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薛柔絞了下手指,繼續(xù)道:“我、傅聲、還有唐尋,我們?nèi)齻€從小玩到大,比誰都清楚對方的心思,但是我就是不甘心,這些年傅聲一直都沒有對哪個女生表現(xiàn)出好感,我就在想如果我一直等著,他是不是就會看見我,發(fā)現(xiàn)我的好?!?/br> “我本來覺得我們就一直保持這樣的狀態(tài)也挺好的,直到他遇見你,我才發(fā)現(xiàn)傅聲他變了,變的愛笑了,我從來沒有見過他對哪個女生這么好過,然后我心慌了,但是我想讓傅聲快樂,所以我很矛盾,我不知道到底該怎么做?!?/br> 薛柔深吸了一口氣,低下頭去,一頭長發(fā)隨著她的動作垂下來遮住小半張臉,顧笙笙的目光落在她尖尖的下巴頦上,那是東方人少有的冷白色。 “你知道嗎,小時候我們?nèi)齻€玩捉迷藏,每次傅聲藏的時候我總是能很快就找到他,每次輪到我藏起來的時候我總是會藏到特別顯眼的地方,好讓傅聲能都找到我,但是每次都是唐尋先找到我,傅聲他總是找不到我?!?/br> 薛柔的聲音很平靜,平靜的就像在講一個與她毫不相關(guān)的故事,顧笙笙靜靜的聽著,不置一詞,那是他們的過去,她無從插手。 薛柔抬起頭來看向顧笙笙,淺咖色的瞳孔里星光熠熠,“我知道傅聲是真的喜歡你,我最大的愿望也不過是他能夠幸福,從小到大都是旁人護(hù)著我,我從來沒有發(fā)自內(nèi)心的去為自己爭取什么,但是這一次,我決定要和你公平競爭,我再給自己一段時間,如果仍然沒有結(jié)果,我就放棄,人生總歸還是要朝前頭看的不是?!?/br> 這樣說來,顧笙笙和薛柔算是情敵關(guān)系了,但是她并不討厭這個情敵,比起那些假君子真小人,她更喜歡薛柔這種光明磊落拿得起放得下的人。 顧笙笙笑笑,將一側(cè)的頭發(fā)撩到耳后,露出線條流暢的側(cè)臉,她把目光投向薛柔,兩個女人靜靜的對視片刻,突然都笑開來。 說話間,傅母也從洗手間出來了,濕掉的衣服已然烘干不留一絲痕跡,顧笙笙垂了下眸子,如果有些話也能像這水漬一樣能夠輕松去除該多好。 “阿姨,我們已經(jīng)談完了,回吧?!毖θ嵴酒饋碜呱先ネ熳「的傅氖直?,不再給她們聊天的機(jī)會,這是兩個女人之間的戰(zhàn)爭,跟旁人無關(guān)。 傅母瞥了顧笙笙一眼,顧笙笙也不去看她,低頭喝了一口咖啡,苦味瞬間蔓延到整個味蕾,然而顧笙笙明白,人活著,只有心里的苦才是真的苦。 薛柔挽著傅聲的母親翩然離去,音樂聲重新響起,顧笙笙重新戴上墨鏡,把窗簾拉上去,她托著腮在桌前坐了一會兒,才結(jié)賬離開。 顧笙笙走在路上,她沒有去搭車,就那么沿著街道一直走,不知是什么時候開始刮起了風(fēng),風(fēng)把她的頭發(fā)吹到臉上,直到擋住了視線不得不扒開,顧笙笙才伸手去整理頭發(fā)。 顧笙笙左手拎著包,她的右手一直拽著衣角,她把手伸出去,暴露在風(fēng)里,她感覺到風(fēng)從她指間流淌,然后她發(fā)覺她的右手因為太用力而變的發(fā)麻。 她突然走不動了,腦子里全是傅聲母親那句,“雖然傅聲是個好孩子,他不會玩弄你,但是他總有醒悟的一天,到那個時候你就什么都沒有了?!?/br> 是么?顧笙笙苦笑了一下,咖啡的苦澀似乎還沒有散去,直達(dá)心底的苦,人一旦陷進(jìn)感情里,就像不小心陷進(jìn)了泥淖,你越掙扎就陷的越狠,顧笙笙不敢去細(xì)想。 像有本書里說的,十丈軟紅塵,跌進(jìn)來,就再難爬出去了。 “要進(jìn)來喝一杯么?一醉解千愁,醉了就什么都不記得了。” 沙啞的女聲,顧笙笙抬頭,看見一個畫著煙熏妝的女人倚在門口,那女子穿著一件黑色的襯衣,搭一條黑色的綁腿褲,指尖夾著一支煙,煙霧繚繞之后,顧笙笙看見了她那雙飽含滄桑的眸子。 她在跟顧笙笙說話,眼里卻沒有半分熱絡(luò),是干凈的,沒有欲望的一雙眼。 顧笙笙這才發(fā)現(xiàn)她走到了一家酒吧門口,酒吧開在繁華的鬧市區(qū),為不想回家的男男女女提供了一個可以暫時忘記憂愁的容身之所。 對啊,醉了就什么都不記得了,顧笙笙走近一點,那女子看了她一眼,朝旁邊挪了一下,門內(nèi)音樂和噪雜的人聲傳出來。 “要么?”女人遞過來一支煙,不帶笑意的語調(diào),但對顧笙笙來說,已經(jīng)足夠溫暖,或許有些話對陌生人講比對親近的人講更合適。 顧笙笙搖了搖頭,說不要,那女子也不惱,歪了歪頭把煙放回了煙盒,顧笙笙站在門口吹了會兒風(fēng),轉(zhuǎn)身進(jìn)了酒吧。 顧笙笙直接到吧臺點了一扎啤酒,她不經(jīng)常喝酒,也喝不慣別的酒,又想找一種讓她能夠醉的更快的酒,顧笙笙拎著酒走到角落的一個沙發(fā)上坐下,舞池里燈光暗的狠,無數(shù)條人影交纏在一起,顧笙笙看不見他們臉上的表情。 一杯酒下肚,身體被冰涼的酒刺激到,顧笙笙感覺到她的手臂上冒出了雞皮疙瘩,顧笙笙也不去跳舞,就坐在那里一杯接一杯的喝,有想獵艷的男人像橡皮糖一樣的黏上來,既然是調(diào)/情,那就是雙向的,若是有一方一直悶頭喝酒,那么這場游戲就很難進(jìn)行下去。 顧笙笙喝了一會兒,感覺到頭越來越沉重,她已經(jīng)不能好好思考了,顧笙笙站起來往外走,有人上來扯她的手試圖摟她,顧笙笙甩開那人的手臂,歪歪斜斜的向外走去,那人也就再沒跟上來。 那女子已經(jīng)不在門口了,顧笙笙靠在門口吹了一會兒風(fēng),這讓她的腦子清醒了一些,酒意涌上來,好想吐,顧笙笙踉踉蹌蹌的走到路邊,蹲下來醞釀了一會兒,卻什么都吐不出來,就是憋得難受。 顧笙笙掏出手機(jī),打開通訊錄翻到傅聲的電話號碼,撥了出去,響了幾聲以后傅聲接了電話。 “喂?笙笙?” “傅聲,傅聲我好難受。”顧笙笙的聲音帶了哭腔。 “喂,笙笙,笙笙你在哪兒?你不要動,我來找你,來,告訴我你周圍有什么建筑物?!备德暵牭筋欝象现車熊囕v的聲音。 顧笙笙環(huán)顧四周。 “我在雙流咖啡廳前面的酒吧門口。”聽到傅聲的聲音,顧笙笙不由的鼻頭一酸,眼淚差點就要掉下來。 “笙笙你別怕,我馬上就過來,你不要動,就在原地等我知不知道?” 大概二十分鐘后,顧笙笙的視線里出現(xiàn)了一雙男士皮鞋,那人蹲下來,伸出一雙有力的手將顧笙笙摟進(jìn)懷里,顧笙笙瞬間被一股熟悉的味道包圍,她閉著眼,呢喃一聲,“傅聲?!?/br> 傅聲伸手將顧笙笙揉進(jìn)懷里,他撫摸著她的后腦勺,輕聲說道:“好了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他不問她怎么了,如果她愿意說,他就仔細(xì)聽,不說,他就不問。 顧笙笙把臉埋進(jìn)他的頸窩里,她的呼吸噴在他的勃頸處,溫?zé)岬?,潮濕的,傅聲的喉結(jié)動了動,顧笙笙伸手摟住他的腰,呢喃到,“傅聲,我不想回家,你帶我去你家好不好?” “好。”傅聲看向顧笙笙,眸子里似乎有萬點碎星劃過,他把右手伸到顧笙笙的膝蓋下,將她打橫抱起來。 顧笙笙順勢攔住傅聲的脖子,她窩在他懷里,聽著他的心跳聲,沒有哪一刻比現(xiàn)在更安心。 傅聲把顧笙笙放進(jìn)車?yán)?,給她系好安全帶,驅(qū)車離開,顧笙笙把車窗搖下來一點,風(fēng)涌進(jìn)來,她聽得到窗外呼嘯的風(fēng)聲,那是一種很吵又很安靜的聲音。 到家,停車,傅聲把顧笙笙抱上樓,小眠聽見開門的聲音,跳下床到門口等傅聲,開門看見傅聲懷里抱著的,醉的不省人事的顧笙笙,很小心的問道:“傅聲哥哥,顧jiejie她怎么了?” “她多喝了點兒酒,沒事的,你先睡去睡覺,明天還有考試?!?/br> 見傅聲這么說,小眠并沒有多問,踮腳摸了摸顧笙笙的臉,一步三回頭的進(jìn)了臥室。 進(jìn)臥室,關(guān)門,傅聲將顧笙笙放到床上,他彎下腰來將她臉上的頭發(fā)撥開,看到她輕輕皺起的眉頭,低頭印下一吻,溫?zé)岬挠|感讓顧笙笙在混沌的意識中似乎找到了一條出路,她伸手纏住傅聲的脖子,不讓他離開。 燈光下,顧笙笙臉頰微紅,唇如血,膚如玉,敞開的衣領(lǐng)下是細(xì)膩如雪的脖頸,呼吸交融,傅聲幾乎可以聞到她身上淡淡的奶香味,他的目光落在她小巧如玉的耳朵上,耳垂晶瑩剔透,讓人好想伸出手去觸碰。 兩人的上身貼合在一起,隔著薄薄的襯衣,傅聲明顯可以感受到顧笙笙的那片柔軟,他沒喝酒,卻像喝了酒般微醺,他盯著她的唇,喉結(jié)動了動。 “傅聲?!彼蝗槐犻_眼,一雙眼睛濕漉漉的,魅惑,誘人,她借著他的力半坐起來,湊近他的唇,吻了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嗷嗷嗷作者菌最近找工作呢,更新不穩(wěn)定,不過還好已經(jīng)找上了,喜大普奔!來更新啦! ☆、他的吻 “笙笙?”傅聲捧起顧笙笙的臉,止住了她的進(jìn)一步動作,顧笙笙現(xiàn)在醉的不省人事,他不想她醒來后后悔,她愿意這樣,他求之不得,但是他更了解股笙笙那個鴕鳥性子,他不想強(qiáng)迫她。 見傅聲斬斷了她的主動,顧笙笙以為是他不愿意與自己有更進(jìn)一步的發(fā)展,頭好疼,傅聲母親的話一遍又一遍的開始在腦內(nèi)循環(huán),顧笙笙眼睛一酸,眼眶就紅了。 未曾擁有,就不會害怕失去,她不是一個隨便的女人,但是此時此刻她根本不知道要用一個怎樣的方式來確認(rèn)他對她的心意。 “傅聲,你為什么不愿意與我變的更親近?我是沒有薛柔那么好那么溫柔體貼,可是我是真么很喜歡你,為什么她們都不相信?!?/br> 眼淚開始不受控制的掉下來,顧笙笙要伸手去擦,卻被傅聲握住了手腕,他手勁極大,她想掙開卻根本動彈不得,顧笙笙心里突然來了氣,她并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生氣,也許只是一種害怕失去的恐懼。 唇上突然一軟,傅聲噙住了她的嘴唇,顧笙笙腦內(nèi)轟鳴一聲,傅聲掌握著主動權(quán),緊緊地將她禁錮在懷里,漆黑深邃的眸子里帶了怒意,像是懲罰一般,用力的啃咬著她的嘴唇。 她被他暴風(fēng)驟雨一樣的熱絡(luò)烘烤的快要喘不過氣來,嚶嚀一聲,“傅聲,疼。” 傅聲卻像沒聽見一樣,傾身壓上來將她放平,灼熱的吻順著她的耳垂、嘴角移到脖子上,身體開始燒起來,氣息交纏,顧笙笙感覺到傅聲的呼吸開始變得粗重起來,顧笙笙知道,傅聲他生氣了,氣她不相信他,氣她亂折騰自己。 傅聲沒有給顧笙笙掙開的機(jī)會,將她的手推過頭頂束縛起來,他退回來看著她的眼睛,漆黑的眸子深沉的像一汪深不見底的潭水,緊密貼合的兩具身體,她明顯的感受到了他某處的變化,顧笙笙透過他的眸子看到此刻雙眼迷離,臉頰通紅的自己,臉?biāo)查g燒灼起來。 他撫摸著她的耳垂,小巧綿密的觸感順著指腹傳遞到大腦,傅聲啞著嗓子,問她,“笙笙,你準(zhǔn)備好了么?” 他在隱忍,他不愿迫她,顧笙笙的眼睛里像盈著一汪春水,淺咖色的瞳孔里泛起漣漪,傅聲沉默半響,嘆口氣,將她摟進(jìn)懷里,伸手撫摸著她的后背,像哄小孩的手法。 “乖,不要瞎想,其他的事情交給我就好,你好好休息,我去沙發(fā)上睡。” 顧笙笙窩在他懷里,一直焦躁不安的心突然像尋到了一絲突破口,冷靜下來,鼻息間是他身上干凈好聞的氣息,顧笙笙把頭埋得更深一些。 她吸了吸鼻子,喃喃道:“傅聲,你相信我嗎?” 傅聲捧起她的臉迫使她看向他的眼睛,他問:“笙笙,你相信我嗎?” 他看著她,眼神溫柔的像夏季正午的藍(lán)空,將她包裹起來,顧笙笙閉上眼睛,坐起來夠到他耳邊,伸手摟住他的脖子,在他耳邊輕語道:“君のこと、大好きだよ。” 傅聲將她摟的更近一些,顧笙笙知道傅聲他聽懂了。 直到這一世再遇上傅聲,顧笙笙才確定什么是愛情。就像生命中的一根救命稻草,以一種救贖的姿態(tài)篤定地向她走來,原來,愛情就是在遇到一個合適的人的時候,縱使你有再多的過往,也要一一騰空,虛心以待。 傅聲,你的完美,是一筆債,是我將終生償還以專一的愛 我是你肩頭的那片雪,在被風(fēng)吹落的剎那被你拾起,我多想融化成一滴水,滑落以后,可以永生凍結(jié),你是一只蜻蜓,點過我的湖心,以一枚梧桐樹葉凝滯我的呼吸,用一瞬間的相思換取我永生的銘記,然后我的記憶便以漣漪作裙,連寂寞都細(xì)繡墜錦。 ———— 西餐廳,砌成深藍(lán)的墻面,安靜的仿佛可以聽到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薛柔穿著一件月牙白的長裙,像一朵從海中央開出的郁金香,光影打在她臉上,漂亮的就像一尊雕塑。 大提琴的聲音從音響里汩汩流淌出來,音樂像潮水一樣涌過來將她包圍,薛柔將一側(cè)的頭發(fā)別到耳后,不自覺的垂了眸子,她認(rèn)得這首曲子,ron korb的the day i lost my love,大提琴的深沉內(nèi)斂,低音長笛的黯然神傷混合著鋼琴的清澈如水,憂傷繾綣、婉轉(zhuǎn)纏綿。 薛柔在這里等傅聲,今天是她的生日,傅聲還沒有來,她突然想起來,她們倆的約會總是她來的要早一些,薛柔用吸管攪一攪杯子里的檸檬水,冰塊撞擊杯壁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她把目光投向窗外,剛好看到傅聲也向這邊看過來,他穿著萬年不變的襯衣和西裝褲,挺拔的像一顆白楊,他看著她的眼睛里有溫柔和憐惜,她曾經(jīng)以為那就是愛,直到看到他看顧笙笙的目光以后,那種視若珍寶,那種小心翼翼的捧在心尖的寵溺,她才知道她和顧笙笙的差距。 the day i lost my love,但是傅聲,我從來都沒有失去過你,因為我從一開始就沒得到過,可是為什么此刻我會這么難過呢? 薛柔把目光移開去,不再去看傅聲的眼睛,她沒有辦法忽視他眼里的距離,她在心里告訴自己,再堅持一小下,等到不得不放手的時候,就放棄他。 她假裝低頭去攪拌飲料,看杯底冒起氣泡,余光卻注意著傅聲的一舉一動,她看到他從陽光走進(jìn)陰影里,堅毅的眉,挺拔的鼻梁,深邃的眼,從前的她愛的無所顧忌,她從來不知道愛情也會讓人恐懼。 傅聲推門進(jìn)來,叫她 ,“小柔?!?/br> 她心念一動,心尖的弦仿佛被誰輕輕撥動,微微蕩漾著,她抬起頭沖他笑,“吶,你看你又遲到了,我看你要怎么補(bǔ)償我才好,說吧,給我準(zhǔn)備了什么禮物?” 她今天沒化妝,薄薄的皮膚在陽光的照射下幾乎透明,她很少不化妝就出門,精致的妝容讓她感覺到安心,但是在他面前她從來不用偽裝。 傅聲走到她對面坐下來,帶過來一股陽光的余溫,好笑,“你都多大了,還像個小孩子似的找我要禮物?!?/br> 薛柔彎了嘴角,“還說呢,要不是我提醒你主動叫你出來吃飯,你肯定又不記得這檔子事兒了,還不如唐尋上心呢。” 說完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有些失言,她不該把唐尋拿出來說事兒的,她不是不知道唐尋對她的心意,她也不該這么對唐尋,但是在感情里是沒有道理可講的。 傅聲的表情也有些不自然,薛柔的表情僵了僵,趕緊笑起來招呼服務(wù)員過來點單,兩人都是頭一次來,經(jīng)過微胖的店員小姐的熱情推薦,兩人點了店里的招牌牛排。 上菜的間隙,又是一陣沉默,薛柔吸了口氣,問傅聲,“傅聲,你待會兒有什么安排沒有,你還記得我們上大學(xué)時教我們高數(shù)的那個宋老師么?我前段時間碰見她了,她牽著她的小孫子在逛街,這么多年了她還是老樣子,一點都沒變。我們也好久沒回去了,要不要回去看看?” 提起往事,傅聲的眼神也變得更柔軟了,“我待會兒還有一場手術(shù),改天吧,過幾天正好是學(xué)校建校一百二十周年,回去看看吧,是很久沒有回去過了?!?/br> 看到傅聲答應(yīng)了,薛柔高興的彎了眼睛,提起往事,回憶像老電影似的一幕幕涌上來,要說的話像總也說不完似的,那么多回憶,一幀幀的全部都是感動,那時候他的身邊只有她,日子過的無憂無慮。 “我記得那時候她可喜歡你了,老在課堂上夸你,那時候你遲到了她從來都不批評你,那么嚴(yán)厲的一個人,沒想到也那么偏心,我記得有一回我遲到了她硬是罰我站了整堂課?!?/br> 傅聲忍俊不禁,笑道:“我記得,然后你硬是一個學(xué)期都沒交作業(yè),還好她手軟放了你一馬,期末考試沒給你掛掉?!?/br> 薛柔感嘆道:“唉,現(xiàn)在想起來那時候還真是挺幼稚的?!?/br> 薛柔抬眼看向傅聲,看他溫潤如玉的眉眼,開口道:“傅聲”,她剛想問什么,菜就上來了,她只好把到嘴邊的話又咽回去。 傅聲幫她把餐巾鋪開,問道:“什么?” 薛柔搖搖頭,笑道:“沒,沒什么?!?/br> 店員小姐沒有騙他們,牛排的味道很好,rou質(zhì)鮮嫩,口感極好,傅聲一邊切著rou一邊心想,下次可以把顧笙笙帶過來,這貨一定會喜歡的,這樣想著,傅聲臉上浮起了笑意。 薛柔:“想什么呢這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