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節(jié)
“沒什么大礙。” “孩子怎么樣了?”她擱下盛湯的碗,“孩子的爸承擔(dān)責(zé)任嗎?” 蘇堇也算王秀蘭從小看到長大的,雖然曾做過錯事,不過小堇本性不壞,改了就照樣算個好孩子。 喬予笙莞爾,“事情還在商量,等有了結(jié)果,我會告訴你的?!彼遣辉咐牙讯郼ao心,只好隨便找了個理由塘塞。 蘇堇遇人不淑,才會碰上孟巖這種男人。 傭人將碗筷端上桌,談梟停穩(wěn)車進(jìn)門,慕容鈺接過他脫下來的外套,“阿梟,吃飯?!?/br> 男人挽起白襯衫的袖子,他鷹眸落到餐桌上,喬予笙正幫王秀蘭盛飯,言語中充滿關(guān)切,她和姥姥感情好,相依為命這些年,喬予笙早就將王秀蘭排在心里第一位,可以說,姥姥就是她的命。 沒有王秀蘭,也就沒有她的今天。 做人,一定要學(xué)會感恩。 而王秀蘭的眼睛,卻是橫臥在談梟心底的一道梗。 男人抿緊薄唇,他的婚姻好不容易走到今天,這個秘密,他一定要費盡全力深埋下去。 吃罷飯,喬予笙先上二樓,朱曉音不知從哪里要來了她的手機(jī)號碼,隔三岔五會給喬予笙發(fā)條關(guān)切的短信,她從未回復(fù)過。 社會的殘酷與現(xiàn)實,原來很多時候,連最信任的親情都無法逃脫。 如果她沒有嫁給談梟,沒有成為風(fēng)光無限的談太太,秦家那幫人,還會拉下臉皮來巴結(jié)她么? 喬予笙疲憊的躺上沙發(fā),她將腦勺向后枕,鳳目微闔,談梟擰開門把,長腿踩著絨毛地毯走近,喬予笙聽見一抹細(xì)膩的悉窣,便知談梟進(jìn)來了。 她睜開眼,男人在酒柜前倒了半指高紅酒。 望著談梟堅挺有力的背部,喬予笙突然想起徐真真說的一番話,她直接開門見山,“你真的要幫宋堯調(diào)查葛江濤嗎?” 男人輕抿口酒,轉(zhuǎn)過身,“徐真真都同你說了?” “宋堯沒資格調(diào)查別人,”喬予笙道,“明明是他自個兒管不住下半身,卻又禁止真真結(jié)交異性,梟,你不準(zhǔn)幫他,他不懂珍惜,真真遲早都是別人的?!?/br> 姐妹之間在討論男人的時候,都是一副義憤填膺。談梟晃動杯中酒水,唇瓣微軟,“你這是妻管嚴(yán)嗎?” “反正你別插手,真真若真有機(jī)會找到幸福,就能離宋堯遠(yuǎn)遠(yuǎn)的?!?/br> 男人看她眼,“是徐真真和你說的,她對葛江濤有興趣?” “沒有,如果遇到好男人,感情都是可以培養(yǎng)的,總比耗在個花花公子身上強(qiáng)?!?/br> 談梟冗長的身姿斜倚著酒柜,腰間那條線條流暢的純黑色皮帶分割出上下比例,那一雙長腿包裹在褲管內(nèi),又長又直,在加上左腿微彎的動作,更是完美迷人。 喬予笙見他只笑不言,皺了眉頭,“你聽不聽?” “好,”談梟一口答應(yīng),“老婆說什么,就是什么?!?/br> “那你現(xiàn)在給宋堯打個電話,說你沒法幫他?!?/br> 男人放下高腳杯,摸出褲兜內(nèi)的手機(jī),喬予笙在旁虎視眈眈盯著,果見談梟翻出宋堯的通訊錄,照著一通撥過去。 自醫(yī)院出來,宋堯這會兒正躺在魅惑的老板辦公室內(nèi),他頭頂纏著紗布,雙腿交疊搭在辦公桌上,兩條胳膊分靠在椅子扶手上,聽見來電鈴聲,劃開聽筒,“喂,” 喬予笙示意談梟開擴(kuò)音,男人照做,宋堯性感的嗓音適時傳來,“這么快就有了信?” 談梟勾起唇角的弧度,“被老婆管了?!?/br> 喬予笙兩指掐了男人的胳膊一下,這不是給她拉仇恨么? “女人真麻煩,”宋堯抖動腳裸,開始出著餿主意,“哥們兒,我同你說,在這婚姻里,我們男人就得捍衛(wèi)自己在家里的地位,甭管大事小事都不能讓女人插手,女人必須得管教,否則還不得騎到我們頭上來?”宋堯哼了聲,“你家那只母老虎就是欠收拾,怕她做什么?她要是我老婆,敢跟我bb,我抽不死她?!?/br> 這些話喬予笙不愛聽,她也是有脾氣的人,竟敢妄想把她老公帶壞? 怕老婆的男人,其實都是疼老婆。 喬予笙一口悶氣堵在胸口,他拿過談梟的手機(jī),拔音喊道,“宋堯!” 那端的男人倍顯吃驚,“你在呢?” “說我什么呢?”喬予笙對著屏幕,臉色鐵青。 宋堯當(dāng)即萎了,“我亂說的。”招惹誰都不能招惹女人。 “真會亂說啊,想要地位呢?這些話我改明兒跟真真說去,既然你這么想要地位,查葛江濤做什么?直接抽死真真不就得了?!眴逃梵瞎首麝庩柟謿?,宋堯花名在外,卻始終死揪著徐真真不放,喬予笙是個過來人,倘若宋堯?qū)φ嬲鏇]有感情,又何必大費周章搞這些? 興許,宋堯還未弄明白自己的心意。 她就是要刺激刺激他,“我聽真真說了,你現(xiàn)在交了個又漂亮又可愛的小女朋友,正好,葛江濤說不定也是真真的真命天子,你們兩個人找個時間約著一起吃頓散伙飯,以后各自安家,井水不犯河水?!?/br> 聞言,宋堯的臉,轉(zhuǎn)瞬黑盡。 毛線的真命天子,毛線的散伙飯!看他媽誰敢! “我不同意!” “你憑什么不同意?”喬予笙一本正經(jīng)道,“你反正又不喜歡真真,她愛跟誰好跟誰好?!?/br> 宋堯繃直眉宇間的神色,黑眸凝聚起涼薄的怒意,“說什么我都不會同意,徐真真是我的女人!” 話落,男人臭脾氣的掐斷電話。 喬予笙幾番話對他刺激不小,宋堯越想越氣,皮鞋一抬,將辦公桌上的賬本及杯子系數(shù)踹到地上,“媽的!” 復(fù)后,男人抄起車鑰匙,陰沉的出了門。 五號院。 徐真真躺在床上,身子太過疲乏,她連中飯都未吃,便迷迷糊糊睡下。 她做了個夢,夢見宋堯回來了,二話不說跳上床就開始扒她的衣服,徐真真嚇壞了,對宋堯又踢又打,男人似被激怒,直接掏出把匕首沖她刺來。 徐真真赫然睜眼,滿頭大汗的自床上坐起來。 旁邊,忽地傳來道低沉的聲音,“醒了?” 徐真真扭頭去看,差點沒驚顫的彈起來,“你怎么在這兒?” 宋堯覺得好笑,“這是我的地盤,為什么我不能在這兒?” 男人蓋在被子下,一只手撐著頭,正側(cè)躺著面對她,徐真真埋頭看向自己,幸好,睡衣都完好無缺的在身上。 他這會兒,熊貓眼、粽子頭,包括性感的嘴角都是烏青的,乍看之下,明明一副戰(zhàn)敗的傷殘人士,舉手投足間卻難掩迷人魅力。 受個傷都這么有型,徐真真暗罵他是個禍害。 “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宋堯勾起雙纖細(xì)的桃花眼,“老實說,我回來你是不是很高興?” “誰給你的自信?”徐真真嘲諷道,“你以為人人都像謝夢渺那樣,沒有你就活不了了?宋堯,你太拿自己當(dāng)回事了?!?/br> 徐真真翻個身,坐在床沿邊將雙腳套入拖鞋,她走向梳妝柜前,用梳子梳干凈頭發(fā)。宋堯靠在床頭點了根煙,一瞬不瞬盯著她,“葛江濤是你什么人?” “你不是在調(diào)查嗎?” “我沒查,”男人深抿口煙,“你不是不希望我查么?” 徐真真放下梳子,跟著宋堯這半年,她原先披肩的中發(fā)長了不少,都能掃到腰間了,烏黑柔順,襯得她眉眼越發(fā)精致成熟。 想起這半年來,她同宋堯的關(guān)系,一直不清不楚。 說她是他的女朋友,并不是;說她是他的妻子,更不可能;說情婦,又好像名不正言不順,情婦不都是你情我愿的,她算么? 再說,她家有的是錢,根本不缺這點。 今天在醫(yī)院,兩個男人大打出手,徐真真回來的路上想的很清楚,她和宋堯這段不倫不類的感情,其實早就該結(jié)束了。 他女人太多了,她實在無法忍受。 宋堯說的對,她賤,可縱然再賤,也該醒了,徐真真愛錯了人,她犯的賤已經(jīng)夠了。 她打開梳妝柜的抽屜,拿出里面放著的一個錢包,并將一張銀行卡取出來遞給他。 透過氤氳的霧氣,宋堯瞅向徐真真伸直的右手,“這是做什么?” 床沿周遭,四處都是nongnong的煙味,尼古丁的含量極高,足以使人墮落。 徐真真很認(rèn)識的說,“這里有五百萬,是我存的贖身的錢,用來抵消當(dāng)初我父母拿走你的那筆錢?!?/br> 錢還了,他們之間就兩清了。 126恢復(fù)如初 “抵消?”宋堯吐了口煙霧在她臉上,“你拿什么抵消?” “我只有這么多,”徐真真表情從容不變,“再怎么說我也跟了你這么久,算上青春費,我覺得不欠你什么了?!?/br> “徐真真,你真好意思說?!彼螆蜃旖巧蠐P,勾勒出迷人的弧度,“拿著我平日里給你的零花錢,反過來贖你的身?” “你給了我,就是我的。” “是嗎?” 他仰起的黑眸深邃難測,明明笑著,表情卻顯得犀利,徐真真這次下定決心,她要同宋堯結(jié)束這段,“我們這種關(guān)系沒意思,于你而言我算什么?你女人那么多,各種各樣都有,有我沒我都一樣,宋堯,算我求你,放過我吧?!?/br> 胳膊伸久了,徐真真手酸,她干脆彎腰把銀行卡擱在床沿,“給?!?/br> 男人見狀,狠狠掐滅煙頭,“碰到老情人,想去投懷送抱了?” 徐真真想說,葛江濤只是她一個小學(xué)同學(xué),奈何話到嘴邊,她又覺得沒必要解釋那么多。 “算是吧。”他愛怎么想怎么想。 倏地,宋堯精銳的潭底,閃過一抹狂狷,他掀開被子從床上起來,男人上半身赤裸,古銅色的肌膚張弛有度,眼見宋堯高大的影子滿滿落在徐真真頭頂,她想后退,宋堯的虎口已扼住她的下巴。 “你就這么饑不擇食嗎?” “你不是也一樣嗎?” “哼,”他勾唇冷笑,“我偏不給你這個機(jī)會。”宋堯壓下身,將徐真真死死抵在墻上,“你這輩子,就同我慢慢耗著吧?!?/br> 他手指用了些力,徐真真呼吸困難,可她并未反抗,雙手垂在兩側(cè)任由他掐著,“有本事,你就弄死我。” 宋堯很快收回手,“你的命我得好好留著?!?/br> 徐真真瞪視他,“你感興趣的,不就是我的胸,還有我這張臉么?” “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