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軍的帶動下，整個支隊都干勁十足，這是我見過最有效率的一個支隊。

    江軍才剛申請了通緝令沒多久，鑒定中心又給回了最終的鑒定報告。

    尸體解剖后的尸檢報告，不管是死亡時間，還是死因分析，都和之前初步的尸檢報告差不了多少，犯罪現(xiàn)場的痕跡也分析的差不多了，讓江軍覺得可惜的是，尸體現(xiàn)場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徐艷的指紋和足印。

    其他村民和徐芳的痕跡，倒是發(fā)現(xiàn)了不少。

    沒有痕跡，不意味著徐艷不會是兇手。

    第223章 沒有對應的蟲類

    只是，如果犯罪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了徐艷的痕跡，再加上目前警方已經(jīng)掌握的線索和證據(jù)，就可以直接將徐艷確定為兇手了。江軍也不著急，他說徐艷很狡猾，兇手已經(jīng)基本可以確定是她了。剩下的，就是怎樣找出證據(jù)，將徐艷定罪。

    按照程序，警方可以留置徐芳和徐艷的最長時間已經(jīng)過了。江軍讓人把徐芳給放了，而徐艷作為警方最終確定的犯罪嫌疑人，繼續(xù)被警方扣押，等待進一步的偵查訊問。支隊被江軍分出了多個組，其中有一組，負責尋找輝老頭的下落。

    讓江軍頭疼的是。支隊讓各地基層民警以及其他轄區(qū)的警察一起找人，大家?guī)缀醵家鸦浭薪o翻遍了，結(jié)果還是沒有輝老頭的任何線索。算下來，輝老頭已經(jīng)失蹤超過三天了，一項不輕易離開巫村的輝老頭，離村這么久，不僅有作案的嫌疑，也讓人擔心他會出了事。

    江軍甚至還讓人去機場以及各大火車站、汽車站調(diào)查輝老頭是否有離市的記錄。但是調(diào)查依舊無果。至于是輝老頭根本沒有離開粵市，還是他選擇了其他交通方式，抑或是交通部門管理的疏漏，警方就不確定了。

    為了找這個輝老頭，江軍下了很大的功夫，也分別問了徐艷和徐芳多遍，可就是問不出什么來。我在警局里等到了傍晚。江軍派出去調(diào)查的人，又有了回報。這次，江軍找到了目擊證人，數(shù)量還不止一個。

    首先是保險公司內(nèi)部的部分人稱，的確看到徐艷和業(yè)務員經(jīng)常往來，但從表面上看，沒有發(fā)現(xiàn)兩個人有特別親密的關系，因為徐艷對其他人也總是一副輕浮的模樣。其次，在保險公司附近的一家咖啡廳里，警方也找到了目擊證人。記帥叨血。

    咖啡廳的工作人員稱，大約在半個多月前，他們看到馮亮、業(yè)務員還有徐艷一起坐在咖啡廳里，好像在討論著什么，桌上還擺滿了文件，最后，馮亮在一份文件上簽字了。這無疑就是他們簽訂高額保險合同的現(xiàn)場，這是可以作為訴訟證據(jù)的。

    在段時間內(nèi)，越來越多的線索和證據(jù)被警方搜集，江軍說，用不了多久，警方就可以結(jié)案了。但是在結(jié)案之前，還缺一個直接的證據(jù)，這個證據(jù)，可以是徐艷認罪的供述，也可以是犯罪現(xiàn)場和徐艷有關的痕跡。

    只是，這兩條線索，都被江軍放棄了，因為犯罪現(xiàn)場，確實沒有找到徐艷的身體特征，而徐艷自始至終也不肯明確坦誠地對警方作認罪供述。所以，江軍把全部的希望，全部放在了徐艷養(yǎng)的那些蟲子上。

    在警局里又等了一會，又一份鑒定中心的鑒定報告被送到了警局來。之前，鑒定中心的工作人員已經(jīng)將徐艷和輝老頭養(yǎng)的那些蟲子，全部提取，帶回鑒定中心進行一一試驗了，據(jù)說鑒定中心還專門請了生物痕跡的專家來指導鑒定。

    江軍希望能通過試驗，在那些復雜多樣的蟲類中，找到咬死馮亮的蟲子。

    江軍打開鑒定報告，跟我并肩看了起來。鑒定報告上有很多照片，都是模擬人體被蟲類咬破的照片，光從照片上看，傷口和馮亮尸體上的傷口非常像，但我和江軍都知道，靠rou眼觀察是沒有用的。

    鑒定中心利用技術手段，比對了模擬人體和馮亮尸體上的傷口，得出了結(jié)論。這個結(jié)論，讓江軍非常失望，因為鑒定中心并沒有給出任何同一的鑒定結(jié)果，也就是說，這些蟲子，都被排除了。

    前一秒鐘，江軍還非常失望，但下一秒，江軍把鑒定報告扔在一邊，又恢復了精神。

    他說，兇手很聰明，在作案之后，沒有留任何同種的蟲類。江軍斗志昂揚，說既然這條路走不通，那他就再換一條。我從來沒有見過像江軍這樣精力充沛的警察，我笑了笑，問他接下來要怎么做。

    江軍搖頭，說他需要好好想想。

    離開警局的時候，江軍又準備親自開警車送我回醫(yī)院，看他的樣子，他似乎不是很情愿，但是這是王鑫的交待，他只能照做。我們到警局大門外，剛好徐芳也在這個時候被放了出來，看到我們，徐芳立刻拉住我的手，求我們一定要找到輝老頭。

    徐芳擔心輝老頭出事了，江軍說話很直接，他表示，就算輝老頭真的出事了，他也會找到輝老頭的尸體。徐芳聽了，臉上的焦慮更濃了。江軍還問徐芳準備去哪里，徐芳說巫村里沒人，出了事，大家又都害怕她，所以她就不回去了。

    徐芳給我們說了一個地址，那是她在市內(nèi)租的一個房子。徐芳請求我們?nèi)绻惺裁催M展，可以及時通知她。千叮萬囑之后，徐芳才轉(zhuǎn)身離開，只是，她還沒有走幾步，突然又轉(zhuǎn)過身，大步地走了過來。

    我們問她有什么事，徐芳猶豫了很久，最后開口問道：“徐艷不能被放出來？”

    江軍搖了搖頭：“她是犯罪嫌疑人，還要進一步接受偵查。”

    徐芳嘆了口氣，點了點頭，什么也沒說，走了。

    在車上的時候，江軍才調(diào)侃，說這對姐妹太古怪了，明明各自仇恨對方，但是真的出了事之后，jiejie又會替meimei做很多事情。江軍說她看的出來，徐芳實際上不是真的仇恨徐艷，還可能非常愛自己的meimei。

    否則，徐芳不會在出事之后，慌張地埋尸，想要把這件事給隱瞞下來，也不會自己出警局，見徐艷沒出來，還來詢問情況。

    正交談著，車子已經(jīng)開到醫(yī)院外面了，江軍把我安全送到醫(yī)院，自己又開車走了。剛回到病房，王雅卓就質(zhì)問我，是不是有事情瞞著她。她說，她一大早就問了孫煜驍，說是王鑒明已經(jīng)去港區(qū)了，這一次，王鑒明帶了一群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加入王家勢力的手下去。

    王雅卓覺得奇怪，據(jù)孫煜驍說，他從來沒有見過那些人，更不知道王鑒明的心腹里，還有這么一群人。王鑒明也不讓孫煜驍多問，只是讓他們放心，說是那群人，絕對信的過。王雅卓知道羅峰來自港區(qū)，所以王雅卓推測王鑒明去港區(qū)，跟我和羅峰有關系。

    “你不要騙我，孫煜驍已經(jīng)告訴我，說爺爺和羅峰有合作。”王雅卓走到我的面前：“你們神神秘秘，到底是要干什么，這次行動，爺爺該不會有危險吧?！?/br>
    真正讓王雅卓覺得不安的是，王鑒明竟然把孫煜驍留在了粵市，沒有帶去。孫煜驍絕對算的上王家里，除了王鑒明和王雅卓之外，最說的上話的那個。孫煜驍從小就跟著王鑒明，王家不少人都在傳言，王鑒明將來可能把產(chǎn)業(yè)交給孫煜驍。

    但是這次，王鑒明沒有帶孫煜驍去港區(qū)，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就連王雅卓和孫煜驍自己都想不通。

    我知道，有些事情，應該瞞不住了。

    我告訴王雅卓，王鑒明的確和羅峰有交易，說要在在港區(qū)、渝市和京市三個地方之間，重新開辟一條販毒的線路。我并沒有騙王雅卓，這是王鑒明親口跟我們說的，我只不過沒有把自己的推測告訴王雅卓而已。

    王雅卓將信將疑，最后她也沒有相信。

    “我雖然不管王家的事，但我知道爺爺已經(jīng)有的那些販毒路線，數(shù)量不少，而且安全，他為什么要冒險再開一條?！蓖跹抛坷^續(xù)質(zhì)問我。

    我聳了聳肩：“我知道的就這些，你想知道更多，就自己去問你爺爺或者羅峰?！?/br>
    第224章 被追殺的孫煜驍

    王雅卓不依不饒，我不想再和王雅卓繼續(xù)糾纏下去，正巧，孫煜驍也來了醫(yī)院里?？吹綄O煜驍，王雅卓的注意力從我的身上轉(zhuǎn)走了，她把孫煜驍拉到一邊。問到底是怎么回事。孫煜驍也滿臉郁悶，抱怨說自己跟了王鑒明這么多年，沒想到王鑒明竟然這次沒有帶他。

    “我總覺得，明爺好像并不信任我?！睂O煜驍滿臉焦慮：“他這次出去。明顯是有什么大事要做?！?/br>
    王鑒明對王家內(nèi)部的人都沒有說實話，大家都以為王鑒明真的要重新開辟一條販毒路線。王雅卓問孫煜驍是不是知道什么，但問了很久，她也沒能從孫煜驍那里問出什么來。他們交談著，突然，孫煜驍扭頭。喝問我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孫煜驍跟王雅卓說，我一定知道是怎么回事，因為最早的時候，我每天都會去王家四合院和王鑒明商量計劃。王雅卓咬著嘴唇：“方涵，如果你知道什么，請你告訴我?！?/br>
    我皺起了眉頭：“要我說幾次，我只知道你爺爺說要開辟販毒路線?！?/br>
    “方涵，你不要?；?。如果明爺出了什么事。我不會放過你！”孫煜驍威脅道。

    “你們王家的人真的很奇怪?！蔽依湫Γ骸澳銈兪峭跫业娜?，自己都不知道自家老大要干什么，還來問我這個外人，很好玩嗎？”

    王雅卓跟孫煜驍一樣，也是再三質(zhì)問。最后什么都沒問出來，他們也只好作罷。孫煜驍坐在病房里，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他說。他手下還有十幾個人，大家都住在酒店里，等著王鑒明回來。

    孫煜驍有些失落，說自己為王鑒明做了十幾年的事，忠心耿耿，立過不少功，沒想到還是沒有完全取得王鑒明的信任。王雅卓嘆了口氣，拍著孫煜驍?shù)募绨?，安慰道：“孫煜驍，你先別想那么多，爺爺這么安排，一定有他的理由，我只希望，爺爺不要出事就好?！?/br>
    王雅卓非常不安，孫煜驍點了點頭，欲言又止：“其實，我覺得有些奇怪?！?/br>
    王雅卓馬上問孫煜驍怎么回事，孫煜驍好幾次想要開口，但最后還是忍住了。他站了起來，笑著對王雅卓說，可能是他多想了。說完，孫煜驍就離開了，臨走前，孫煜驍還說他就住在酒店里，讓王雅卓如果有事，隨時找他。

    我找了機會，到病房外面沒人的地方，跟羅峰通了個電話。羅峰告訴我，他港區(qū)的手下回報，王鑒明已經(jīng)到了港區(qū)，現(xiàn)在已經(jīng)住下了。羅峰的手下也和王鑒明碰過頭了，王鑒明讓羅峰的手下隨時準備行動。

    羅峰的手下盯得很緊，但是到目前為止，他們還沒有觀察出什么來。

    “還有一件事要跟你說?！绷_峰說：“厲云清已經(jīng)被放出來了，也是今天一大早的事情，她出來之后，又回到酒吧去工作了，速度快的嚇人?！?/br>
    羅峰問我要怎么處理厲云清，這個人擅長化學，我數(shù)次賣人情給她，就是想將她收到自己手下，我感覺，如果這個人為我所用，今后會對我非常有幫助。我想了想，讓羅峰繼續(xù)派人保護云清，我擔心厲云高和三松觀的人，會對厲云清下手。

    這個人很重要，但是粵市的事情，更加重要，現(xiàn)在肯定是沒有辦法跟厲云清碰頭了。

    和羅峰通完電話，我回到了病房。一直到天黑，我都沒有再接到江軍的通知，看來他也正在為怎樣將徐艷定罪煩惱著。又是一個深夜，病房里靜悄悄的，出去一看，就連值班的護士都累得趴在服務臺睡著了。

    羅峰的幾個手下，連日來為了保護小鬼和王雅卓，也是疲憊不堪，想著應該不會有什么事，我就讓他們都去先休息著了。凌晨的時候，我依然沒有睡著，我在想盒子里的東西，到底在誰那里。

    原本以為徐艷是變賣了盒子里值錢的東西，才那么富有，現(xiàn)在調(diào)查出來，我的推測顯然是錯誤的。我肯定，東西要么在徐艷那里，要么在徐芳那里，只是要確定一個目標，實在太困難了。

    小眉那天離開醫(yī)院之后，也沒有再出現(xiàn)過。

    一直到凌晨三點多，我還是沒有睡著，病房里很安靜，王雅卓和小鬼都躺在床上。

    小鬼已經(jīng)基本全部康復了，醫(yī)院方面已經(jīng)兩次要求我們騰出病房，好不容易才說服了醫(yī)院，但是估計也撐不了多久了。現(xiàn)在，要我命的人，不止有殺手組織，還有那些想要奪盒子的人。

    我希望能盡快解決粵市的事情，然后趕緊離開。

    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港區(qū)或者京市，畢竟羅峰在兩個地方的手下，足以保證我的安全。

    正想著的時候，我突然聽到了腳步聲，王雅卓也在這個時候驚醒。病房的門關著，王雅卓悄悄問我，是不是又有危險了。我不確定，只讓她小心一點。果然，沒一會，敲門聲響了，很輕，外面的人像是怕打擾到其他病房的病人或者護士一樣。

    我在門前問是誰，很快，熟悉的聲音傳了進來，是孫煜驍。

    我把門打開，沒想到的是，孫煜驍一進門，就用槍指著我的額頭。孫煜驍滿臉大汗，兩只眼睛通紅的可怕。他的情緒非常激動，我毫不懷疑，這個時候，如果我激怒孫煜驍，他會毫不猶豫地開槍。

    我一步一步往后退，不敢輕舉妄動，孫煜驍把門帶上了。

    王雅卓壓低聲音：“孫煜驍，你又抽什么瘋！”

    讓王雅卓想不到的是，孫煜驍又從兜里掏出了另外一把槍，槍口正對王雅卓。

    孫煜驍是王家最忠心的人，不管是對王鑒明，還是對王雅卓，從來都是恭恭敬敬的，誰又會想到，此刻他竟然想對王雅卓出手。

    王雅卓不可置信地看著孫煜驍：“你瘋了嗎？”

    孫煜驍拿著槍的手都在顫抖著，我這才注意到，孫煜驍?shù)母共空跐B著血，他受傷了。

    “為什么要這么對我？”孫煜驍咬牙怒喝：“我從來沒有對不起王家，為什么要這么對我！”記帥叨巴。

    王雅卓完全聽不懂孫煜驍說什么，她朝前走了一步：“你先別激動，到底怎么回事？”

    孫煜驍滿臉通紅：“我就覺得不對勁，沒想到，王家真的想除了我！”

    這下，我和王雅卓就都懂是怎么回事了。

    孫煜驍腹部的傷，應該是王鑒明的手下干的。白天的時候，孫煜驍欲言又止，應該是已經(jīng)察覺到那些人對他態(tài)度的古怪了，只是，孫煜驍還以為那是自己多想了，他自己也想不到，王鑒明竟然想殺了他。

    沒有王鑒明的命令，王家的人絕對不敢私自對孫煜驍出手。

    “我根本不知道這事?！蓖跹抛恳仓绷耍骸皩O煜驍，爺爺不會那么做，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孫煜驍?shù)那榫w仍然很激動：“能有什么誤會，我只想知道，到底明爺為什么要殺我！”

    王雅卓搖頭：“孫煜驍，你冷靜一點，我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有我護著你，沒有人敢動你！”

    王雅卓說著，繼續(xù)朝孫煜驍走過去，還說必須先止血。

    孫煜驍往后退了一步：“你真不知道？”

    王雅卓還是搖頭。

    孫煜驍盯著王雅卓看了十幾秒鐘，最后才把目光放到我的身上。

    指著王雅卓的那支槍已經(jīng)放下了，王雅卓大步地擋在我的面前。孫煜驍猶豫了一會，突然轉(zhuǎn)身，開門跑出去了。

    王雅卓想去追，我拉住了她。

    她滿臉慌張：“干什么？”

    第225章 找到輝老頭

    “讓他逃吧，你爺爺真想殺他的話，你護著，他也必死?！?/br>
    聽我這么說，王雅卓只好放孫煜驍離開了。這個時候，王鑒明的手下應該在四處追殺孫煜驍。王雅卓也聯(lián)系不上王鑒明，所以她肯定沒有辦法阻止這事。王雅卓問我，她需不需要插手，直接命令那些王鑒明的手下。讓他們停止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