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只是沒想到—— 進(jìn)門第一眼就能看見宋堯,她躲閃不及,才找著借口跑到這里。 宋堯一身黑色正裝,光鮮照人,笑意翹在唇角,那股邪魅便這樣透露出來,他手邊挽了個女子,相貌清秀,蘋果臉,不施米分黛,一眼瞧去就知青嫩。 徐真真捏緊掌心的酒杯,眼神銳利宛如藏著刀刃,宋堯這個男人,她自是恨不得同他拼命! 整棟大廈,九十九層,高聳入云。 喬予笙目光仰起,順勢而望,一眼見不到頭,反倒是那種沉悶自高處源源不斷壓抑下來,把她襯顯得越發(fā)渺小。 細(xì)腰處,一只大手陡地攬過來。 喬予笙側(cè)過頭,待到認(rèn)清這張顛倒眾生的俊臉,她才意識到,身邊的男人,早已經(jīng)變了樣。 談梟摟著她往前,“走?!?/br> 喬予笙腳步延遲,有些排斥。 男人看她眼,潭底的神色很深,意味不明,“怎么了?” 她身子側(cè)了下,想甩開他,“我自己會走。” “我就喜歡這樣?!闭剹n扣在她腰間的手掌一帶,喬予笙不受控制同他貼近。 她皺著眉,“幼稚!” 男人勾起一邊唇瓣,眉宇摜冷,“怎么著,還不樂意了?” “你除了對我用些手段之外,還會點(diǎn)別的么?” 談梟瞇了瞇左眸,自內(nèi)而出的光斑很銳,“我對你的那些,就只有手段嗎?” 喬予笙繃著唇,說不出話。 排斥一個人的時候,心往往也是蒙蔽的,她和談梟的開始,用錯了方式,這種憎恨便像個烙印般一直跟著,變成她的夢靨,時刻提醒她,這個男人,毀了她原本平靜的生活,毀了她的愛情,毀了她的幸福。 至于其他的,她看不見,也不想去看見。 喬予笙斂了下神色,知道談梟的脾氣,她心里把握著分寸沒再往深處說,索性由著他。 化妝間,柳素一襲純白,心不在焉,宋悠悠站在化妝師身后,視線越過鏡片看她,“二嫂,你真美。” 柳素勉強(qiáng)扯起嘴角,狀似無意,問道,“有那個喬予笙美嗎?” “當(dāng)然?!彼斡朴撇患偎妓?,“你怎么會把自己同她比?掉了身份?!?/br> 是嗎? 柳素笑意漸漸減少。 可為什么,一個各方面都無法和她比較的女人,卻拿走了她最想得到的? 就連即將成為她丈夫的男人,也被喬予笙牽著鼻子走。 這場仗,還未真正打起來,她就輸了。 為什么? 輸在哪里? 柳素尖銳的目光緊盯鏡中的自己,輸?shù)?,不就是這張臉蛋么? 婚宴現(xiàn)場,不過一會兒功夫,傅雪原本喜悅的面容驟變! 喬予笙進(jìn)門前,一雙纖手刻意挽在談梟肘間,面容莞爾,她不想被人看笑話,特別是在這種場合,在宋家一大家子面前。 傅雪看到她,氣得臉部扭曲。 都說喬予笙是談梟包養(yǎng)的情婦,見不得光,傅雪更是深信不疑,一個為錢上位的窮家女,招惹得她兒子到現(xiàn)在還鬼迷心竅,這會兒是什么日子? 她倒真有臉來! 傅雪呼吸發(fā)緊,一旁的宋康明握了握她的手。 “康明。”傅雪心里不是滋味。 宋康明搖搖頭,“大喜的日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去招呼?!?/br> 傅雪闔了下眼,以手扶額,又不得不艱難揮手,“去去去。” 她頭疼,兩邊太陽xue跳個不停。 談梟呈上禮,宋康明恭敬有加,特意為他安排了最好的位置,喬予笙緊跟過去,舉手投足間顯得大方得體。 要裝,誰不會? 傅雪這樣一瞅,更是心火旺盛。 偏偏一個狐貍精,光鮮亮麗,背后還有個撼動不了的靠山撐腰。 陸玟見狀,行至她跟前,“大嫂,前兒媳來了,怎么不去打聲招呼?” 傅雪眼角一掃,“你的前兒媳也不少,上回那個叫甄唯的,肚子都留種了吧?我怎么瞅著今兒又換了一個?大兒媳是去哪里養(yǎng)胎不方便出來呢?所以才派來個不懂規(guī)矩的小的!” 陸玟臉色微變,冷笑下折身走開。 劉芝夏坐在遠(yuǎn)處只管看好戲。 宋家的明爭暗斗,宋堯向來不參與進(jìn)去,他靜靜倚在一旁,身后是一架昂貴的黑色鋼琴,在外人面前,他同談梟互相生疏,裝作陌生,只有喬予笙才知道,這兩人私底下有多臭味相投。 懷中女孩一副小鳥依人,“堯?!?/br> “乖?!彼螆蛱鹚南掳?,“自己玩去?!?/br> 女孩撒嬌,“這里的人我一個不認(rèn)識呢?!?/br> “不是你非要跟我來的嗎?”宋堯嘴角勾勒得很明顯,“當(dāng)了婊子就不該裝純潔,我會不喜歡的,懂么?” “堯,” 男人俯身在她唇上啄個吻,“別讓我當(dāng)著這么多人面兒把你扔出去?!?/br> 在外人看來,這種動作很是曖昧,徐真真捂住心口一陣作嘔,差點(diǎn)惡心的吐出來。 宋堯抬起的余光正好掃見那個女人,她屹立在墻角邊,身后是一束碩大的深棕色帳幔,厚重的視覺垂下來,倒把她顯得十分嬌小。 男人瞇了下眼,生疏的瞳仁對她并無半點(diǎn)印象,不過一夜而已,同他有過一夜之緣的女人太多,他哪兒記得住誰跟誰? 只是,這惡心他的表情,看著真讓人不爽。 宋堯松開懷中女人,腳步提起后,黑色皮鞋落下的方向,是沖著徐真真去的。 她一驚,雙目瞪開,一時竟變得手足無措,躲也不是,留也不是。 男人很快來到她跟前,徐真真心跳漏掉半拍,臉色頓然蒼白。 宋堯視線緊盯著她,右手拈著個高腳杯搖晃。 “長得不錯?!?/br> 他一番審視,黑眸順著她尖細(xì)的下巴往下帶,一寸一寸,輕佻的落到女人胸口。 “身材嘛,”他玩味笑了聲兒,“d罩杯,捏著舒服,只是不知手感對不對得上我的口味。” 他把話說的赤裸難聽,徐真真鳳眼一冽,有種沖頸而出的怒火繚于心口,帶著滿腔恨意,她竟不知哪來的勇氣,手中半杯香檳猛潑向他的臉! 啪—— 香檳迎過男人,濺向身后的帳幔,沿布料四處暈染開。 徐真真喊叫,“王八蛋!” 宋堯措手不及,渾身濕透,他發(fā)尖上滴著水,侵入肩頭,復(fù)被煙灰色西裝吸收干凈。 這一方的動靜,引來不少目光。 喬予笙抬眸張望,才知是熟人。 徐真真將空杯捧在懷中,眼眶濕潤,當(dāng)年的屈辱歷歷在目,她上錯床,懷了這個男人的種,自作自受,她認(rèn)!可那種痛,她至今記得清清楚楚,那晚…… 她更是不敢忘! 粗暴的對待,換做宋賢她欣然接受。 卻到頭來,不過黃粱一夢! 現(xiàn)在想想,徐真真覺得惡心,她覺得自己渾身臟得怎么洗都洗不干凈,惡心!太惡心了! 宋堯眼鋒抬起,黑得像是要吃人。 他伸出只手,死死扼住徐真真脖子! 該死的女人! 誰敢這么對他?活得不耐煩了! 徐真真踮起腳尖,臉部漲成通紅,宋堯猛將她推抵到墻頭,兩指掐住她頸間兩旁筋脈,恨不得弄死她!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傅雪臉色鐵青。 陸玟忙去勸阻,“阿堯!” 今天這么多人,一旦鬧出人命不好收場。 喬予笙睜著雙眸子,想從座位傾起,談梟五指按向她肩頭,女人被壓回座。 她蹙眉,“做什么?” “少管閑事?!?/br> “談梟!”喬予笙有些急切,“你根本不知道真真和宋堯之間的事?!?/br> 男人側(cè)來把視線,盯著她修剪好看的眉型,那雙精巧的唇瓣涂了抹果凍色的潤唇膏,看上去越發(fā)誘人,談梟恨不得咬她一口。 “男女之間,除了rou感摩擦那點(diǎn)事兒,還能有別的么?” 呸! 說得真難聽。 她瞪他眼,談梟不以為意,笑起來,“你有這閑工夫管著外人,怎么不管管我?” “我管你做什么?” “比如幫我掃掃身邊的花蝴蝶?!彼菩奶穑湎潞筝p輕放在女人大腿上,隔著衣料,往深處慢慢順延,“又比如,在我有需要時,幫我緩解下身心寂寞什么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