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陳凡有些委屈,問我為什么打他,我朝四周看了看,確認四周再也沒有人之后,我才反問陳凡為什么突然拍我的肩膀。陳凡更加委屈了,他說他大老遠地就叫了我好幾聲,我一直沒答應,所以他們才慢慢走過來。 我微微一愣,因為,我根本沒有聽到陳凡叫我的聲音。我問他們不是在山腳嗎,怎么又往回走了,陳凡說他給我打了好幾個電話,我都沒有接,怕我出事才往回走找我的。我掏出手提電話一看,果然,上面有好幾個未接來電,都是陳凡打來的。 陳凡不敢對我發(fā)火,忍下了,他問我是不是剛剛發(fā)生了什么,他覺得我有些心神不寧。我搖搖頭,不想多說,正準備繼續(xù)往山下走,陳凡就突然說了一句:那是什么。我回頭,陳凡正指著那棵小樹苗。 我仔細一看,小樹苗的枝椏上,正掛著一個手鐲,手鐲上還貼著一張符。剛剛匆匆掃了一眼,我沒有發(fā)現,如果沒有陳凡提醒,我可能就忽略這個手鐲了。不會平白無故有人掛一個手鐲在枝椏上,還貼一張符在上面。 我正準備伸手去拿,陳凡就顫抖著聲音讓我不要亂動。他聽人說,山上經常會出現一些臟東西,那些臟東西喜歡用身上的物件引人上鉤。陳凡不敢去看那手鐲,說這東西,明顯有問題,否則也不會有人在上面貼張符了。 陳凡說話的時候,山上的風更大了,我冷冷地告訴陳凡,如果他再亂說話,神神叨叨地,我就撕碎他的嘴。陳凡馬上閉口不說話了,我用袖子把手裹了起來,問陳凡要了一個鑒定袋,把手鐲和符裝了進去。 一切都太詭異了,就在剛剛,我還覺得這里有人,很快,我就在這里發(fā)現了奇怪的東西。 把手鐲和符收起來之后,我們往山下走。陳凡告訴我,那個玄一從三松觀下來之后,就一路大步地朝山下走,一開始,陳凡三個人還能緊跟著,但是那個玄一越走越快,就像腳下帶風一樣,他們根本就追不上。 陳凡顯然已經被三松觀神奇的傳言給影響了,他在描述玄一的時候,還把他說的很神。玄一的動作的確很快,再加上玄一對這座山很熟悉,在哪個拐角處甩掉陳凡三個人,并不是難事。正是因為如此,我一開始才千叮萬囑讓他們盯緊一點。 結果,人還是跟丟了。 跟丟之后,陳凡他們又找了很久,但是都沒有找到。不知不覺中,我們已經到了山腳,我們上了車,陳凡問我們是不是要馬上回去,我搖頭,說等天亮,要再上山見一下那個老道長。 他們有些不情愿,但又不好說什么,只好在車里睡下了。 借著車上的燈光,我仔細地觀察著鑒定袋里的手鐲和符咒。這個手鐲是銀制的,看上去很破舊了,而且有些變形了。手鐲上的花紋很簡單,幾乎沒有,并不精致,樣式很復古,我推測,這個手鐲很可能是五六十年代的飾品。 而那張符,倒還算新,除了有些發(fā)潮,沒有其他問題。 我很晚才睡著,迷迷糊糊中,我感覺有什么聲音,像是有人在敲車窗,聲音很細微,像是在做夢一樣,但我最終也沒有醒來,我從來沒有感覺這樣疲勞過。天亮的時候,我才睜開眼,陳凡和另外兩個人已經醒過來了,他們不知道在討論著什么。 我一醒過來,陳凡就馬上問我昨天晚上是不是聽到有東西敲車窗的聲音。 我這才明白過來,昨天夜里迷迷糊糊聽到的聲音,根本就不是夢境,而是真的,因為其他三個人,也聽到了。只是,當他們聽到那聲音的時候,都有些不敢睜開眼睛,聲音很快就消失了,沒人敢下車去看,他們總覺得,這個三松觀和這座山,都陰森森的。 直到天亮,陳凡一說,其他兩個才表示他們也聽到了。 我直接下車去,我沒有在車子的周圍發(fā)現什么線索。陳凡像是哀求一樣,問我是不是真的還要上山,我點了點頭。這個時候,我發(fā)現,已經有不少人開始陸陸續(xù)續(xù)上山了,這群淳樸的居民,幾乎把所有時間都花在了信奉道教上。 我告訴陳凡,我必須再去見一次老道長。我正準備往上山走,我的目光突然掃過了我的手指,我的兩只手指上,竟然是紅色的,這是血! 我猛地想了起來,我翻墻進三松觀的時候,腳下一片打滑,當時天太黑,我看不清,我只以為那是一片淤泥,還蹲下身用手捻了捻,這血跡,應該就是在那個時候留下來的。也就是說,我踩的那片地方,有沒有干的血。 我讓陳凡馬上聯(lián)系警局,陳凡看到我手上的血,也知道可能有大事要發(fā)生了,他馬上聯(lián)系了港區(qū)的警方。很快,距離我們最近的幾個警察趕了過來,他們問發(fā)生了什么,我把手上的血給他們看了看,他們皺著眉頭,馬上跟我們上山了。 這個時間,正是一天當中居民上山最多的時候,我們前行的很慢。有兩個警察開道,不少居民都側著身,給我們讓了道,這已經讓我們快速了不少速度,但這依然讓我們花了整整四十多分鐘才到三松觀外面。 三松觀,明顯和我們昨天來的時候不一樣,人一樣多,但是我發(fā)現,大家都像在看熱鬧一樣被擠在門外,大門被圍了個水泄不通,而三松觀內,傳來了熙熙攘攘的哭聲。我感覺出大事了,馬上撥開人群,擠進了門去。 果然,我一眼望向了三松觀的大殿,大殿最里面有一個很大的石像,那石像是一個仙人的,正對著大門,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我關注的,并不是這個道像,而是正坐在道像前面,低著頭的那個人。 他是老道長。 他的腦袋向下耷拉著,雙腳盤旋坐著,他的四周,跪著很多身穿道袍的道士,哭聲,就是從他們口中發(fā)出來的。他們一個掩面大哭,就算是傻子都知道發(fā)生什么事了,陳凡已經到了我的身邊,他驚訝地張大了嘴巴,說是這老道長昨天還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走了。 在大家的注視下,我走進了大殿,我問地上的一個道士,老道長是怎么死的,那個道士只顧著哭,哽咽了半天才說,今天一大早,就有人發(fā)現老道長正坐在大殿里,起初大家還以為老道長在打坐,可是走近一看才發(fā)現,老道長已經沒有了氣息,他仙逝了…… 第019章 獸血?自然死亡 那兩個警察也過來了,他們cao著一口港區(qū)話,問起了詳細的情況。他們本來是來查三松觀內未知血跡的,但沒想到一來就死了人。兩個警察問是誰最早發(fā)現老道長死去的,兩個道士一邊抹著淚,一邊朝我們走過來。 他們說,他們一大早就來開門,準備打開大殿的門,供上山的信徒祭拜,他們一推開門就發(fā)現老道長坐在那里,之后就發(fā)現老道長仙逝了。他們一發(fā)現老道長仙逝,就驚慌失措地把所有人都喊來了。 我皺著眉頭,死死地盯著老道長已經不會動的尸體,我發(fā)現,老道長的手里還拿著一支拂塵,地上還放著一本經書。他的臉上沒有痛苦和掙扎的表情,走的非常安詳,周圍沒有打斗的痕跡,不像是謀殺案。 但是,我依然沒有辦法相信,昨天夜里才跟我見過面的老道長,竟然就這樣突然離開了。發(fā)現尸體之后,兩個警察立刻通知了警方,大約一個小時之后,更多的警察趕到了現場。出現場的法醫(yī)把老道長輕輕放到了擔架上。 要抬老道長出去的時候,有不少道士都阻攔,他們說老道長是離世成仙去了,和警方無關,并不讓警方把尸體帶走。為首的一個警察顯然也不相信這些東西,他冷笑著罵了一聲:“成仙去了,你們他媽哭個屁啊!” 這個警察態(tài)度非常強硬,道士們沒轍,只能讓步了。警方承諾,等查出老道長是怎么死的,就會把尸體送回來。很快,老道長的尸體被抬下了山去,三松觀派了不少道士跟去。道觀內死了人,上山的信徒也被警方給遣散了。 三松觀倒很配合,立刻怕大門鎖起來,除了陪老道長尸體去的道士,其他人都寸步不離等著警方問話。為首的警察問我們是哪里的,陳凡老實說他是大陸的警察,正在協(xié)助港區(qū)的警方查鬼叫餐的案子。 陳凡還給他看了證件,那名警察也不再多問了,估計他以為我也是警察。于是,我更加自由地三松觀里繞了起來。我很想知道這個老道長到底是誰,為什么會知道我的名字,又為什么要讓我離開港區(qū)。 但是,我在老道長的臥房內搜了半天,也沒有搜到能表明他身份的證據,我也問遍了整個道觀的道士,事實果然和昨天那個大漢說的一樣,沒人知道這個老道長叫什么,就連一個道號都沒有。 老道長的房間里,都是一些關于道教的書籍。沒查出什么,我退了出來,陳凡問我,老道長是怎么死了。我揚起嘴角,說不知道,但看上去,像是自然生老病死的。很快,最先和我們碰頭的兩名警察找上了我們。 他們問我那血跡在什么地方,我順著自己的印象,到了那個地方。白天,我終于看清了,那的確是一片淤泥,只不過,那淤泥的顏色卻很詭異,一片暗紅,混著灰色。淤泥還沒有干,戴上手套之后,我抓起一把淤泥,放到鼻子前聞了聞。 我一下子就聞到了泥土的味道,但仔細嗅一嗅,我還是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血和泥土混在一起,泥土的味道,蓋過了血腥味。我站了起來,告訴那兩個警察,這絕對是血無疑。兩名警察馬上找來了出警的人開始提取這些泥土,準備帶回警局鑒定。 同時,他們問了道觀里的道士這些泥土是怎么回事,可是沒有一個人說的上來。 在三松觀里繞了一圈,我們又到了止步門外,警方和道觀內的道士發(fā)生了爭吵,警方的人似乎想進這里進行調查,但是道士們卻不讓他們進去,還說這道門,只有老道長能夠進去。為首的那名警察又是冷笑一聲:“他都死了,你想讓他的魂還是魄進去?” 警方沒有強行闖入,老道長看上去的確是自然死亡的,沒有證據之前,警方也不好強行偵查。這么耗下去不是辦法,所以我假裝溫和,說如果老道長既然已經仙去了,一定是放下了凡塵的一切,這道止步門,也不應該再止步,不該讓我們看到的,老道長自然會隱去,不讓我們看到。 陳凡也訕笑:“道長,行個方便,我們也只是交差,我們不會亂動里面的東西的,一會就出來?!?/br> 我們的說法似乎起到了作用,最終,一個可以做主的道士終于同意了,討價還價之下,他們允許我們進去兩個人,而且必須盡快出來。我們把他們給說通了,為首的警察指了指我,說我很機靈,讓我跟他一起進去。 進去之后,我們分頭行動了,我第一時間到了老道長昨天坐著的那個房間。白天,我對這里的布局看的更加清楚了。這房間的布局很奇怪,整個房間只有一個門,而且只有靠門的那邊有窗戶,其他地方就都是密閉的墻了。 和我昨天透過燭光看到的一樣,這個房間的擺設很簡單,除了一些跟人一樣高的道像外,就是一張桌子和一張床了。桌子兩邊,有兩個厚厚的坐墊,老道長昨天夜里坐著的那個坐墊,中部向下凹,有明顯的坐痕。 而當我再往另一邊的坐墊看去的時候,竟然發(fā)現,那個坐墊也有坐痕。 我的腦海里,一下子就浮現出老道長對著桌子對面空氣自說自話的模樣。我正仔細回想著,跟我進來的警察就叫了我一聲,他問我在看什么,我搖了搖頭,說沒什么。不斷地遇到詭異的事情,也讓我變得有些疑神疑鬼了。 坐墊有坐痕,并不代表要兩個人同時坐著,很可能是老道長在不同時候分別留下的。 那警察說,他也沒發(fā)現什么。之后,我們兩個人又在這些房間里重點搜查了一下,依然沒有發(fā)現什么。我對這幾間屋子特別在意,因為那個時候,我聽到了云清的尖叫聲,盡管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外面的道士已經開始催促我們了,我們只好走了出去。 我們在道觀上一直待到了下午,期間,帶血的淤泥也被送下山去鑒定了?;蛟S是因為涉及到宗教,警方的動作很快,太陽快要下山的時候,我們就陸陸續(xù)續(xù)接到了回報。首先是那些帶血淤泥的鑒定結果。 警方回報稱,那的確是血,但不是人血,而是獸血。警察里有不少人松了口氣,說是虛驚一場,但是我卻有些奇怪。整個道觀都不知道那血是哪里來的,也沒有人稱在三松觀內殺生,上山的信徒,更是不可能在道觀里做這樣的事情,并不被人發(fā)現。 道教不像佛教,道教有分支,部分分支要求不允許殺生,不允許食葷,但是部分分支沒有禁止性的規(guī)定。 那獸血為什么會和泥土混在一起,并出現在三松觀里,成了一個謎團,因為不是人血,警方也沒有要深究的意思。 之后便是老道長的身份信息調查了。警方迅速調取了一下身份信息,發(fā)現老道長的身份信息,根本就沒有被錄入,也就是說,他算是個黑戶,沒有人知道他叫什么。 最后是老道長的死亡原因,法醫(yī)給出了初步的尸檢結果:老道長是自然死亡。 還在山上坐著的警察一聽,都紛紛站了起來。他們也不愿意多事,既然是自然死亡,那就代表沒有出什么大事,所以都準備下山了。陳凡問我要怎么辦,這個道觀的確詭異,但什么都查不出來,我們不能干耗著,只能跟警方的人一起下山了。 下山之前,玄一依然沒有回來,我問道觀里的道士玄一哪里去了。 有人告訴我說,玄一道長前兩天就奉了老道長的命令,說要下山一段時間,老道長為玄一卜了一卦,說是最佳的出行的時辰是昨天夜里。我問老道長派玄一去哪里,干什么,那些道士都說不知道,因為玄一和老道長,誰都沒有告訴。 就這樣,我們兩天的時間內,在山下和山上來回跑了很多趟。 到山下的時候,天正好快黑了,老道長的尸體被抬了起來,陳凡說,老道長死了,這三松觀恐怕馬上就會有很多信徒來哀悼。抬著擔架回來的是幾名道士,他們還在一個勁地哭,我最后往老道長的臉上掃了一眼,老道長雙目緊閉,雙唇發(fā)白,我下定決心,要查出這個老道長的身份。 以及那個玄一,這兩個人都太怪異,而且我總感覺,他們好像認識我。 我們回到酒店之后,很快就睡下了。 鬼叫餐的案子和肥基死的案子,還是一點進展都沒有,陳凡告訴我,警方為此cao碎了心,而失蹤的云清,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利用羅峰的人脈,把調查老道長和玄一的任務,交待給了他們。 就在我以為又要毫無進展地過完一天的時候,陳凡突然給我?guī)Щ亓讼?,他說,云清找到了,是在一間偏僻的屋子里被找到的,那間屋子里,還供奉著老九四個人的牌位。 我微微一愣,那個地方,我之前跟蹤云清去過…… 第020章 認罪 我問陳凡云清現在在那里,陳凡說,云清已經被港區(qū)警方逮捕了。肥基嘴里塞著的冥幣有云清的指紋,再加上云清在肥基死前和他見過面并交談很久,警方有足夠的理由對云清采用強制措施。 陳凡說,警方一開始并不知道云清在那里。警方接到報警,說在那房子周圍聽到凄厲的哭聲,偶然路過的居民害怕,這才報警。附近的警察趕到后,也的確聽到了撕心裂肺的哭聲,警方破門而入,竟然發(fā)現發(fā)出哭聲的人,是云清。 那些警察立刻通知了負責鬼叫餐案的警局,終于,云清在不見蹤跡兩天后,被警方成功逮捕。這些都是陳凡聽來的,他還聽說,云清當時正坐在地上,身上很臟,滿是泥土,警方抓她,她也完全不反抗,任憑警方把她帶回了警局。 滲人的是,云清竟然是對著那四個牌位哭的,就好像在替死去的人哭喪一樣。第一次到朝陽記的時候,云清正在作法,事后,我跟蹤云清,發(fā)現云清進了那屋子,屋子里的確供奉著老九四個人的牌位。 但是后來,四個人的牌位又消失了。這件事,我一直覺得奇怪。我想了想,讓陳凡替我安排,我必須要親自和云清見一面。陳凡倒是答應得很爽快,還有些得意,他說現在港區(qū)的警察,非常信任他。 陳凡替我安排好的時候,已經過了中午了。我們剛到警局,警局里的一個警察就有些興奮地告訴陳凡,云清認罪了!我一怔,馬上問那警察云清認的什么罪,警察瞟了我一眼,心里高興,也沒多想,說云清承認鬼叫餐案是她制造出來的,還說肥基也是她殺的。 那警察說,上午云清被逮捕的時候,云清的家屬就接到通知,往局里來了一趟。厲老先生發(fā)起火來,把整個警局搞的雞飛狗跳的。厲老先生身體不好,也沒有警察敢強硬地把他攆出去,免得惹上什么事。 云高提出要求,說要見云清,但是沒想到的是,云清竟然不肯見他們。這讓厲老先生直接就氣得岔了氣,一邊罵云清是禍水,一邊往嘴里吞藥。最后,云高怕厲老先生身體承受不住,只好先帶他們離開了。 “對云清的訊問結束了?”陳凡問。 那警察回答:“不算結束了,她認罪之后就什么都不肯說了,我們準備過段時間再問問?!?/br> 警察走后,陳凡也有些驚訝,他問我是怎么回事,還說他覺得云清就算是兇手,也不應該這么輕易地認罪。四周沒人,我對陳凡說,云清絕對不是兇手。此刻,我已經敢完全確定了。 一來,如果云清真的殺了肥基的話,那她不會把留有自己指紋的冥紙塞到肥基嘴里,等著警方去查。二來,除了肥基嘴里的冥紙之外,警方并沒有其他證據證明兇手就是云清,云清就算要認罪,也應該只承認她殺了肥基,而不會承認鬼叫餐的案子也是她干的。 假設云清犯了罪,且良心發(fā)現想要認罪,那她也應該老老實實地把自己犯罪的過程全部如實告訴警方,而不是單純地說句人都是她殺的。見云清,勢在必行,陳凡又打通了一下關系,警察馬上去詢問云清的意見了。 我不是警察,沒有訊問的權力,所以不能強行見云清,就像云高想要見云清一樣,必須云清自己也同意。我心里有些忐忑,我不確定云清會不會見我,但是幾分鐘之后,去辦事的經?;貋砹耍嬖V我,云清同意和我見面,并且已經在會面室了。 我見到云清的時候,云清正坐在桌子的一邊,我們中間隔了幾根有些生銹的欄桿,云清的雙手被銬在桌子上。本來有一個警察正站在會面室里,我朝陳凡使了個顏色,陳凡笑嘻嘻地把那個警察拉出去了,還遞煙給那警察。 陳凡似乎在京市也經常干這事,很快,會面室里就只剩下我和云清兩個人了。云清的樣子有些狼狽,她身上還穿著道袍,發(fā)絲也凌亂地灑在臉前,她低著頭,從我進來的時候開始,云清就沒有說話。 我打量了一下云清,問她為什么要認罪。終于,云清這才緩緩抬起了頭,云清的臉色蒼白,嘴唇一點血色都沒有,我發(fā)現,云清的眼睛里有不少血絲,就連眼眶都有些紅腫,她剛哭過沒多久。 云清開口說話了,她的聲音沙啞異常。云清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反問我不是懷疑她嗎。 我點了點頭,承認自己的確一直都在懷疑她。 云清一笑:“那我認罪,不是正合你意嗎?” 這一刻,云清說話不再像之前那樣裝模作樣了,除了她穿的那身道袍,我從云清身上看不出任何一點道士的模樣來。我的聲音冰冷了下來,我如實告訴云清,她是死是活,和我沒有半點關系,我只想知道兇手是誰。 “死的那四個人是你的親人?”云清問。 我搖頭。 “那他們是你很好的朋友?”云清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