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當(dāng)年一個跟頭,讓她栽的現(xiàn)在還沒爬起來,徐真真也不知道自己該哭還是該笑,鬧了這么久,其實(shí)她早就累了。 那個她心疼好久的孩子,居然是宋堯的。 呵。 一室安靜,兩人誰都沒說話。 喬予笙將她送回家,徐真真在這棟電梯公寓里有自己的私人住宅,是個很寬敞的兩居室,家具裝潢精致,只不過她一個人住,顯得冷清。 父母離異后,她除了銀行卡內(nèi)每月有筆巨額零花錢入賬,其余的,什么都沒有。 屋內(nèi)很整齊,地板上連根頭發(fā)都看不到,徐真真獨(dú)立慣了,生活上向來把自己打理的井井有條。 “班長,隨便坐。” 她為喬予笙倒了杯鮮榨果汁,“你午餐想吃什么?我會做的菜很多?!?/br> 坐在沙發(fā)上,喬予笙抬頭望著她過于消瘦的身影,心里涌上股莫名酸楚。 徐真真有她的美,即使不經(jīng)過整容,她照樣有值得男人疼愛的地方,只是這個看臉的社會,把她逼得想去做一些改變。 她沒有錯。 058一通電話 飯菜上桌,徐真真拉開椅子,憔悴的面容展開一抹笑。 “班長,吃飯了?!?/br> 她心里的苦楚,喬予笙怎會不知? 可她越是這樣,越容易身陷囹圄,這種強(qiáng)顏歡笑,喬予笙看不下去。 “真真,你什么時(shí)候才能放過自己?” 一句話,令徐真真端起碗筷的手一抖,易碎的陶瓷碗落地,砸向堅(jiān)硬的地板,清脆聲像一個無情的耳光,徐真真眼淚唰啦啦往下掉。 終于,還是沒能忍住。 同她有過肌膚之親的人,為什么會是宋堯? 那個晚上,她熱情主動,身心交付不知道有多投入,他的兇猛,他的強(qiáng)悍,硬生生要把她的身體撕裂一般,雖然痛,但她迷戀那具身體,健碩而又充滿魅力,她以為,如此完美的男人,該是宋賢。 可是怎么會…… 恨錯了人,她該怎么辦? “班長,救我,救救我……” 徐真真每一次抽噎都會扯動小腹,里面原本孕育的生命,這會兒卻被掏空,連她的心臟一并帶走。 喬予笙摟住她,那股溫暖包圍上去,徐真真竟如此渴望,一個人被摒棄太久,原來她要的,僅是一個擁抱這么簡單。 喬予笙斂下眼,誰又不想得到救贖呢? 從談梟出現(xiàn)開始,她的生活便偏離軌道,一步一步越走越遠(yuǎn),早已經(jīng)回不到原點(diǎn)。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真正可以對另一個人的傷痛感同身受?!眴逃梵霞t了眼眶,“你萬箭穿心,你痛不欲生,也僅僅是你一個人的事,別人也許會同情,也許會嗟嘆,但永遠(yuǎn)不會清楚你傷口究竟?jié)€到何種境地,一切只有自己知道?!?/br> 很多事情,都敗給陰差陽錯。 不管是她和宋賢,還是徐真真和宋賢,錯過的,就是錯過了。 年輕人最終的目的,只有一個—— 好好活著。 不管將來發(fā)生什么,都該欣然接受,因?yàn)椋@就是生活! “真真,我希望你能夠明白?!?/br> “班長……” 從徐真真家里出來,喬予笙開著車,漫無目的逛了圈。 玻璃窗外的世界,渾濁不清,她仿若侵泡于冰窖中,感受著寸寸肌膚撕開的裂痛。 宋賢是清白的…… 可, 那又怎樣? 他們能鬧到分手,歸根結(jié)底還是那本結(jié)婚證,同這件事無關(guān)。 談梟,這個魔障! 喬予笙雙手捧住臉,身體虛軟的往后仰,脊椎靠上車座,她心緒復(fù)雜的閉上眼睛。 幸福,明明唾手可得。 正此時(shí),一通電話打到喬予笙手機(jī)上,鈴聲響過幾遍之后,她才收神接起。 一看,竟是魏痕。 喬予笙的車停在路邊,“喂,魏老師?!?/br> “予笙,你的出國申請終于下來了。” 魏痕音線干凈,落入喬予笙耳底,她咻地挺直腰板,“真的?” 魏痕猜出她會是這種反應(yīng),審批快一年才確定下來,苦等的日子誰都不好過。 “我剛拿到校辦的文件。” 聞言,喬予笙五指圈住手機(jī),掌心的力度越抓越緊。 她想出國深造,王秀蘭當(dāng)初鼎力支持,喬予笙也問過宋賢意見,宋賢一口答應(yīng),還說要陪她一起。 轉(zhuǎn)眼,一年過去,學(xué)校遲遲不給回音,因?yàn)槭切7匠鲑Y,不通過政府,喬予笙一度認(rèn)為這事兒該是黃了,沒想到,審批居然下來了。 她心情難掩激動,“要去多久?” “四年?!蔽汉劢o了一個準(zhǔn)數(shù),“下月底就走?!?/br> 四年…… 擺脫談梟,足夠了。 掛上電話,喬予笙想起談梟生日那天,她許的那個愿:離開他,越遠(yuǎn)越好,越快越好,用她最能夠接受的方式。 老天有眼。 歷經(jīng)一年,物是人非,曾經(jīng)說要陪她一起遠(yuǎn)走的那個人已不在,她的出國夢成了逃離婚姻的鑰匙。 可不管怎么樣,這則消息于喬予笙來說,足以令她欣喜若狂。 這件事,絕不能讓談梟知道! 臨近深夜,喬予笙醒來兩次,一睜開眼,天花板便不停旋轉(zhuǎn)起來,她雙手伸出,熱得想要掀開被子,卻發(fā)現(xiàn)根本連一點(diǎn)力氣也沒有。 太陽xue凸凸跳動,又脹又疼。 “柒嬸……” 她想喊人,聲音脫出嗓子竟啞若蚊音,頭頂一圈圈暈眩襲來,那種滋味,弄得她渾身難受。 “柒嬸……” 她手臂抬起,猶如千金重,復(fù)又很快墜下。 落地窗外,一束景觀燈的昏黃探入,光線照耀在床尾,為整間客房披上層微亮。 喬予笙的意識越來越輕,迷迷糊糊中,她鼻翼內(nèi)嗅到股很熟悉的煙草味,她偏頭躺在軟枕內(nèi),只覺是在做夢,卻還是本能的想去求助,“談梟……” 因她一句話,談梟明顯微怔。 做夢還叫他呢? 這是有多想念? 男人勾唇,指腹解去那件手工外套,露出扎入褲腰的雪白色襯衫,緊繃的身材性感無疑,往下延順下去,便是一雙筆直的長腿,包裹在黑色褲管下,完美迷人。 喬予笙感覺床墊一側(cè)下陷,卻懶得再睜眼。 實(shí)在沒有那力氣。 談梟闖進(jìn)被窩,伸手摟她,下一秒,正要闔起的眼鋒一驚,她的身體,竟?fàn)C成個火球。 男人起身拍亮臺燈,“笙笙?” 喬予笙雙頰緋紅,沒做反應(yīng)。 “笙笙?” 他手背支向女人額頭,口中立即爆了粗口。 媽的,燒成這樣! 茶色瞳仁染上血色,談梟雙臂抱起她,步伐匆匆向外沖去。 懷里的女人意識全無,她黑色腦袋靠在他胸膛上,一只手臂垂下,談梟臉色繃緊,若不是趕巧他今天回來,指不定會弄成什么樣! 該死的! 059偷看我做什么? 跑車飛馳,冷毅的車身線條在路燈下散發(fā)炫銀光芒,男人俊顏陰戾,潭底聚耀而起的斑駁,一片黑佞,著實(shí)駭人。 油門轟到120碼,嚴(yán)重超速,原本需要半小時(shí)的車程,愣是十多分鐘就到了。 去的地方,是棟別墅。 夜深人靜,談梟車子停在樓下,他抱起喬予笙,黑色皮鞋踩過路面的鵝暖石,越往里走,越能聽見個女人的嬌喘,一浪高過一浪。 許是cao之過急,大門只是虛掩,沒有關(guān)。 談梟飛起一腳,房門被踹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