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慕倩拖著發(fā)高燒的糖糖出了門,轉(zhuǎn)角上了一輛的士,司機問去哪兒,慕倩想也沒想,就報了自己常去檢查的那家,誰知,一直迷迷糊糊的一聽就詐尸了,說什么都不肯去。 這個時候還惦記著鬧別扭,也是人才。 慕倩朝司機使了個眼色,年輕司機比了個ok的手勢,張嘴就來了一句,“好咧,咱們?nèi)ト嗣襻t(yī)院。” 到了醫(yī)院門口,糖糖下了車,慕倩付了車錢,司機走了。 糖糖面無表情地看了慕倩很久… 慕倩忍不住笑了笑,“家里藥正好吃完了,我過來拿一些?!?/br> 鬼才信! 糖糖挑了挑眉,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隨你吧,反正易醫(yī)生今天也不上班。嗯,呆會正好去看看伯父。”說完,徑直走進了醫(yī)院。 剩下慕倩在后頭,哭笑不得。 易醫(yī)生今天的確不上班,可全年無休的他,休假,完全是基于要陪女朋友的前提之下的。 沒有女朋友可陪,除了上班,易醫(yī)生還真找不到其他既可以打發(fā)時間,又不讓自己心煩的事兒。 易岸看了看手機,輕輕嘆了口氣,繼續(xù)研究有關(guān)淋巴癌的相關(guān)學術(shù)文件。 “我說,你都放假了,不去陪女朋友,留在這里工作,是想讓院長給你評個勞模?”師兄敲了敲門,走進了辦公室。 易岸現(xiàn)在一點聊天的心情都沒有,干脆默不作聲。 “吵架了?” 易岸敲擊鍵盤的手這才頓了頓,平靜地說,“沒有?!?/br> “呀,你這個樣子可不像是沒有吵架…那剛剛我還看見你女朋友過來看病,所以說,她事先沒跟你提起?” 易岸抬起頭,又垂下眉頭,“她應(yīng)該是幫她朋友掛號吧?!?/br> “胡說什么呢!我分明看了病歷本上寫得她的名字,艾心棠,高燒41度,你女朋友難道不姓艾…嗎?” 話還沒說完,易醫(yī)生就只留給了他一個俊俏的白色影子。 整個醫(yī)院的護士小姐們,都看到了向來穩(wěn)重淡定地易醫(yī)生,心急地在醫(yī)院里來回奔走。 從內(nèi)科到掛號處,再到急診室,最后在輸液室門口停住了腳步。 糖糖正坐在里頭,安安靜靜地輸著液,時不時同旁邊的女伴說上幾句話,讓他安心的是,她臉上帶著笑。 不傷心就好。 昨晚,他怕她傷心難過,半夜都沒睡著。 “易醫(yī)生好。” 旁邊的實習小護士一聲嬌羞的問好打破了平靜,“易醫(yī)生,今天怎么有時間過來看看啊?來找我們主任嗎?主任在那邊,我?guī)氵^去好不好?” 小護士正是天真漫爛時,見到傳說中的院草,自然是熱情激動了一些。 易岸忙說不用,可還是晚了一些。 一抬頭,糖糖正輕輕地咬著嘴唇,雙頰緋紅地瞪著他。 對上這樣的眼神,易岸竟莫名其妙地彎起了嘴角。 他走了過去,如釋重負。 糖糖始終拿一副幽怨的眼神盯著人家,慕倩都不用猜,迎面走過來這個英俊瀟灑的醫(yī)生,肯定就是她心心念念地那個易大師了。 “慕小姐,您好?!币装兑娺^慕倩的照片,對她并不陌生。 慕倩也是一笑,“久仰了,易大師,總聽糖糖念叨你,可算是見到真人了?!?/br> 糖糖擰了慕倩手背一下,半眼也不肯分給易大師。嗬,當著她的面兒就能勾搭小護士了,可本事了呢! “這兩天,打擾了。”易岸回得很客氣。 糖糖一聽就更生氣了,什么叫做打擾,她明明就是去照顧人的好么?雖然…最后被照顧的人是她…可這只是偶發(fā)事件好么,好么? 見糖糖白了自己一眼,易岸立馬低頭柔聲問,“感覺好些了嗎?醫(yī)生怎么說的?” 糖糖傲嬌地一扭頭,“不要你管?!?/br> 慕倩覺得有自己在場,糖糖應(yīng)該會將作死進行到底。所以,她果斷地借著買水的由頭,給易大師騰了個位置。 慕倩一走,易大師倒是想坐下來好好陪糖糖說說話,只是隨后就有個二十出頭的姑娘攙著一個老人走了過來。易醫(yī)生自然是二話不說,扶著老人,安安穩(wěn)穩(wěn)地坐下了。 姑娘笑容甜甜地說了聲,謝謝哥哥,哥哥你人可真好。 而易醫(yī)生不過只是尋常地回應(yīng)著笑了笑,艾大小姐看在心頭,坐不住了,起身就準備拿藥走人。 回過頭的易岸登時被嚇得不輕,下意識地吼了一句,“艾心棠,你干什么?” 糖糖一時被吼懵了。 反應(yīng)過來時,才發(fā)現(xiàn)滿屋子的人,病人,醫(yī)生,護士,統(tǒng)統(tǒng)都盯著她一個。 又羞又氣地糖糖,顫顫巍巍地指著易岸,“你…你罵我?易岸,你居然…我…我要…” 在糖糖先說出分手之前,如同全身的血液同時回流到頭部一般,易岸捧住了她的臉,嚴嚴實實地堵住了她的嘴。 分手? 想都別想。 ☆、第57章 作者有話要說: 祝姑娘們女生節(jié)快了 作者菌也過這個節(jié)呢! 易大師抱著糖糖的小腦袋,用力的吻著,將那些負氣的,傷人的話全部吞咽入腹。 糖糖擰著他,推著他,可只換來更強勢更霸道的對待。 輸液室里大都是一些頭昏腦熱的感冒病人,突然來了一對養(yǎng)眼的小情侶上演來了這么一出,頓時覺得神清氣爽的可不在少數(shù)。就算有個別覺得有傷風化的老人,那也只是別過頭,低聲嘀咕一句:現(xiàn)在的年輕人啊,太不像話了。 易大師現(xiàn)在可管不了那許多,沒什么比女朋友鬧分手更大的事兒了… 直到前排看戲觀眾群里有人喊了一句,“血,流血了!” 易岸這才緊張地放開已經(jīng)懵了的糖糖。 糖糖坐回位置,易岸迅速地調(diào)整了輸液管,血液停止回流,他那緊皺的眉頭,才算是稍稍舒緩了一些。 “輸液的時候,乖乖坐著,不要亂動。要去上洗手間,也得提前跟我說一聲?!?/br> 糖糖還發(fā)著燒,剛剛又被狠狠地親了一頓,原本就有些頭昏腦脹的她,愈加暈暈乎乎的。易大師說了些什么,她壓根沒聽進去。她現(xiàn)在,只曉得易岸罵了她,欺負了她。 她…再也不想要他了。 糖糖靠在椅子上,嘴里哼哼唧唧地埋怨著,“易岸,你太討厭,太過分了,你…你…你一點都不信我,還不…不尊重我?!?/br> 這就算是沒事兒找事兒了。 易大師還算不尊重她?那就只能把她放在家里,天天三炷香將她供起來了… 話還沒說完,糖糖的眼淚先啪嗒啪嗒流了出來。 那眼淚珠子,看得易岸心疼得不行,也沒去細聽那些胡話,只旁若無人在她跟前,一個勁兒地附和著她,“是,我討厭,我過分,糖糖不哭了,好不好?” 雖然起了再也不讓他碰的心思,可糖糖卻到底還是沒有推開他伸過來拭淚的手。 這肯定是因為,感冒引起的行動遲緩。 易大師替糖糖擦完眼淚,順其自然地握住了她的手。 掌心相對帶來的溫暖跟安心,讓糖糖很快地闔上眼睛,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糖糖張開眼,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離開了那個空氣里四處彌漫著藥水味的輸液室。 這…可不是某人的辦公室么? 被包了一層厚厚被子跟好幾層毛毯的糖糖有些熱了,想掀開被子涼快一下,一動身子,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腳貌似被什么東西壓住了。 糖糖撐起身子一看,那易大師可不正坐在沙發(fā)那頭么? 糖糖心里還生著氣。 氣他回的那個短信,氣他明明關(guān)心她,還別扭地通過別人,氣他…氣他的地方實在太多太多,糖糖都數(shù)不過來了。 糖糖躺回沙發(fā),又忍不住再度起身看著他。 此刻,他正睡著。 就這么坐著也能睡著,連眼鏡都忘了摘下,估計是真累了,可旁邊不是還有一個空沙發(fā)么?要睡怎么不…很快,糖糖便猜到,他可能怕自己滾下去… 糖糖本想不去管他,可最后,還是忍不住爬了過去,想替他摘掉眼鏡,披一件衣服或是一條毯子。 偏偏,這時的易大師就醒了。 一雙帶著微微紅血絲的眼睛,定定的地看著她。 像是做壞事被人抓了正著,糖糖拿著毯子的手,伸也不是,不伸也不是。最后干脆往旁邊一扔,躲回被子里,繼續(xù)睡覺。 空氣都是安安靜靜的。 過了好久,才聽到他的輕輕地說,“糖糖,我知道你在生氣?!?/br> 這一句,似嘆息。 “所以,如果…” 糖糖立馬推開被子,坐起身,惡狠狠地瞪著易岸。 易岸被瞪得有些莫名其妙,問,“怎么了?” 糖糖一時火大,一伸腿跨坐到易大師腿上,拉著他的領(lǐng)口,大聲質(zhì)問,“如果,我要跟你分手,你是不是打算心甘情愿地送我走,然后在我跟別人的婚禮上,再誠心誠意地祝我幸福?易岸,你這個混蛋。” 易大師聽得有些稀里糊涂。 但他很快就從中挑出了幾個關(guān)鍵詞。 分手,送她走,別人的婚禮,祝她幸福? 這都是什么跟什么! 易岸擰著眉頭,神情嚴肅地看著糖糖,堅定地說,“糖糖,你只可能嫁給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