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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王府家生子在線閱讀 - 第126節(jié)

第126節(jié)

    葉勝男婉言謝過。

    寧忠政道:“小弟妹不必覺著受之有愧,只因我還有一事相求?!?/br>
    不待葉勝男答應(yīng),薛云上便問道:“什么事兒?”

    寧忠政便將想請(qǐng)葉勝男教導(dǎo)苦姆規(guī)矩的事兒說了。

    薛云上心疼葉勝男會(huì)累著,自然不能答應(yīng)的,只是葉勝男說她閑著也是閑著,多個(gè)人說話也好。

    薛云上也只能答應(yīng),只是一再叮囑不許葉勝男逞強(qiáng),“若她是個(gè)朽木不可雕的,你只管趕走。千萬別為她累著氣著了,你如今頭等要緊的是將養(yǎng)身子。

    寧忠政聽了,也只能摸著鼻子,“就是,就是?!?/br>
    那里童神醫(yī)件寧忠政的話說與娜姆聽后,娜姆松了口氣,只是苦姆還是那心灰意冷的樣子。

    童神醫(yī)唯恐苦姆又鉆牛角尖,他還要費(fèi)事救她,便道:“你這傷看著猙獰,但只要你身子養(yǎng)回來了,我給你削rou刮骨,雖不能還原你從前的樣子,卻還是能恢復(fù)常態(tài)的?!?/br>
    不說苦姆,就是娜姆也是驚喜萬分的,“當(dāng)真?”

    童神醫(yī)點(diǎn)頭,又道:“只是這削rou刮骨之痛,非比尋常,不知你受得不受得?!?/br>
    苦姆握緊拳頭,當(dāng)下便應(yīng)道:“我受得。事到如今,我還有什么是受不得的?!?/br>
    童神醫(yī)笑道:“那你可要安心將養(yǎng)才好?!?/br>
    苦姆不比京城的姑娘,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從小便是漫山遍野跑的人來,一月養(yǎng)下來果然好多了。

    進(jìn)了臘月,苦姆就已經(jīng)能下地了。

    下地頭一件事兒,苦姆就歡歡喜來找葉勝男了。

    只是進(jìn)了臘月,葉勝男又開始昏昏沉沉了起來。

    苦姆找過來時(shí),薛云上才好不容易叫醒葉勝男。

    這會(huì)子見到苦姆,薛云上也不嫌棄苦姆她鬧騰了,直道:“來得正好,陪陪勝男她說說話,再不能讓她睡了?!?/br>
    苦姆摘下帷帽,纏著紗布的下半邊臉看不出神色,但那半邊的完好的卻滿是好奇,道:“她這是怎么了?”

    葉勝男盥洗了一番手臉,清醒了不少,笑道:“說是離魂之癥?!?/br>
    苦姆快人快語(yǔ)道:“離魂之癥是什么???睡不夠的病?”

    葉勝男笑道:“可不就是睡不夠的。”

    苦姆聽了一揮手,“那容易了。我們寨子里有孩子受驚,也有叫不醒的,我唉依就會(huì)用蟲子咬他們。咬過了,他們就醒了。只是那蟲子只聽我唉依的,可我唉依她死了?!?/br>
    葉勝男搖頭道:“我這病只有鎖魂蠱能治?!?/br>
    苦姆不解道:“既是這樣,你們?yōu)槭裁床挥??我唉依的鎖魂蠱給童大夫了。”

    正好這時(shí),薛云上端著小粥過來給葉勝男進(jìn)食,聽到苦姆這話便道:“那蟲子快要死了?!?/br>
    苦姆點(diǎn)點(diǎn)頭,“那蟲子的年紀(jì)是不小了??伤芟侣?,不就有小鎖魂蠱了?”

    薛云上手上的一抖,粥碗摔下,霎時(shí)四分五裂。

    此時(shí)苦姆再看葉勝男和薛云上驚詫的神色,越發(fā)不解了,“怎么了?可是我說錯(cuò)什么了?”

    薛云上卻再顧不上被灑一聲的羹粥,忙道:“鎖魂蠱能下卵?可我們只有一只鎖魂蠱。”?

    ☆、第 159 章

    ?  苦姆卻不答言了,只看薛云上身上的狼狽,“大人不去收拾干凈了再說話?這粥瞧著就燙?!?/br>
    葉勝男這才回過神來,趕緊起身就要給薛云上盥洗更衣。

    只是薛云上道:“那里就燙得死我。再者,聽了她的話,我那里還有心思去收拾這些的。讓她趕緊把話說清楚了才是要緊的。”

    葉勝男只得暫且先帕子擦了薛云上外衫上的羹粥。

    苦姆笑道:“這有什么好著急知道的,是再簡(jiǎn)單不過的事兒了。這蟲子與別的蟲子都不同,有一只便夠了。只因這蟲子正是陰陽(yáng)一體的?!?/br>
    聞言,葉勝男和薛云上是又驚又奇,道:“陰陽(yáng)一體?”

    苦姆又道:“可不是。只要用男子和女子的血一并浸養(yǎng),它便能自個(gè)分出雌雄來?!?/br>
    葉勝男和薛云上齊聲道:“原來如此。”

    “只是這蟲子下了卵便要死了的,這卵還要用男女之血養(yǎng)一段才可用。那時(shí)倘若只一人要種這蟲子的,便一人放血養(yǎng)它便成了;若是夫妻一起的,便用夫妻的血養(yǎng)它,待它也分出雌雄來,再分男女種下便完了?!笨嗄返?。

    薛云上一怔,道:“還要分男女種下?”

    苦姆笑道:“那是自然。雄的只能種男子身上,雌的也必種女子身上方有用。不過,齊種下這同一只蠱的夫妻,生死可要同命了,且一旦其中一人若是得什么病癥傷痛,另一人也是要一起身受的。”

    聽罷,薛云上伸手握住葉勝男微涼的手,道:“這我倒不懼。只是……”只是苦姆這話,與當(dāng)日娜姆告訴童神醫(yī)卻又是不同的。

    娜姆把話說得不盡不全,可知是存了什么私心的。

    想罷,葉勝男和薛云上到底沒將這“只是”后頭的話,說出口來,所以苦姆問:“只是什么?”

    薛云上也只道:“無甚?!?/br>
    ……

    日子一過便又到了月末。

    承恩侯果然是贊同與苦姆的這門親事的,也總算是趕在年前把聘禮送到云南來了。

    寧忠政和苦姆的親事,算是定下了。

    承恩侯還來信說了,待寧忠政回京,便讓他與苦姆完婚。

    可知苦姆的歡喜,葉勝男這幾日瞧著,苦姆學(xué)規(guī)矩都用心多了。

    “頭再低些,眼睛也往腳下瞧。對(duì),這不就顯得柔順多了。切記不論如何都不可拿眼直勾勾地看人?!比~勝男道,“好了,也學(xué)了這半日了,來歇歇吧?!?/br>
    不待葉勝男把話說完,苦姆便一個(gè)倒身,仰躺在葉勝男身旁的榻上了,“你們漢人怎的就這么多規(guī)矩。當(dāng)真是累人?!?/br>
    葉勝男倒了杯茶給苦姆,道:“這還只是些皮毛。各家的規(guī)矩,又各有不同的。可知承恩侯府還有多少規(guī)矩的,等你進(jìn)了他們家的門兒還有得你學(xué)的。”一面說,一面將苦姆拉起。

    苦姆起身吃了半盞茶,哭著臉道:“若是我學(xué)不來怎么辦?”

    葉勝男道:“所以我才問的你,你當(dāng)真是想明白了?當(dāng)真是要嫁寧世子了?京城可不比云南。這里天高地闊,憑你魚躍翱翔的。到了京城,不但要處處立規(guī)矩,還要謹(jǐn)言慎行,再不能隨性而為了?!?/br>
    苦姆聞言默了默,道:“我是真喜歡他。我不想像我唉咪一樣,遺憾一生。我唉咪當(dāng)年也是很喜歡老王爺?shù)?,只是她既舍不得老王爺,又舍不得掌管摩梭人的?quán)利?!?/br>
    說罷,葉勝男和苦姆都再不言語(yǔ)了。

    而在帳外,薛云上也早站了半日了。

    葉勝男的話,薛云上自然也就都聽到了,他抬頭看看碧藍(lán)入洗的藍(lán)天,再想想襄王府逼仄的天空,一時(shí)間心有不忍。

    他雖一心想讓葉勝男陪在他身邊,只是那樣的一個(gè)家,當(dāng)真無法讓葉勝男活得自在。

    這時(shí),苦姆從里頭出來,見薛云上在看天出神,便笑道:“欽差大人站這做什么。難不成是在為我們站崗放哨的。這可當(dāng)不得。”

    送苦姆出來的葉勝男在后頭,聽了也不由得笑了。

    薛云上攏了攏斗篷,道:“你還不趕緊去的,你唉咪正找你呢?!?/br>
    苦姆給薛云上個(gè)鬼臉。

    薛云上道:“你這臉才好的,這么折騰,仔細(xì)又長(zhǎng)歪了?!?/br>
    苦姆立時(shí)抱住臉,“歪了?我的臉?!焙爸团苋フ溢R子了。

    “偏就你愛逗她?!比~勝男說著,將薛云上拉進(jìn)帳子來。

    給薛云上脫了斗篷,又倒了一杯熱茶來,薛云上才問道:“圣旨說什么?”

    薛云上吃了茶,才道:“咱們這位殿下可當(dāng)真是不念半分舊情的,云南上下多少人被他秋后算賬,遭殃了。就連云貴總督也得了皇上的申飭。”

    葉勝男道:“那皇上可說了,何時(shí)讓爺回京?”

    薛云上道:“只說讓我暫代布政使一職,直至新布政使走馬上任?!?/br>
    “既如此,就是太妃也不好再讓你回京了?!比~勝男道。

    薛云上道:“只是這般一來,也不能同你四處看看云南的好景致了?!?/br>
    葉勝男笑道:“這一路隨軍而來,我也看夠了?!?/br>
    薛云上放下茶盞,將葉勝男輕攬入懷,“勝男,我知道在我身邊,你是再不能自在的,可我不想放手。日后,你可會(huì)恨我?”

    葉勝男伸手向薛云上腦后風(fēng)池xue處,感覺這里頭的蠕動(dòng),“莫說我是心甘情愿的,就說這世上,又有多少人是能隨心所欲的自在。且你我如今還是同體同名的。”

    薛云上也撫向了葉勝男的腦后,“我們?cè)俜植婚_了?!?/br>
    這年,葉勝男和薛云上是在布政使司衙門過的,小日子過得倒也輕快。

    直到出了正月,薛云上接到唐貫知的密函。

    薛云上道:“京城要亂了?!?/br>
    葉勝男驚詫道:“怎么了?”

    薛云上也不避諱,將密函給葉勝男看。

    只是葉勝男看完了,還是不解,“皇上朝宴上親封二皇子為恭親王,那又怎么了?”

    薛云上笑道:“你別忘了,咱們的熙皇子殿下至今還未得封賞?!?/br>
    “那又如何?”葉勝男道,“儲(chǔ)君之位,不比那么什么親王更強(qiáng)的?!?/br>
    “可不是。此番不過是皇上對(duì)他的敲打罷了,只看他能不能明白了。若一不小心歪了心思,可就不得了了?!毖υ粕系馈?/br>
    葉勝男思忖了片刻后道:“只怕國(guó)公爺和太妃……由不得殿下他不想歪的。”

    薛云上道:“所以我說京城要亂了。”

    “可若是三爺這時(shí)候回去,也是正好了。”葉勝男道。

    薛云上道:“不急。就算殿下他要籌謀什么,也不是一時(shí)半會(huì)的事兒。我若這時(shí)候回去了,百般避嫌也不是事兒,不如安心在云南。”

    所以葉勝男和薛云上直到三月后,才回到京城。

    那時(shí)候,大爺和冠軍侯之女肖氏已成親了。

    韓氏的身子已近七個(gè)月了。

    只是葉勝男并未回王府,仍留在薛云上京郊的莊子上,好讓童神醫(yī)給她調(diào)養(yǎng)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