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節(jié)
第285章 東山的忌諱 梅師傅的回答,讓鎮(zhèn)上的幾個趕尸匠大驚。梅師傅說,他沒有師傅,一開始,那幾個趕尸匠還不相信,說是不是沒認師傅。但有人教了他趕尸的本領,這勉勉強強,也算是有拜師了。但是梅師傅卻告訴大家,他不僅沒有師傅,也沒有別人教他趕尸。 那幾個趕尸匠讓梅師傅趕快丟掉要當趕尸匠的念頭,還跟梅師傅說了祖上傳下來的規(guī)矩。說只有拜了師的人,才能成為趕尸匠,并且去趕尸,否則,一定會有飛來橫禍。幾個趕尸匠,也不算是危言聳聽,畢竟這都是祖上流傳下來的說法。 被這幾個趕尸匠這么一說,沅溪鎮(zhèn)上的人都沸騰了起來,大家都在勸梅師傅。不要亂來,但是,梅師傅用非常溫和的語氣,跟大家說了一句極度狂妄的話:趕尸,自我而始,熟敢成淵源之師。 看的出來,梅師傅是有學問的,否則他也說不出這樣的話來。這句話的意思是說,趕尸是從梅師傅這里才開始的,他是趕尸的淵源,而誰又敢當趕尸鼻祖的師傅。梅師傅的這句話,不僅夸大了自己,還貶低了其他所有的趕尸匠。甚至把傳承數(shù)百上前年的湘西趕尸文化給否定了。 雖然梅師傅并沒有直接說明,但是羅峰的手下去細細打聽后,發(fā)現(xiàn)大家都覺得,梅師傅那句話的意思是說,除了他的趕尸本領。其他自稱會趕尸的人,都是騙子,無一例外。沅溪鎮(zhèn)上的人,覺得梅師傅太狂妄自大了。 梅師傅的鄰居也跟大家說,自小就沒有聽說過梅師傅和趕尸這個行業(yè)有接觸,梅師傅的父母,也跟趕尸這一行業(yè)。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去。一開始,大伙覺得是梅師傅被火燒成這樣之后,實在沒有其他可以做的行業(yè)了,所以想來趕尸行業(yè)碰碰運氣,大家都覺得梅師傅根本不會趕尸,只是裝模做樣而已。 沒想到的是,梅師傅開了店鋪之后,他的規(guī)矩,立刻吸引了大家的注意。梅師傅只在晚上的時候開店,而開店的第一個晚上,就有人找上了梅師傅。當然,找上梅師傅的,不是沅溪鎮(zhèn)本地人,而是外地人。 其他幾個趕尸匠都嘲笑,勸那人不要上當了。沒想到,那個人指著那幾個趕尸匠的鼻子就痛罵,說梅師傅是真正的趕尸大師,還說梅師傅在其他地方,已經(jīng)非常出名了。沅溪鎮(zhèn)上的人從那之后才知道,原來梅師傅在回沅溪鎮(zhèn)之前,就是一名趕尸匠了。 而且,在其他地方,梅師傅的名聲很大。這讓所有的人都詫異了,接下來的幾個晚上,陸陸續(xù)續(xù)有外地人找上了梅師傅,梅師傅都把趕尸的生意給接下來了。從那之后,大家就都到,梅師傅肯定是真的有趕尸的本領,才能在其他地方有了名氣。 沒有人再去懷疑梅師傅是在裝模作樣,但是鎮(zhèn)上的人,還是不怎么愿意和梅師傅接觸。畢竟,梅師傅的確是犯了趕尸行業(yè)內(nèi)的禁忌,大伙怕梅師傅糟惹的霉運染上自己,平常不要說和梅師傅說話了,就連梅師傅店鋪的門口都非常少經(jīng)過。 緊接著,又陸陸續(xù)續(xù)傳出梅師傅的店鋪里,有尸體在說話的消息,再后來,梅師傅能和尸體交流,能讓尸體開口說話,在沅溪鎮(zhèn)上已經(jīng)不是什么新鮮事了。幾年下來,梅師傅也沒發(fā)生什么事情,大伙不再像以前那樣忌憚梅師傅,但還是不怎么和梅師傅交談。 所以,和梅師傅接觸的,大都是從外地趕到沅溪鎮(zhèn),請梅師傅趕尸的人。 帶著一票手下,還是有好處的,至少,打聽起消息來,變得非常便利。關于這個梅師傅,羅峰的手下,暫時只打聽出這些消息來了,但是這么短的時間,能有這些消息,已經(jīng)非常不錯了。 羅峰問自己的手下,有沒有問出其他事情來。他們點了點頭,說起了剛剛的那座小石橋。沅溪鎮(zhèn)上的人說,沅溪上,有一大一小兩石橋,小石橋是舊的,已經(jīng)有幾十個年頭的歷史了,而大石橋,是近幾年才剛建起來的。 前幾年的時候,小石橋生了裂痕,大伙都不敢往小石橋過,很快就有人提議加固小石橋,或者把石橋給拆了,重新再建一座。這個時候,梅師傅站出來反對了。大家心底都覺得奇怪,大伙盡量不去接觸梅師傅,梅師傅自己也不會主動跟鎮(zhèn)上的人說話。 而一座石橋的拆遷問題,竟然讓梅師傅站了出來。梅師傅告訴大家,這座小石橋,人是不能再繼續(xù)走了,但是鬼魂和陰體卻會繼續(xù)行走。梅師傅還說,那些東西,走這座小石橋已經(jīng)走慣了,貿(mào)然拆了石橋,只會給沅溪鎮(zhèn)帶來災禍。 大伙雖然不愿意接觸梅師傅,但是對梅師傅的手段,大家都深信不疑。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大家秉著這種心態(tài),最終聽了梅師傅的話。梅師傅讓大家再找一處地方建新石橋,而這座小石橋,仍然保留,讓大家不要破壞。 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小石橋上不走人,成了沅溪鎮(zhèn)上約定俗成的規(guī)矩。 羅峰聽著,眉頭微微皺了起來:“這個梅師傅究竟在打什么算盤,什么鬼不鬼的,絕對是在騙人,不過他這么做,留住一座小石橋,有什么目的?!?/br> 我想著,回答:“也只有梅師傅自己知道了,今晚去會會他吧,這個人,我總覺得有問題,如果和我們要調(diào)查的無關,我們就不用管了?!?/br> 羅峰嗯了一聲,指著他的手下,讓他們繼續(xù)說下去。 這次,羅峰的手下,終于提起了東山。聽我和羅峰說我們在上面發(fā)現(xiàn)了一個死村和尸群,他們就去找很多人打聽了一番。誰知道,當他們一提起那座山,鎮(zhèn)上的居民就像丟了魂一樣,要么直接走開,要么就找借口把羅峰的手下給攆開。 羅峰的手下自然不會那么輕易放棄,不過,他們問的緊了,那些人就突然大發(fā)雷霆了。羅峰的手下把沅溪鎮(zhèn)問了一圈,結果愣是沒有人跟他們說東山究竟怎么了。我皺起了眉頭,看來陶虹的反應,絕對不是偶然。 不僅是對陶虹,對整個沅溪鎮(zhèn)的居民來說,東山都是一個忌諱,每個人都閉口不提,好像只要多講一個字,就會大禍臨頭一樣。 沒有打聽出東山的更多消息,我和羅峰當即決定,再往東山跑一趟。 我們留了幾個手下在賓館照顧呼蘭,又帶了一票人跟我們一起去東山。這座山,不知道有沒有山名,稱呼為東山,僅僅因為它位于沅溪鎮(zhèn)的東邊而已,這樣叫起來比較方便。 我們差點在東山殞命,所以這次格外小心,我們一路往上,很快就經(jīng)過了昨天夜里和夜豹戰(zhàn)斗的地方。下山的時候太急,掉落在這里的槍支我們也沒來得及撿,一共有三把槍,其中兩把是我們的,一把是夜豹的。 雖然沒有撿槍,但是槍掉落的位置,我卻記得。 我正準備把槍給收回來,但是到了那地方,地上除了數(shù)個彈殼還有一灘血跡,地上就空空如也了。圍節(jié)系才。 羅峰也愣住了,他說會不會是我記錯了。我馬上搖頭,槍的位置,我記得非常清楚,羅峰不放心,讓他的手下又四處找了一圈,花了整整一個多小時,大伙愣是沒有找到那三把槍。 羅峰想到了潛伏者,他問我說,會不會是潛伏者在下山的時候,把槍給撿走了。 我搖了搖頭:“不是他。” 羅峰馬上問:“為什么?” 第286章 消失的槍,迷路? 我告訴羅峰,那一天潛伏者去的方向,是另外一邊,也就是說,潛伏者是往另外一路下山去的。山的另外一邊,不會再經(jīng)過這里。所以槍肯定不是潛伏者拿走的。羅峰懷疑是潛伏者假裝往另外一邊走,但實際上最后又繞了回來,目的就是為了拿槍。 我想了想,看向羅峰,問道:“你覺得,潛伏者會這么做嗎?”我的這個問題。把羅峰給問住了。我們對潛伏者并不是一無所知,雖然不知道潛伏者的名字,不知道他長什么樣,也不知道他真正的性格如何,但是昨天匆匆一面,我們對他稍有了解。 昨天,他拿著槍,先不論他有沒有辦法同時開槍打死我們?nèi)齻€人,就說他手中的兩把槍。這是足以威脅到我們性命的武器,他殺死我們的幾率,很大。他是一個殺手,而且還是一個殺手組織的頭目,能夠率領這么多訓練有素的殺手,他自己的槍法肯定也不差。 能夠殺我們而不殺,面對我們?nèi)齻€人,卻能談笑風生,把我們當成老熟人一樣對待,這樣的人,說把我們給放了,就真的不再為難我們。這種人,就算不是狂妄自大。也肯定不屑于做偷偷摸摸的事情。 他可以取走我們的性命,要取走幾把槍,更是易如反掌,所以他絕對沒有必要偷偷摸摸地又折騰回來,把槍給取走。況且。潛伏者自己有兩把槍,殺手組織內(nèi)部,槍支肯定也不少,假設他要取槍,肯定不是為了補充自己的武器庫。 這樣一來,潛伏者取槍,只可能是為了銷毀證據(jù)。但是。如果是銷毀證據(jù)的話,他只需要把夜犳的槍取走就行了,我和羅峰的槍,他沒必要動。更進一步的分析,夜犳的槍,好像也不會暴露出殺手組織的信息來。 殺手組織用的槍是野槍,也就是自制仿造槍,沒有槍號,查不到來源,就算被警方繳獲了,也沒有什么建設性的作用。渝市警方手中,已經(jīng)繳獲了好幾把殺手組織的槍支,但是這對于案子的偵破,毫無作用。 綜合起來分析,我確定,掉落在這里的三把槍,絕對不是潛伏者拿走的。 羅峰還懷疑是不是夜犳折返回來拿槍了,一個殺手,受了重傷,還丟了槍,回去必然要受組織懲罰的,拿回槍,情況或許會好一些。不過,看夜犳那么害怕呼蘭,身上又都是傷,再回來取槍的概率不大。 至于呼蘭,槍更不是他取走的。在呼蘭的眼中,好像什么都沒有辦法威脅到他,他也都完全不在意,他不會去做這種事情,況且,替呼蘭包扎傷口的時候,我們也沒有發(fā)現(xiàn)呼蘭身上有槍。 不是這三個人,也不是我和羅峰,那取走槍的,只能是另有他人。也就是說,還有第六個人出現(xiàn)在這座山上,或許是在我們離開之后出現(xiàn)的,又或許是在天剛亮的時候就出現(xiàn)了,更可怕的是,昨天深夜,我們和夜犳僵持著的時候,這個人,就已經(jīng)到了這座山上。 羅峰猛地一拍腦袋:“會不會跟那個把尸體從土里挖出來的人,是同一個?” 根據(jù)我對那些尸體的觀察,他們剛從土里被挖出來不久,我初步斷定,他們都是在昨天夜里被挖出來的。兩件詭異的事情砍死巧合地撞在一起,那就未必是巧合了,羅峰的推測可能是真的,拿走槍的,和把尸體從土里挖出來,搬到那座死村的人,非常有可能是同一個。 好在槍里已經(jīng)沒有了子彈,否則一下子被拿走三把槍,這是非同小可的事情。我和羅峰都不確定撿走槍的那個人是不是要彈藥。沅溪鎮(zhèn)上的居民都對這東山忌諱莫深,所以肯定不是有恰巧經(jīng)過的行人,撿走了槍。 會出現(xiàn)在東山的人,不簡單,槍掉落的地方,很隱蔽,要說是無意中發(fā)現(xiàn)的,可能性不大。一個不簡單的人,帶著目的把槍拿走,肯定有他的用意,槍里是沒子彈了,但是他可能自己有彈藥,或者有辦法搞到彈藥。 否則,他不會閑著沒事,撿幾把廢槍回去當擺設。找不到槍,我們也不再尋找了,大伙小心翼翼地盯著四周,生怕突然從哪里的草叢里竄出個人,開槍打我們。老實說,那個撿走槍的人,還留在這的可能性不大,但是為了安全起見,我們還是不敢掉以輕心。 我們一步一步地朝著那片山村的地方走去,這個時候已經(jīng)是傍晚了,日落西山,山上的氣溫驟降,光線也沒有之前那么明亮了。羅峰罵了幾聲,說等下天又要黑了,他說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次我們都趕不上白天,一遇到重要的事情,或者碰上讓人背脊發(fā)涼的事,時間都是晚上。 羅峰正說著的時候,山林里又暗了一點下來,天還沒全暗,盡管帶了手電筒,但是大伙還沒有把手電筒給打開。我們一路朝前走著,走了好一會,羅峰說天剛亮的時候,并沒有覺得那個死村有那么遠。 可是現(xiàn)在這一走,我們已經(jīng)花了不少時間,結果還是沒有到那座死村里。 羅峰和我止住腳,我們四處打望了一下,都感覺到了不對勁。小徑似乎就這么一條,昨天和潛伏者見過面之后,我們就朝著那小徑跑,沒一會就到了死村。剛剛我們也是朝著小徑走,但是走了這么久,還是沒有到死村,這太奇怪了。 羅峰撓了撓腦袋,說這路只有一條,也不太可能會迷路。 這個時候,羅峰的手下中,也不知道是誰低聲說了一句:“那死村,該不會和槍一樣,離奇消失了吧?” 天色越來越暗了,羅峰手下的那句話,讓其他人也都有些心慌了起來,羅峰呵斥了他們幾聲,他們這才安靜下來。我也覺得有些蹊蹺,羅峰問我有沒有聞到尸臭味,我搖頭,我們站的這里,一點尸臭味都沒有。 不僅這里沒有,剛剛經(jīng)過和潛伏者對峙的那地方,我也沒有再聞到奇怪的味道了。 初次到這地方來的時候,我靈敏的嗅覺,第一時間就捕捉到了那尸臭味,但是現(xiàn)在,那味道也突然就不見了。 一時之間,槍不見了,死村不見了,尸體腐爛的臭味,也不見了。 天色越來越暗,雖然心有不甘,但是害怕危險再次發(fā)生,我和羅峰還是不約而同地決定,先回鎮(zhèn)上,等第二天一大早再來找路。 于是,我們順著來時的一路,一直走到了山腳。 到山腳的時候,天剛好全部黑下來,回頭望這東山,月光下,東山的輪廓時隱時現(xiàn),山里一片幽森,什么都看不見,四周安靜的嚇人。盯著黑漆漆的山久了,總覺的山里好像有什么東西在左右飄著。圍畝向號。 我們沒有在山腳下多待,前行了一會,我們回到了沅溪鎮(zhèn)上。 經(jīng)過沅溪的時候,我和羅峰還特地觀察了那座梅師傅出面要求留下的小石橋。 左看右看,這都是一座再普通不過的石橋,沒有任何地方是特殊的。我和羅峰也不敢輕易走上過去,因為,誰都不知道這座石橋還有沒有辦法承受住我們的重量,也沒有人知道什么時候,它會轟然倒塌。 沅溪不深,溪水緩緩地流動著,聲音清脆,但這聲音是在幽森詭異的沅溪鎮(zhèn)里聽到的,這總讓人覺得耳邊發(fā)麻,好像那溪流的聲音,就僅在耳畔一樣。 沒有發(fā)現(xiàn)小石橋的特殊,我們先回到了賓館。 呼蘭醒過來了。 第287章 連自己都害怕 推開門的時候,呼蘭正在穿上衣,見我和羅峰進來,呼蘭也沒有說話,而是自顧自地穿著衣服。羅峰讓呼蘭不要穿了,呼蘭還是不說話。羅峰不太喜歡別人總是忽略他,他往前走了一步,抓住了呼蘭手里的衣服。 呼蘭扭過頭,深邃的眸子落在了羅峰的身上,這一瞬間,我感覺到了殺意。僅僅一個動作。呼蘭竟然就對羅峰起了殺心,羅峰顯然也愣了愣,趁著這兩個人沒有起沖突,我趕緊把羅峰給拉開了。 這兩個人,一個手下的勢力可怕,一個自身的身手恐怖,他們?nèi)绻鹆藳_突,后果也是非常嚴重的。我把衣服扔還給了呼蘭,羅峰氣呼呼地坐到了一邊。如果不是我給羅峰使了個眼色,羅峰可能已經(jīng)和呼蘭對上了。 看的出來,羅峰非常佩服呼蘭非人的身手,但這不代表羅峰怕了呼蘭。羅峰的性格也是天不怕地不怕,想要他低頭,就算是死都不可能。呼蘭接過衣服,總算收斂了剛剛明目張膽表現(xiàn)出來的殺意,他繼續(xù)穿衣服了。 呼蘭穿衣服的動作有些艱難,屋里酒精的味道很重,我看了看,開口問呼蘭是不是要走了。呼蘭對我點頭,也沒有看我,只是不帶任何情緒地跟我說。既然已經(jīng)醒來了,那就沒有再睡下去的必要。 我問呼蘭要去哪里,呼蘭說他要去找千面。呼蘭迫切地想制動關于自己的信息,因為潛伏者說千面不僅認識呼蘭,見過呼蘭。還對呼蘭非常熟悉,所以呼蘭就決定要去找千面了。我又問呼蘭準備到哪里去找千面,終于,呼蘭停下了手里穿衣的動作。 穿了很久,呼蘭還是沒有把衣服給穿起來,他身上的肌rou被紗布裹著。 呼蘭想了想,吐出了一個地名:渝市。 殺手組織在渝市。這是我們都知道的事情,但是渝市,光是主城區(qū)就那么大,更不要說周邊的鄉(xiāng)鎮(zhèn)郡縣,還有那么多群山峻嶺了。警方已經(jīng)花了幾年搜索殺手組織的藏身之處,結果都沒有成功,呼蘭就一個人,想要找到千面,不是那么容易的。 我把疑慮說了出來,呼蘭這才看向我。我發(fā)現(xiàn),呼蘭對其他人的眼神,似乎都帶著若有若無的殺意,但是對我,根本沒有半分歹意。呼蘭問我有沒有好的辦法,我想了想,說要直接找到千面,沒有那么容易。 所以,這事急不得,我建議呼蘭先把傷養(yǎng)好,這樣才有精力去找千面。給呼蘭的建議,完全是發(fā)自肺腑,畢竟他救了我。我告訴呼蘭,殺手組織應該是真的放棄了對他的獵殺,但是我自己本身并沒有什么值得令殺手組織忌憚的,殺手組織應該不會因為呼蘭的一句威脅,也放棄獵殺我。 所以,殺手組織遲早都會再度找上門來。我跟呼蘭說,等下一次殺手找上門來,他再抓一個活的,用各種方法逼問一下,總能問出點什么,至少這也好過呼蘭像無頭蒼蠅一樣去找千面。 呼蘭猶豫了,我掃了一眼呼蘭身上的傷口:“你身上的傷口發(fā)炎非常嚴重,如果你再這么放任下去,很可能還沒有找到千面,就自己先倒下了?!闭f這么多,完全是想告訴呼蘭,要找人,先養(yǎng)傷,這是最聰明的辦法。 呼蘭對什么都不在意,就連對自己身上的傷也不在乎,我只能這么跟他說。我繼續(xù)告訴呼蘭,我們應該會在沅溪鎮(zhèn)再待上一些時日,我讓呼蘭可以跟我們一起。羅峰在這個時候也點了點頭,拍著胸脯說他的手下很多,足以保護呼蘭的安全。 呼蘭卻一個冷眼,說他不需要任何人保護。 羅峰一聽,馬上就不高興了,不過羅峰似乎是給了我面子,沒有再多說什么,只是摔門出去了。呼蘭算是勉強答應了下來,他不再穿衣服,而是直接躺到了床上,我坐到一邊,猶豫著要不要開口問的時候,呼蘭說話了,他問我,是不是有話要說。 我點了點頭,不再遲疑,問道:“你是真的想不起以前的事情了嗎?” 呼蘭簡單地回答了一個字,算是作了肯定的回答。 “那你也想不起關于我的任何事情了?”我繼續(xù)問。呼蘭認識我,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奇怪的是,我不認識他。呼蘭對我的描述,也只是短短幾個字:是他很重要的人。我想從呼蘭口中,得知更多關于我的信息。 呼蘭從床上艱難地坐了起來,他皺著眉頭想了一會,說他真的已經(jīng)想不起來更多了。他只知道,他的腦海里,有我的樣子,有我的聲音,聲音是一樣的,但面孔,則要更加生澀一點,這讓我確定,呼蘭是在我更加年輕的時候見過我。 但是我把以前的記憶都翻了一遍,還是沒有找到呼蘭這個人。 呼蘭繼續(xù)告訴我,說他的腦海里,一直有個聲音在跟他說,方涵這個人,對他非常重要,一定要好好保護方涵。我馬上問:“你腦海里的那個聲音,是誰,有印象嗎?” 跟呼蘭多交談了幾句,我發(fā)現(xiàn),這個人好像并沒有表面上看上去那樣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