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蕭正峰輕咳一聲,低啞地道:“不必了,我就隨便坐一會兒吧?!?/br> 阿煙聽他這么說,也就不再不說什么了,靜靜地坐在那里讓青峰開始幫著自己梳妝。 如今已經(jīng)嫁為人婦,再不是昔日的姑娘家,于是便要梳成發(fā)髻的,今日青峰給她梳得是墮馬髻,莊重華貴,阿煙又是生得姿容絕色的,這么一看去,便是發(fā)髻上沒有釵環(huán),也顯得雍容動人。青峰挑揀了一番,便從妝奩匣子里拿出一只與白色的簪花來,就這么斜斜叉在發(fā)髻上。 梳妝完了,阿煙抬眸看過去,卻見蕭正峰越發(fā)盯著自己不錯眼的看,她不免抿唇失笑。 幾個丫鬟見此情景,便都退了出去。阿煙當下起身,走到蕭正峰身邊。 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呢,蕭正峰強悍的一伸臂膀,已經(jīng)將她緊緊摟在懷里,一雙的手也在她纖細柔嫩的腰際胡亂摸著,氣息紊亂之際,那雙大手又開始往下,肆無忌憚地揉捏著她兩瓣嬌嫩。 阿煙忍不住蹙眉發(fā)出低低的“哦”聲,原本就酸軟的腿腳便沒什么力氣了,軟軟地偎依在他那堅實寬闊的胸膛上。 蕭正峰兩眸火熱,低笑出聲:“我初見你時,還沒看到你人,便看到了你這兩瓣兒,當時便想著,這兩瓣臀兒怕是都不及我這只手大。如今倒是一償心愿,好生丈量一番了?!?/br> 阿煙咬著唇忍住幾乎壓抑不住的低叫,兩只粉拳輕輕捶打著他的肩膀: “原本看你是個正經(jīng)的,哪里想到如此齷齪下流?!?/br> 蕭正峰卻收起笑,一本正經(jīng)地抱著她讓她靠在自己身上,啞聲道: “這哪里不正經(jīng)了?你如今嫁與我,已是我的女人,這本就天經(jīng)地義的?!?/br> 阿煙無語輕笑,慵懶地靠在他身上,低聲道: “是,我如今是你的女人……” 說著這話時,柔軟無骨的手便輕輕摩挲著他的肩膀,卻覺得那肩膀?qū)嵲趧傆矊捄竦煤?,一時便想起昨夜里他把自己的腿腳架在那肩膀上狠弄自己的情景,頓時身子骨如同面條一般便發(fā)軟了,肚子那里又酸脹起來。 此時她兩頰紅燙,聲音也越發(fā)嬌軟:“我是你的,這身子上每一處,你都摸得……” 說著這個時,她伸出兩只修長如玉的胳膊,輕輕環(huán)抱住蕭正峰的脖子,埋首在他溫暖的頸間,低聲耳語道: “我以前是說過你不過是區(qū)區(qū)一個莽漢,可是……” 此時的蕭正峰,被她那軟糯酥麻的話語已經(jīng)弄得氣血賁張,他抱緊她,粗啞低噶地道:“沒關(guān)系,無論你說我什么,我都愛聽?!?/br> 不過說著這話,他心里到底想起她當著燕王說出的那些話,她說她就是喜歡他這莽漢,說她已經(jīng)是自己的人,說她的每一處自己都摸得。這些話在心尖滑過,越發(fā)驚起他心底的渴望。 他大手一身,竟將她那軟糯粉嫩的身子整個托了起來,低頭將額抵住她的,溫聲道:“昨日個我莽撞了?!?/br> ************************* 這夫妻二人晨間又溫存了一番,總算出發(fā)去老祖宗所在的正房了。一路上因阿煙兩腿間還是酸疼,蕭正峰見了,便伸手輕扶著她的腰肢。阿煙開始的時候還覺得羞澀,怕外人看到不好,后來實在是渾身酸麻得厲害,那雙大手托住自己后腰,真?zhèn)€省了不少力氣,也就不掙扎了。 一時到了老太太院子里,這邊蕭正峰再是不舍得自己的小嬌娘,也只好戀戀不舍地放開了手。 剛一進去,便見幾個小丫鬟守在門外游廊上,見他們來了,一邊過來迎著,另一個則進去通報了。這邊蕭正峰帶著阿煙走到了門口,那邊厚重的棉簾子已經(jīng)掀開了,幾個蕭正峰侄輩的媳婦笑著迎過來: “老祖宗這邊剛洗漱好了,正說著呢,就過來了?!?/br> 阿煙抿唇輕笑,跟隨著這侄媳婦進去了,卻見蕭老夫人此時坐在一個黃梨木矮榻上,腿上搭著一個半舊的正字紋繡有福壽雙全的褥子。 阿煙隨著蕭正峰跪在那里,拜見了蕭老夫人。因著早晨的事兒,其實她是有些歉疚的,自己剛進門便惹出這等事來。若是上一世那個年紀輕輕的顧煙,怕是有些忐忑了,不過此時的阿煙自是看出,這蕭老夫人也是閱歷豐富寬容仁厚的老人家,當下也就把那不自在拋卻了。 一時有小丫鬟遞上托盤,里面是茶盞,阿煙端過來,恭敬地上前遞給了蕭老夫人。蕭老夫人看著面前自己這虎實彪悍的九孫子,再看看他身邊這嬌美的小媳婦,心里是說不出的美,眉眼上都是開懷的笑意。 “原本我還覺得對不住祖宗呢,想著你若是真得一直不娶親,那可怎么了得!如今還真是老天有眼,你總算也是有家室的人了?!?/br> 說著時,蕭老夫人接過那茶來喝了,一旁的媳婦們都開始恭維起來,無非是說著討老人家喜歡的吉祥話兒。 這邊阿煙又拜見了蕭家?guī)孜徊?,蕭老夫人和幾位伯母都給了阿煙見面禮,分量自然不一,其中唯有蕭老夫人那份最為厚重。 蕭老夫人給了阿煙見面禮后,被奉承得高興,又拿出一個鐲子來,是一個罕見的紅玉手鐲,卻見那紅玉剔透艷麗,流光溢彩,一看便知是上等的紅玉。要知道這世間碧玉鐲自然是常見,可是紅玉鐲卻是極難尋得。不要說普通人家,便是王公貴族也未見得家中便藏有紅玉首飾。 此時蕭老夫人拿著那紅玉鐲,親自拉過阿煙的手來,卻見那手纖細柔長,仿若無骨,不免呵呵笑著: “也只有你才能配得這紅玉鐲了?!?/br> 說著,便親自將紅玉鐲戴到了阿煙手上。 阿煙雖知這紅玉乃是稀世之物,可是她嫁妝里倒是也有幾件,當下并不知此物在蕭家媳婦們眼中的含義,也就抿唇羞澀地笑著道: “謝祖母大人?!?/br> 可是她卻不知的是,在座的眾媳婦們,一個個心里都難免有了想法,甚至有人眼睛都紅了。 原來這紅玉鐲是當日老祖母的陪嫁,便是在老祖母的首飾盒中,也不過就這一件罷了。老祖母兒孫眾多,這么一件紅玉鐲大家都看著呢,最后她給誰,那便是說明誰是她心尖尖上的媳婦。 如今眾人誰也不曾想到,蕭老夫人竟然是眼睛都不眨一下便把這物給了這新進門的媳婦。一時有人難免想到,這位新進門的九少奶奶,可是剛剛給蕭家惹來一個□□煩呢。 若是因此得罪了燕王,那以后不知道是否還有其他麻煩。 就是這么一個新媳婦,老夫人還寵成這樣? 在老祖宗跟前的幾個媳婦也就罷了,那些站得遠的,彼此面面相覷了下,已經(jīng)看出彼此的不滿。 這邊阿煙被招呼著坐在老夫人身邊,老夫人好一番噓寒問暖,卻是并不曾提起今日晨間燕王的事兒。 這讓阿煙越發(fā)感念這個老人家,覺得這老人家乃是仁厚之輩。 一時早膳上了來,蕭老夫人一邊用膳,一邊指著一旁的蕭正峰道: “這屋子里還有你的侄媳婦輩呢,你一個做長輩的站在這里總是讓人不自在,你且出去,和幾個同輩的小子們一起用膳吧?!?/br> 蕭正峰自然知道自己該出去的,不過卻是有些不舍阿煙,下意識地看向了祖母身旁的阿煙。 這番情態(tài),自然看在蕭老夫人眼中,一時想著自己這孫子昔日倔強著不肯娶妻的情景,不免好笑: “你難道還怕祖母欺負了你這娘子不成,看什么看,還不出去!” 這話一出,阿煙也是面上緋紅,羞澀地坐在一旁抿著唇兒笑。 這邊蕭正峰出去了,一群媳婦們圍在一旁熱熱鬧鬧地吃飯。這蕭老祖母望著自己孫子戀戀不舍離去的身影,不免笑著對阿煙道: “你別看他生得魁梧,平日里看著也嚴肅,其實是個軟和性子。但凡他做錯了什么,你教訓他便是,不必客氣。男人家還是得管,這不管是不行的。” 其他幾個媳婦兒,也有和阿煙同輩的,也有被阿煙輩分低的,都嘰嘰喳喳地圍在一旁說話。這邊老夫人指著,都一個個地認了。 因蕭正峰在他那些堂兄弟中算是年輕的,是以這群媳婦中,多數(shù)是阿煙的堂嫂,也有一些和阿煙年紀相仿的媳婦兒,都是侄子輩的,那就得叫阿煙一聲“九堂嬸”了。 阿煙打眼望過去,又說了幾句話,很快便將在座的眾人心思都收在眼底。適才因她在老祖宗身邊,并沒看真切,如今幾個侄輩媳婦眼中的嫉妒,可是弄得個一清二楚。 她十年飄零,見過形形□□的人,如今看幾個深閨中的婦人,那自然是一掃既透。 不過她也只是一笑置之罷了,經(jīng)過今日的事她也明白了,蕭家是個大家族,家中人口眾多。便是那些兄弟子侄們一個個都還算上進,不會因為些許財產(chǎn)爭風吃醋,可是那些媳婦們呢?女人家的心思總是比男人來得細膩,今日你得了什么,明日個她又得了一句夸獎,這在女人看來都是天大的事兒。 蕭正峰顯然是極得這老祖母喜愛的,愛屋及烏,是以老祖母也肯定偏疼自己幾分。更何況自己出身不比尋常媳婦家,怕是這群媳婦中出身最好的,嫁妝也最為豐厚的,以后這些都免不了被人嫉恨。 至于自己手上的紅玉鐲,倒是沒什么要緊的。即使沒有這個,該看自己不順眼的還不是照樣。 于是阿煙當下越發(fā)坦然自若,陪著老祖母以及眾位伯母說笑,并和幾個同輩堂嫂閑談,一時也算是和睦歡快。 用過早膳之后,蕭家兒郎都過來拜見老祖宗,順便也讓阿煙這個新進門的媳婦認認人。 阿煙是個聰穎的,只過了一遍,約莫就有了印象。蕭家這些兒郎,有那些爭氣出息的,也有分明是浪蕩子不上進的,有生性木訥不善言辭的,也有玲瓏八面長袖善舞的。龍生九子各有不同,更何況蕭家人口實在太多,哪里能盡如人意。 待到蕭家兒郎們都過了一遍,阿煙又陪著老夫人說了一會兒話后,眼看著這邊蕭老夫人也該歇息了,各個媳婦們紛紛告辭。 恰好此時蕭正峰也過來接阿煙了,老夫人便擺手笑道: “正峰啊,我看你才離開了這么小半日,便舍不得了,趕緊的,把你媳婦領走吧,免得嫌我老太婆欺負了她?!?/br> 這話一出,在座的諸位媳婦都掩唇而笑,阿煙垂眸羞紅了臉不敢言語,嘴上卻是抿著笑。 蕭正峰呢,卻是神色不改,一本正經(jīng)地抿唇道:“遵命。” ☆、第83章 拜別了老祖母后,蕭正峰帶著阿煙走出這院子,一路上遇到各房侄媳婦以及嫂子弟妹的都俱打了招呼,兩個人走出院子后,就沿著游廊往蕭正峰所住的云居園行去。一路上卻見院中有亭臺樓閣,也有池館水榭,更有假山怪石等。因這是冬日,萬物蕭條,院子里有青松翠柏點綴其間。不遠處也有一方湖水,雖不大,但也修得別致。 顧家雖然為左相門第,可是到底在這燕京城里資歷尚淺,顧家人口稀薄,顧齊修也是一個低調(diào)不愛張揚的,是以多年來一直住著永和帝賜的那個三進的院子。那個三進的院子距離皇宮正門不過是兩三里地罷了,顧齊修每日起床去宮里上朝方便,不用像那些住得遠的,還要早早起來挨凍受罪。 而蕭家呢,雖則論起權(quán)勢地位遠遠不如顧家,可人家到底是盤踞燕京城多年的,祖上人丁興旺,置辦下這么大一個院子,其后子孫便承繼下來了。 如今阿煙隨著蕭正峰在這冬日里的院子里轉(zhuǎn)悠,不免抿唇笑道: “也虧得這院子大,才容得下家里這么多人?!?/br> 蕭正峰回首間見她那巴掌大的小臉兒在風中被吹得泛著桃花般的紅,便抬起手來,幫她將貂皮風帽掩好。因這這個動作,手指便無意間觸到那臉頰上的肌膚,卻覺得猶如凝脂一般,細膩柔和,幼滑嬌嫩。 他有些不舍離開,那略顯粗糲的手指便在她臉上輕輕蹭了下,笑著道: “其實我也多年不曾回來,如今看著竟生疏了?!?/br> 說著,望向那邊結(jié)了冰的一池湖水,便見湖水一旁幾株冬日里的垂柳并松柏等,一旁又有亭臺假山,是個歇息的地方,便牽起她的手道:“我們過去那邊看看吧?” 阿煙點頭道:“好?!?/br> 這新婚夫妻便牽著手,來到了湖邊,湖邊有一個小巧的亭臺,背靠著假山,恰好遮風,又能盡觀這一湖風景,于是兩個人便進了這亭臺里。 因這冬日里的亭臺久不曾有人來過,亭子里的長條木凳上還有些許灰塵和殘葉,蕭正峰見此,自然不舍的阿煙直接坐上,當下摘下身上的披風來鋪在那里,這才讓阿煙坐下。 阿煙自然將蕭正峰所做的一切看在眼里,不免心中感動,想著這男人雖然夜里在床榻上有些霸道粗魯,可是白日里卻實在是細心體貼,簡直是無微不至,處處謹慎。 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她顛沛流離十年,形形□□的人都曾見過了,那些貪圖自己美色千金求娶的也有,可是卻并不會有一個人會脫下披風為自己鋪在下面讓自己坐。 她靠著蕭正峰的身子坐下,一時只覺得那身子強悍寬厚,真如同個避風的港灣,心里實在是滿足得緊,不由打心底發(fā)出一聲滿足的嘆息。 其實這大冬日里的院子冷得緊,不過此時蕭正峰攬著那軟糯纖細的身子,只仿佛摟著一個寶貝般,不但不覺得冷,反而從腳底到心口都是暖烘烘的。 此時他低頭,凝視著懷中阿煙細密修長的睫毛,看著那眉眼間的精致,以及猶如白瓷一般通透純凈的臉龐,不免柔聲道: “嘆什么氣?” 他的聲音極低,胸腔隨著他的說話而輕輕震動,連帶得懷中那個嬌軟的身子也感受到了他的起伏,于是那纖細的身子便隨著男人的氣息輕輕擺動著,真猶如隨著風浪而起伏的浮枝一般。 阿煙忽而便覺得身上發(fā)熱,她想到了昨晚這個男子欺負自己時的那種力道和熱度,半個身子便酥在那里。 當下臉上微紅,抿唇笑道:“沒什么……” 蕭正峰見她不答,也就不追問了,只拿大拇指摩挲她的唇角那里,粉潤的唇瓣猶如梅花一般艷紅,那唇瓣旁的唇角那塊白凈細嫩的肌膚,仿佛格外敏感,他這么一摩挲,便覺她在自己懷里輕輕扭動著,細嫩的小腰也仿佛擰了起來般。 蕭正峰見此,不免低啞地笑了,一手從她纖細的脊背那里撫摸著:“你這身子骨,也不知道怎么長的,竟是兩個都及不上我一個。” 她那腰肢走起來越發(fā)顯得細嫩,跟個柳枝兒一般,有時候真以為那細腰不如自己的胳膊粗呢。 說著這話,蕭正峰還真伸了手去丈量她的腰肢,粗糙的大手從她胳膊窩下面插到了她的衣衫里,帶著些許涼意進入那軟膩的地方。 阿煙有些麻酥,被他這么一摸,身子骨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一般,前面也忍不住一顫一顫地起伏,因為兩個人是緊貼著的,一個堅實的胸膛便貼上了那柔軟的豐潤,起起伏伏間彼此依靠,我起你伏,我收你起,竟是息息相連,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其實阿煙昨日個夜里被弄得實在受不住時,下意識里口中還一個勁地叫著“蕭將軍”呢。她戀慕這個男子,敬仰這個男子,也嫁給了這個男子,可是她卻實在是和這個男人并不熟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