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節(jié)
既然已經(jīng)有了主意,我也可以利用其它的方法嘗試,沒必要與虎謀皮,再者,假如這個世界是真的呢我好不容易擺脫出來,結果又跟著進去一回他將主意還打到了譚刃頭上,誰知道安的什么心。 思來想去,我有了主意,便道:“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還是決定先離開這個地方?!?/br> 玄蟒有些詫異,旋即將眼鏡重新戴了回去,道:“看來你是被嚇破膽了?!?/br> 我可不吃他這套激將法,淡淡道:“我是個普通人,不是什么英雄,一個普通人,遇到這樣的事,被嚇破膽很正常。你要沒別的事兒,我們就撤了?!毙@下子終于說不出什么了,臉色頗為不愉的點了點頭,也沒有再多留。 接著我們兩撥人就分道揚鑣,我和譚刃走了回頭路,路途中譚龜毛問我為什么不試試玄蟒的辦法,難得他主動開口問問題,于是我道:“他的辦法確實可以證明真假,我做過兩種設想,如果是真的,我餓死了,他的吞魂術靠不靠譜不一定,就算靠譜,在禁地那樣的地方,變故也太多了,而且已經(jīng)脫身一次,又跟著闖進去,鬼知道還會遇上什么;第二種設想,如果是假的,我就算把自己餓死了,還是會去另一個精神世界,只要沒有找到破解的辦法,我餓死自己多少次,結果都是一樣的?!?/br> “既然如此,我為什么去冒那個險,遭那個罪,活活餓死自己可不是一件輕松的事。再說了,我三子觀雖然規(guī)模不大,但道統(tǒng)純正,源遠流長,如果這個世界是真的,我相信師父他老人家一定有辦法。那玄蟒在打你的主意,跟他合作,與虎謀皮,不值得?!?/br> 譚刃聽完我一番想法,涼絲絲的說道:“看來這次的事情,不僅影響了你的心神,連你的智商都增長不少?!?/br> 這話怎么聽著這么別扭合著這丫一天不損我,他那張嘴會不利索吧一邊走,我一邊道:“但是有一件事情,我還真想不明白。” 譚刃是個聰明人,他微微思索片刻,便道:“你是說,重復的經(jīng)歷” 我點了點頭:“在另一段記憶里,飛柳也掉進過那個坑里,甚至你們的對話,都大致差不多,要么那一段記憶是真的,現(xiàn)在這個世界,肯定是假的如果這個世界是真的,那我之前經(jīng)歷的是什么” 譚刃吐出了兩個字;“未來?!?/br> 我腳步頓了一下,道:“不可能,我哪有什么未卜先知的能力?!?/br> 譚刃道;“如果是這禁地中的某些東西,希望讓你知道呢比如知道以后,放棄進入禁地。” 我不由得盯著譚刃,道:“這就是你的目的” 譚刃皺了皺眉,說:“別把我當厲鬼,這是禁地的目地,不是我的目地。” 說了一圈,又轉了回來,我問譚刃為什么那么堅持要離開禁地,他說了一句讓我意外的話:“分不清世界真假的是你,不是我,我分的清,所以就不能再冒險?!鳖D了頓,他涼颼颼的說道:“你今天表現(xiàn)的很好,沒有被玄蟒騙過去。如果你真答應他,我也有辦法讓你改主意?!?/br> 我問什么辦法,譚龜毛揮了揮拳頭。 出家之人,能不能別這么簡單粗暴你的修養(yǎng)都被狗吃了吧這次我和譚刃往回走,進行的十分順利,周圍濃重的煞氣,越往外圍就越稀薄,等到我們出了禁地,站在外面回頭望時,只能看見禁地被一片霧氣似的東西籠罩著,而那片霧氣,不停的涌動出各種離奇的形狀,走狗飛鷹,時而又像是一張張扭曲的人臉。 而無需放在禁地處的煉尸,不知何時,也從禁地邊緣,退到了禁地外,真在一塊大石頭上盤腿打坐。 不知道的人如果誤闖進來,乍一看這清泉流石,云煙霧饒,再加上一個仙風道骨的人在盤腿修行,肯定覺得自己到了世外桃源,仙家妙地。 又有誰會聯(lián)想到,那云霧原是日光也遮蓋不住的陰煞之氣,而這仙風道骨的人,實際上是一具死了不知多少年的煉尸呢所謂眼見為實,耳聽為虛,事實上,我們的眼睛所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 出了禁地,我們時走時歇,在傍晚時分回到了霜降峰。再一次看到乾坤兩道的弟子,看到黃連、白鶴、錦鯉等人,我覺得這種感覺相當奇怪。 所以這幫人高興的圍過來詢問情況,對著我又摟又抱,我還真有些反應不過來。 片刻后白鶴發(fā)現(xiàn)不對勁,說:“小師弟,你怎么不說話啊?!?/br> 我實在不想再解釋一遍自己遇到過什么,反而是譚刃解圍,說道:“都散了,汗流浹背,衣衫不整,打打鬧鬧,成何體統(tǒng)。” “冤枉啊,大師兄,我們剛剛做完午課你不能嫌我們臟啊。” “就是就是?!?/br> “你看小師弟什么都不說?!?/br> 這幫人敬重譚刃,但不怎么怕他,最后是天勤出面,話都沒說一句,眾人就作鳥獸散了。 第680章 離奇電話 夜間,我躺在床上睡了個舒服覺,按規(guī)矩回門應該先去向無虛復命的,但譚龜毛讓我自己休息,剩下的他去跟無虛說。我樂得清閑,便吃了頓飽飯,一覺睡到第二天早上。 雖說不知道這個世界是真是假,但就算是做夢,做的讓自己舒服一點兒當然更好。 照例和一幫子人做完晨課,眾人礙于天勤在場,雖然臉上寫滿了好奇二字,卻也不敢過來多說什么,中午時分,譚刃下山來,我問無虛怎么交代的,譚刃二話不說,扔給我一本經(jīng)書,道:“師父讓你誦讀?!?/br> 我定睛一看,是一本南華經(jīng),不由納悶,道:“他就沒說,怎么解決我眼前的困境” 譚刃道:“師父是睿智之人,既然他吩咐了,你照做就是?!?/br> 我本來還想問問龍組的事怎么辦,但轉念一想,現(xiàn)在這個世界是真是假還不知道,我打聽這么多干什么當下便也沒多問,生活逐漸規(guī)律起來。 然而,才規(guī)律了沒兩天,外門那邊突然飛過來一只鴿子在竹舍見咕咕叫,洪流從那鴿子腿上取了紙條一看,對我吆喝:”小師弟,有你電話,讓你去回個電話。” 我道:“誰打的” 洪流道:“上面沒寫?!?/br> 我道:“咱能牽條電線,用上手機不”這飛鴿不太靠譜啊。 洪流道:“五音五色亂人耳目,我們修道之人清靜無為,給你牽條電線,你早上肯定不念經(jīng)了?!?/br> 我道:“我不念經(jīng)我干嘛” 洪流一臉了然的說道:“看帶字母的片兒啊。” “”我覺得自己有些控制不住表情了,臉上的肌rou跟著抽了一下,道:“你也知道這東西。”洪流點了點頭,四下看了看,沒見著天勤,便道:“我、黃連、白鶴還有錦鯉,我們幾個之前結伴下山,決定去學習一下現(xiàn)代科技,然后找了些片兒” 我道:“等等,學習現(xiàn)代科技,跟找片兒有聯(lián)系嗎” 洪流道:“你傻啊,學會了,自然就學會找片兒了?!?/br> 我道:“不是,你們身邊還跟著白鶴和錦鯉呢你們不會我cao你這個禽獸?!?/br> 洪流道:“怎么跟師兄說話的這次饒恕你。這個我們四人,一口氣看了十部,覺得有問題。” 什么問題 我示意他往下說,他道:“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陰陽本一氣,陰陽交匯,男女結合,是生道?!?/br> 我道:“能不能說簡單點” 洪流用一副沒文化真可怕的表情看著我,重新說道:“簡單點兒來說,男為陽,女為陰,陰陽二氣,和合為一,是天道的規(guī)律,也就是說,之事,是順應天道的,有利,所以我修道之中,又有雙修一脈。但雙修之術,講究陰陽流通,守元抱一。但是我們看片兒的時候,發(fā)現(xiàn)你們都是只重形式,不通根本,更別說陰陽流通,守元抱一,如此一來,反其道而行,沒有一點兒好處。” 說罷,語重心長的對我說:“所以啊,那個片兒會引人往歪道上走,師弟,不能給你牽電線啊?!?/br> “”你妹的,自己六根不凈,怎么往我身上推果然,他接著道:“不過呢你和大師兄交情深厚,又是他老人家的關門弟子,師父他老人家,還是很疼你的,你出面跟師父說說,讓他準許我們牽個線,再配個電腦,一人一臺,肯定有戲?!?/br> 我道:“配完電腦再給你配幾張碟片?!?/br> 洪流大喜,拿出自己私藏的牛rou干遞給我,說:“哎喲,小師弟,我怎么越看你越順眼呢,來,牛rou干,拿去吃,不要讓其他人發(fā)現(xiàn)了。” 我由衷慶幸坤道的姑娘們都是靠譜的,這乾道的,平時都跟著黃胖子,一個比一個不靠譜。 如果這一切是假的,難不成我潛意識里,把他們想的這么猥瑣緊接著,我坐著纜車到了外門。 今天游客挺多,好久沒看到這么多人,我突然有些想回古玩城了,不知道唐琳琳那邊怎么樣了。 到了外門后我才發(fā)現(xiàn),電話竟然是從北京打過來的,但是個陌生的號碼。 我腦子里迅速轉了幾個彎,因為我在北京打交道的人馬還挺多的。 是黃天那邊是天然呆那邊是顓家又或者是周玄業(yè)最大的可能性應該是黃天那邊,我回撥過去,電話才響了一聲就被接通了,我有些驚訝,便聽那邊傳來一個聲音,說道:“救我” 我開始沒反應過來,緊接著覺得不對,心說我cao,這不是韓梓桐的聲音嗎怎么回事我立刻道:“梓桐你怎么了出什么事兒了" 她那邊信號似乎有些不好,斷斷續(xù)續(xù)的說道;“我有人他們,快大院” “喂、喂梓桐韓梓桐你說什么” “該死的”電話里呲拉呲拉的電流聲,讓我根本聽不清她究竟在說什么東西,最后電話里猛然傳來砰的一聲,似乎是磕上了什么東西,緊接著電話里就只剩下了一陣茫然的嘟嘟聲。 我再撥回去,顯示無法接聽。 旁邊的道士被我嚇了一跳,說:“怎么” 我沿著石階坐下,說了句沒事兒,但我心知,韓梓桐那邊肯定是出事了。 說實話,雖然已經(jīng)從禁地出來了,但我并不能確定這一切是不是真的,可我不能拿朋友的安危去賭,萬一是真的呢韓梓桐到底想跟我傳達什么聽她的口氣,似乎是有什么人要害她 大院,又是指什么大院 韓梓桐是j組織的人,做的是和金儺祭相關的數(shù)據(jù)研究,而金儺祭這個小組,顓瑞正是支持者之一。 難道和顓家的人有關 否則,韓梓桐也算是個有能力的人,結交的也都是權貴,誰能把她逼成這樣不行,不管這個世界是真是假,我不能拿朋友的安危開玩笑,我得弄清楚。 當即,我撥打了一下韓梓桐的手機,沒成想竟然一撥打就接通了,但那邊卻沒有人說。 我喂了好幾聲,正覺得古怪時,忽聽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笑聲。 聽聲音是個男人,絕對不是韓梓桐。 這笑聲只一下就消失,緊接著電話就被掐斷了,我再撥打過去時,電話就已經(jīng)關機了。不知怎么的,我覺得那邊的笑聲聽起來似乎耳熟,但在腦子將想的起來的人過了一番,又沒發(fā)現(xiàn)對的上號的,一時間心里頭的不安就越來越大了。 我從臺階上站了起來。 不行,我得先把事情弄清楚。 當即,我翻出了之前的電話號碼抄了下來,緊接著思來想去,撥通了天然呆的電話,這小子現(xiàn)在大部分時間都待在j組織的研究基地,外部電話根本接不通,但這種時候,找他比找黃天等人靠譜,抱著試一試的心態(tài)打過去,沒想到居然接通了。 天然呆一聽是我,聲音中微微透著驚訝,緊接著便平靜的說道:“什么事?!?/br> 我道:“我馬上要回一趟北京,這兒有個固話,你幫我查查是什么地址的。” 天然呆嗯了一聲,讓我把電話報過去,說十分鐘給我答案。我覺得自己找對人了,這小子的性格是非??煽康?,他話不多,跟周圍的人關系都很淡,也不招惹是非。假如我這個電話是打給黃天,以黃天謹慎的性格,恐怕就不止幫我查地址這么干脆了。 十分鐘,不多不少,天然呆的電話掐著點兒響了,緊接著,他告訴了我一個地址,是北京五環(huán)處的一條老道兒,算是北京比較偏僻的地方了,電話來自于一家住戶。 我聽著這個地名,只覺得奇怪,因為北京地價貴,老北京都在三環(huán)以內,剩下的都是外來的,而那片老道兒我雖然沒去過,但大城市的結構都差不多,所以那里應該是個外來租客云集的地方。 韓梓桐是地地道道的北京人,父母都是搞學術的,親戚朋友都是闊綽的,走親訪友也走不到那種地方去,到底怎么回事兒 第681章 追蹤 我越想越不對勁,但這山上沒電腦,只得下山在做打算,當即立刻回了霜降峰,向無虛說明情況,打了包便決定下山。不過讓我沒想到的是,譚刃竟然也要跟著一趟去,我問他為什么,他道:“韓梓桐不止是你一人的朋友?!?/br> 我道:“你這話對韓梓桐說,她聽了肯定感動。” 要不怎么說面冷心熱了,這龜毛平日里看起來誰都不放在心上,實際上卻是個相當可靠的朋友。 不過現(xiàn)在譚刃身份特殊,這么走有點兒懸,我道:“我走了,師父怎么辦”無虛表面上看著雖然沒什么變化,但生死這事兒,也就是瞬間的,指不定什么時候就去了,譚刃這個首徒要是不在身邊,那罪過就大了,得成為一生的憾事。 我說完,他道:“師父情況還不錯,一個月內不會有什么問題。你跟我說過,韓梓桐所在的小組,背后的支持者是顓家,周玄禮現(xiàn)在也在顓家,我擔心這其中,又跟他有關系?!?/br> 事實上我也是這么想的,不禁拍了拍譚刃的肩頭,道:“攤上周玄禮那么個師弟,你真是倒霉了一輩子?!敝苄I(yè)真是專業(yè)坑師門一百年啊。 譚刃一聲不吭,不置可否。 當即我倆便收拾東西下山,在縣城買了當天最晚的那一趟航班,緊趕慢趕,在晚上12點前到了北京。沒想到出了機場,天然呆竟然來接機了,我看的大驚,說:“阿呆,這才多久不見,你都學會開車了?!币粫r間,我心里涌起一股我兒子真牛逼的奇特自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