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真的?”徐真真眼神放光。 “我親手做的?!?/br> 喬予笙把手提包放在大腿處,在里面仔細(xì)翻找,爾后,掏出個包裝精美的盒子。 談梟的小人,被一并帶出來,落到地方。 她沒有來得及去撿,先把盒子遞過去,“打開看看?!?/br> 燈光下,徐真真鳳目濕潤,晶瑩剔透,“是條手鏈?!?/br> “雖然它沒花什么錢,卻是我用心做的?!?/br> “我很喜歡。”徐真真趕緊戴上,“對我來說,它很貴重,你是第一個肯送我禮物又不歧視我的人,班長,我真的不知道說什么好?!?/br> 喬予笙握住她的手,“真真,別想太多?!?/br> 徐真真抿緊唇,使勁點(diǎn)點(diǎn)頭,“嗯!” 半敞的窗外,一股涼風(fēng)襲入,拂過喬予笙身上那件淺米分色針織衫,直吹到地上。 小人挺起腰,往前翻滾下,咻地,貼在一雙呈亮的皮鞋鞋尖上。 ‘談梟’兩個字,大搖大擺的顯在燈光下,被幾個黑色拖鞋印覆蓋。 男人傾下身,修長的指頭夾住小人,拿了起來。 茶色眼鋒,淺瞇如線。 打小人? 虧她做的出來! 015老婆,你真香 談梟抬下眸,三米外,喬予笙側(cè)對著他,雙手捧住個溫水杯,正和朋友聊得投入。 她長發(fā)悠悠,披及腰部,發(fā)質(zhì)烏黑柔順,掃在頰邊的青絲被輕輕別至耳后,高挺的鼻梁顯出,第一眼看上去非常純凈。 喬予笙難得像今日這般不扎頭發(fā)。 談梟身著黑色手工西裝,唇角染笑,目光直勾勾望著她,毫不掩飾眸中的驚艷。 徐真真手肘壓在桌上,“班長,我今天真開心?!?/br> “你開心就好。” “哎,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好的班長??!”徐真真忍不住感嘆,“天生麗質(zhì),又溫柔又善解人意,該是多少男人夢寐以求的結(jié)婚對象啊!” 喬予笙展顏,“別再夸了。” “事實(shí)嘛?!毙煺嬲嫣峙踝″F子臉,“真期待你未來老公是什么樣子,我猜呢,他一定高大英俊,帥氣多金,行為舉止溫文爾雅,體貼入微,只有這種男人才配得上你?!?/br> 聞言,喬予笙斂下眼睫,嘴角笑容漸收。 “班長,是不是我說錯話了?”徐真真見狀,忙追問。 喬予笙搖搖頭,旋即笑開,“沒有?!?/br> 只是這笑,不達(dá)眼底。 老公? 現(xiàn)在這個稱呼,于她來說,除了特別刺耳外,沒有任何多余的意義。 其實(shí)大多數(shù)女人都曾幻想過自己未來另一半的樣子,喬予笙也不例外,以前上高中時,她常常站在教室走廊上,抬頭仰望天空,猜測著未來那個男人此時此刻在做些什么,他會不會有喜歡的人,也或許正在談戀愛。 她天真過,傻過,可卻從未想過,當(dāng)鮮紅的結(jié)婚證擺在面前,竟會是這種場景。 從難以置信到如今默然接受,這其中的過程有多么備受煎熬,只有喬予笙自己才明白。 她臉上的表情,由喜到憂,談梟敏銳的鷹眸,全都收入眼底。 男人掃眼兩指間的小人,她的字和人一樣,干凈漂亮,看上去令人舒服,只是這拖鞋印…… 會不會有點(diǎn),太多了? 談梟勾唇,忍俊不禁。 這個女人,下起手來倒是一點(diǎn)不懂心軟。 他邁開腿,朝她靠近,“小姐,你的小人掉了。” 兩個女人同時轉(zhuǎn)頭。 談梟左手放入西褲內(nèi),另一手伸出,夾過指尖的小人遞在喬予笙跟前。他面如冠玉,朱唇潤澤,鋒利的劍眉有棱有角,多了幾分英氣,加上他本就身材修長,此時一動不動杵在那兒,猶如尊雋刻精致的雕像,氣質(zhì)高雅出塵。 徐真真認(rèn)清這張臉后,手捂嘴唇,驚呼聲抑制不住的自指縫里擲出來。 喬予笙望了他一眼,聲音冷淡,不帶絲毫情感,“那是我刻意送走的瘟神,不想再看見?!?/br> 男人唇瓣淺彎,“能送走的瘟神,就稱不得瘟神了?!彼麑ⅰ约骸诺剿诌叄斑€是拿著吧,上面有你的筆跡,可以用來偽造很多事?!?/br> 喬予笙忙的抬起腦袋,胸腔慍怒的,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了,只得雙手撐在椅子扶手兩邊,惡狠狠的瞪著他! 他偽造的事,還少嗎? 她身側(cè),一陣壓迫感越逼越近,熟悉的邪魅氣息,貼在她耳膜處暖暖吐氣,“原來你穿36碼的鞋?!?/br> “你!”真變態(tài)! 談梟嗓線低沉細(xì)膩,在她發(fā)絲間飄蕩,“你還是這么香,老婆。” 喬予笙臉色驟變,礙于徐真真在場,又必須強(qiáng)忍怒火,一句話都不敢反抗。 她遲早,要被這個男人逼瘋! 談梟食指在小人上叩了幾下,繼而挺回上半身,他視線在兩人之間來回穿梭,嘴邊劃出個優(yōu)雅的弧度,“不打擾了,小姐們,慢慢聊。” 徐真真臉露紅霞,依然沒能從這種震仲中擺脫出來。 喬予笙將臉別開。 男人信步往餐廳二樓走去。 徐真真望著他近乎完美的背影,激動的緩不過神,“班長,你們認(rèn)識?” 方才談梟喊老婆的時候,聲音極低,徐真真并未聽見。 喬予笙目光投在生日蛋糕上,“不認(rèn)識。” “他剛才看你的眼神很不一樣,我還以為你們認(rèn)識?!?/br> 喬予笙目光略微一抬,對上徐真真那雙興奮過度的眸子,“怎么了嗎?” “他可是談梟??!媽呀!嚇?biāo)辣緦殞毩?,談梟居然跟你搭訕!” 喬予笙仰著小臉,細(xì)致的肌膚白里透紅,“你認(rèn)識這個人?” “誰不認(rèn)識啊!在京城當(dāng)官的,當(dāng)大官兒的!” “有多大?”她不以為意。 徐真真雙手橫放在桌上,身子向她傾來,降低聲兒,“國家級正職!” 喬予笙手一抖,手中的水杯撒出幾滴溫水,她慌忙用紙巾擦干,“真真,別開這種玩笑?!?/br> “我沒騙你?!?/br> 徐真真解釋道,“你不信上網(wǎng)搜他的新聞,很多的,光是他資助的貧困學(xué)校就有兩百多所,還不包括其他的,談梟可是國內(nèi)最年輕的政治家,慈善家?!?/br> 慈善家? 喬予笙一顆心吊了起來,就算全球都是好人,她也不相信談梟是好人,她雖然沒有真正見識過他的手段,但總有種感覺,談梟是獸,一頭兇猛嗜血的野獸! 一個冷血動物,怎么可能心存善念? 她輕咬下唇,手心里頭全是冷汗。 明亮細(xì)碎的燈光透過她的頭頂,一層層屢下來,那種不染塵埃的美,連徐真真都有些呆滯。 “班長,你說,談先生會不會看上你?” “不會!”喬予笙蹙眉,一口否決。 “我看未必,你長得多好看啊。”徐真真喝了口飯后果酒,又道,“他剛才看你的眼神真的有所不同,像是,像是……” 喬予笙聽不下去,“真真,我去趟洗手間?!?/br> 她抓起桌上的小人,推開座椅,腳下的步子逃也似的,變得很急。 好巧不巧的,洗手間設(shè)在餐廳二樓。 喬予笙順著樓梯,舉步維艱往上走。 “予笙?!?/br> 她快行至最上層臺階,身后猛然間傳來抹男音。 喬予笙停穩(wěn)腳步,直視而下,目光在瞥見男人后,露出幾許吃驚,“宋賢?” 016你可是我的老婆 樓上,迎賓小姐站在樓梯口,正往下張望,“宋先生,談先生已經(jīng)到了?!?/br> 男人點(diǎn)下頭,“好?!?/br> 這家高檔餐廳,中西結(jié)合,一樓西餐,二樓中餐,適合各類人群。 喬予笙垂眸,凝向宋賢眉鋒上那一顆黑痣,她知道,為了宋家生意,他不得不跟談梟打交道,可每次聽到這些,喬予笙仍如一劍懸喉,心虛的要命。 她總覺得,自己就像是任人擺布的玩偶,而牽著線的人,就是談梟。 宋賢輕步上前,“這么晚了,你來這兒做什么?” “陪一個高中女同學(xué)過生日?!?/br> “蘇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