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節(jié)
光頭渾身都是痛出來的冷汗,嘿嘿直笑:“小子,一看你就不是干我們這行的。嘶……我這么跟你說吧,你們要是不救我,我肯定得死,反正都是死,不如拉幾個墊背的?!?/br> 我道:“兄弟,痛痛快快的死,和被折磨而死,這兩個體驗可是不同的?!?/br> 光頭繼續(xù)笑,胸膛起伏,道:“你可以試試,看我閻王四會不會認(rèn)輸?!?/br> 閻王四? 這一聽就不是真名,應(yīng)該是綽號一類的。我有些犯難了,看這人的模樣,似乎還真不怕折騰,這時,譚刃皺眉道:“跟他磨蹭什么,給我打。” 他這么一說,再一看閻王四那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我一狠心,立刻將人揪起來,一通拳打腳踢,說真的,欺負(fù)這么個殘疾人,我心里還真有點兒壓力。 這閻王四被我揍的慘叫連連,其實我打的還算輕的,主要是這人腿和手?jǐn)嗔耍苿娱g斷裂的地方痛的厲害。最后我見他實在嘴硬,一時也有些火了,照著他的斷腿就狠狠踩了兩叫。 “啊——!”這人一邊慘叫,一邊嘶喊:“小子,就這么點能耐,有本事你再用力點,我死了,你們也別想活著出去?!?/br> 譚刃冷笑:“笑話,就算我進(jìn)不去,出去難道還要靠你。” 閻王四嘴角冒血,陰笑道:“是嗎,你們到是出去試試?!彼裆殴?,讓我們?nèi)齻€意識到不對勁,譚刃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刻往回跑,須臾,他又跑了回來,緊接著也跳了下來,就著閻王四道:“怎么會這樣!” 由于光線問題,我看不見來時的地方是個什么情況,便問譚刃怎么了,譚刃說來路也被石門給堵住了。 我頓時覺得不不對勁,來時的那道石門,不是被人用炸藥炸開了嗎? 難不成炸爛的石門,還能自己合好? 第413章 邪術(shù) 這會兒,那光頭被譚刃揪著,身體半吊起來,顯然是極為痛苦的,他道:“救我一把,你好我好大家好,否則一起完蛋?!弊T刃神色陰郁的盯了他片刻,道:“你這樣,我能怎么救你?!?/br> 光頭道:“雖然不知道你們來這兒是干嘛的,但別告訴我,你們裝備包里沒有一點兒藥。咳咳……幫我把斷肢固定起來,留下火和吃的?!?/br> 我有些驚訝:“就這樣?”我以為他會要求我們把他帶到一個安全的地方,或者讓我們帶著他一起離開,但我沒想到,他的要求居然如此簡單,這些對我們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的事情。至于吃的,還真不用擔(dān)心,即便把吃的都給他,這深山老林里,還愁填不飽肚子? 我說完,光頭喘著氣反問道:“不然呢?難道指望你們把我給帶出去?從這兒出山要三天時間,你們會背我三天把我背出山去?我閻王四沒有天真到那個地步?!?/br> 我們?nèi)嗣婷嫦嘤U,既然他的要求如此簡單,那幫一把到也沒所謂。當(dāng)下,我們便留了打火機(jī)和食物給他,都是壓縮食物,估計夠他吃半個月了。 這人知道我們不可能救他,大概是在做最后的掙扎,想自己在這地方把斷肢給養(yǎng)好,說真的,這種冷靜和決斷的心理素質(zhì),出現(xiàn)在任何一個人身上,都是難能可貴的,出現(xiàn)在一個盜墓賊身上,那么這個盜墓賊恐怕也注定不簡單。 做完這一切,他看了我們?nèi)艘谎?,最后目光停留在了我身上,突然奇怪的笑了一下,緊接著,他對譚刃說:“這個方法,我只能告訴你?!?/br> 只能告訴他? 這光頭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我總覺得他剛才看著我的眼神,似乎有些不懷好意,好像要算計我一樣,他媽的,難不成這光頭想搗什么鬼,報復(fù)我剛才揍他的事情? 譚刃瞇了瞇眼,示意我和天然呆先離開,無奈,我倆便稍微退開了一些距離,那光頭的聲音極小,也不知在跟譚刃說什么,便見譚刃的臉色越來越差,而那光頭,神色也極度變幻,時而冷笑,時而目光森冷,咬牙切齒。很顯然,是提起了什么讓他極為憤怒的事。 我看著那二人多變的神色,只急的抓耳撈腮,一邊的天然呆卻還是那副天塌了也與我無關(guān)的神情,我不由道:“阿呆,你怎么這么淡定,你不好奇嗎?” 天然呆聞言,神情平靜的看著我,好吧……我認(rèn)命了,這小子的好奇心,都被時間給磨得一干二凈了,但凡他真對什么事情好奇,就跟研究歷史和電腦一樣,他絕對會追根溯源,查個底兒朝天。 約摸十多分鐘以后,譚刃站起了身,臉黑的跟鍋底一樣,兩人看樣子是交談完畢了。我連忙走過去,問閻王四說了什么。譚刃看了我一眼,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讓我覺得很不對勁。 片刻后,他突然道:“周玄業(yè)對你不錯吧?” 我一愣,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問這個。 “當(dāng)然,周哥對我有救命之恩。”我說完,靜靜等著譚刃接下來的話,我知道,他不會平白無故突然問這個。 果然,譚刃又道:“如果為了救他,你必須要做出一些犧牲,你愿意嗎?” 犧牲? 我看了看不遠(yuǎn)處倒著的閻王四,腦海里飛快的閃過一個念頭,但這個念頭來的快,去的也快,如同閃電般,我沒能把握住。 “老板,有話直說,當(dāng)初在羽門的迷宮里,為了救你們,活煉我都不怕,你覺得我愿不愿意?但犧牲歸犧牲,你至少得給我說個明白?!?/br> 譚刃微微點頭,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道:“知道閻王四會什么會變成這樣嗎?” 我隱約猜到了一些,這牲殉坑里,到目前為止,除了那自動關(guān)閉的石門機(jī)關(guān)外,還沒有別的危險。閻王四是盜墓的老手,更不可能中招,所以他變成現(xiàn)在這樣,和這個牲殉坑里的機(jī)關(guān)應(yīng)該沒多大關(guān)系。再說了,古墓中的機(jī)關(guān),無非是暗弩、流火、毒煙一類的,我可沒聽說有什么機(jī)關(guān),是專門攻擊人的四肢的。 所以我揣測,閻王四會變成這樣,恐怕跟他那些同伴有很大的關(guān)系。 但那些人為什么要害他至此? 此刻譚刃又問這話,和我們接下來又有什么聯(lián)系? 想到此處,我直接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是他的同伙干的?!?/br> 譚刃道:“雖然大部分時間你很蠢,但偶爾也有聰明的時候?!?/br> 我苦笑:“老板,都這個時候了,你就別中惦記著挖苦我了。到底要我做什么,直說吧。” 譚刃當(dāng)即便將閻王四跟他密談的一番話告訴了我和天然呆,聽完之后,天然呆立刻拔出了鐮刀,直直指著譚刃,道:“不準(zhǔn)動我的朋友?!?/br> 我此刻也是大腦發(fā)懵,內(nèi)心有一種想把這個墓里的墓主人拖出來鞭尸的沖動。 但我冷靜下來,便知道譚刃的意思,閻王四之所以要我倆回避,單獨將這些話講給譚刃聽,明顯是看出譚刃在我們這個三人小隊中的地位,他這是讓譚刃偷襲呢。 根據(jù)閻王四的說法,這個牲殉坑,講究的是一個殉字,牲殉坑前后連通的一整條道,也就是我們所說的鬼道,與鬼道對應(yīng)的還有神道,但方位在南,不在北。 神道是走人的,棺槨入宮,工匠行走,都是走神道,而鬼道自然是走鬼的。這個牲殉坑,全是些獸骨,沒有人牲,但這墓主人,生前求仙煉道,死后也找了很多方士來布置他的地宮。這地宮里雖然機(jī)關(guān)不怎么厲害,但卻匯合了漢時各種邪門方術(shù)。我們此刻所在的這個牲殉坑,和普通的牲殉坑不一樣,那周圍被裝飾過的獸頭,事實上,就是古代一種邪門的方術(shù)。 閻王四所在的隊伍里,有個姓賈,綽號叫‘假道士’的人就懂一些。他們四男一女下到墓中時,和我們的遭遇幾乎一模一樣。首先那扇之前被炸開的石門,事實上并不是他們炸的,應(yīng)該是比他們更前來的人干的。 五人進(jìn)入牲殉坑后,遇到了和我們一樣的事,發(fā)現(xiàn)石門關(guān)閉了。 他們這個五人小分隊,不是那種散盜瞎湊的隊伍,相反,隊伍中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絕活。 閻王四別看塊頭大,長的兇狠,但擅長微型爆破。炸藥爆破,特別是在古墓里使用炸藥,一個不留神,就能把自己活埋了,一次爆破的技巧和精準(zhǔn)度十分重要?,F(xiàn)代盜墓,稱之為炸墓更為恰當(dāng),所以爆破師在盜墓隊伍里是一個重要的角色。 當(dāng)然,剩下的幾個角色也不是用來當(dāng)擺設(shè)的。 隊伍里個子瘦長的那個,是機(jī)關(guān)手,研究歷朝歷代的機(jī)關(guān),進(jìn)了古墓里,破解各個機(jī)關(guān)就靠他們這些機(jī)關(guān)手了,不過爆破師可以有很多,但機(jī)關(guān)手的數(shù)量卻很少。 盜墓的,幾乎每個人都知道該怎么破解機(jī)關(guān),但都是那些常見的暗弩、自來石一類的簡單機(jī)關(guān),遇上大墓,墓中的機(jī)關(guān)千變?nèi)f化,沒有機(jī)關(guān)手,幾乎寸步難行。 那個綽號‘假道士’的,用行話來講叫‘摸金校尉’,在盜墓中屬于北派,擅長風(fēng)水點xue之術(shù),精通奇門遁甲。古時候的大墓內(nèi),幾乎都有一些很邪門兒的布置,機(jī)關(guān)手是搞不定的,得找假道士這種專業(yè)人士。 還有一個男的,是隊伍里領(lǐng)頭那女人的跟班。 那女的是這次盜墓行動的頭頭,閻王四幾人,都是她請來一起干活的。這女人姓水,叫水雨霜,聽這名字,我估計這女人的八字里五行缺水。 這個姓比較少見,在盜墓圈子里,水家還是有些名頭的,像閻王四這些沒有固定團(tuán)伙的人,見了水家這種盜墓家族,還是要給幾分面子的。 但那女人雖然姓水,但性格可跟不是柔情似水,而是跟硫磺差不多,看起來悶不吭聲,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事實上內(nèi)里相當(dāng)?shù)年庪U。 進(jìn)入牲殉坑之后,幾人被困住,先是機(jī)關(guān)手去找機(jī)關(guān),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機(jī)關(guān)不對勁,不能碰。緊接著便覺得用炸藥炸,輪到閻王四上,誰知炸藥一點,便聽砰的一聲,那石門紋絲不動,但炸藥卻揚(yáng)起了一大片煙霧。 就著這些煙霧,只見周圍那些獸頭,一個竟如同活了一般,一個個紛紛長出骨rou身軀,從墻上跳了下來,攻擊五人。按理說這肯定是幻象,古墓中這種迷人眼的障眼法多的是,小賊散盜遇見了要嚇破膽,但根本忽悠不住這活兒專業(yè)的老賊。 可這次不一樣,那些牛馬沖撞過來,竟然如同撞到實物一般,所撞之處,痛苦不堪。 一行人頓時大驚,怎么和想象中的不一樣? 難不成這不是幻覺? 可古墓中,又怎么會出現(xiàn)牛馬活物? 假道士立刻反應(yīng)過來,這牲殉坑里,一定是布了某種邪術(shù)。 第414章 人殉 水雨霜一行人,可不跟我們一樣,身上就帶著匕首和鐮刀什么的,這些盜墓世家代代相傳,各方面資源極廣,炸藥手槍一樣不落。 那四面的墻上,跳下來無數(shù)的斗牛戰(zhàn)馬,氣勢洶洶沖將過來,水雨霜等人被撞翻在地,疼痛難忍之際,只覺得觸感逼真,不似幻覺,便拔槍射擊。 射擊的過程中,發(fā)生了一件特別奇怪的事兒。 五人身上都是配了槍的,其余四人射擊,卻如同打空氣一般,毫無作用,但水雨霜的子彈打出去,卻一打一個準(zhǔn),牛馬紛紛如同塵埃般消散。 假道士看出這里布了個邪陣,又見水雨霜的手段,等她將斗牛戰(zhàn)馬紛紛消滅之際,才對眾人說出了自己的猜測。漢時的布下的古陣,假道士雖然能看出一二,但也破不了,他說問題就在周圍那些時被裝飾過的獸骨上。 雖然看不出具體是怎么運(yùn)作的,但這種邪門兒的陣法,有些類似于古人所說的撒豆成兵。其實那豆子并不是真的變成士兵,而是一種類似于障眼法的東西,但又不是單純的障眼法,用現(xiàn)在的話來說,還有些催眠術(shù)的意味在里面。 障眼法只能蒙蔽人的眼睛,但催眠術(shù)卻能蒙蔽人的六感,即便被一頭不存在的牛給撞了,身體所收到的反應(yīng)卻很真實,如果受了致命傷,大腦甚至?xí)苯酉逻_(dá)死亡的命令,那就是自己把自己給坑死了。 水雨霜問這種情況該怎么辦,假道士卻盯著水雨霜手里的那把槍說:“水當(dāng)家的,您手里這把槍,沾過不少血吧,兇氣很重,那邪障之物還是懼怕的你的?!?/br> 水雨霜皺眉,手里提著的是一把便攜式的手槍,黑色,表面看起來有些舊了,她說:“這把槍,沾過十多個叛徒的血,沾過條子的血,殺過熊狼豹蟒,沒想到,現(xiàn)在還可以辟邪了?!?/br> 假道士拍了個馬屁過去:“水當(dāng)家年少英才,巾幗不如須眉,這把兇槍血氣重,咱們現(xiàn)在是有它鎮(zhèn)壓著,所以還體會不到這其中的厲害,如果沒有這槍,只怕更難過?!?/br> 水雨霜不吃拍馬屁這一套,讓假道士不要多說廢話,趕緊想出解決的辦法。 假道士看了其余幾人一眼,便示意水雨霜借一步說話,也不知說了什么。閻王四覺得,大丈夫立于世,頭可斷,血可流,但脊梁不能彎,最看不得假道士這種溜須拍馬的人,更看不得假道士對一個娘們兒溜須拍馬。 在此之前,閻王四只聽說過水雨霜在道上的名號,但沒有真正接觸過,雖然名頭聽起來有些兇悍,但閻王四覺得,這女人不過是投胎投的好,投在了了一個世家,所以道上的人不得不給面兒,否則一個娘們兒,洗衣做飯上床打炮的玩意兒,能掀出什么風(fēng)浪來。 那假道士和水雨霜借一步說話,說話間,時不時的看一眼閻王四等人,又時不時點頭哈腰賠笑,閻王四看在眼里,面上雖然不敢直接表露出瞧不上水雨霜的模樣,心里卻暗暗唾棄:娘個老道毛子,跟他媽條狗一樣,老爺們兒的臉都被這老雜毛丟盡了。 便在這時,那二人似乎說完了,水雨霜神情看上去沒什么變化,這女人年輕卻心機(jī)深沉,喜行不露于色,實在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至于之前說的殺多殺人,殺多少熊狼豹蟒,閻王四也只當(dāng)是在吹牛了,至于那槍,八成是從長輩那兒弄來的。 他自打進(jìn)了這個隊伍,就跟假道士不合,這會兒卻萬萬沒有料到,自己會中了假道士的陰招兒。只見水雨霜不動聲色的踱步回來,對眾人說:“老賈已經(jīng)有了闖過去的辦法,這牲殉坑,乃是個雁過拔毛的地方,講究一個殉字……”說這話時,她的目光緩緩掃視過閻王四、機(jī)關(guān)手和自己帶著的那個手下。 閻王四聽到這兒時,已經(jīng)明白過來,再看那女人的眼神,立刻大喝道:“什么意思,要用人殉不成。丫頭,你四爺我在這行混了二十年,什么邪門兒的斗沒下過,什么扯淡的事兒沒遇上過,見墓炸墓,兄弟們來這兒是為了發(fā)財?shù)模皇莵硭兔??!?/br> 原本他還忌諱著水雨霜的身份,表面上還是客氣的,但畢竟都是吃死人飯,刀口舔血的人,這會兒被這么一激,哪里忍的住,直接翻臉,嘴里不干不凈起來了。 一聽見要人殉,除了水雨霜的那個手下沒反應(yīng)外,那個機(jī)關(guān)手有些不淡定了,警惕的后退了一步。 水雨霜在閻王四一番訓(xùn)斥下,神情依舊不變,這讓閻王四有一種極度被輕視的感覺。本來就不是什么文化人,當(dāng)下不客氣了:“小娘們兒,你看什么看,就你這點兒能耐,下什么斗,回家趕緊,好好打扮打扮,帶著你們水家的嫁妝,沒準(zhǔn)兒還能找個好男人嫁了。他媽的,這年頭的油斗越來越少了,偏偏你們這些小娘們兒還要來攙和一腳,我……”他話沒說完,突然變覺得雙腿被一件硬物狠狠一打,剎那間,仿佛聽到了自己骨頭斷裂的聲音。 閻王四發(fā)出一聲慘叫,整個人倒在地上,回身一看,卻見偷襲他的竟然是那個機(jī)關(guān)手。 那機(jī)關(guān)手手里拿著的是伸縮鋼管,偷襲的時候速度很快,照著前面打的,直接就給整斷了。 緊接著他對水雨霜說:“水當(dāng)家的,下斗可以沒有爆破師,但機(jī)關(guān)手可不能沒有啊,您不會怪我自作主張吧?!?/br> 水雨霜緩緩道:“有些人,只長塊頭,不長腦子。與其在這兒跟我耍嘴皮子功夫,四爺啊……你不如學(xué)學(xué)老馮,保全自己,干掉別人才是應(yīng)該做的。我這個人啊,不在乎別人怎么看我,怎么罵我,但我就是不喜歡看見有些蠢貨在我面前晃來晃去的浪費時間?!?/br> 閻王四雙腿這么一斷,這才痛的清醒過來,整顆心頓時就寒了,倒斗就不怕死,他心知自己大勢已去,臨死前便要拉個墊背的,比起偷襲自己的姓馮的機(jī)關(guān)手,當(dāng)然是干死這個姓水的娘們兒更解氣,水雨霜話音剛落,他便抬槍欲打,誰知水雨霜那個手下卻比他更快一步,猛的踩住了他的手,奪下了手里的槍。 水雨霜一直看不出喜怒的臉上,這才露出一絲冷笑,緩緩踱步上前,一腳狠狠的踩在了閻王四的肘關(guān)節(ji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