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jié)
顧顏殊心情的確很好,摸了摸自己的臉,問:“怎么,這么明顯嗎?” “這可不?!狈藕霉陌?,張媽忙讓顧顏殊坐到餐桌上。桌上只有一個青花瓷的大湯碗,上頭用一只盤子牢牢蓋著。上前把瓷盤拿開,立刻有一陣白色的熱氣爭先恐后地涌/出來,還夾雜著雞湯的香氣?!爸老壬头蛉私裉煲貋恚辉缇腿ゲ藞鲑I了新鮮的活雞。從早晨熬到晚上,一點點撇去了上面的油。保準好吃,先生最近在外頭肯定沒有吃好,多吃幾碗?!闭f著,自發(fā)給顧顏殊盛了一碗湯。一邊還叫惠芳把別的菜端上來。“誰知道先生回來得這么晚,只好把菜先收了,等回來了熱一熱。先生下次可不能這么拼,事情總是做不完的,家比事情重要?!?/br> 老人懂的道理總是很多。她是真心把顧顏殊當兒子看,所以才不拿自己當外人,絮絮叨叨說了這樣多。顧顏殊失去母親的時候還年輕,這幾年張媽為他和陸遺珠cao盡了心,他也是拿她當半個媽看的。因此并沒有不耐煩的神色,反而微微笑著,像是很認真聽的模樣。 顧顏殊喝完了一碗雞湯就要吃飯,乘著惠芳去盛飯的空檔就問張媽:“我今天回來的晚了,沒有陪遺珠吃飯,她看起來有沒有不高興?吃得下東西嗎?” 就知道他一回來就要問關(guān)于夫人的事情,張媽笑著說:“嗐!就知道先生回來了保準第一件事情就要問夫人。咱們夫人的性子,先生你還不知道?有什么高興不高興,還不都是照樣吃飯。不過她今天胃口看著倒好,飯吃了大半碗,還喝了兩碗雞湯。說到底還是先生你有本事,夫人跑到京城去,你去哄了兩天就回來了。我就說,夫妻哪有隔夜仇,說什么離婚,還不是捱兩天就過去了。” 陸遺珠前段時間想跟顧顏殊離婚的事情他們是知道的,當時傭人堆里還有人說,夫**害了先生這好幾年,總算是自己想通了。不然等黎小姐登堂入室的時候,夫人再走,看起來可就那么不好看了。當時張媽聽見了就很不舒服,篤定了他們這婚啊,離不成。 結(jié)果你看,果然是。夫人被先生勸回來了,還不是照舊寵著護著問著,不帶一點虛的。 張媽不覺自己說到了顧顏殊的痛處,還挺高興。顧顏殊面上是笑著,心中卻很苦澀。原來連張媽他們都知道,他在或者不在對于她來說都是一樣的。他還擔(dān)心他不回來她要擔(dān)心,但是事實是她根本沒放在心上,甚至還比平時多吃了點東西。 顧顏殊不再說話,靜靜吃了一碗飯。其實菜色是很好的,只是他一個人吃著總有點冷清的感覺,又有點說不出來的苦澀,因此這一頓晚飯吃得很食不知味。 吃完飯他才輕聲說:“夫人睡了?” “還沒呢,今天下午睡了一下午,晚上估計是睡不著了?!睆垕屨谑毡P子,騰不開手。于是就用下巴指了指客廳?!斑@不,抱著小諾看電視呢。說起來也是奇怪,從來不愛看電視的,今天這是怎么了?” 顧顏殊也覺得奇怪,走過去一看,她竟然在看《豪門貴胄》。坐到她身邊,攬住她的肩膀,顧顏殊輕聲說:“不是一向不喜歡看電視?怎么,今天倒起了興致?嗯?還看的是《豪門貴胄》。” “電視劇很好看?!标戇z珠只淡聲回答了他后面一個問題。她其實也是偶然間看到的。小諾今天不乖,吃過飯就在那里玩電視機遙控機。等到張媽想要阻止的時候它已經(jīng)把電視機打開了,正好放的是《豪門貴胄》里面黎滿滿的戲份。她雖然先前不喜歡黎滿滿,但是既然做了不再糾結(jié)于這件事的決定,自然也就不會再對她有什么偏見。反而用很尋常的眼光去看待這部戲。 平心而論,黎滿滿的演技雖然比步麗仙要差上很多,但是既然能提名最佳新人獎,演技也不全是吹出來的。她一開始是真心喜歡演戲,也的確很有天分。不然素顏不會簽下她。至于跟顧顏殊那檔子事情,的的確確是失策。畢竟誰都沒想到她會喜歡上顧顏殊,還喜歡得墮入魔障,幾乎瘋魔。 如果只算演員這一點的話,黎滿滿已經(jīng)做到了自己所能做的最好。 顧顏殊把電視按滅,回過頭看著她:“陸遺珠,你想干什么?” 他覺得陸遺珠是要用這部戲里面的黎滿滿來提醒自己曾經(jīng)出軌這個事實,他覺得傷心又憤怒。陸遺珠這樣的人,竟然會為了錢昕然做到這個地步。用這種方式來宣告,他沒有資格去觸碰她的禁地。 果然是血濃于水,而他,自始至終都是被她排除在外的外人,是不是? 顧顏殊的眼神看起來就像是受傷的獸眸,陸遺珠不明白他這份莫名其妙的怒氣是從哪里來的,但是她也并不打算知道。 “我只是想看部電視劇?!?/br> “看電視為什么單單挑這一部!”他打定主意覺得她還在敷衍自己,站起身,一下子把遙控器狠狠摜在地上。那東西是塑料做的,瞬間就碎成了好幾瓣,里面的電池也摔了出來,咕嚕嚕滾到陸遺珠腳邊。就連那邊的瓷磚也都碎了好幾道紋路,在燈光下,隱隱讓人有種美好破碎的心凄。 小諾被他嚇到,一溜煙跑到自己的狗窩那里去窩著。只留出兩個眼睛,瑟瑟發(fā)抖地看著兩人。 陸遺珠也站起來,“你嚇到小諾了?!蹦蔷湔Z氣,就好像他的憤怒,他的痛苦跟她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她唯一在意的,不過是他嚇到了小諾。 顧顏殊感覺自己就像面對著一個石頭人一樣。為什么每次都是這樣,總在他稍微覺得有點希望的時候,又把他狠狠打進痛苦的深淵。 現(xiàn)在她這個樣子,分明就是在告訴自己。這么久,他的努力根本就沒有用。只要有什么牽涉到她的親人,他顧顏殊永遠都是被舍棄的一個。他什么都把她放在最前面,可是她呢?她給了自己什么? 這時候的顧顏殊已經(jīng)完全忘記了,他并不應(yīng)該跟陸遺珠要求這樣多。 因為她從始至終都沒有想要過這份霸道、讓人窒息的愛情。 他一開始其實也不過是想要她的一個微笑,只是人最大的缺點就是貪心不足蛇吞象。他現(xiàn)在要的,根本就不只是那個微笑。他還想要她的擁抱,她的纏/綿,還有她的愛情。 只是這些,她卻統(tǒng)統(tǒng)吝嗇。甚至大敵當前,她連一點信任都不肯給自己。顧顏殊隱約覺得這段婚姻已經(jīng)名存實亡,是該走到盡頭的時候。可是真的要讓他放棄陸遺珠,他又真的做不到。 很多時候很多事情都不能讓自己人為做主,比如說陸遺珠,永遠在他的計劃外面。 兩人對視許久,他的悲傷對上她的冷淡。到最后他還是先敗下陣來,潰不成軍。 “你困了,去睡吧?!彼穆曇艉茌p,里面卻帶著一種絕望和認命。他愛了這個女人這么久,終于在這一刻,認命。認命并不是放棄,而是他終于承認,在她這里,他永遠都得不到自己最想要的。 陸遺珠毫不留戀,轉(zhuǎn)頭就往樓上走。她現(xiàn)在根本就不想跟顧顏殊多說半句話,他說讓自己早點走,是最好不過的事情。 走上樓梯的時候似乎隱約聽見顧顏殊在背后說了一句:“我恨你?!?/br> 她的腳步頓了一頓,可是想要再仔細聽的時候,卻分明什么都沒有。 陸遺珠覺得自己是聽錯了。但是事實上,那句話顧顏殊的確是說了。 他說得很輕微,但是他知道,他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一刻一樣,恨過陸遺珠。他曾經(jīng)有很多次,在那么一瞬間有種因愛生恨的感覺。但是在這么一刻,他是真的恨了她。 那種恨意就像滾雪球,越滾越大,到最后變成連自己都無法控制的一種情感。但是就算是這樣,顧顏殊也絕對不會放開她。她就算是死,也要死在自己的懷抱里。 傭人一早聽見了這邊的動靜,卻奈何沒有一個人敢過來看一看的。張媽聽見聲響,匆匆忙忙放下東西從廚房里出來。結(jié)果走到客廳里就看見一地狼藉,陸遺珠已經(jīng)不在了,唯有顧顏殊一個人站在那里,看上去很難過的樣子。 ☆、第106章 這次他認命 “先生,這是怎么了?”現(xiàn)在這種情況張媽也摸不準,問得也很小心翼翼。 “張媽……”顧顏殊覺得自己有點恍惚,張媽忙上前扶他到沙發(fā)上坐下。 “剛才不還好好的嗎?一會功夫這是怎么了?” 顧顏殊搖著頭苦笑,看向張媽的眼里竟然是無窮無盡的迷茫。“張媽,我直到現(xiàn)在才明白,只要她不愛,不管我做什么都是沒有用的。” 是的,沒有用。 錢昕然讓她回到自己身邊,帶著自己回蘇城。她一點異議都沒有,竟然就真的那么做了。他痛苦到選擇稍稍利用了一下她,他想讓她知道自己有多痛。但是今天就是他有多可笑的時候。 張媽嘆了口氣,“先生,過日子可能不大需要愛情這種東西。你可別說我現(xiàn)實,社會就是這個樣子的。不管你年輕的時候多愛得死去活來,老了老了她該待在誰身邊就在誰身邊。時間這種東西,光靠愛來度過,是沒有用的?!?/br> 還要有耐心,信心,和忍耐。 其實陸遺珠現(xiàn)在這個樣子有什么不好呢?她不愛顧顏殊,當然也不會愛其他人。最重要的是,她現(xiàn)在待在顧顏殊身邊,以后也絕對不會去到別人那里。等顧顏殊熬過這段時候就會發(fā)現(xiàn),管她愛不愛,至少到最后,她也只能待在自己身邊。 最重要的是現(xiàn)在陸遺珠懷/孕了,按照她小時候的經(jīng)歷,絕對不會讓孩子生活在沒有母親的壞境下面。就算為了孩子委曲求全她也會待在顧顏殊身邊。更何況照張媽來看,陸遺珠未必對顧顏殊沒有愛情,只是來得太隱晦也太緩慢,連她自己可能都不知道。 “是嗎……”顧顏殊淡淡說了一聲。 張媽說得話其實很有道理,要是換了平時的顧顏殊,肯定能夠明白很多。這樣的老人把一輩子過完,肯定有很多對人生的心得,很多時候他們埋在心底,不為外人道。今日少見地肯同他說這樣多,他卻根本聽不進去了。 他站起身往外走,張媽忙叫住他:“先生,逃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我知道,”他苦澀地說,“但是張媽,這次我想逃一次。每一次都是我低頭我認錯,其實現(xiàn)在我想想,我根本沒有錯啊?!?/br> 只是因為他太愛她了,所以愿意包容。 年輕的時候以為愛是一切,所以愿意無條件委屈自己??墒乾F(xiàn)在才逐漸明白,生活光光有愛,根本沒有辦法繼續(xù)。 顧顏殊一夜都沒有回來,第二天早晨回來了一趟,不過拿了幾套衣服走,就匆匆離開了。 陸遺珠早晨起來吃東西沒有看見顧顏殊,也沒放在心上。畢竟他昨天晚上還跟自己吵了一架,現(xiàn)在不愿意看到自己,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張媽給她端了一碗白粥上來,陸遺珠吃了一口就皺眉,放到一邊不吃了。 “怎么了,不合胃口嗎?” 陸遺珠又吃了一口地瓜丸,跟往常的香甜不一樣,這次的甜得發(fā)膩。她感覺有點惡心,立時就吐了出來,沒往下咽?!霸趺矗裉斓臇|西都和以前的味道有點不大對。家里換廚子了嗎?” 張媽小心翼翼地說:“以前夫人的早餐都是先生早起半個小時給做的,先生今天早上匆匆回來了一趟又走了,沒趕得上給夫人做早餐。夫人將就一下,明天就好了?!?/br> 她卻搖搖頭,拿過被推到一旁的白粥,慢悠悠地胖嘴里塞。這味道其實很不合她的口味,但是強迫自己吃了幾口,倒也覺得還可以。她逼著自己吃了一碗白粥,輕聲對張媽說:“這廚子很好,以后就讓他做東西吃?!?/br> “嗐,也就是這次先生忘了。夫人的早餐都是先生親手做的,關(guān)那廚子什么事?!?/br> 一都說日之計在于晨,蘇城人更是說早餐要吃好。顧顏殊把這個習(xí)慣堅持了這么久,就算先前兩人晚上還吵架,第二天依舊早早起來給她做。所以張媽看來,不過是一天,過了這一天,顧顏殊依舊還是要恢復(fù)正常的。 陸遺珠卻看著張媽,露出了嘲諷的笑意?!霸趺磸垕屇氵€指望他回來?他不會回來了?!?/br> 是的,不會回來了。當然她指的不回來并不是他從此以后都不會再回這個家,而是從前的顧顏殊再也不會回來。 顧顏殊是很會控制自己的人,當他做了一個決定,那么那個決定就是事實。他今天既然決定不做這份早餐,那么以后也都不會再做。這是很容易推斷出來的事情。 說完這句話她就施施然起身往外走,今天天氣少見的好,太陽光很好。她已經(jīng)好幾天都沒有曬過太陽,倒真的很想念那種溫暖的感覺。 張媽怕陸遺珠傷心,還想再說什么,動了動嘴唇,卻到底什么也沒說出來。 從那天起張媽就隱約覺得,像是有什么不一樣了。 陸遺珠說得很對,她雖然不愛顧顏殊,卻把他的心思猜的很準。顧顏殊真的沒有再做過早餐,一頓都沒有。他不做,陸遺珠就照樣吃,反正吃什么不是吃,人總是要活下去的。 當然不一樣的地方不止這一點。漸漸地,顧顏殊就開始不回家了。按道理說這樣是很奇怪的。他這樣愛陸遺珠,恨不得她時時刻刻都在自己面前。更何況她現(xiàn)在肚子里面還懷著他的孩子,就更應(yīng)該陪著了。他偶爾也會回來,卻也只是回來拿點東西,拿了就走。有的時候會碰到陸遺珠,也只是用那種冰冷的目光看著她,連一句話都不說。 家里面有關(guān)于顧顏殊的東西,都在一件一件減少。傭人都在暗地里說,陸遺珠這回可算是得寵了,只是不知道最新上/位的女人是誰。張媽一句句都聽在耳朵里面,也急在心里面。偏偏陸遺珠還一副沒事的模樣,冷冷淡淡地,得了空就練練蘇繡,不想繡就拿著書看看,或者躺在躺椅上面曬曬太陽。 也不出門。 顧顏殊那時候天天在她跟前的時候她總是鬧著要出門,現(xiàn)在卻一天到晚待在家里,看上去比誰都愜意。 顧顏殊天天夜不歸宿的事情瞞不過外面的狗仔隊。他們跟著他跟了好兩個月,才終于摸/到他現(xiàn)在的住址是在一個小公寓。 很難想象顧顏殊這樣的人,為什么要蝸居在這樣一個小公寓里面。這讓記者們有點好奇。但是當他們發(fā)現(xiàn)那個公寓里面住著的人是誰之后,就像聞到了血的鯊魚,隱約已經(jīng)感受到瘋狂的氣息。 誰都沒想到被顧顏殊金屋藏嬌的女人竟然是黎滿滿。 那個在電影節(jié)上丟盡了臉,甚至還爆出小三門風(fēng)/波的黎滿滿。讓人不解的是,顧顏殊在電影節(jié)上明明表現(xiàn)出對妻子陸遺珠的感情,看上去也不像是騙人的。但是時隔兩個月,竟然就爆出這種丑聞。曾經(jīng)的山盟海誓,頓時就變成響亮的耳光。 兩個人的住址一經(jīng)發(fā)現(xiàn),立刻就被娛記堵了個水泄不通。 黎滿滿站在窗邊,悄悄掀開窗簾的一角往下看了看,閃光燈一陣閃爍。她立刻放下窗簾,回身看向顧顏殊,“你是故意的?!?/br> 若非他故意讓記者摸/到蛛絲馬跡,他想瞞著的事情,又有誰可以查出來。 顧顏殊也起身走到窗邊,掀起一角往下看了看,滿意地說:“效果比預(yù)期的好太多,黎滿滿,做好準備,過兩天開記者招待會?!?/br> 現(xiàn)在這種時候開記者招待會簡直是自尋死路,黎滿滿看著他,難得冷笑了一聲,“怎么,上趕著給人家去罵嗎?” 顧顏殊冷聲說:“你當你躲起來就沒人罵你了?” 現(xiàn)在的黎滿滿,儼然已經(jīng)變成了全民公敵,根本沒有洗白的可能。她現(xiàn)在躲起來,最多也就造成別人暫時淡忘的局面。到時候想要再出來,難保別人不會再提起這件事情。更何況現(xiàn)在正是風(fēng)頭正勝的時候,把她雪藏也未免太可惜。 只要他愿意,黎滿滿就是他手里最鋒利的一把刀,無堅不摧。 一開始的時候其實他并不想要利用黎滿滿,但是現(xiàn)在看來,是不得不走的一條路。 黎滿滿沉默了一下,“你打算怎么辦?” “這是公司該cao心的事情,你需要做的,是按照給你的劇本走?!?/br> 顧顏殊一早在這件事情發(fā)生之間就專門為黎滿滿量身定制了一個計劃,素顏整個團隊制造出來的case是,自黑。 沒錯,就是自黑。 現(xiàn)在這個時代,很明顯白蓮花圣母型已經(jīng)不再適合當代社會。在一系列腦殘電視劇之后,壞女人反倒成了當代的主流。正所謂讓人恨得牙癢癢,到最后反而讓人恨不起來。 反其道而行有時候的確能夠收到自己意向不到的效果。 顧顏殊交代完事情就要走,黎滿滿忙叫住他:“顏殊,你今晚不留下來嗎?” “黎滿滿,平復(fù)好你的心情。”他需要的,是一個足以撐起素顏臺面的天后。而不是現(xiàn)在面前這個只拘泥于小情小愛的黎滿滿?!翱梢蕴娲愕娜撕芏啵銘?yīng)該知道我為什么選中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