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jié)
說話的男子云千墨見過,正是當日跟在宮北翎身邊的暗衛(wèi)之一,貌似叫什么十五的。 “混賬,你怎么會在我府上?!”宮北寒本就沒醉,他是想要醉而已,不過此刻見到宮北翎的暗衛(wèi)竟然出現(xiàn)在這里,他怎能不生氣? “屬下奉七王爺?shù)拿睿皝肀Wo三小姐的?!笔宄晒ψ柚沽藢m北寒撲向云千墨之后就松了手,一板一眼的回答。 “這么巧,在下也是奉攝政王的命令前來保護三小姐的。” 又一個人大大方方的從門外走了進來,說話語氣吊兒郎當?shù)?,不是黃芪又是誰? 云千墨嘴角抽了抽,果然沒有了內(nèi)力就是不好,院子里躲著有人,她竟然一無所知。 “你們!”宮北寒指著十五和黃芪大罵起來,“你們兩個竟然敢躲在五王府上,就不怕本王把你們都殺了嗎?” “誰躲了?我可是光明正大的一直在樹上看著呢?!秉S芪反駁。 十五也板著臉說道:“我家王爺說了,三小姐還沒有正式嫁給你,屬下要負責保護她的安全。” 他說這話的時候偷偷瞥了一眼云千墨,頓時想起他當日在去南華寺的半道上看見她那殺人不眨眼的樣子,心底了顫了一下,王爺也真是的,誰敢欺負她啊,她不欺負人就不錯了。 “好,很好!”宮北寒氣得臉色青紫,咬著牙一甩衣袖,氣呼呼的走了。 宮北寒一走,黃芪收起了臉上吊兒郎當?shù)男θ荩瑳_十五喝道:“你也可以滾了!” 十五上下打量著黃芪,“在下是奉七王爺?shù)拿钤谶@里保護三小姐的?!?/br> “你打不過我?!秉S芪涼涼的說道。 “你!”十五臉色頓變,板著臉說道:“我可是七王爺?shù)娜耍 ?/br> “七王爺也打不過我家主子!”看著十五的臉色變了,黃芪得意了,又道:“不是我說啊,你家王爺還真打不過我家主子!” 宮北翎還真是搞笑,穿套黑衣服蒙塊黑布就以為別人認不出了嗎! 十五看了一眼云千墨,想了一下,真退了出去。 “三小姐,你好好休息?!?/br> 見人都走光了,黃芪沖云千墨笑嘻嘻的拱了拱手,正要退出去,卻聽見云千墨說道:“他呢,我要見他。 :“他呢,我要見他?!?/br> 黃芪猶豫了一下才答道:“我家主子沒空。” “他就外面,我知道?!痹魄穆曇袈犉饋碛悬c飄渺,她看向院子里唯一的一棵可以藏人的大樹。 “……”黃芪沒敢說話了,因為,他家主子進來了。 “咳,有事嗎?”元祁祤穿著一襲白衣,詭異的是衣袍的衣領(lǐng)和袖口處都繡著花,他見云千墨瞪大眼睛盯著他的袍子看,心里有點不爽,他也是第一次穿這種帶花的袍子好嗎。 若不是他聽黃芪和當歸說,他以前與她認識的時候就愛穿白色衣袍,他會穿得這么sao包嗎? “把你的人帶回去?!?/br> 以前吧,她覺得穿著白衣服的他很好看,給人一種白衣出塵謫仙似的氣質(zhì),可現(xiàn)在還是一樣的臉,怎么看他穿著這么奇怪呢? “你就那么喜歡宮北翎那個小白臉嗎?”元祁祤一聽她的話,心中生出一股子氣來,她不要他的人保護,只要宮北翎的人保護嗎?宮北翎就那么好嗎? “什么?”云千墨愕然,她覺得東陵國的老百姓有一句話沒有說錯的,那就是他們的攝政王大人果然是喜怒無常。 她甚至都不明白,他怎的好像又在生氣了? “唔,本王今晚心情不錯,這就帶你去看清楚那個小白臉的嘴臉,他到底哪里好了!”元祁祤別扭的拉過云千墨的手腕。 “你誤會了?!边@下云千墨明白了,正要解釋說不去,可是腰間一緊,身子已經(jīng)落入了元祁祤帶著淡淡蓮花味道的胸膛里。 “那個……” 只一個轉(zhuǎn)眼的功夫,她就被他摟著飛身上了屋頂,她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她怎么覺得現(xiàn)在的他不光喜怒無常,還幼稚得很。 可是,他已經(jīng)摟著她飛了出去,她把剩下的話都吞回了肚子,雙手情不自禁的圍上了他的脖子。 額,她現(xiàn)在沒有內(nèi)力,她這么做,只是不想被摔死而已,她給自己的行為解釋。 元祁祤的速度極快,可是,他的心跳似乎更快。 低下頭,他看到了她把臉埋在他的懷里,一絲暖洋洋的感覺在他的身上散開,他將她摟得更緊了,薄唇關(guān)心的問了一句:“會不會很冷?” 云千墨抬起頭,看著他如刀削般冷厲的下巴,輕輕搖了搖頭,然后又低下頭。 雖然摟抱這個親密的動作他曾經(jīng)對她做過很多次,可那個時候的他只是祁祤,是她的未婚夫。 而現(xiàn)在摟抱她的人,是元祁祤,感覺是不同的。 祁祤會對著她笑得很溫和,說話的聲音也是溫潤好聽的。 可是眼前的元祁祤,他,似乎不愛笑,說話的時候也是板著臉的,說話的聲音低啞中帶著磁性,雖然也很好聽,但是真的不同啊。 云千墨糾結(jié)了。 當看到她微微糾結(jié)的表情,元祁祤勾起了一抹笑意,鳳眸內(nèi),滿滿都是寵溺,若是云千墨此時抬頭,就會看見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寵溺表情。 終于,元祁祤摟著她輕輕落在了一家很大的酒樓后門。 雙腳一落地,她立即松開了抱著他脖子的雙手,退出了他的懷里。 “喏,你看,那輛就是小白臉的馬車!”元祁祤感覺懷里空空的,好像連心都是空空的,就仿佛剛才的溫暖都是錯覺,語氣又不好了。 “……” 雖然云千墨已經(jīng)知曉他口中的小白臉是指宮北翎,但是,她聽著會很別扭啊。 不過,順著他的目光,她卻是看見了宮北翎的馬車。 不待她說話,元祁祤已經(jīng)自然而已的牽起她的小手,“我們也進去吧。” “可以不進去嗎?”不知道為何,云千墨有一種很囧的感覺,她能理解成元祁祤是帶她來抓女干的嗎? 可是,她跟宮北翎之間沒什么啊,若非要說有,那頂多就是他那天夜晚說了一句什么江山為娉的話,可她都把它當成閑話聽了就算了。 ☆、166 她,是本王的女人 “我肚子餓了?!痹畹€以為云千墨是不敢進去,心里更加鄙視宮北翎了,一個表里不一的小白臉,憑什么跟他搶女人! “兩位客官好,快快里面請。” 一進門,店小二便熱情的招呼,云千墨打量了一眼周圍,才發(fā)現(xiàn)這里是八仙樓,只不過剛才元祁祤帶她從后門進來的。 才剛上了二樓,一個廂房的門突然打開,此人正是宮北翎,他看見了出現(xiàn)在這里的云千墨,驚喜的立即上前問:“千千,你怎么到這里來了?” “呵呵?!背诵δ?,云千墨一時也不知道此時該說什么了。 這才看見云千墨身邊的元祁祤,宮北翎的驚喜瞬間變成了震驚,而且臉色很是難看,“攝政王,是你帶她來的?” 元祁祤閑閑的睨了宮北翎一眼,并不說話。 元祁祁的臉色變得很微妙,他沒有再與元祁祤說話,而是對著云千墨說道:“正好,我剛好事要回去,我先送你回去吧?!?/br> 云千墨抬眸看了一眼明顯心情不爽的元祁祤,撇了一下唇,她就說不要進來了嘛,現(xiàn)在該讓她說什么好? “翎哥哥……” 突然一個女子從那個已經(jīng)打開門的廂房里跑了出來,從身后撲了過來,攬住宮北翎的腰,嬌聲道:“翎哥哥,你不要走好不好?” 宮北翎有些尷尬的推開了那個女子,俊臉微紅,有些緊張的看著云千墨。 那個女子這才看到云千墨和元祁祤,眨了眨眼睛,然后伸手揉了一下,問道:“你是誰?” 云千墨抽了一下嘴角,她看著發(fā)髻凌亂、衣衫微微敞開的女子,不答反問:“你連我都不認識了嗎?” “裳兒她喝多了。”宮北翎的聲音有點尷尬的解釋。 “惡心?!币恢辈徽f話的元祁祤忽然低低的吐出兩個字。 宮北翎的臉色更加尷尬了,他立即又道:“千千,并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來這里談點事情,恰好遇見了裳兒,她那個時候已經(jīng)喝得差不多醉了,她剛才一直哭,說想自殺,結(jié)果我出來想找店小二給她弄點解救湯,然后就看見你了。” 他說的話一半真一半假,若不是他及時的退出來,現(xiàn)在的趙霓裳又何止是衣衫微敞那么簡單,恐怕她早把自己的衣服給脫清光了,說真的,他怎么也想不到平日里矜持的趙霓裳醉酒后竟然會向他表白,可她都已經(jīng)嫁給宮北寒了,這會兒跟他說后悔了,又有什么用? 聽他急急忙忙的解釋,云千墨也微微顯得有點尷尬,說道:“其實你不用跟我解釋的?!蔽矣植皇悄愕恼l,聽你解釋這些會很尷尬的。 “這里烏煙瘴氣的,走了!”元祁祤不爽云千墨對宮北翎說話和顏悅色的,薄唇緊抿,看向云千墨。 云千墨沖宮北翎笑笑,“那個,我先走了。” “千千!”宮北翎急忙想要追上去,卻被趙霓裳再一次抱著了,“翎哥哥,我不準你喜歡她……” “你生氣了?” 云千墨跟在元祁祤的身后,正要琢磨著他剛才不是說餓了嗎,怎么不吃就又走了,卻聽見他忽然無厘頭的來這么一句。 “我為什么要生氣啊?” 云千墨愕然的看著他,他卻瞪了一眼她,說道:“你沒生氣干嘛不說話!” “……”不生氣就要說話?這是什么鬼理論? “走!”元祁祤忽然臉色驚變,話音一落,單手一轉(zhuǎn),已經(jīng)將云千墨穩(wěn)穩(wěn)當當?shù)膿г趹牙铮S上了酒樓的屋頂,還不忘伸手從懷里放了一個藍色的煙花升到了天空上。 云千墨看著這無聲無息的煙花,再看元祁祤那嚴肅的臉色,知曉肯定有事要發(fā)生了,來不及問,一匹黑色的馬竟然朝這邊飛奔而來。 “怎么啦?”云千墨急急的問。 “沒事?!痹畹€趁著這會功夫,竟然將身上的外袍脫了下來,將云千墨緊緊的裹了個嚴嚴實實,低聲說道:“一會兒你緊緊的靠著我,烈焰的速度很快,我怕你會冷?!?/br> 沒事才怪!不過云千墨沒有再說話了,而是緊緊的將身子埋進他的懷里,雙手緊緊的攀著他的腰,聆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 她的動作取悅了他,元祁祤唇邊溢出一絲笑意,帶著她飛身一躍,穩(wěn)穩(wěn)的坐上了烈焰,烈焰立即如同離弦的箭,馱著他們飛奔起來。 元祁祤一手控制著馬的方向,一手緊緊的護著懷里的女人,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云千墨感覺耳邊吹的風沒那么響了,她甚至能辨別出是風聲了,才睜開了眼睛。 風呼呼作響,可云千墨卻明顯感覺到,馬兒的速度逐漸的慢了下來。 不遠處,有星星點點的亮光發(fā)出。 隨著馬兒走近,云千墨才看見發(fā)出星星點點亮光的是火把,一大群黑衣人騎著馬,隊伍列得整整齊齊的,似乎,在等候著他們的到來。 “別怕,他們是我的手下?!辈煊X到云千墨瞇起了眸子,元祁祤安撫了她一句,騎著烈焰,一直走到他們?nèi)巳旱闹醒?,才停了下來?/br> 云千墨松開摟著他腰的手,不明所以的看著他們。 看這陣勢,仿佛是如臨大敵一樣啊。 可是,周圍靜悄悄的,除了風吹過樹枝偶爾發(fā)出沙沙的聲音,并沒有別的聲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