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節(jié)
他這最后一句話卻讓我心中一沉,這地方是雪溝子,周圍有很多小型的不知名的湖泊,雪層下,也有很多雪泡子,要小雨真的踩空到雪泡子里,事情就大條了。 原本我們三人還不打算管閑事,但現在卻不得不管了,當即回頭和眾人商議,帶頭的那人說,最大的可能是去放水或者上廁所踩到了雪泡子,也有可能遇到滑坡,所以讓眾人分開搜救。 我們將附近各個地方摸了個便,在雪地里不停喊小雨的名字,也沒人回應我們。其間,我也發(fā)現了幾個雪泡子,但很小,根本淹不了人。就在我著急關頭,譚刃眼尖,突然看見在離我們不遠的一個雪坡上,有一只手套。 那手套我認得,上面有個上面有個大力水手的圖案,不就是小雨的嗎?我和譚刃對視一眼,立刻朝下方的雪坡而去,順勢吹起了信號哨,提醒眾人有線索了。 我以為這只是一只被遺失的手套,但當我打算撿起它時才發(fā)現,這手套其實事戴在手上的,而手的主人,連同大部分的手臂,都被埋在了雪中。 看樣子那個領隊猜測的沒錯,小雨可能是外出方便或者干嘛時遇上了滑坡,被雪給埋了!這只唯一露出來的手冰冷而僵硬,握住它的一瞬間,經驗就告訴我,對方可能已經遇害了。 我雖然不認識這個隊伍的人,雖然和小雨也只說過幾句話,但就在昨晚,他還熱心的告訴我,走到中午時分可以看到溫泉??涩F在,這個熱情的年輕人,就這么被埋在了雪里。 一瞬間,我覺得自己的心頭跟被什么東西堵住了似的非常難受。 生命在這種時候,顯得尤為脆弱。 我和譚刃立刻用手去挖人,很快,小雨的頭露了出來,臉都已經青了,手臂直直的伸著,非常僵硬。我喘著粗氣,半晌才能說話:“他還這么年輕……為什么有那么多人,總喜歡追求刺激,總喜歡往危險的地方跑,該死的,他們不能在一個安全的地方好好待著嗎!”最后一句話我是用吼出來的。 譚刃沉默須臾,說道:“人類的祖先,就是在危險中生存下來的。習慣了安全,就渴望冒險,習慣了危險,就修筑房屋和城墻。”總而言之一句話,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我看著這個埋在雪堆里的年輕生命,只覺得氣血翻騰,而稍微冷靜些的時候,我突然覺得不對勁。 其實他被埋的并不深,為什么沒有自己爬出來? 還有……他的臉是怎么回事? 小雨的臉上并沒有傷口,但整個神情卻相當扭曲,仿佛經歷了什么巨大的折磨似的,但這積雪覆蓋的程度,完全不至于讓人窒息,他也完全有能力自己掙脫出來。 而現在這副模樣,就有些奇怪了,難道……還有什么我們不知道的事情? 此時,探險隊的其余人也趕了過來,一看到這情況,整個隊伍都炸開了,驚慌、傷心、混亂、擔心,有些人急著來挖人,有些人則竊竊私語,害怕同隊的人出事,自己會擔責任。 最著急的應該是那個領隊,第一個沖過來挖人,眼睛都紅了,一邊挖一邊罵臟話,也不知罵誰。我和譚刃也跟著一起幫忙挖,很快,小雨的大半個尸身就挖了出來,只剩下小腿了。領隊的架著他的上半身,將人往外拽,結果這一拽,兩條猩紅的,只有骨頭沒有rou的小腿被拖了出來。 這一瞬間,整個雪地里都安靜了,所有人都盯著小雨的那雙腿,那雙儼然被什么動物啃食過的,只剩下骨頭的腿。上面還粘黏著一點碎rou渣滓,有些白色的筋腱,猩紅猩紅的,奪人眼目,但沒有多大的血腥味兒。 “噢?。?!”隊伍里唯一的女性,而且是個外國女人,發(fā)出了一聲尖叫。 抱著尸體上半身的領隊手一松,一屁股跌坐在了雪地里,大叫:“怎么回事,他的腿……”話音未落,從拔出小雨尸體的那個雪坑里,猛地探出了一個東西。 是個黑色的東西,毛茸茸的三角腦袋,一對兒黃濁的眼睛,仿佛人一樣,怨毒的盯著我們。 確切的說,是盯著譚刃。 是它們! 瞬間我知道小雨是怎么死的了,這些赫然就是那巖洞里的怪物,這玩意兒山海經中記載的就是善于遁雪,能在積雪下行動,會將獵物拉到雪里活埋然后吞噬。 難怪小雨會爬不出來,難怪他的神情會如此痛苦,都是這些東西搗的鬼! 對上它怨毒的眼神,我立刻明白了,這玩意兒是有智慧的,它記仇! 它是來報仇的! 譚刃的反應幾快,在那東西冒出頭的一瞬間,就已經握著匕首,朝著那顆毛茸茸的黑頭插了下去,但那東西速度很快,往下一閃,譚刃這一擊就落空了,連帶著那個雪坑,也被周圍松散的積雪給回填了。 這一系列的動作,使得周圍的人如同受驚的黃羊般,一個驚恐不已,亂了陣腳,七嘴八舌,又吵又鬧起來。 “剛才那是什么?” “好像是猴子?” “怎么辦,死人了,會不會讓我們承擔責任,會不會讓我們賠錢?” “天吶,太慘了,他的腿……娘的。” “是不是被剛才那個東西給吃了……雪山里怎么會有那種東西!“吵吵鬧鬧的聲音,讓人不得安寧,所有人都在擔憂自己的安慰,都害怕自己會因為小雨的死承擔責任,從頭到尾,除了領隊以外,還沒有誰來看過他的尸身。 我忍不住喝道:“別吵了,都閉嘴!”大約是我這一聲確實很有威懾力,周圍七嘴八舌,嘈雜的聲音頓時為之一靜。 我道:“山海經里記載過,這東西是群居的,善于把獵物拖進雪里面悶死,你們趕緊結隊離開這片區(qū)域,注意腳下的情況!”這些東西,被周玄業(yè)和譚刃殺到老巢,記上了仇,只怕不會對我們善罷甘休了,現在探險隊的人跟我們在一起,只會更危險。 老話說,屋漏偏逢連夜雨,還真沒說錯。我才剛解釋完,讓他們趕緊走,結果沒等那幫人抬腳,周圍的積雪就起了動靜,鼓起了一個雪包,而且那些雪包還朝著我們移動過來。 “天吶,難道全是那種怪物!”隊伍中一個我也記不住名字的人說了這么一句話,眾人出來找人,比較急,也沒有帶太多裝備,此刻反擊起來都有些力不從心。 下一刻,隊伍里便爆發(fā)出一聲驚叫,離我特別近的那個外國女人竟然被抓住了腳往雪地里拉。她一邊大叫,嘴里一邊嘰里咕嚕冒英文,我也沒聽懂她說什么,但這種時候最要緊的自然是救人。 不過我小看外國姑娘的戰(zhàn)斗力了,嘴里一邊嗚哇亂叫,這女人手上卻利索,拔出大腿處的匕首,就往雪地里亂戳,還真被他給戳準了,雪地里紅了一大片,拽住她那玩意兒頓時松手了。 我立刻將她從雪地里拔了出來,然而這只是極個別的例外,就在我拔出這外國女人時,又有一個人被拽住了,整個人突然一下子就被拽進了雪中,緊接著就響起了一聲凄厲而沉悶的慘叫聲。 伴隨著慘叫聲,那一片的雪都被下面滲出來的血給染紅了,其余人都被這情況刺激的發(fā)瘋,一個個完全都失去理智了,驚恐之下,人人自顧不暇,四處逃竄,即便我高喊讓他們不要分散也無濟于事。 很快又有一個人被抓住了,那是個矮個子,又矮又胖,跑的比較慢。他被拽住后,大概是因為體積的原因,沒能一下子被拽進積雪層去,而是大半個身體都露在外面。 “救我,救命?。?!”他害怕的臉孔都扭曲了,可惜,他的同伴,包括那個領隊都已經跑的沒影了。 千鈞一發(fā)之際,周玄業(yè)猛地沖了過去,手中的司鬼劍自上而下,對準那個鼓起的雪包猛地插了下去。 劍拔出來時,周圍的雪變紅了。 那外國女人剛才崴了腳,也跑不了,現在就跟在我旁邊,雪地里全是凌亂的腳印子,人卻跑的只剩下我們五個了。周玄業(yè)順手將胖子給提了出來,說:“聚到一起,別分散。”此刻,小部分的黑毛怪去追探險隊的人了,而大部分的黑毛怪卻在我們周圍徘徊著。一個個雪包不停的翻滾,試圖從各個角落偷襲我們。 那外國女人手里拿著帶血的匕首,結結巴巴用撇腳的中文道:“它們……為什么不去追……其它人!” 那胖子哆嗦道:“大概是覺得我們比較好吃?” 才不是,它們是準備找周玄業(yè)和譚刃報仇呢! 第325章 冰川 我們五人聚在一處,周圍的雪地里不停的翻滾著雪包,試圖接近我們。周玄業(yè)手中的司鬼劍左劈右砍,但到底只有一個人,有些招架不住。我們其余人手里的都是匕首一類的短兵器,在這一點上就很吃虧了。 突然之間,我只覺得小腿上猛的一緊,仿佛被一個鐵箍給箍住了一樣,腳下的積雪猛然變得松軟起來,整個人一下子就一股大力往下拉去。我低頭一看,也只能看到翻滾的雪,那怪物卻是藏在雪中,連它的影子都看不到。 千鈞一發(fā)之際,我順手抱住了身邊的那個胖子,他還算仗義,不像之前那幫人一個個跑的沒影兒,而是立刻拿腳去踩,旁邊的外國女人也跟著幫忙,蹲下身將匕首往雪地里戳,但匕首太短,似乎沒起什么作用。 另一邊的周玄業(yè)和譚刃抵擋了大部分的進攻,已經是焦頭爛額,根本沒功夫來理我。譚刃發(fā)現我這邊的情況,如今除非自救,否則我就完了。此刻我兩只腿都陷在雪中,被一股巨大的力道往下拽。 我雙手死死抱著那胖子,那胖子為了維護我,雙手也死死摟住我的腰,嘴里嚯嚯有聲:”挺住、挺住,不能被它撤扯下去!莉莉,你趕緊救人?!袄蚶驊撌悄峭鈬说拿郑秘笆坠袅撕脦紫聸]弄到,反而是我的腿,在胖子和那怪物兩股力量的爭奪下就跟要斷了一樣。外國女人情急之下,干脆拿手挖起了雪。 她的姿勢就跟狗刨土一樣,翹著屁股雙手飛快的挖,姿勢雖然丑,但挖起來速度卻很快,挖著挖著便看見了一撮黑貓,她立刻拿著匕首戳了下去。但這東西很敏感,很快的縮了回去,這一擊落空了,但好在我的腿也被松開,便被那胖子拔蘿卜似的拔了出來。 外國女人用撇腳的普通話糾正道:“我叫estelle,不叫莉莉。” 那胖子說:“行了行了,我哪記得住你叫什么,現在怎么辦,還有這么多……” 我累的直喘氣,雙腿肌rou現在還痛。周玄業(yè)這時說道:“我掩護,你們先撤。” 那胖子說:“兄弟,謝謝你了,看不出來你還是個會功夫的,可是你怎么掩護我們啊,你自己都快搞不定了?!闭f話間,又有兩個移動的雪球朝著我和estelle沖了過來。 這次我有經驗了,在它竄過來時,立刻喝道:“跳!”這姑娘反應力很快,立刻跟著我縱身一跳,在我兩跳起來的那一瞬間,兩只毛絨絨的黑爪子從雪中探了出來。 我身后的周玄業(yè)相當迅速,整個人一矮身,手中的司鬼劍側身一揮,那兩只探出來的黑爪子,立刻被削成兩截,噴出大片的血跡,與此同時,我和estelle也跟著落地。 整個過程不過兩三秒中,但卻是讓我們士氣大振,而那雪地里的東西估計被嚇住了,一時間動作都慢了下來,仿佛有些退卻之意。 這一慢下來,就跟我們提供了喘息之機,我大喝一聲跑!眾人二話不說拔腿就跑,由周玄業(yè)和譚刃墊底。但我們低估了那些東西的復仇心,我們這一跑,它們就繼續(xù)追了上了。 人在逃跑的時候,都會下意識挑那條最容易跑的路。我們之前是順著雪坡下來的,這會兒被那些吃人的怪物追擊,自然不可能順著原路跑,在雪地里跑上坡路根本跑不動,只怕沒兩下就得被抓了。 所以這會兒,我們也是哪兒平順往哪兒跑,慌不擇路,也不知是朝著那個方向的,跑著跑著前面的積雪就越來越薄,最后竟然漸漸的出現了冰層。這會兒正是清晨,雪霧彌漫,日光初升,周圍的一切原本是一片刺目的雪白色,但轉過這彎口,前方卻變?yōu)楸鶎印?/br> 我大喜,幾步跨上去,剛想說上了冰層那些東西就沒辦法偷襲,誰知那冰太滑,剛上去,還沒等出聲,整個人就頭重腳輕摔倒在地。最重要的是這還是個地勢傾斜的寒冰帶,這一摔,我就跟坐滑梯一樣天旋地轉,呲溜溜往下滾。 “啊啊啊……”伴隨著我的大叫,緊跟著又傳來那estelle和那胖子的聲音,合著那兩人也跟我一樣,跑的太急剎不住腳,都跟著一起坐滑梯了。這絕對不是什么愉快的經歷,冰層時高時低,彎來拐去,跟坐過山車一樣,最關鍵的是,我們沒有什么防護措施!這是自然形成的一片玄冰帶,周圍有很多冰疙瘩或者冰錐,如果我們一但撞上去,后果簡直不堪設想! 好在我們運氣不錯,沒有撞上冰錐一類的東西,在一個地勢升高的地方,總算停了下來,三人滾作一團,癱軟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直到看清楚周圍的環(huán)境,發(fā)現沒什么危險后,才慢慢坐了起來。 那胖子喘著粗氣說:“真、真他媽刺激,我以前參加的那些探險隊,比起現在,就跟小孩兒過家家一樣?!闭f著,看了我和estelle一眼,說:“我姓馬,大伙兒都叫我馬胖子或者寶馬,因為我是賣車的。小兄弟,以后買車找我?!?/br> 我使勁兒喘氣,冰冷的空氣往胸腔里灌,就跟要把肺撕裂一樣,我道:“買車,你給我打折?” 馬胖子道:“打折不行,可以給你送點兒贈品,墨鏡、掛件什么的,對了,小兄弟怎么稱呼?我昨天沒注意你們?!?/br> 我道:“我姓蘇,蘇天顧?!苯又銢]理他,站起身眺望我們滑下來的地方。我們這會兒到了一片冰川帶,周圍都是蘊藍色的寒冰。昆侖山脈里原本就有很多古冰川遺跡,大約這也是其中之一。 舉目四望,積雪較少,我們的視線被周圍的冰川給遮擋住,也看不見遠處的情況了。 馬胖子說:“你那倆朋友現在不知道怎么樣,他們倆挺厲害的啊?!?/br> estelle說:“it'scool” 馬胖子聽不懂,說:“啥?你說啥?你能不能說中文?“我道:“她說很酷。” “yes!” 馬胖子道:“欺負我們老人家不懂英語是嗎?哎,別說了,還是趕緊回去,這滑溜溜的,可不好爬?!蔽业故遣惶珦淖T刃兩人,那些怪物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之前我們之所以吃虧,只是因為那些東西會雪遁偷襲而已。如今到了冰川中,沒有了積雪作為屏障,譚刃兩人就能大展拳腳了。估計不是他們遭殃,而是那些追上來的怪物遭殃。 我試著從剛才滑下來的冰層往上爬,但這冰層滑溜溜的,既沒有抓手的地方,也沒有落腳的地方,偶爾有一些裂縫,手也很難抓上去。要想抓住那些裂縫,只能脫了手套,但赤裸著手去扒,幾秒鐘的功夫就能把人的手給凍僵。我們裝備包里有攜帶攀爬的工具,但這會兒都在營地里,沒有放在身邊,面對著滑溜溜的冰層,也只能望而興嘆。 如今原路回不去,只能繞路看下能不能走其它地方。好在這下面四通八達,到處都是大大小小的冰谷裂縫,我們三人挑了一個朝東的路,邊一路往前走。 estelle一邊走一邊感嘆:“太漂亮了,beautiful!”這地方確實挺漂亮的,玄冰原本是沒有顏色的,但千萬年的層層擠壓,使得內部結構發(fā)生變化,陽光照射下來,使得玄冰層呈現出一種鈷藍色,深處如同汪洋大海、淺處如同湖泊,角度變幻,深淺也跟著變化,高一些的地方,甚至會出現散光現象,呈現出大片大片五光十色如同彩虹一樣的場景。 我們所走的地方,是個弧形的冰層,一側是森冷的玄冰,一側是我們滑下來的那片光溜溜的冰壁,兩者之間的這條路是個冰層裂縫,走在其中,時寬時窄,頂部的位置一半兒有冰層遮擋,如同半個遮陽頂,在雪氣和陽光的照射下,反射著五彩的光暈,與周圍鈷藍色的冰層交匯在一起,美輪美奐。 一側沒有被遮擋的地方,陽光直直的透進來,形成了一道極為分明的光幕,實在是難得一見的奇景。這條道是向東延伸,和我們來路的方向一致,地勢逐漸成拔高趨勢,走了百來米左右,透過一側的裂縫,我猛然瞧見右側的高處,站立著兩個人影。 那兩人正是譚刃和周玄業(yè),不過他倆此刻離我們的位置極其遠,中間隔著很厚的冰層,從我們這個腳底傾斜著仰望過去,便只能看見兩個直挺挺的人影。那二人并沒有注意這邊,而是看著前方,很顯然是我們之前跌倒下去的地方,八成在琢磨怎么救我們。 第326章 發(fā)光體 我們三人大喜,立刻吹起了信號哨,哨子尖銳的響聲,很快引起了周玄業(yè)二人的注意,由于視角原因,我們能看見他們,他們卻看不見我,吹了半晌,譚刃才蹲下身發(fā)現了我們。 他倆站在難以下腳的冰川上,也不能做出太大的動作,只問我們往哪兒走。原計劃是想順著這條裂縫尋找出口的,但周玄業(yè)說他們在上面用望遠鏡看了一圈,沒看見其它出口,恐怕沒辦法出去,為今之計,只能從這兒把我們拉出去。 眾人都沒有裝備,這地方太高也太滑溜,靠手爬出去是不可能的。周玄業(yè)便出主意,說他和譚刃回去營地拿裝備,讓我們在原地等著別亂跑。我們自然沒意見,便待在原地等待救援。 三人沒什么事兒,自然就剩下聊天了,通過交流,我知道馬胖子和estelle也不是很熟,他們這個隊伍是全國各地散拼起來的,這片雪域算是比較有名的無人區(qū)之一,再加上有很多詭異莫測的傳說,所以他們才選定了這片區(qū)域作為目標,入山行程一共六天,終點就是小雨跟我說的那個湖泊溫泉。 estelle是美國人,自稱是一名旅行家,給自己定了在五十歲之前走遍全球的目標,我問她你已經走過哪些地方了,她說:“中國……西藏、昆侖雪山?!?/br> 合著這地方是她走遍全球的第一站?這路線也真夠詭異的,看樣子她是打算先征服亞洲,不過根據estelle之前的表現來說,她一個人想走遍全球,估計夠嗆,我勸她還是找個志同道合的同伴,或者走一些安全的地方,不要往無人區(qū)鉆,她說:“你們中國人,真是沒有一點兒冒險精神?!?/br> 我道:“人為什么一定要有冒險精神?在一個安全的地方不好嗎?” 她顯得很震驚,不可思議的看著我:“人為什么要冒險?當然……人類怎么可能不冒險?我們的祖先,在冒險精神的驅動下,第一個接近了火;然后學會了使用火;它們不停的在冒險,捕獲更加兇猛的獵物,獲得皮毛;我們人類的歷史,就是一場冒險。中國人,你可以不冒險,但你不能說冒險是件沒有意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