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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走尸檔案在線閱讀 - 第326節(jié)

第326節(jié)

    我以極快的速度沖了過去,隊伍里的人都睡了,只有守夜的卷毛,我這一沖出去,站在火光的邊緣處和卷毛四目對視,片刻后,卷毛怪叫一聲,猛地蹦跶起來,道:“媽的,你怎么來了!不對,你小子居然還活著!我去,你這一身也太……”我知道自己現(xiàn)在狼狽的不像樣子,但哪里還顧得了這個,激動的幾乎想流淚。

    帳篷里的其余人聽到動靜也紛紛爬出來,生死重逢,高興自不必說,眾人七嘴八舌詢問我被翼龍抓走后的情況,很顯然,他們并不知道我后來逃出生天,還想著去暗洞里救他們的事兒。

    我累慘了,往地上一坐,心神放松下來,之前被壓下去的疼痛一股腦兒冒上來,特別是腳,估計已經(jīng)磨得慘不忍睹了,火辣辣的痛,我都沒敢脫下來看。

    我整個人身上都是汗,衣服都是濕的,往篝火邊一坐,整個人都冒白氣兒,一邊脫鞋襪,我一邊道:“先別問那么多,有吃的沒,我餓了?!?/br>
    鐵姐立刻遞過來一包rou干,我將臭襪子一脫下來,只見腳底都爛了,全是磨破了的水泡,再加上不衛(wèi)生的環(huán)境,看起來別提多惡心了。

    鐵姐又給了我一瓶水,在水里滴了些消毒的碘酒,搖了幾下,示意我把腳沖一沖。弄完這些,我在腳上上了些藥,讓它恢復的更快點兒,這才一邊吃東西,一邊跟眾人說起后來的情況。

    當我說到暗洞的事情時,卷毛道:“兄弟,你夠義氣的!我們的情況也跟你差不多,不過沒有漲水,直接順著另一個洞口就出去了。這么說,老狼沒跟你一塊兒?”

    我道:“老狼當時在外面等我,但繩索突然沒有了人控制,我估計,他要么出了意外;要么,就是當時放棄我,自己回程了。”

    事實上,我覺得第二點的可能性不大,老狼相對是個比較講義氣的人,再說了,當時我們有約定,如果我在洞里出了意外,他再獨自回程??赡菚海颐髅鬟€在借他的力,所以他也清楚我還活著,在那種情況下,以老狼的個性,不可能會突然把我給丟下。

    因此,第一種可能性才是最大的。

    老狼很可能已經(jīng)遇險了,我想到此處,吃東西的速度也慢了下來,心里沉甸甸的。

    眾人聞聽此言,皆是一陣唏噓,又見我說起那渾身長瘤的何虎,當然,我沒有說是磁場的原因,畢竟磁場的事兒,隊伍里除了我和天然呆以外,沒有其他人知道。

    黑子不禁說道:“這地方這么詭異,會讓人產(chǎn)生異變,咱們不會也變成那樣吧?”說話間,他看了天然呆一眼,那意思很明顯,有些想打退堂鼓了。

    我能剛才一直被眾人圍著,七嘴八舌的,都沒來得及和天然呆搭上話,他此刻盤腿坐在篝火的對面處,神色依舊沒什么變化,似乎我活著回來,也沒有一點兒高興的意思。

    我雖然知道這小子向來如此,一張臉跟木偶一樣,但心里還是覺得挺憋屈的。

    鐵姐作為隊伍中唯一的女人,心比較細,她見此便說道:“你當時被那個大猩猩抓走,頭兒一直沒有放棄救你,我們追到那樹下,你又被翼龍抓走了。大家伙兒都說放棄,頭兒堅持繼續(xù)找,結果到了水流邊,被那大黑蛇給暗害了。你現(xiàn)在平安無事就太好了?!?/br>
    我一聽,心里舒坦多了,便對天然呆道了一聲謝,眾人被我這一打擾,也沒有什么睡意,紛紛講著分別后的情況。我吃完東西,其余人便陸陸續(xù)續(xù)鉆進帳篷里睡了,由于心里有事兒,我便提議和天然呆一個帳篷,他沒反對,進去之后,我才壓低聲音道;“我遇到周玄業(yè)了?!边@事兒我剛才并沒有對其余人說。

    黑暗中,天然呆動了一下,道;“在什么地方?”

    當即,我將周玄業(yè)等人救我下山崖的事說了,天然呆陷入了一片沉默。

    我道:“周狐貍不好對付,要不照我說,撤吧。”

    天然呆道:“都沒有遇上,怎么知道沒有勝算?!?/br>
    我道:“別耍嘴皮子功夫,周玄業(yè)是什么手段你不知道?我懷疑他的隊伍里……不全是活人,明白嗎?”

    天然呆不說話,我再接再厲:“還有變異人的事情,那個何虎受磁場影響,變成了那副模樣,我給他喝了血,但是沒有用,所以我的血rou對這個磁場也是無效的,一但出了意外,就真的無法挽回了。”

    “你之前說過,這次任務,并不是非得成功,是有轉(zhuǎn)寰余地的,既然如此,我們何必冒此大險?”

    第601章 規(guī)律

    黑暗中,天然呆沉默片刻,道:“我不是在為黃天辦事?!?/br>
    我愣了一下,心說你不是為黃天辦事還能是為誰?

    天然呆接著道:“我是為我自己的目地在辦事,所以必須全力以赴?!?/br>
    我一時無言,員工為老板干活,公司收益和員工無關的時候,自然得過且過,缺乏熱情,但如果工資和效益掛鉤,一切就不一樣了。天然呆的意思很清楚,他和黃天合作,不是在給誰跑腿當手下,而是借助黃天的力量,達成他自己的目地。

    為自己的利益辦事,當然不能說退就退。

    他又加了一句;“周玄業(yè)敢去,我為什么不能去?”

    我道:“你能跟他比嗎?說句不好聽的,周玄業(yè)是個偏執(zhí)狂,以前有人格分裂,在某些事情上,他是不擇手段的亡命之徒,為了達成目的,性命他都能豁出去,你能嗎?”

    黑暗中我看不見天然呆的神情,他只說了一個字:“能?!?/br>
    “我cao!”我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覺得這個話題可以到此為止了,氣的蒙頭睡覺。這時天然呆道;“如果你怕,可以自己走,我知道這個隊伍里有不少人都有放棄的打算。”

    我把頭鉆了出來,怒道:“我呸,行了,我能看著你一個人去送死嗎?再說了,丟下你,其余人就這么回去,怎么跟姓黃的交差?”

    天然呆道:“他們肯定會說和我失散了,生死不明,這個理由非常管用,黃天不會為難他們,更不會為難你。”

    我道:“嘿,你小子獨自混了這半年,情商到是有長進,還知道耍心眼了?算了,你對我不仁,我不能對你不義,這次,就舍命陪君子了。”說完,我便沒再搭理他,在軟乎乎的防潮墊上,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覺。

    我兩次遇險,這小子都沒有放棄搜救我,這種時候,我也狠不下心跑路了,但愿我們能躲過這魔鬼三角帶的磁場,成為幸運兒吧。

    第二天清晨,眾人起了個大早,煮了早飯,收了營帳便繼續(xù)前進。

    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正式進入了魔鬼三角帶,海拔非常低,溝谷幽深,身處其中,幾乎有種不見天日的感覺。

    我們這次主要就是來尋找磁場的,但相關人員早就死了,空有儀器也看不懂,唯一的辦法,就如同天然呆之前跟我說的一樣,朝著異變最厲害的地方找。

    我知道這一點,隊伍里的其余人卻不知道,一估計差不多已經(jīng)到了目的地,又見天然呆根本沒有一點兒趕路的跡象,一個個交頭接耳,顯然是在推測什么。

    我正走著,黑子等人過來跟我探聽,問天然呆接下來是什么打算,我說我怎么知道。黑子說:“得了,別裝了,一看你和頭兒就是老交情,要不然之前被抓走的換了別人,早就不找了,你肯定知道內(nèi)幕,趕緊給咱們說說?!?/br>
    我朝他笑了笑,壓低聲音道:“我是知道內(nèi)幕,不過……我不告訴你們?!?/br>
    黑子嘶了一聲:“嘿,別啊,兄弟,有沒有一點兒團隊精神啊?!?/br>
    我道;“團隊精神,就是各司其職,各在其位,聽從安排,服從指揮,干好你自己的事,知道的那么清楚干嘛?”我一句話噎的他干瞪眼,欲要開口再言,被鄭功成喝止住了,與此同時,鄭功成讓我們原地休息。

    卷毛道:“才上路一個小時就休息?”

    鄭功成瞪了他一眼:“休息還不樂意,就你話多?!?/br>
    卷毛摸了摸鼻子,嘿嘿笑了一聲坐在地上,道:“我就喜歡休息。”與此同時,鄭功成則和天然呆站到了遠處,二人對著林中指指點點,似乎在商議些什么。

    反正隊伍里的人現(xiàn)在都知道我和他們的頭兒是舊識,我也就不避諱了,大搖大擺的過去偷聽,那邊兒正在說話的鄭功成頓時停下了話頭,看了我一眼。

    天然呆頓了頓,沖他點了一下頭,鄭功成才繼續(xù):“……這是我總結出來的規(guī)律,但用這個規(guī)律找,范圍太大了,咱們還可以試試另一招:螳螂捕蟬,黃雀在后?!?/br>
    天然呆聞言,面上神色不變,沒有接話,似乎在思考,片刻后才道:“先找,如非必要,爭取不要起沖突?!闭f完二人就要散開。

    這半截話我聽不明白,連忙拽了把要離開的天然呆,道:“什么螳螂捕蟬,誰是螳螂,誰是黃雀?”

    天然呆沒答話,鄭功成反而道:“這一招能不用就不用,我們雖然是黃雀,但對方卻不是弱小的螳螂,勢均力敵,貿(mào)然沖突,是一場硬仗?!蔽乙庾R到,他們說的應該是周玄業(yè)那幫人,于是道:“那是自然,周玄業(yè)帶的隊伍,能躲就躲,那你們說的規(guī)律又是什么?”

    天然呆道:“磁場的規(guī)律,我們已經(jīng)找出了一些,順著這個規(guī)律摸索,很快可以找到它。”

    我剛想問什么規(guī)律,鄭功成就吆喝了一聲上路,緊接著天然呆便跟鄭功成走在前頭帶路,明明我們已經(jīng)沒有了指南針一類的東西,探測儀器也不管用,但這二人卻像是認識路一樣,帶著我們在叢林里行進。

    眾人行進的速度并不快,鄭功成卻吹了聲警哨,示意所有人都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

    我跟在后面,琢磨著他們嘴里所說的規(guī)律。

    這二人對此完全不熟悉,卻自有一套行路的標準,很顯然確實是依據(jù)某種規(guī)律來找路的,那么這個規(guī)律是什么?這個問題并沒有困擾我太久,因為很快我就領略到這個規(guī)律是什么了。

    我們越往前走,周圍的林木便越見高大,與此同時,最為明顯的是一些野果和昆蟲,一只小小的毛毛蟲,竟然長到了足足有三厘米粗。

    所有的東西都開始變大,周圍的果子,顏色也變得越來越鮮艷,而之前的臨近也被打破了,我們遇到了越來越多的危險,蟒蛇就不知道看見了多少條,有些吃飽了不搭理我們,有些還餓著的就試圖拿我們當午餐。

    不過這些大蟒蛇都不算厲害的,它一沖過來,天然呆便沖上前。蟒蛇吃東西,是先用身體將獵物纏起來,將獵物纏的骨碎氣斷,才整個兒慢慢咽下去。

    但天然呆手里的鐮刀卻不是吃素的,蟒蛇前腳剛把他纏住,后腳就被切成了兩半,看的隊伍里的其余人臉都變成了豬肝色,看天然呆的眼神就開始不對勁起來了。

    這幫人里除了鄭功成以外,都是第一次跟天然呆外出合作,即便以前有交集,也是屬于文明世界的交集,而到了這兒,人就跟野獸差不多了。

    我摸到了規(guī)律,天然呆和鄭功成,主要是根據(jù)動植物的生長趨勢在尋找路徑,也因為如此,危險變得層出不窮。

    巨大的蝎子,人頭大小的蜘蛛,時時刻刻都有要人命的危險,眾人從一開始的放松,到后來人人身上都怪彩,全都進入了戰(zhàn)斗狀態(tài),整個隊伍頓時變得殺氣騰騰。

    前進的過程中,不停的出現(xiàn)的各種變異生物,讓我們快速的進入了疲憊期,不過有所收獲的是,我們在前進的路上,發(fā)現(xiàn)了一具非常新鮮的尸體。

    是個男人,人我不認識,但衣服我認識,是周玄業(yè)那邊的人。

    這間接的說明我們選擇的路線是正確的,否則也不會跟周玄業(yè)的隊伍撞上。那具尸體還沒有腐爛,但尸體上已經(jīng)爬滿了螞蝗。這地方昆蟲很多,一個人如果在一個地方不活動,很快就會有蟲子爬上來,所以這具尸體的死亡時間應該并不長,那么周玄業(yè)等人應該也在我們附近。

    但很快,鄭功成推翻了這個想法,他發(fā)現(xiàn)這人身上有裝備包,而且還是個幾乎已經(jīng)空了的裝備包,子彈都用完了,食物也吃的一干二凈,但還有一些醫(yī)藥用品和繩索一類的裝備,死因則很奇怪,身上雖然有很多傷口,但沒有找到致命傷。

    除此之外,周圍的地方,也沒有大量人活動過的跡象,因此鄭功成推斷,周玄業(yè)的隊伍,應該在其它地方遇到過某種危險,使得這個人和隊伍失散了,然后因為某種暫時還不知名的原因死在了這個地方。

    第602章 嘔吐

    這人渾身爬滿螞蝗的死法實在是太刺激人了,沒人愿意成為下一個,因此隊伍里的氣氛就更加緊張了。天然呆似乎有什么想法,湊過去跟鄭功成說了兩句,鄭功成便道:“這地方很古怪,動植物似乎都有些異變,不知道是什么力量在影響它們,這股力量也有可能影響到人,大家提高警惕,如果覺得身體有什么不適,要立刻提出來?!?/br>
    眾人連連點頭,卷毛是個心直口快的,他狠狠抹了把臉上的血,突然道:“頭兒,我知道咱們有規(guī)矩,有任務斷層,按理說我不該問。但你看看,兄弟們一個個都成什么樣了,您就算不全告訴我們,也稍微透個底兒,我們來這兒到底是干嘛來的!”

    其余人雖然沒開口應和,但那神情和目光都顯示的非常清楚,一個個都看著天然呆。

    如果老楊還活著,沒準兒也就說出來了,任務斷層畢竟只是j組織為了不讓資料外泄的規(guī)矩,但非常時刻非常辦法,說出來原本也沒什么。

    可現(xiàn)在老楊死了,我們攜帶的檢測儀沒了主人,就相當于瞎子摸象,而且是一頭隨時會發(fā)狂的大象。說實話,這種行為,真有點兒帶著眾人送死的意味,要不是天然呆是我兄弟,我知道真相后,絕對會撂挑子不干。

    這件事兒干的有點兒坑人,一時間我也不知天然呆會如何應對。

    這隊伍里的每個人都實力不凡,各有千秋,我們組合在一起,在這叢林里是一股很強大的力量,一路走來,輕輕松松的應對了很多危險。

    但如果這個隊伍解散了,就憑我和天然呆,即便再加上一個鄭功成,那也夠嗆的。

    說真的,我還真有些想看看,如果隊伍里的其余人都撂挑子不干了,天然呆會有什么反應。

    顯然,情商低也是有好處的,一般人這會兒就該緊張了,但天然呆還是那副老樣子,木著臉,如同老僧入定,目光平靜的掃過眾人,淡淡道:“組織有組織的規(guī)矩,想離開的,我不留。”

    眾人面面相覷,不等多言,鐵姐突然盯著鷹眼身后,驚呼一聲,道:“小心!”

    我循著這聲猛地轉(zhuǎn)頭望去,卻見鷹眼的腦袋頂上,赫然吊著一只手臂粗的青色蟲子。那蟲子惡心且不提,偏偏還有一對兒尖利的口器。這種蟲子我們一路走來已經(jīng)見了很多了,時不時尾部就牽著一根線,從樹上吊下來偷襲,簡直防不勝防。被它咬一口到也不至于死,但添一道深深的傷痕免不了,而且這玩意兒也長得太惡心了些。

    鷹眼警惕性很高,鐵姐剛一喊出,他整個人就矮了一下身竄到一邊,與此同時抬槍就朝著那大青蟲開了一槍,那玩意兒頓時掉了下來,濺出一泡綠水。

    黑子怪叫:“鷹眼,就算你槍法準也不能這么浪費子彈啊,這玩意兒你一腳踩死行不行?!币贿呎f,一邊擦著臉上被濺到的黃黃綠綠的粘稠物,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

    有了這個小插曲,天然呆便示意不要在原地耽擱,繼續(xù)前進,眾人沒問出個所以然來,再加上天然呆剛才那番話,眾人就不敢再有什么異議了。

    說的好聽,什么不想留就走,可隊伍里哪些人會走,哪些人會留,都是個未知數(shù)?;厝ブ笤撛趺锤S天交差?說其余人都死了?萬一最后又有活口呢?

    又前進了一個多小時,眾人幾乎沒有停過腳,因為大大小小的危險太多了,應付起來讓人疲憊不堪,幾乎沒人再有心情說閑話。

    打破沉默的是鐵姐,她突然停下了腳步,說道:“我有些惡心想吐?!?/br>
    卷毛嘴賤道:“懷孕了?”

    鐵姐凌厲的瞪了他一眼,卷毛慫了,賠了個干巴巴的笑。

    鐵姐是個很沉默的女人,不叫苦、不叫累,她說有點痛,那就是很痛;她說很痛,那就是非常痛,這會兒只皺著眉說句惡心,那肯定是覺得非常惡心。

    我道:“是不是吃壞東西了?”

    黑子道:“最近吃的東西是有些單一粗糙,想吐就吐吧,吐出來沒準兒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