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節(jié)
阿煙越發(fā)不解: “哪個?還有這等人物?” 蕭正峰笑道: “這個人你也認(rèn)識。” 阿煙望著笑得深沉的蕭正峰,忽而覺得不妙: “到底是誰?” 蕭正峰堅毅的唇中輕輕吐出兩個字: “沈越?!?/br> 他要把這個人弄到身邊來,好好考量一番,若他真有什么奇能,不妨利用之。 ☆、第178章 有了糧草后,萬寒山的眾位將領(lǐng)再也不用挨餓受凍,當(dāng)下大家擰成一股繩,凡事兒聽從蕭正峰調(diào)配,便在蕭正峰的運(yùn)籌帷幄之下,頗打了幾場干凈利索的勝仗,只把沄狨和鹍敳率領(lǐng)的北狄軍打得落花流水,再也沒有反抗之力。 蕭正峰見此情景,干脆一鼓作氣,將手下兵馬分為四路,分別攻向錦江,呂陽,襄陽,貢康這四個邊塞要城,而他自己則是繼續(xù)留在萬寒山帶領(lǐng)自己的嫡系部屬駐守在萬寒山,并適時地下山掃蕩游離在大昭境內(nèi)的游兵散將。 也是他部署得當(dāng),這戰(zhàn)事一直持續(xù)到了這一年入夏,總算是告一段落,北狄侵入大昭的人馬已經(jīng)盡皆撤退,沄狨因?qū)覍覒?zhàn)敗,不敢前去面見北狄王,帶領(lǐng)手下諸親信不知道跑向哪里去了。蕭正峰雖曾派人追趕,卻不知所蹤。至于鹍敳呢,被蕭正峰打得殘了腿,夾著尾巴騎馬逃回了北狄王庭,老老實實回去面見北狄王請罪,傳聞北狄王大怒之下,罰鹍敳三年不能沾葷腥。 這話傳回了大昭,眾人聽了,不免覺得好笑,想著這北狄人行事實在是大昭不同。 至此,蕭正峰名聲大震,天下皆知。 入了夏天后,不要說成輝送來的那些糧食,便是山里能吃得各樣物事也豐富起來,阿煙又是對于在野地里找吃食最在行的,帶著侍女們變著花樣地給蕭正峰做好吃的。今日采了山里的蒼耳嫩葉,便做了蒼耳飯,明日得了地黃,便給做了地黃馎饦。這幾日看著他夜晚的時候?qū)嵲谑桥d致大,自己累得直不起腰。勞累之余,可是卻更心疼蕭正峰。人說男人百日生的一滴,給自己的那一滴能頂?shù)蒙鲜窝?,他每夜里白花花的不知道給了自己多少,這么下去怎么得了,于是便又做了鱉蒸羊、荔枝白腰子等,好生給他補(bǔ)著。 蕭正峰身居萬寒山,可是卻能知天下事,指揮若定,一手掌控著這邊防邊塞的時局。這樣的他每日確實費(fèi)心不少,眉頭總是緊緊鎖著,有時候到了深夜還在油燈下盯著那張分明早已爛記于心的地圖沉思著什么呢。 軍務(wù)如此繁忙的他,對于自家小女人給的各種滋養(yǎng)好吃食實在是享受得很。其實最享受的不是那物如何好吃,關(guān)鍵是阿煙做好了,奉上來,看他忙碌,可能還會伺候著他吃。一勺勺細(xì)心地喂下去,喂完了用帶著馨香的帕子擦擦嘴,還要從旁幫著捏捏肩膀錘錘腿兒的。 有時候看著她彎著小蠻腰蹲在自己的腳底下,幫著自己揉捏腿腳甚至足底的情景,他這么看著實在是心里仿佛喝了蜜一般。怎么有這么讓人看一眼就心化了的女人呢,低頭彎腰幾乎是半跪在那里伺候自己。 這么盯著那后腰看的時候,他也不免有些后怕,想著幸好自己娶了這女人,把這女人藏到自己屋里禁錮在炕頭上好生疼愛,若是讓別人得了去,自己還不知道怎么個遺恨呢,這輩子怕是都不能安生。 阿煙原本正專注地幫著他揉捏膝蓋呢,他年紀(jì)輕輕就在邊塞一帶駐守,仗著身子壯火氣旺也不知道保養(yǎng)身子,不知道受了多少寒,她怕他以后年紀(jì)大了受這腿疼的罪。她自己上輩子可是已經(jīng)得了教訓(xùn)的,是以如今便早早地給他用了草藥熱敷,并幫著揉捏按摩,想著他能舒服些。早早保養(yǎng),不至于落下什么病根。 她是善良的一片好心,是以彎腰蹲在那里,賣力地幫他揉捏著,實在是沒有其他絲毫的想法,絲毫不知道自己的這個動作看在男人眼里,已經(jīng)引起了男人的想法。 后來她到底也覺得不對勁了,便抬頭看過去,卻見原本以為專心研究陣法的男人正低頭盯著她瞧呢,那目光卻是有些異樣。 她抬起手來,擦了擦額頭因為太過賣力而滲透出的細(xì)密汗珠,疑惑地道: “你看什么呢?” 蕭正峰收回目光,繼續(xù)拿起筆來,裝作無意地在那行軍圖上勾畫了下,啞聲道: “沒什么,只是覺得你揉捏得我真舒服?!?/br> 阿煙聽到這個也是笑了: “我這手法可是特意練過的,一般人未必有。你每日太過辛苦,身上都緊繃著呢,這么捏一捏放松下,自然是舒服。” 蕭正峰挑眉,輕輕“哦”了聲,不經(jīng)意地笑道: “岳父大人一定會喜歡吧?” 他這么問是有原因的,阿煙身子柔弱,可是捏起來的力道卻掌控的非常好,說明她以前經(jīng)常這么做,而且對方怕也是一個男子。因為如果她以前給女子按捏的話,那么力道應(yīng)該下意識地更輕柔一些才對。 能讓阿煙去按捏的男人,想想也只能是他的岳父大人了吧? 阿煙卻并不知道這個沙場老狐貍的心思,當(dāng)下只是擦了擦汗笑道: “這個倒是沒有……” 話說到一般,她的手停頓在那里,意識到了什么,身子微僵了下后,忙掩飾地笑著道: “父親好久不曾有消息,我倒是擔(dān)心得很?!?/br> 蕭正峰何等人也,他心思敏銳,自然將阿煙的這不自在動作收在眼底。一時之間心中不免起了波瀾,想著到底是什么男人,能讓她幫著去按捏身子? 他盯著地上的那張布陣圖,那是沈越獻(xiàn)上的布陣圖。 微皺起眉頭,蕭正峰眸底泛起森寒的冷意。 他平日也覺得女人是個小醋壇子,萬萬不能招惹,萬一打翻了那是了不得的。可是男人其實也是醋壇子,那醋要是打翻了,就是十個女人都比不上的。 現(xiàn)如今他盯著那布陣圖,腦中想著的卻是剛才阿煙低頭彎腰為自己賣力按摩腿腳的那個動作,她就那么包裹在輕軟薄滑的緞子底下,那是你伸出指頭一掐,指頭就能感覺到的舒服觸感。 他眸中的暗沉越來越重,想著她生了這樣一副迷了人心神的身姿,若是別人看到這個模樣,哪里了得。他也說過,最清楚男人見到阿煙這等女人時的齷齪想法,哪個能比自己好多少呢。 良久后,蕭正峰深吸了口氣,吐出心中的郁結(jié),最后終究冷笑一聲,想著這事兒他自然是不能善罷甘休的。 阿煙此時徹底意識到了他的不對勁,當(dāng)下也不捏腿了,站起來詫異地道: “這是怎么了?” 她蹙眉,心中不免泛起擔(dān)憂: “該不會是我父親那里出了什么事兒?” 蕭正峰聽她這么說,知道她心里擔(dān)憂,忙藏下自己的心思,笑著安撫道: “你父親那里沒什么事兒的,前幾日不是才來了消息,說是太子一黨落敗了,燕王就要登基為帝,如今北狄軍也被趕出去了,天下大定,燕王必然能順利登基,燕王素來對岳父大人敬佩有加,這一次驅(qū)逐北狄人,你父親籌集糧草功不可沒,必然會被重新請出山去的?!?/br> 阿煙想著也是,點了點頭: “你說得原本沒錯,只是我卻不想讓他再當(dāng)這個左相了,自己歸隱山林自得其樂,也沒什么不好的。” 說著間,她又問道: “你剛才盯著我看了一會兒,如今又在那里皺著眉頭想事兒,這都想什么呢?” 蕭正峰聽此,躲過她的目光,呵呵一笑,望著行軍圖道: “也沒什么。” 嘴里說著沒什么,可是那右邊的耳朵在輕輕動著呢。 阿煙心里低哼,想著這男人啊,真是屢教不改,又在瞞著自己什么吧! 不過好在,他如今也知道心虛呢。 蕭正峰無奈,低頭呵呵笑了下: “什么事兒,總也瞞不過你,要不人說枕邊人枕邊人,這天底下的人都猜不到的事兒,枕邊人就能猜到?!?/br> 阿煙見他只知道言語上打太極,也不說事兒,便知道他有些為難,也就不再問了。 “你在這里忙,我先出去做點東西給你吃,今晌午想吃什么?” 蕭正峰見她細(xì)腰兒一扭就要出去,如今入了夏,身上穿著軟緞子薄衫,薄薄的一層兒,她一動,那身子就跟柳枝兒一般擺著。其實她也不是故意的,就是天生長了這么一副纖細(xì)柔美的身子,一動一靜間都能讓人心動。 他越發(fā)想起剛才的情景來了,恰又天燥,便覺得喉嚨發(fā)干,一手拉住她道: “那些事兒讓丫鬟們?nèi)プ鼍褪橇耍慵笔裁??!?/br> 大手拽著她,就把那綿軟的身子摟在懷里。阿煙本要起來的,他卻不讓,迫使阿煙繼續(xù)坐在他旁邊。 他輕輕搖晃著大腿,于是坐在他旁邊的女人便坐不穩(wěn),不得已只能用臂膀攀住他的頸子。 此時山里的蟬鳴從草棚窗戶里傳進(jìn)來,伴隨著那一縷山風(fēng),說是鼓噪,卻又有幾分清爽,懷里的女人散發(fā)出淡淡的馨香來,不是花香,可是聞著卻別有一番味道。 他低首,用大手固定住她,低聲問: “這是又從哪里尋來的什么抹了身子,我聞著比以前的綿羊油還要好聞?” 他知道那個綿羊油早用光了,她好些日子沒得用了。 阿煙被他弄得不著邊際,人就跟浮萍似的,心里又惱又無奈: “ 哪里弄了什么呢,如今不過是隨便洗洗罷了。” 蕭正峰低頭又嗅了下,越發(fā)喜歡她身上的淡香:“可能是你身上的那股子味兒?!?/br> 阿煙推他:“說話真難聽,我身上那有一股子味兒啊!” 蕭正峰見她這么惱了,便越發(fā)湊近了她耳朵逗道: “你就屬野貓的,還是成了精的野貓,身上難道不是一股子引男人的味兒?” 這話一出,阿煙可算是真惱了,恨得毫無心疼地拿著指甲去掐他,而且是專門掐他身上最敏感最不粗的那一塊rou,只掐得他低吼一聲險些叫出來。 掐完了,阿煙還氣咻咻的呢,心里這股子勁兒怎么也緩不過來,這男人,千般好萬般好,可是就是嘴巴說出的話,真真是氣死人?。?/br>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就離開萬寒山這個鬼地方了。 ☆、第179章 后來走出草棚,阿煙想想還氣呢。那男人只當(dāng)這是夫妻間開個玩笑,可她卻是真惱了,一時恨他這言語里對自己充滿了褻.瀆,二是勾起一樁心事。當(dāng)年自己帶著沈越躲到鄉(xiāng)下小鎮(zhèn)子里,這日子過得清苦,她每天起早貪黑的勞作??墒羌幢闳绱耍灿行┤丝偸秋L(fēng)言風(fēng)語的,把她比做山間的妖精,自然也有些浪蕩子跑過來用不入流言語來說她。 因為這個,沈越氣得不輕,小小年紀(jì)跑去跟人打架,回來后鼻青臉腫的,膝蓋上都是血。 從那之后她是任意糟蹋自己的容貌,又恰逢一件事兒,逼得她一刀下去容貌盡毀。 這一切想來,其實都是無奈,如今重活一輩子,自家男人竟這樣說自己,她心里自然是不痛快。 有了這一番不痛快,她晌午的飯也不給他做了,只吩咐丫鬟們道: “隨便給將軍做些吃食吧,我今日累了,先四處走走?!?/br> 如今天暖和了,山里空氣清香,那邊山后頭有一片草林子,上面的草坪老厚一層,其間又有林間鳥兒嘰嘰喳喳,翩翩蝴蝶四處飛舞,真是一塊散心乘涼的好去處。 可憐這邊蕭正峰一生征戰(zhàn),攻無不克戰(zhàn)無不勝,卻不曾想被坐在自己大腿上的女人給擰了那么一把,傷在要害,好半天回不過神來,一時看著那人就此無情離去,咬牙道: “你這女人,若是真把我這里傷了,以后誰還來疼你!” 這蕭正峰疼痛之余,不免想著,或許今晚不再疼她,總是要讓她知道獨守空房的滋味,她才知道凡事兒要小心呵護(hù),再不能一氣就給人擰那么一下子,可真是受不住??! 不過想是這么想,等到小丫鬟荼白送上來午膳,卻不見他那可人疼的小嬌娘時,他就開始皺眉了: “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