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并沒有人回答他。

    因?yàn)閯倓偵涑黾奈涸魄宕丝陶乖诘厣?，抬手對楊奕召喚道：“阿奕阿奕，快來扶我！?/br>
    李卓：“……”

    看到魏云清的狀態(tài)，李卓和他的親兵們自然只會認(rèn)為這是個意外，沒見她自己摔得挺狠嗎？剛才的敵意紛紛煙消云散，反倒是看到她的滑稽動作忍著笑。

    在楊奕的幫助下，魏云清總算站了起來，可手上也擦破了點(diǎn)皮，她倒是沒在意，轉(zhuǎn)頭就找自己射出去的箭，結(jié)果就看到李卓手中舉著箭正無語地看著她。

    “居然掉地上了嗎？”魏云清遺憾地說了一句，“那我再嘗試一次?！?/br>
    她從箭筒旁又取了支箭，正要搭到弓上，卻被李卓快一步按住。

    “你持弓箭的動作錯漏百出?！崩钭康谋砬轱@得有些無奈，雖說他應(yīng)當(dāng)不會被那意外傷到，可任由這箭滿場亂飛就太不像話了。他也沒提剛才她那箭差點(diǎn)射到他的事，一點(diǎn)點(diǎn)擺正她的動作。

    一旁的楊奕滿腦子都是“那大宋軍人居然與云清jiejie離那么近好想誅他九族”，眼里的火若能化為實(shí)質(zhì)，早將李卓燒成灰燼。

    李卓若有似無地瞥了楊奕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故意貼魏云清更近，有時(shí)還會出現(xiàn)虛虛將她擁入懷中的模樣。

    楊奕臉色都變了，卻毫無辦法。

    在李卓的糾正之下，魏云清的動作勉強(qiáng)達(dá)到了他的要求，拿著箭努力瞄準(zhǔn)箭靶。她對了會兒，忽然一松手，那箭便飛了出去。

    箭只行進(jìn)了三分之二的距離便勢盡落在地上。

    魏云清遺憾地看著箭靶，轉(zhuǎn)頭對李卓道：“李大人，我覺得太遠(yuǎn)了，我可以走近一點(diǎn)再射嗎？”

    “……請?！崩钭繘]有反對，心下卻想著，以這姑娘以往的作風(fēng)，估計(jì)一走就直接走到箭靶前面了。

    可令李卓吃驚的是，魏云清雖往前走了數(shù)步，卻并非如同他所預(yù)料的那般走到箭靶前，而是在距離靶子三丈開外處停下。

    “這兒就差不多了?！蔽涸魄鍧M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繼續(xù)取箭搭在弓上，瞄準(zhǔn)了會兒射出。

    箭在距離靶子不超過一米處飛過了靶子，落在了地上。

    “好可惜！”魏云清沒有停頓，繼續(xù)拿箭射出去。

    這一箭，卻剛好射在了靶上，雖說是最邊緣。

    “上靶了！”魏云清激動道。

    自己激動完不算，她還轉(zhuǎn)頭對李卓道：“李大人，看來我果然在射箭上有天賦呢！”

    李卓根本沒當(dāng)回事，笑道：“恭喜?！?/br>
    但魏云清卻來勁了，放下弓走到李卓跟前，認(rèn)真道：“李大人，既然我在弓箭一途有天賦，不如我們就以比射箭定勝負(fù)吧！”

    李卓的箭術(shù)比他的刀法甚至要好，見魏云清提出這個，他笑道：“你要如何比？”自然是沒把她的挑釁放在眼里。

    魏云清卻沒有立刻回答，她沉默了幾秒，才道：“李大人，初見時(shí)我就知道你箭法高超，而我不過是個初學(xué)者……你看這樣如何？我射十箭，只要有一箭射中靶心，我們之間的約定就是我贏了，你就放我和阿奕離開?！?/br>
    李卓笑瞇瞇地看著魏云清，她倒聰明，知道跟他比不可能贏，就約定這樣的比試方式?？缮浼@事，并非幾日之功，她剛剛能上靶，不過是巧合，想要射中靶心談何容易？只是沒想到，她竟時(shí)時(shí)刻刻想著那個約定，還真是……讓他不得不處處提防啊。

    “十箭射中五次靶心。”反正也沒事做，又沒把魏云清的射箭本事當(dāng)回事，李卓并不介意陪她玩玩。

    “太多了！”魏云清臉色一變，“李大人，我才是個初學(xué)者，你不能這么欺負(fù)人！”

    “你還有一月可以練?！崩钭繘]有退讓。

    誰知魏云清卻道：“我是說現(xiàn)在就比，而不是等一月之后?！?/br>
    李卓有些吃驚，心下也不禁思量起來，她是否又有什么陰謀詭計(jì)，可想到方才她差點(diǎn)一箭射中他，再加上剛開始那可笑的動作，他并不認(rèn)為她從前學(xué)過射箭——一個經(jīng)商人才，學(xué)什么射箭？倒可能是她之前射中靶子給了她信心，她想碰運(yùn)氣，因此才提出射中靶心一箭。

    “好，那比試便提前?！崩钭客饬?。

    “十箭中有一箭射中靶心便算我贏是吧？”魏云清道。

    李卓卻搖頭：“不行，五箭。”

    “我只是個弱女子，沒想到李大人你這樣威武的大宋武將還要欺負(fù)我！”魏云清控訴著，一臉委屈，連眼眶都似乎都紅了。

    “……三箭?！崩钭啃囊卉洔p了兩箭，隨即接道，“三箭，不能再少了。”

    “好吧。”魏云清不甘不愿地回道。

    她忽然轉(zhuǎn)身面向在場的所有親兵，大聲道：“請各位大哥給云清做個見證，我與李大人有一個賭約，只要我十箭之中能有三箭射中靶心，他便放了我和我弟弟離去?！?/br>
    親兵們面面相覷，紛紛看向李卓。而目睹了魏云清這一舉動的李卓忽然心生不妙，魏云清此刻已然持弓走回原位，取了一支箭。

    她的動作和方才無異，照舊是被李卓糾正后勉強(qiáng)合格的動作，只是箭搭在弓上時(shí)被她架在了左邊，這點(diǎn)并無人注意，而背對她的眾人也沒有看到，她瞄準(zhǔn)的時(shí)候眼睛微瞇，多了分剛才沒有的專注，但她瞄準(zhǔn)的時(shí)間卻比方才更少，幾乎就是箭剛搭上弓，她就拉滿弦射了出去。

    箭如同流星般飛過，一箭正中紅色靶心！

    ☆、第二十三章

    沒人料到魏云清這一箭居然正中靶心，就連在她異樣表現(xiàn)之前心生疑惑的李卓也不過就是起了一些懷疑而已。魏云清這一箭出乎意料，所有人都驚訝地看了過去。

    但場中更驚訝的人似乎是魏云清，她微微一怔后激動地說道：“太好了，沒想到第一箭就能正中靶心！”

    魏云清驚訝又驚喜的表情都落入李卓眼中，卻只是讓他的懷疑稍有遲疑。這姑娘果真只是趕巧射中了靶心？抑或先前的拙劣只不過是她的偽裝？他在她手上吃過虧，又曉得她注意特別多，此刻便免不得多想。

    但就在這時(shí)，魏云清的第二箭已經(jīng)射出，箭脫靶飛走的同時(shí)，便聽她哀嘆了一聲：“好可惜，就差一點(diǎn)了！”

    不，這差了不是一點(diǎn)半點(diǎn)。

    李卓雖在思索，雙眼卻不離魏云清，見她射空，他自然心中有一番思量。如此說來，那第一箭果真只是巧合？

    似乎是要印證李卓的猜想，接下來的幾箭，魏云清統(tǒng)統(tǒng)射空，每一箭射空之后，總能迎來她的一聲懊惱的嘆息。而每射空一箭，李卓的懷疑就少了一分。

    一直到第八箭，魏云清都是射空，連靶子都沒上。她放下弓，揉了揉肩膀，一臉郁悶地看向李卓：“李大人，我先休息一下。”

    沒等李卓同意，她就干脆把弓放到地上，招招手指揮另一邊的楊奕：“阿奕過來，幫我揉揉手臂?！?/br>
    當(dāng)魏云清射中第一箭的時(shí)候，楊奕心中也是叫好聲不斷，還盼望著之后連中兩箭，以此贏得比試，逃離這兒。誰知后來的七箭箭箭射空，他心里也滿是失望，見魏云清照顧自己，他立刻跑了過去，哪里管什么男女之別，見她伸手，他就抓著她的手臂捏。

    雖說隔了一層衣裳，但他當(dāng)初可是見過她裸.露手臂的模樣，忍不住回想起那肌膚的白皙細(xì)膩，他便禁不住有些心猿意馬起來。

    見魏云清還真是一點(diǎn)兒都不講究男女之別，一旁李卓沉了眼，凜冽的目光向楊奕射去。雖說如今還在所謂的一月之期內(nèi)，可他心中幾乎已認(rèn)定那是他的人，見旁人覬覦，又怎會高興？

    楊奕卻一點(diǎn)都沒意識到旁邊有人正用要吃人的目光看他，雖說此刻心思不純潔，倒也沒敢做多余的事，老老實(shí)實(shí)幫她捏手臂。身為一個小皇帝，他自然沒干過這種伺候人的事兒，可此時(shí)此刻他卻覺得別有一番風(fēng)味，一點(diǎn)兒都沒嫌這累。

    李卓盯了會兒見楊奕沒反應(yīng)，也忍住了怒火。對方好歹是魏云清的表弟，兩人又流落在外，互相更親密些也是應(yīng)該的。至少他并不覺得云清對那小子有意，那么那小子的單相思也就不足為懼了。

    “辛苦了?！蔽涸魄逡姴畈欢嗔耍栈厥质疽鈼钷茸唛_。

    楊奕戀戀不舍地退開數(shù)步，目光卻未從她身上挪開。

    魏云清拿起弓，這一回也并未多瞄準(zhǔn)，箭搭在弓上便射了出去，這畢竟已是不容有失的一箭，像是害怕失敗，她的視線并未追著飛出的箭，反而垂頭不敢看。

    “好！”有圍觀的親兵叫了一聲好。

    魏云清這才轉(zhuǎn)頭看去，見箭射中靶心，她的臉上立刻綻放驚喜的笑容。

    而方才那個情不自禁叫好的親兵，在李卓飛過來的一記銳利眼刀之下，訕訕地緊閉嘴巴縮緊身體，只怕被李卓遷怒。這李副將跟這位姑娘，一個是想留人，一個是想走，大家都看得清楚。李副將從前一向不近女色，這難得的看上一個姑娘要帶人回去，他們這些親兵本該全力支持，可他呢？這么一叫好，等于是叛變，也不知李副將會有多記恨他，他頓時(shí)覺得前途無亮。

    在七箭全部射空后的第八箭居然又一次射中靶心，沒人認(rèn)為那是魏云清的實(shí)力，只當(dāng)是巧合。畢竟她剛開始連射箭姿勢都不對，第一箭還差點(diǎn)射中與靶子的方向完全不同的李卓，僅第一箭射中，后來七箭都落空。如果真是神箭手，又怎會如此表現(xiàn)？

    然而李卓的心中所想，卻與在場親兵不同。他見識過魏云清有多狡猾，這在女子中是頭一份，甚至相比他也不遑多讓，畢竟他還在她手上吃過虧。雖說那七箭射空讓他稍稍放松，但這第九箭再度射中靶心，卻令他又起疑心。

    這已是最后的一箭，若這箭射中，便是十箭之中中三箭，按照約定他必須放她離開，而那是她特意讓所有親兵做了見證的……不，這并非巧合！

    最后一箭，魏云清延續(xù)了第一箭和第九箭的風(fēng)格，將箭簇搭在了左邊。

    大學(xué)的時(shí)候，魏云清曾有很長一段時(shí)間陪著狂熱的射箭愛好者室友去弓箭社玩。她去的弓箭社是十米固定靶，結(jié)果練了幾個月后，她室友還是十箭五空，反倒是她，居然練了個百發(fā)百中。后來她室友覺得沒意思又換了個活動去愛，她自己倒覺得有點(diǎn)意思，偶爾還會再去練練，射箭技術(shù)也沒生疏。

    十米固定靶外基本能射中靶心，這是魏云清的優(yōu)勢。起先李卓帶她射箭的位置距離靶子略遠(yuǎn)，有十四五米的樣子，因此她才提出走近一些，在十米左右停下，因?yàn)樗涣?xí)慣了十米靶，再遠(yuǎn)她的力氣也就不足以讓她射中靶心，剛開始她就試過了。

    李卓親自指導(dǎo)她射箭的姿勢，她發(fā)現(xiàn)大體上與弓箭社教她的差不多，拉弦的手勢有所不同，更不同的是：李卓教她的是箭簇在右，而弓箭社卻是在左。箭簇在右是東亞式射法，箭簇在左是西方的地中海式射法，她那時(shí)候?qū)W的就是箭簇在左的地中海式射法，唯有這種她練了幾個月的射法，才能達(dá)到射中靶心。因此第一箭和第九箭她用的都是箭簇在左的射法，并且出箭動作快，盡量少給別人看清楚的機(jī)會，而且拉住弓弦是很累的，不及早射出去手都會因?yàn)槊摿Χp微顫抖，那就瞄不準(zhǔn)了。

    至于剛開始差點(diǎn)射中李卓的那一箭，那自然是用來迷惑李卓的，她要給他一個她完全不會射箭的印象，從而讓他降低戒心，順利與他定下新約定。而之后的幾箭，除了繼續(xù)做迷惑用，還是她在練習(xí)手感，畢竟弓和箭都與她原先熟悉的不太一樣。第一箭能射中其實(shí)也是一種運(yùn)氣，不過這一箭即便射不中也沒關(guān)系，以她的水平第二第三箭總能中的。之后的七箭一箭沒中，自然是為了讓李卓認(rèn)為她第一箭射中是運(yùn)氣，盡量降低懷疑，但最后的兩箭，她必須射中。當(dāng)?shù)诰偶渲邪行牡臅r(shí)候，就算李卓意識到不妙，也總有個反應(yīng)時(shí)間，因此這第十箭，他肯定來不及做出什么應(yīng)對。

    而一開始，她特意在李卓的親兵面前大聲說出了兩人間的新約定，讓他們做見證，就是逼他讓她和楊奕離開的保障。作為一位武將，在他的士兵們面前，又如何能言而無信呢？當(dāng)初在街上，她那么胡扯一通，逼得他最后也只能將她關(guān)入府衙大牢。李卓這人畢竟身為大宋武將，要顧慮的事太多，不可能隨心所欲。

    這第十箭在魏云清的cao作下飛快向靶心飛去，箭剛出去她就幾乎可以肯定，這一箭一定能射中靶心。

    然而，斜刺里忽然出現(xiàn)一支箭，后發(fā)先至，竟比她的箭更快地竄向那靶子，射中靶子之后巨大的力道卻未停歇，直穿靶心而出，弄出了一個大洞。而她射出的那支箭，正好緊隨其后，通過那大洞飛到了后頭！

    魏云清一臉愕然。

    她緩緩轉(zhuǎn)頭，正看到李卓放下手中那把比她手中弓粗上一號的大弓，對上她的視線，勾唇一笑。

    她差點(diǎn)就想把手里的弓砸李卓腦袋上去！

    從自己的箭通過的位置，魏云清可以肯定那一箭完全能正中紅心，但李卓卻拿一把大弓跟她差不多時(shí)候射出箭，箭射出去的力量大，初始速度也大，自然能后發(fā)先至，還有余力把靶子對穿，那她跟在后面的箭不就只能穿洞而過了？

    她以為李卓沒可能反應(yīng)過來應(yīng)對，沒想到他不但有時(shí)間應(yīng)對，這應(yīng)對還這么卑鄙！

    “李大人，你這是什么意思？”魏云清壓抑著怒氣道。她現(xiàn)在的感覺，就像是她落水抱著塊浮木時(shí)，有人丟了根救命繩下來，她忙放開浮木去抓，剛抓住對方就把繩子另一頭松開了。這簡直是謀殺??！

    “沒什么，你輸了?！鄙磉呌H兵將大弓取走，李卓神色自然地回道。要不是他早有提防，此刻恐怕早就著了她的道了。沒想到她一個商人之女，竟還會射箭，射箭技術(shù)竟不賴，此前一番偽裝，差點(diǎn)將他騙了去。

    “若不是李大人你搗亂，我早就贏了！”魏云清道，“李大人，你身為大宋武將，怎么能如此不守信用？”

    “十箭中有三箭射中靶心才算你贏，但你只射中兩箭。”李卓道。

    “那是因?yàn)樽詈笠淮伟行谋荒闩獩]了！”魏云清道，她忽然轉(zhuǎn)頭，看向先前無意間為她叫好的那位親兵，憂傷地說，“這位大哥，你說你們的李大人如此言而無信，你們還怎么安心跟在他身邊作戰(zhàn)？要是他說英勇奮戰(zhàn)殺敵就賞銀子，戰(zhàn)后卻說他沒看到不算數(shù)吞了你們的銀子，你們可怎么辦？”

    那親兵嚇了一跳，聽到魏云清的話更是驚恐，只想對她喊：我什么都不知道別來問我！

    可魏云清哪里肯放過他？她嘆息了一聲接著道：“這位大哥，我知道你的苦衷，你是心中有怨也不敢說對不對？畢竟他是你們的頭兒，你們要是敢說一個不字，他說不定直接用莫須有的罪名把你咔嚓砍頭了！”

    這話嚴(yán)重了，那親兵立刻道：“不！李副將賞罰分明，軍中人人交口稱贊！絕不會徇私！”

    魏云清用一種憐憫的目光看著他道：“我知道，我都知道，唉，在他面前，你是一句真話都不敢說對不對？也罷，我明白你們心里的苦，若你們盤算著哪天在戰(zhàn)場上趁他不備一個冷箭把他殺了我都覺得理所應(yīng)當(dāng)。”

    那親兵差點(diǎn)就給魏云清跪了：求求你了啊魏姑娘別說了！我心里真不苦！我真不想殺李副將！

    李卓在旁聽著只覺無語，這姑娘還記得他在場么？這當(dāng)著他的面在他的親兵面前詆毀他，當(dāng)他是死的么？

    他輕咳了一聲，正待發(fā)表什么意見，卻見魏云清似乎是被嚇到了，飛快地躲到那親兵身后，低聲卻又略帶恐慌地說道：“這位大哥，你們言而無信食言而肥的李副將要?dú)⑷藴缈诹?，你可要?dāng)心點(diǎn)！”

    那親兵絕望地閉上了雙眼——這位姑娘，求求你了，就換個人吧，別只盯著我?。?/br>
    李卓輕咳之后再度沉默，他差點(diǎn)忘記他想說的是什么了。

    他看著魏云清，目光又從他親兵們的臉上劃過，最終沉著臉道：“好，這次的約定算你贏了，你可以帶著你弟離去?！?/br>
    魏云清從那親兵身后探出頭來，確定道：“果真？”

    “你再多問一句，我便反悔了。”李卓冷哼一聲。

    魏云清也是識時(shí)務(wù)的，見李卓迫于眾親兵見證的壓力不得不放她離開肯定心情不好，也不敢多逗留，趕緊拉上還在狀況外的楊奕，二人幾乎是一路飛奔向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