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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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驚飛鸞聲啼啼 (8) 葉琉漣看著地面那深深的印子心有余悸,然而不等她反應(yīng)過來刀已被再次提起,燭火照出門后出手之人的面目,赫然是在密室里的人偶婢女! 蘇子衾沒想到門后居然有人偶突襲,但是人偶出手之快自己的都來不及阻止,甚至連聲音都卡在嗓子里來不及發(fā)出,驚的瞬間出了一身冷汗,幸好葉琉漣躲過了,他簡直不敢想象那一刀若是落在她身上會是什么后果! 葉琉漣后翻一圈起身,人偶砍刀緊接而至,也不見她怎么用力,便能把沉重的砍刀揮舞的如同木刀一般輕快,葉琉漣不敢硬接匆忙躲閃:“她居然在這!” “這不是我們之前看到的人偶?!碧K子衾見葉琉漣快速躲閃稍松一口氣回道,他觀察過之前那個人偶出手時腕部的翻轉(zhuǎn)變化,這個人偶明顯與她有些許不同的,無論是在出手速度上還是關(guān)節(jié)翻轉(zhuǎn)靈活度都比先前人偶的出色。 說曹cao,曹cao就出現(xiàn)了……蘇子衾的話音剛落持茶環(huán)的人偶就出現(xiàn)在了葉琉漣身后,兩個人偶對葉琉漣呈夾擊之勢,然葉琉漣躲砍刀躲的十分狼狽,根本無暇顧及身后的人偶。 “啪!”蘇子衾情急之下將木架上的畫軸取下提出,正打在茶環(huán)人偶的手腕關(guān)節(jié)翻轉(zhuǎn)處。 蘇子衾心中一急,這一腳用勁不小,沒想到直接把她的手腕砸斷了,小臂里的零件露出來,有的還銜接著長長內(nèi)里垂落地面,裸在空氣中的輪齒尚在轉(zhuǎn)動,而踢出的畫軸徑直已穿透人偶手腕釘在了對面的墻壁上,足足釘進(jìn)去了有寸余深! 葉琉漣并不是說沒有注意到而是來不及躲閃,生生持劍抵御了人偶一擊,力度大的直接讓她被迫后退了十余步才站穩(wěn),虎口都被震的直發(fā)麻,不過此擊下來,雪淬劍身上半絲傷痕沒有反倒人偶大刀上深深凹進(jìn)去一截。 此時茶環(huán)人偶已受到攻擊,徑直沖著蘇子衾撲過去,若遲上半分,葉琉漣就撞到她身上去了。蘇子衾見她攻來繼續(xù)如法炮制攻擊人偶關(guān)節(jié)處,月簫在空中發(fā)出“嗚嗚”的短嘯音,緊接著人偶兩截臂膀斷落,沒了雙臂的人偶如同一個破敗的娃娃,空洞的雙眼顯的已被銜線扯動了的面部格外猙獰! 然而月簫并未停下,在蘇子衾手中如同他身體的一部分般自如,總是一擊換位,每每重?fù)粼谌伺脊枪?jié)位置,等他動作止,人偶也成了一堆破銅爛鐵,類人皮般的膚布撕裂開,身體各處被銜線呈藕斷絲連的形態(tài),分解的肢體跌落在地,甚至于裸于地面的輪齒還在拖著銜線長長地延伸開來。 在他攻擊人偶的同時,葉琉漣也琢磨出躲避的秘訣了??车度伺紓?cè)面是她的盲區(qū),每次躲到自己側(cè)面的時候她就無法攻擊,只能轉(zhuǎn)體再伺攻擊,葉琉漣便尋了她這個弱點,在躲避的同時反擊。 其實蘇子衾余光一直注意著葉琉漣的動態(tài),知道她并未有危險,便安心解決掉茶環(huán)人偶。但余光和直視畢竟是有區(qū)別的,就在他準(zhǔn)備去幫她時,看清了她手下飛旋的劍法,那一瞬,他瞳孔微微收縮,手不自覺地緊握了一下月簫。 輕紗布景下,葉琉漣青絲披散,衣袍也灰撲撲的,十分狼狽,見他過來便退了開去,得了空隙晃晃手腕道:“怪不得你在密室要活動手腕,這簡直像是在劈鐵,我的手都快震酸了?!?/br> 話語間蘇子衾已用月簫抵上了人偶的肩頭,但是這個人偶明顯比先前那個難對付,蘇子衾剛抵上去她就抽身退開直刀劈下! 蘇子衾也不慌,錯步側(cè)移到她背后,依舊以簫抵上她肩頭輪齒的位置催動內(nèi)力,人偶持刀的手臂翻轉(zhuǎn)不過來便想用另一只手擊他。然而葉琉漣已依葫蘆畫瓢在正面相同的位置抵上了她另一個肩頭,致使她的兩個胳膊都尷尬地卡在空中,毫無還手之力。 但葉琉漣實在抵不過她身轉(zhuǎn)的力氣退后了一步,與此同時月簫一陣流光逸轉(zhuǎn),一截肩膀“咯噔”一聲錯位,但并沒有掉下依舊聽?wèi){人偶使喚,只不過因晃動比較劇烈,肢節(jié)姿勢也扭曲起來。 葉琉漣見她肩膀得以釋放又快速向自己擊來,登時后退兩步騰空而起,卻又在半空中收勢了內(nèi)力直直墜下,單單雙手?jǐn)傞_維持平衡,此時看她在空中衣袂飄飄,頗有仙人之感。 蘇子衾在她騰起的同時亦后退,衣袍揮拂,一座銀燭臺,直逼人偶后頸。 “咔……啪……嗒……”只見葉琉漣墜速已止,腳下如同踩住了什么般停在半空中半分有余,“砰……”再次下墜之時彩色絲線紛飛,如同落花般斷成一截截在空中飄蔓。 葉琉漣這才重施輕功緩緩落地,雪淬劍尖盈盈如雪光折照,劍身嗡嗡作響,于她落地的同時,持刀木偶瞬間癱倒,全身猶如被萬劍砍過一般,所有部件紛紛化為細(xì)碎堆積原地。 蘇子衾眸光深深,他竟不知她的武功何時精進(jìn)至此,能夠用雪淬劍在人偶身上的劃痕卡住千百絲線,最后通過墜力,將人偶碎成塊屑。其中最為困難的是在如此短的時間內(nèi)她居然出劍如此之快,能砍下百數(shù)劃痕還將絲線準(zhǔn)確卡位! 葉琉漣得意地沖蘇子衾比了個耶:“我說過不會拖你后腿吧!”而后指指蘇子衾肢解的大塊和自己肢解的細(xì)碎,對他做了個鬼臉。 “你確定在絲線漏了脖頸的情況下,再重復(fù)來一遍會這么順利?”蘇子衾拍拍身上的灰塵打擊她道。 “??!”葉琉漣一陣恍悟,“怪不得,我還奇怪你為何要擊一下她的脖頸呢?!?/br> “轟隆??!”突然一陣強烈的震感傳來,灰土簌簌落下,密室都跟著抖了兩抖。 “地震了嗎?!”葉琉漣猝不及防晃了一晃,伸手扶住了墻壁。 蘇子衾腦中突然劃過什么,護(hù)著她就往門外跑,緊接著兩聲爆破聲,大大小小的石塊不斷的墜下來。 二人邊跑邊躲閃,就在踏出石門的那一瞬間,一大塊石頭掉落伴著石門的坍塌堵住了入口。 蘇子衾在密室入口即將被封死的那一瞬間掃過歪斜在手邊的兩支燃燭朝室內(nèi)的畫堆擲去。 爆破聲間歇了一會兒,震感稍緩,二人趁此緩沖時間已躲離了石門,但這僅僅是開始。二人尚未走遠(yuǎn),更加強烈的爆破聲接二連三的響起!地面顫的完全站不住人!! 沒過多久,整個密道都坍塌了…… 葉琉漣在昏迷前最后的記憶就是黃土漫天的密室中蘇子衾看著自己驚慌的眼神。 建章宮。 皇帝一臉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的沉色,一名黑衣人捂著受傷的胳膊跪在地上一動不敢動。 “廢物?!蓖蝗换实鄢瓡腊干系臅谝氯嗽疫^去,黑衣人未閃避,書角狠狠砸在了他的額頭上,一抹血色緩緩流下,他似感覺不到疼痛般一動未動。 皇帝不安地在殿中來回踱步,邊走便指著他罵:“養(yǎng)你們這些廢物何用,那么多人對付一個居然也打不過?!?/br> 黑衣人咚地一聲把頭嗑在地板上:“奴下無能,請陛下處置?!?/br> “來人,把他拖下去。”語意已明,黑衣人閉上眼睛。 皇帝突然想起什么道:“等等。”又讓來人退下去了。 黑衣人緊閉的雙眼復(fù)睜開,但額頭仍未離開地板。 “看清他長什么樣了嗎?” “是?!焙谝氯寺勓匀鐚嵒卮稹?/br> 然后就沒了聲響,一陣腳步離開的聲音,大概過了有半盞茶的時間才又聽到腳步聲。 許久后皇帝才開口:“若再次見到他你可能認(rèn)出?” “絕對認(rèn)的出!”黑衣人語氣堅定。 他們這支隊伍的成員從小就是孤兒,是皇帝把他們專門培養(yǎng)起來給,里面的每一個人都可一抵十余軍,實力是不容置疑的。然而就這樣,一對十竟然完全不是那人的對手,習(xí)武之人誰不希望武功蓋世能力卓絕,對于這樣的人他怎可能忘記。 “好,朕封你為巡城侍衛(wèi),如果再次見到他,必要來稟報與我。” 黑衣人聞言一怔,此番任務(wù)失敗,本來沒抱著可以活下去的想法,誰知皇帝不僅沒殺他還給了他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想想也是,哪一個帝王不想把如此強大之人收入麾下呢。 “謝陛下?!焙谝氯嗽俅沃刂剡凳?。 “下去吧?!?/br> 皇帝說完就靠在椅上閉上眼睛冥思。 突然一陣地顫,皇帝一下驚醒:“怎么回事?!?/br> 好在顫動并不厲害,幅度很小,沒一會就停了。 “奴才去瞧瞧?!?/br> 內(nèi)侍總管出去了好一會才回來,急慌慌地領(lǐng)了一個人進(jìn)來,正是派出的另一批黑衣人中的一個。 黑衣人噗通跪地:“陛下!密道炸了!!” “什么?”皇帝一聽騰地一下站起來,“密道炸了?” “是,連福隱寺的入口都炸了,通往城中的密道全塌了!”黑衣人把身后的包袱拿了出來,“不過此番一炸正好發(fā)現(xiàn)了密室,從里面發(fā)現(xiàn)了這些?!?/br> 皇帝沖內(nèi)侍總管一點頭,內(nèi)侍總管接過呈了上來。 包袱中是幾塊破碎的玉石硯和鐵板,燒焦的筆桿,還有幾副未燒盡的畫像。畫像雖然燒了大半,但是皇帝還是一眼就認(rèn)出了里面的女子,捏著畫紙的手霍然一緊。 黑衣人又道:“還有一些燒焦的畫軸和畫未帶來,不過畫都已經(jīng)燒的沒幾片好的了什么都看不出,遂挑了些能看清的來,地上灰燼很多,分不清是炸藥的灰燼還是紙灰,因此無法判定原畫的數(shù)量?!?/br> “那兩人呢?”皇帝放下手中的物品。 “奴下尚未搜尋到他們的尸首。”黑衣人看皇帝開口道,“陛下放心,奴下一定盡力搜尋,不會讓他們活著回去的!” 皇帝思忖道:“罷了,讓你的人都回來,所有搜尋出的東西全部呈過來。” “是?!?/br> “對了,你去查一查今日有誰去過福隱寺,把名單理了給我,順便讓人在城中散播消息,就說今日因地動導(dǎo)致部分區(qū)域塌陷,以免人心動蕩,記得把密室處理干凈。 ” “奴下遵旨?!?/br> 而后黑衣人就退下了,皇帝又看了會畫像殘片才包起來讓內(nèi)侍總管收起來了。 空無一人的室內(nèi)皇帝扶額深深嘆了口氣。 他知道那個密道還是父親在世時一次不小心看到的,然而父親都過世了這么多年,他還是解不開進(jìn)去的機關(guān)。 里面有四條通路,每一條的機關(guān)都不盡相同,很多次派了人去要么沒有再回來,要么都無功而返。誰知柳昭儀回來時給他的消息竟然有人也發(fā)現(xiàn)了那條密道,可是,那人竟是蘇子衾,言鴿的孩子…… 不知他在密道里發(fā)現(xiàn)了什么,可自己又下不去手。在知道他與葉御史之女關(guān)系好之后,索性把開門圖案交到葉府女兒的手上讓他看到,既然他知道了密道肯定會再去,至于進(jìn)去以后的命運就交給上天決定吧。 如今密道塌了,他還活著,這果然就是天意嗎? 至于那個葉琉漣,沒想到她一女子也跟著去了,云旸還中意她。不過,既然她趟了這趟渾水,葉府就絕對不能和皇室結(jié)親了! ☆、鹿驚飛鸞聲啼啼 (9) 等葉琉漣恢復(fù)意識的時候她正躺在城郊的小河邊,睜開眼就是飄著幽幽云絲的藍(lán)天,耳邊還有溪水流動的聲音。 蘇子衾本就受不得寒,五月初的河水依舊涼颼颼的,感覺一浸在水中涼意就侵入了骨頭,何況還帶著昏迷的葉琉漣,在河里折騰了半天,一直飄到了郊區(qū)才勉強把她拖上岸,想帶她回府但是頭昏沉沉的沒了力氣,就連動下手指頭都感覺有千金重,只好作罷,伏在她身上就昏睡了過去。 “好重哦?!比~琉漣緩過神來,只覺身上一陣壓迫感,低頭一看,蘇子衾竟把她當(dāng)墊子睡的正香! 她輕輕一動,蘇子衾就醒了,迷蒙著雙眼撐起身子移開了。 一陣微風(fēng)拂過,葉琉漣打了個冷顫,方才蘇子衾壓著自己時倒沒有覺得,此刻濕的衣服被風(fēng)一吹就冷的直哆嗦。 “回去吧?!碧K子衾的聲音帶了絲沙啞。 葉琉漣眨眨眼才反應(yīng)過來,不知自己怎么就到了這,還是應(yīng)了他的話語隨他起身了,只是身上濕答答的也不方便講話,等回去再問好了。 一回府葉琉漣就泡了個熱水澡,感覺身上暖和多了,讓綠裳煮了姜茶順便給蘇子衾送去了一壺。 躺在榻上想想今日的事,真是驚險,也不知道是誰畫了那么多蘇子衾母親的畫像,或許是哪個暗戀他母親的人? 但為何還要為了放畫像而特意建個那樣密道,塌的時候她還以為這輩子又年紀(jì)輕輕就要結(jié)束了呢,沒想居然除了些輕微擦傷什么事都沒,蘇子衾也沒什么異樣,應(yīng)該也無事。 “我還以為自己挺怕死的呢……”葉琉漣看著床幔喃喃自語,想起昏迷前那一雙驚慌的眼睛,壓根就記不起自己還有害怕這一回事了。 蘇子衾回了房間后,剛把濕衣服換下就提筆寫了紙條讓信鴿帶出去了,而后把錦盒中的信拿了出來看了一遍,由于錦盒防水,信倒是一分都未沾濕。 雖然信中所說的大部分事他十歲時就已經(jīng)知曉了,但還是不及看到先皇親筆的真實感,幾張薄薄的紙被他捏成團(tuán)又整理開再捏成團(tuán),如他內(nèi)心的糾結(jié)。 “嘶?!痹S是換了干爽的衣服身子暖和過來,這才覺得后背一陣鈍痛,許是密道坍塌時他護(hù)著葉琉漣被頑石刮傷了吧,不知她傷著了沒。回想先前真是一陣心驚,幸好密道塌陷時二人已走至河溪口的方位,順了河流便出了來,不然她若出了事……懊悔再次涌上心頭。 喚人置了洗澡水,一直到人走了,他才撐著身子迷迷糊糊地入了水桶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 “蘇子衾,醒醒?!备杏X到有人喊他,蘇子衾緩緩睜開眼睛。 “你可真行,穿著衣服洗澡?!崩顕凑f完就繞出了屏風(fēng),“快點出來吧,水都涼透了。” 蘇子衾換好衣衫出來時,李國源正翹著二郎腿在玩茶壺蓋,哪里還有一點周勉看到的仙人氣質(zhì)。 “你還好吧,臉色這么遭?!崩顕纯粗麘K白的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