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妾身不知王爺王妃亦在此地休息,若是打擾了還望請原諒則個?!?/br> 林槐之是男子,此時王家的一眾未出閣的小姐亦在此處,便不好多待,只是他卻不知這些禮儀,被寧紹暗中示意許多次方才醒悟,遂朝王夫人點了點頭,便避了出去。 此時此刻竟是交給了月牙兒應對這些婦人了,她雖頭大但也只好強撐道:“夫人不必多禮,既是在此處相遇了,也是有緣?!?/br> 王夫人淡淡的點了點頭,從后方拉過一位女子,只見那女子身著鵝黃色衣裙,頭戴鏤空菊紋金步搖,渾身上下黃橙橙金燦燦的,實在是應著重陽節(jié)的好景。雖是如此,但仍無法掩住她姣好的面容,身邊的云珠與她相比,簡直是星辰與日月的對比,也怪不得王家因此女那般驕傲,單是那大家風范的氣質(zhì),就不是隨便什么人都可以雪來的。 只見那王家嫡女朝月牙兒盈盈一拜,不卑不亢,嗓音悅耳動聽:“芳綃見過勻王妃?!?/br> 這般美好的女子,月牙兒對她又是喜歡又是羨慕又是妒忌,但此人已與自己毫無干系,日后也不會有所交集,遂把那復雜心思拋諸腦后,笑道:“原來你就是以文才聞名的王家嫡女,聞名不如一見,原來王家大小姐不僅才華橫溢,連相貌也是一等一的好?!?/br> 王芳綃遂作謙虛狀,其母王夫人笑著受了月牙兒的夸贊,道:“前幾日我家芳綾抬去給王爺做妾,她雖不及芳綃十分之一,但也是個乖巧懂事的,王妃可不比對她太過客氣,有什么事情只管吩咐她便是了。她雖不是從小在妾身膝下長大,無甚調(diào)教,但女紅什么的,也是可以拿得出手的?!?/br> 月牙兒知道像王閣老王夫人這般重視自己嫡女的,心中自然還對林槐之拒婚耿耿于懷,不過也就能逞個口舌之快了,月牙兒倒也隨她說去,并不接話,只道:“王氏自是乖巧懂事,我和王爺都很喜歡她,說起來在此刻歇腳也是久了,這便要回了?!?/br> 王夫人原本想要踩著那芳綾夸贊自己女兒一番,卻不想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此時有力無處使,實在是憋屈,但又無法,只得硬著頭皮站起身恭送月牙兒:“王妃這就回府了?不去廟里拜一拜?” 月牙兒笑道:“今日原是沖著登高來的,又是被小弟強行拉來湊熱鬧的,此時走的也是乏了,這便回去歇著了,拜佛之事乃是心誠則靈,現(xiàn)下身心俱疲,恐對佛祖不敬,況且日后拜的日子多了去了,也不在乎今日這一回。王夫人可帶著幾位小姐多玩一會兒,畢竟時辰尚早?!?/br> 王夫人對月牙兒口中的小弟實為疑惑,細想下去,除去皇上的幾個小兒子能被林槐之稱為弟弟,剩下的也就只有寧王侯的世子了,而寧王侯又與這勻王爺同氣連枝,應該就是那二世祖無疑了。 “既然如此,王妃慢走?!?/br> 月牙兒點了點頭,由瑞珠扶著出門,喚了一旁發(fā)呆的林槐之自行下山去了。 這邊那位才貌雙全的王芳綃在王夫人耳邊道:“母親,我看這勻王妃雖是出自鄉(xiāng)野,但也非無能之輩?。 ?/br> 王夫人冷笑一聲,道:“那又如何,且不論她,單那新冊封的勻王爺又有何能耐,不過是在家當個閑人,有何作為?還好當時嫁過去的不是你,否則豈不是誤了你一生?!?/br> 芳綃心中暗暗嘆了口氣,沒有回答母親的話,方才她見那勻王爺雖無雄才偉略,但對那勻王妃卻似是癡心一片,料想那芳綾過去也是備受冷漠的,若是能得一生一世一雙人,縱是每日閑賦在家,平日里種種花草,寫兩三首詩詞,也是人間一大幸事! 只是人與人的想法畢竟不同,站在王夫人另一側(cè)的身著藍色衣裙的女子討好道:“母親說的對,還好那什么勞什子的王爺瞎了眼,否則豈不是害了綃jiejie的大好前途。那個勻王妃,不過是個鄉(xiāng)野丫頭,根本不足為慮,那王爺是沒有見過jiejie的才華和美貌,否則那什么王妃根本就沒有她的分,她啊,只怕給綃jiejie提鞋都不配?!?/br> 王夫人聞言笑道:“你啊,就是一張嘴厲害,哪像芳綾那丫頭,悶葫蘆一個,惹人厭的很。只是此話大不敬,以后不可再說,你這般乖巧,我是要在你的親事上多花些精力的了,看來能鎮(zhèn)住你的沒有幾個啊?!?/br> 那藍衣女子聞言并無羞赧之色,反而喜道:“那芳蕓就多謝母親了。” 畢竟沒有人愿意做小,芳綃冷冷的看了芳蕓一眼,并未出聲。 都道下山容易上山難,月牙兒此時也不用人扶,竟是走在了最前面,瑞珠在后面小心翼翼的緊緊跟著,林槐之卻是見過她在山里生活時的頑強,倒不是十分擔心。 月牙兒歡快的跑了一段,忽地停在了原地,等林槐之過來了,又說起方才的事情:“...那王家的嫡女真不是吹的,雖說我沒有親眼見過她的才華如何,但她的相貌卻是連我這個女子都為之驚嘆,只是縱然她再美,也沒有我心中的那個人美?!?/br> 聞聽此言,林槐之還未出口問,瑞珠卻先奇道:“是誰?竟是比王閣老家的嫡女還要美?” 月牙兒故作神秘道:“這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只是那人不僅在我心中最美,亦是我心中最愛?!?/br> 林槐之聽見這話卻是不干了,頓時停下腳步,皺眉道:“是誰?” 月牙兒不妨這呆子這般認真,噗嗤一聲沒有忍住笑了出來,好久方緩過氣,眼中閃過一絲戲謔,笑道:“那人啊,自然是生我育我的母親啊。” 誰知林槐之不僅面色沒有緩和,反而認真同月牙兒道:“她雖是生你育你,我也同樣感恩于她,但她心中最愛必定是你父,你最多也是排在第二,而最愛她的也必定是你父,故而你應該說最愛之人是我才對,其次才是她。” 月牙兒被他這番話說的面頰發(fā)燙,身邊的人都強忍著笑意,她臉上掛不住,推搡著林槐之往前走,林槐之沒有得到滿意回復,自然不肯就此放過她,扭過頭不依不饒的問道:“我方才說的,你可聽懂了?你的最愛是誰,可弄清楚了?” 此時兩人把其余人落下了一小段距離,亦或許是要給這小夫妻留些私人空間,月牙兒便紅著小臉,湊在林槐之耳邊悄悄道:“你個傻子,母親是我最愛,你便是那個...‘最最’。” 林槐之先是一愣,而后反應過來那個“最最”何意,原來自己是月牙兒心中最最愛的人,頓時笑容滿面,滿心歡喜,道:“我也是,我也‘最最最最...’愛你,很多最?!?/br> 月牙兒瞪著他,但嘴角又抑制不住的往上翹起來,只回避道:“我知道了,快回去吧,我腳都疼了?!?/br> 74.紅色藥丸 到了晚間,林槐之猶在想著那“最最”之事,在床上翻來覆去不得入睡,又蹭到月牙兒身邊,把自己粗壯的手臂伸到月牙兒頸下讓她枕著,在她耳邊道:“月牙兒,我再問你,你‘最最’愛的人是誰?” 月牙兒無奈的嘆了口氣,把臉扭向里面,竟是困得連眼睛都睜不開,不耐煩道:“你今晚都問了第二十遍了,你還有完沒完,都什么時辰了,快些睡罷?!?/br> 林槐之卻不依,湊上前親了親月牙兒的嘴角,不滿道:“快回答我?!?/br> 月牙兒便拿著一根手指,指著他的胸膛,氣道:“你你你,就是你,可以了吧?” 林槐之嘿嘿的笑著,道:“時辰還早,你今日累著了?我給你捶捶腿。” 月牙兒也不去阻止他,林槐之不敢使太大力,只輕輕的捏著月牙兒的小腿肚子,如此這般,月牙兒受用不已,忽想到一事,舒服的哼哼道:“記得上次世子爺送了禮來,其中有一個小小盒子,里面只有一枚紅色的藥丸,他也沒說是何用處,著實奇怪,不如明日喚個大夫來瞧瞧?” 林槐之聞言笑道:“怎還等到明日?便喚府中的大夫看看就是了,又無甚麻煩的,反正你也睡不著了?!?/br> 月牙兒無奈,兩人如今都脫了衣裳躺在床上,難不成為了一個藥丸再興師動眾的起來喚人? 林槐之今晚格外興奮,讓月牙兒安心的在床上躺著,他起身去找那盒子。月牙兒見他光著上身,只穿一條襯褲,急忙斥道:“有什么好著急的,先把衣裳穿了,如今都入了秋了,一天比一天冷了。” 林槐之笑瞇瞇的翻到盒子,跑回來由月牙兒給他套上外衣,道:“你在里面聽著,我去讓人把大夫喚進來,就在外間?!?/br> 說完在月牙兒額上親了一口,興沖沖的跑到外間去,一邊喚著:“來人,去把府中的大夫喚來,我有事要問?!?/br> 月牙兒好笑的看著他瞎折騰,不過一會兒,瑞珠就領著大夫走了進來,林槐之受過禮,道:“你來,看看這藥是作何用的?” 那大夫見林槐之神色頗冷,不免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走上前來,捻起那顆藥丸,先是湊近看了看,而后又聞了聞,最后刮了一點放在嘴巴里,隨后神色變得古怪,看了眼瑞珠,欲言又止:“敢問王爺,何處弄來的這藥物?” 林槐之自然不懂他這花花腸子,只好奇道:“這是我弟弟送來的,只有這么一顆,也沒有說是作何用的,你可看出來這有何用處了?” 大夫?qū)擂蔚男α诵?,又看了眼立在一旁的瑞珠,林槐之卻是沒有明白,催促道:“你看她作甚么,只管說就是了,還是你也看不出來是作何用的?” 大夫只要硬著頭皮,答道:“此乃相思丹,是...是那尋歡作樂場所擅用的藥丸?!?/br> 林槐之遂涉事這許久,然并不知那尋歡作樂場所是做什么的,想了想,疑惑道:“尋歡作樂...嗯...必是要耗費體力的,這是一枚增強力量的藥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