板下,鞭尾掙扎兩下便沒了聲息。 龍少戈抬起頭來,大汗淋漓道:“打蛇打七寸,我想我是不是贏了?” 不可能!北澈滿不相信地收鞭,卻聽得“嘣”地一聲脆響,拇指來粗的荊棘鞭竟然斷了! 全場立刻一片嘩然,像炸開了鍋似的。 主持比試的侍衛(wèi)半天才回過神來,看見總督揮手,這才上前舉旗宣布:“龍少戈勝!” 為什么打蛇要打七寸呢?因為蛇很容易攻擊它正前方的敵人,卻很難躲過近身的攻擊,而七寸正是它的要害之處。就如鋼鞭握在手里很受力,它會將手中的力量通過自身長度放大,但是力的傳動一旦在某處要害位置終止,它的生命便會歸于一片死寂。 龍少戈拔出斷劍向主席臺走去,留下北澈失魂落魄地僵立在原處。 “我贏嘞!”龍少戈沖西嵐揮了揮手,咧開嘴笑了起來,露出一口鵝卵石般的牙齒。 西嵐不著痕跡地舒了口氣,似笑非笑。 北澈側(cè)目望去,所有人都被模糊成朦朧的光影,只有那兩人渾身散發(fā)著光芒漸漸遠(yuǎn)去。這一次,西嵐徹底毀掉了她的高傲和自尊。 “林澈兒,不許哭!”北澈抬頭望天,強行把淚水吞回眼中。 二人回來西府時,已是半下午,此時陽光已經(jīng)不再耀眼。素女見龍少戈滿身血污,嚇得花容失色,立即把他拉進(jìn)屋內(nèi)處理傷口。 龍少戈坐下來,環(huán)顧了一下大廳四周,奇怪道:“怎么感覺很久都沒有看見茶茶嘞?” 素女正在為他包扎的手突然顫抖了一下,這才低聲答道:“昨天晚上就沒看見她人了?!?/br> “你為什么到現(xiàn)在才說嘞?”他的語氣提高了幾分,眼睛瞪大,頗有怪罪之意。 “我……”素女垂下頭,“我起先以為她只是出去散散心,看你和西嵐大人都那么疲憊,就沒有……”她越說聲音越小,漸漸就沒聲音了。 ☆、第20章 誤入香浴 龍少戈臉色一變,連傷口都來不及包扎就跑去找西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