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鄭局長偏過頭,醉醺醺的開口,“酒席都快散了,你太不夠意思了?!?/br> 宋賢腳步走進(jìn)去,“不好意思,路上堵車?!?/br> “談先生剛走?!?/br> 宋賢視線投向主位,那張空空如也的椅子上,“看來,我要重新找個(gè)時(shí)間,約談先生吃飯了。” 鄭局長食指隔空點(diǎn)點(diǎn)他,嘴角笑意放大。 談梟開著車子,一路駛往酒店方向。 酒桌上,被人灌醉才能稱得上喝高興了,談梟在席間,十多個(gè)人端著白酒輪番上陣,男人一杯一杯下肚,喝得并不少。 車室內(nèi),充斥著濃烈的酒氣。 喬予笙放下車窗,讓冷風(fēng)灌進(jìn)來,把這些氣味吹淡,“你還好嗎?” 男人松下脖子上的領(lǐng)帶,“沒事?!?/br> “你把車停下,讓我來開。” 喬予笙知道,區(qū)區(qū)酒駕治不了他,那種法律法規(guī)都是用來懲戒老百姓的,可她還想長命百歲。 談梟斜睇來個(gè)眼神,“你行?” “再生疏也比你現(xiàn)在強(qiáng)?!?/br> 她長這么大,除了在駕校學(xué)車那幾個(gè)月碰過車以外,的的確確沒再開過。 但至少,比個(gè)醉鬼厲害。 “成?!闭剹n車子減速后,慢慢停下,“你來?!?/br> 喬予笙解開安全繩,推門走出去。 馬路上,車來車往,兩條交叉路口各自向兩邊延伸著,一眼望不到頭,她眼見男人從車內(nèi)出來,喬予笙站在副座門外,腳下步子沒動(dòng)。 談梟的目光越過車頂望向這邊,秋風(fēng)蕭瑟,吹得他一雙渾濁的眼眸越發(fā)清醒。 喬予笙心想著,如果她在這時(shí)候跑路,他還能不能有力氣追上來? 答應(yīng)他的要求,原本就是緩兵之計(jì),這一路上,她絞盡腦汁尋思著,要怎么樣才能找借口搪塞過去。談梟又是個(gè)狡猾的聰明人,如果騙他說大姨媽,很明顯行不通。 那么…… 唯一的辦法,就是現(xiàn)在走,能有多遠(yuǎn)跑多遠(yuǎn)。 談梟似能一眼看穿她的心思,目光黑邃而致命,“還不過來?” “你把離婚協(xié)議還給我吧。”她打著小算盤。 男人淺笑,遠(yuǎn)處一道車燈打來,喬予笙正好對上他唇角勾起的弧度,仔細(xì)一看,竟有抹淡淡的梨渦,談梟見她盯得出神,隨口調(diào)戲,“不是要離婚么?怎么突然就舍不得我了?” “反正你也不會簽的。” 男人雙手放在隱去玻璃的車窗上,左腿半彎,“你這么了解我?” 喬予笙收回鳳目,眉梢盡顯疲憊。 果然,同他說再多都是徒勞無功。 談梟欣長的身影繞過車頭,玉腿朝她靠近,喬予笙退了幾步,和他保持一定距離。 “我要的女人,是逃不掉的。”男人說的篤定,像是一盤棋已穩(wěn)cao勝券。 “為什么!” “因?yàn)樗钨t,你愛的男人。” 黑夜中,兩人相對而立,談梟拂開她額角吹散的劉海,喬予笙眸子的光彩暗了下去,抬手將他揮開,“你敢對付宋賢,我會和你拼命!” 男人深不可測的眼神,一瞬不瞬直逼她眼底,“那就要看你今晚的表現(xiàn)。” “談梟,你會不得好死的!”說到最后,她喉間的話幾乎是吼出來的,伴著一絲慌亂。 “就算真有那么一天,我也會拉著你陪葬。” 男人拉起她垂在身側(cè)的右手,將車鑰匙放入掌心,喬予笙胸腔起伏不定,肩臂一松,車鑰匙瞬間失去重心,咣當(dāng)落地。 談梟埋下腰,手指剛剛觸碰到鑰匙扣,一滴豆大的水珠,從高處狠狠濺在他手背上,摔得米分碎。 緊接著,他聽見一道強(qiáng)忍的哭聲傳進(jìn)耳朵里。 ------題外話------ 今天更晚了,嚶嚶嚶,捂臉! 013善意的謊言 夜幕低垂,帶著襲寒涼。 談梟將車鑰匙撿在手心,傾身而起,喬予笙對上他,眼眸寫滿恨意,她緊抿雙唇,熱淚打在冰涼的臉上,在頰邊滾落。 男人一把攫起她的下巴,“你在為別人哭?” 喬予笙一手握在胸前,身子不由自主退了一步。 馬路旁,樹蔭撐起一道很高的屏障,路燈的光芒只能依稀穿透下來,零零碎碎覆在男人肩背上,他那一對鷹眸,仿若瞬間融進(jìn)黑暗里。 喬予笙掬開眼眶內(nèi)的濕潤,“我這輩子愛的人,只會是宋賢?!?/br> “馬上就不是了?!?/br> 談梟陰霾著臉,一顆一顆解開衣服上的紐扣,白色襯衫被拉開,露出他古銅色的誘人胸膛。 她一驚,“你要干什么?” “干你!” 男人風(fēng)目瞇起,一步步逼近,卻并不顯得急躁。 酒精在他周身飛斥,像潮起般來勢洶洶,侵染著茶色潭底,連晚風(fēng)都難以將其吹散。 喬予笙腳跟向后,直至椎骨撞上車門,她退無可退,眸光附滿恐懼。 眾目睽睽之下,他居然要在這里…… 做,那種事。 “你別亂來!” “和自己的老婆車震,天經(jīng)地義?!?/br> 談梟兩臂伸出去,支在她左右兩邊,喬予笙被困在車與男人之間,動(dòng)彈不得。 鼻翼內(nèi),能夠聞見一股濃烈的酒味,伴著淡淡煙草香,混雜起來,令她一陣驚慌。 “我們不是說好的去酒店?!?/br> “我突然想來點(diǎn)刺激的?!?/br> “無恥!” “是么?”男人一笑,健碩的身材壓近,guntang的大手順著喬予笙裙底探入,想要去拉扯她最后一層障礙物,“更無恥的還在后面?!?/br> 喬予笙驚慌失措,忙的掙動(dòng)起來。 “放開我,你這個(gè)禽獸!” “禽獸怎么可能放人呢?”他唇瓣勾下,“禽獸是吃人的!” 喬予笙雙手抵在男人靠上前的胸膛處,眼球酸脹,“滾!滾開!” 談梟不語,卻是步步緊逼,邪佞之容,透著些許陰冷。 一聲清脆的布料斷裂,她唯一的防線被撕開,喬予笙容顏陡變,下腹寒意入傾,整個(gè)身子顫抖起來。 漆黑的夜,一望無垠,猶如一口巨大的漩渦,硬生生要把這座城市吞噬! 喬予笙臉上幾滴涼意,夾雜著冰冷的寒霜。 她張開唇線,直呼救命。 談梟死死禁錮著她,讓喬予笙動(dòng)不得分毫,朱唇帶著涼薄的氣息,用力吻上了她! 一股致命的陰風(fēng)撩過,喬予笙熱淚盈眶,心底深處,強(qiáng)勁的反抗沖上頭頂,她揚(yáng)手,甩在男人臉上的巴掌,震得自己的耳朵都嗡嗡作用。 ‘啪——’ 這聲清脆,令他即刻清醒。 喬予笙淚流不止,拔聲厲吼,“人渣!” 談梟性感的唇緊緊抿起,迷離的眸中似是恢復(fù)了幾分神色,只有精壯的胸膛仍在起伏著。 喬予笙衣裙褶皺,馬尾凌亂,沾濕的劉海隨意貼在臉上,模樣狼狽不堪。 男人闔了下眼,雖是沒有幾分力,眸光卻犀利的讓人懼怕,“上車?!?/br> 他把車鑰匙丟給她,“回去再說?!?/br> 喬予笙抬了抬眼,瞳仁內(nèi)一片血紅,“你覺得我還會跟你走?” “你別無選擇!”談梟語氣冰冷入骨。 喬予笙眼見他拉開車門,徑直坐入副駕駛,她頹敗的睜大了眼。 到底是有多狠的男人,才會這般鐵石心腸? 回去途中,兩人皆沉默寡言。 喬予笙雙手握住方向盤,眼角好幾次有溫?zé)岱瓭L出來,都被她用手背揮干凈。 目光向前,她直勾勾盯著擋風(fēng)玻璃外,汽車油門的砝碼一直爬到一百二,車子像支箭,疾馳如風(fēng),一層層劈開前方的風(fēng)景。 喬予笙心想著,如果就這樣把談梟送進(jìn)地獄,她是不是就能解脫了? 如果是,那就同歸于盡! 喬予笙像是承載著巨大的痛苦,那對清亮的鳳目忽然閉起,眉頭一擰,隱約間,似乎放空了自己。 談梟斜目凝視她,深邃的眼,平靜的瞧不見一絲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