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節(jié)
有道是怕什么來什么,我一邊思考著對策,想著該怎么逃出去,一邊祈禱千萬別上大號,否則得丟人丟到姥姥家。 但等到晚飯后,我估摸著八九點左右,就有種想上廁所的沖動了,但我真不想有個女人來給我脫褲子、蹲馬桶外加擦屁股,于是就憋著,一邊憋一邊掙扎,試圖能把這繩索給弄開。 第268章 救我 我已經掙扎了一下午了,手腕有些地方都破皮了,也不知她們是怎么打結的,非常的緊,根本掙脫不開。就在我憋不住,快要拉在褲子里,打算豁出去,高聲‘求救’時,突然,我眼角的余光猛然瞥到,落地窗外,不知何時,竟然趴了一個黑色的人影。 這房間里的燈光調的很暗,而那人一身黑衣,整個人仿佛和夜色融為一體,甚至下半邊臉都戴著一副黑口罩。唯一露出來的皮rou,就是眼部的皮膚,因此我乍一看去,仿佛窗戶外面貼著一對眼珠子似的。 這種場景太恐怖了,我嚇得要驚叫,但那個人影在瞬間扯下了自己的面罩,看見那張臉的瞬間,我生生將快要出口的驚叫給咽了下去。 譚刃! 盯著那張臉,我懷疑自己是不是產生了幻覺。 譚刃此刻的姿勢,有些類似于壁虎,就在落地窗與陽臺的交界處,看起來應該是從下面順著陽臺爬上來的。 他扯下面罩后,順勢將食指豎在嘴唇前,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連平日里標配的白手套,都換成了黑色。我腦子里亂成一片,緊接著是狂喜。 譚刃怎么來的? 難不成是來救我的? 我cao,老板我愛你,你簡直是我的親人! 譚刃做完這個動作的瞬間,整個人一個側身,順勢滾入了陽臺類,猛地趴在了地上。估計是怕引起人的注意,他是半趴在地上的,從頭到尾都沒有站起來。 緊接著,他雙腿跪在地上,俯趴著身體,伸手將落地窗推開了一條能容人穿過的空間,整個人迅速的側身滾了進來。 做完這一切,他還非常謹慎的將落地窗給關上了。 我想說話,但我想到門外還守著一個人,于是閉了嘴,只是盯著譚刃,用神情來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 譚刃從頭到腳一身黑衣,和平日里正裝或者戶外服的裝扮相去非常大,整個人給我的感覺似乎都變了,讓我不由自主聯(lián)想到殺手一類的角色。他看了我一眼,同樣沒有說話,從小腿處摸出匕首,迅速割斷了我的繩索,并且打了個手勢,示意我跟著他,從陽臺那兒逃命。 我立刻點頭,誰知剛爬起來,就忍不住捂著肚子蹲了下去。 不行…… 想上廁所。 不動還好,一站起來,那感覺完全忍不住。 我知道自己這時候突然想上廁所,是一件非常讓人奔潰的事情,但是沒辦法,我真的憋不住,再憋,就要直接拉到褲襠里了。譚刃見我捂肚子的動作,有些不解,眉頭微皺,用眼神詢問我怎么回事,并且伸出一只手來拽我。 我真的憋不住了,將譚刃的手一推,盡量壓著腳步聲,拔腿就往廁所跑,匆忙的解開褲子,一蹲下去,就稀里嘩啦,連廁所門都沒關上。 譚刃站在廁所門口,將面罩戴了回去,我雖然看不見他的神情了,但從那一雙似乎要殺人的眼睛里,我看出了他的憤怒。 苦笑了一下,我做著唇形:“綁了一天,憋不住了。” 譚刃只有眼睛露在外面,死死的盯著我,似乎要把我撥皮拆骨,順便用手捂住了口鼻。我覺得挺不好意思的,同時也想:都戴了口罩了,還捂,有那么臭嗎? 憋急了上大號的好處就是,來得快,去的也快,整個蹲坑過程不足一分鐘,我覺得舒爽了,扯了廁紙擦屁股,提溜上褲子后,我干了一件非常蠢,非常蠢的事情。 我順手、習慣性的,按下了馬桶的沖水鍵。 呼啦啦的水聲,頓時打破了寧靜,在死一般的房間里,顯得非常的清晰。 一瞬間,門就被從外面打開了,伺候了我一個白天的女人堵在了門口,冷冷的看著我們。除此之外,她在腰間的對講機上按了個按鈕,下一秒,整個別墅就響起了一陣短促的警報聲。 這警報聲一響就消失了,但很顯然,這是個警戒的信號,以羽門雷厲風行的做事風格,我可以肯定,下面應該已經是戒備重重了。 譚刃終于開口了:“我為什么要來救你,我簡直是在犯賤?!彼断聛砟樕系拿嬲?,一張臉已經完全扭曲了。 我盯著門口的女人,幾乎要哭了:“老、老板,你冷靜一下,我不是故意的,上完廁所……難道不該沖水嗎。”我覺得自己這句辯解非常的沒有底氣,說到最后,聲音小的我自己都覺得心虛。 羽門的人反應果然很快,就這片刻的功夫,門口已經又沖進來了三個人,赫然就是綁架我那三人。一瞬間,門口的位置就被堵死了,而我們要想離開,就只能通過陽臺。 這里是二樓,如果位置低的話,直接跳下去沒準兒還能跑。但這里的位置顯然不低,我們沒辦法跳,只能慢慢往下爬,就算我們沖到陽臺處,等爬下去,估計下面已經被羽門的人包圍了。 我可不會傻到以為這里就他們四個人。 伴隨著譚刃扭曲的臉色,他將手里的匕首扔給了我,自己從腰間掏出了一樣東西。 槍,也就是之前我在滇緬叢林留下來的那支槍,被譚刃給敲詐了過去。 這槍我記得子彈已經用完了,譚刃把它拔出來干什么?難不成他配子彈了? 下一秒,便聽啪的一聲響,譚刃率先出手,一槍打到了那個毀容的人腿上。之所以是啪的一聲脆響而不是砰的槍聲,是因為那槍頭的位置還裝了一個東西,我估計應該是滅音器一類的東西。 滅音器并不是完全消除槍聲,而是將槍聲變成一些不容易引起人注意的聲音,比如鞭炮聲或者哨子聲。 因此這一聲槍響,聲音并不大,聽起來像是有小孩兒在玩炮仗一類的東西。 時值年關,到處都有小孩兒玩炮仗,因此這聲音并不怎么人注意。 這一槍非常準確的打到了那毀容人的腿上,頓時血就順著腿流了下來。羽門的人顯然沒料到譚刃竟然這么干脆的見血,那人一邊痛呼,一邊道:“拿下他!” 是拿下他,不是拿下他們,很顯然,我的戰(zhàn)斗力被直接忽略了。 別說羽門的人,連我自己都愣住了,因為我也沒想到,譚刃竟然會這么干脆的開槍。不過他打的是腿,而不是胸口或者頭部的位置,很顯然他還是沒有殺心的。 但羽門的人就狠辣多了,他們沒有槍,但有鞭子,一個個都是使用鞭子的好手。幾乎就在譚刃開槍的下一刻,那個女人就甩出了一條鞭子猛地抽在了譚刃的手手。 譚刃的手臂抖了一下,手里的槍猛地掉到了地上。我嚇的趕緊去撿槍,譚刃卻突然踹了我一腳,道:“這里有我,你去陽臺?!?/br> 我揮舞著匕首,道:“老板,要走一起走?!?/br> 譚刃暴躁道:“別他媽跟我玩同生共死,你不在,我生,你在,我肯定死!” 毫不留情的打臉,很顯然是在暗指我拖后腿。 與此同時,門外還傳來一陣蹬蹬蹬的腳步聲,很顯然有更多的人上來了。 我知道譚刃這話說的沒錯,我的身手,和普通人打,我有信心一挑二,但和羽門這幫人打,我還真不是一盤菜,此刻留著,確實礙手礙腳,想到此處,我立刻咬牙往陽臺跑。 那女人一見,鞭子頓時朝我抽過來,其余幾人則朝譚刃圍了過去。 我被這鞭子抽到身上,痛的齜牙咧嘴,火辣辣的,情急之下,為了阻止那女人靠近,我一邊跑,一邊拿著匕首,像射飛鏢一樣,狠狠朝著那女人射了過去。 她哪里敢硬碰硬,立刻閃身,趁著這功夫,我跑到了陽臺處,朝下一看,卻發(fā)現(xiàn)陽臺下面竟然是黑乎乎一片,沒有我預想中有人圍堵的情景,這看起來有些奇怪,但我顧不得多想,連忙順著旁邊包起來的下水管往下爬。 第269章 跟蹤 這下水管是用建筑材料包起來的,爬起來并不順手,非常的滑溜,我上去后,整個人幾乎是直接順著滑下去的,手都摩擦的火辣辣發(fā)痛,一屁股坐到了下方的草地上。 而這時,伺候了我一天的那個妹子也追到了陽臺,冷冷的往下一看我,二話不說,從陽臺的欄桿上一個翻身,也順著下水管道滑了下來。她這一系列的動作行云流水,嚇的我趕緊從地上爬起來。 這地方很黑,不知為什么沒有燈,唯有上面房間的燈光透了一些出來,顯得非常的暗淡。我站起來拔腿欲跑,誰知沒跑兩步,便見地上竟然倒著一個人。 那人也是長頭發(fā),男人,明顯是羽門出來的,這會兒倒在地上,似乎是暈過去了。 “站??!”那女人快速下到地面,揮舞著鞭子欲要來抽我,便在此時,黑暗中突然傳來一陣大喝:“住手!” 這聲音我太熟悉了,不是周玄業(yè)又是誰。 他跟鬼魅似的,從黑暗中的花園里竄了出來,整個人也是一身黑衣,我估計他們是為了隱藏身形,所以才這么打扮的。 周玄業(yè)突然跳出來,讓那女人也驚了一下,她張嘴欲言,似乎想說什么,但話沒出口,周玄業(yè)便搶先道:“讓你的人停手。” “你算什么東西?!蹦桥艘琅f是一個冷笑,手里的鞭子猛地朝著周玄業(yè)抽了過去,周玄業(yè)是練過功夫的,不像我身手那么笨拙,在鞭子揮出去的瞬間,他整個人就閃身躲了過去,與此同時,自身后拔出司鬼劍,猛地朝著那余勢未收的鞭子絞了過去。瞬間,這條長鞭就被制住了,周玄業(yè)沉聲道:“警察來了?!?/br> 警察? 我愣了一下,那女人也怔了一下。 周玄業(yè)又道:“這不是在羽門,你們這是非法綁架?!狈路馂榱俗C實周玄業(yè)的話,黑暗中,忽然想起了警報聲,透過別墅外精美的鐵柵欄,只見外面的車道上,赫然有好幾輛警車,閃著警燈朝著我們這棟別墅所在的位置而來。 看樣子地上倒著的人,應該也是被周玄業(yè)打暈的。 我心知警察來了就有救了,之前被羽門弄的十分狼狽,那是因為在他們的地盤上。但現(xiàn)在回到法治社會,可不是讓他們?yōu)樗麨榈摹D桥艘灰娋囬_過來,顯然也沒有經歷過這種情況,頓時收了鞭子。 而在二樓的人,也聽到了動靜,停止了打斗,跑到陽臺上觀察情況。 譚刃趁著這機會,順勢從下水管處滑了下來,這次沒有人阻止他。 片刻后,警察開始敲門,將我們所在的別墅圍了起來,羽門的人也將我們圍著。阿簽皮笑rou不笑的盯著我,道:“你的朋友們,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吶?!彼窃趬m世打滾的人,自然知道警察意味著什么,也知道這地方,不是讓她們?yōu)樗麨榈牡胤健?/br> 說完這句話,她打了個手勢,示意其余人:“不要阻攔,讓他們離開?!本o接著側頭,對白天照顧我的那個女人,不知耳語了什么,那女人便帶著其余人回到了別墅內,剩下的一個人,去給警察開門。 我心里挺激動的,沒想到譚刃和周玄業(yè)會費這周章來救我,更想不明白他們是怎么知道我在這兒的。但現(xiàn)在這種情況,也不是問話的時候,我們三人立刻往外走。 一出了門,那警察就跟譚刃打招呼:“怎么樣?” 譚刃道:“麻煩你了。” 警察隊伍里還有個我熟悉的人,就是之前跟我們一起去捉毒蛙王的王警官,他笑著沖我眨了眨眼,沒有打招呼。這會兒畢竟人多眼雜,民警攪合在一起,難免落人話柄,因此我也只是微微點,向他報以致謝。 我知道譚刃有這方面的關系,從之前緝毒隊的事情就可以看出來,這一次能這么快調動到警力,應該也是跟他有關。譚刃說完,為首的警察便道:“要繼續(xù)嗎?” 譚刃微微搖頭,道:“不用?!?/br> 這二人也不知打了什么啞謎,那警察聞言,便打了個手勢,示意一個民警去盤問阿簽等人,最終的結果,被我們兩撥人弄成了意外。即我失蹤,其實只是來這兒做客,誤會一場。 我不清楚譚刃為什么不直接告她們綁架,這其中或許有什么隱情。 回程的路上,我們坐的是警車,由于車上人多,因此我們也沒顧得上說話,車子一路將我們送到了事務所,下了車后,周玄業(yè)打了個手勢示意我進去。 坐在沙發(fā)上時,我內心還是相當忐忑的:“周哥,老板,這次又麻煩你們救我,我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br> 譚刃壓根沒理我,直接進浴室洗澡了,反倒是周玄業(yè)若有所思的看著我,卻沒有開口說話。 我被他看的有些發(fā)毛,忍不住道:“周哥,你們怎么知道,我被他們抓了?” 周玄業(yè)依舊不說話,而是用一種很詭異的目光打量我,我覺得有些不對勁,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周玄業(yè)將我的手一擋,這才說道:“其實,師兄這段時間,一直在跟著你?!?/br> 跟著我? 我反應過來,忍不住瞪大眼,道:“是、是跟蹤我吧?” 周玄業(yè)微微點頭,面露無奈之色,道:“說跟蹤太難聽了,算是在保護你吧。上一次趕你走,固然有負氣的原因,但更多的,是因為羽門的人,師兄知道他們不會善罷甘休,而且肯定會對你下手,所以才想將你給支開。” 是因為這個原因? 我只覺得大腦一片混亂,道:“為什么不跟我說實話,我還以為……”后面的話我說不下去了,心里即覺得高興,有覺得挺cao蛋的,感覺像是被譚刃兩個擺了一道,逗著玩兒似的。 周玄業(yè)道:“原本是要跟你說實話的,但誰叫你當時把師兄惹火了,他發(fā)起脾氣來,連我都要讓的,師兄想跟你一點兒教訓,我不好拆他的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