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我沒事,你先睡。”他的聲音又低了一個頻道,越發(fā)溫柔下去。“快點好起來,我要給你一個最難忘的驚喜?!?/br> 作者有話要說: qvq收藏滿五十雙更 ☆、心頭的蝴蝶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陸遺珠剛剛失去了父母,心里不知道藏了多少事情。一病就斷斷續(xù)續(xù)病到了開春,又拖到了春末才好透。 這時候顧顏殊公司的事情也已經(jīng)交接完畢,作為蘇城新晉的鉆石王老五,自然有不少人上趕著往他身邊送美女。這一天就有人拍到了他和寧想衣一起逛街挑鉆戒的照片,憑空捏造出一條兩人婚事將近的消息出來。 顧顏殊作為一個一心撲在工作上面,一下班就往家里跑的新好男人,實在很少被人抓到新聞。這一次的照片實在難能可貴,公司的公關(guān)又是樂見其成,所以這條消息鋪天蓋地占據(jù)了報紙的經(jīng)濟(jì)版和娛樂版。連最正經(jīng)最有發(fā)言權(quán)的報紙龍頭老大《蘇城時事》都提了一句,可見不是什么捕風(fēng)捉影的事情。 最近兩天就是顧顏殊現(xiàn)在打理的蘇煙服裝公司周年紀(jì)念日,偏偏顧顏殊還對著全公司的員工說,務(wù)必要把這次紀(jì)念會做得盡善盡美,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在這上面宣布。又加上開始前兩天就有鮮花源源不斷被訂購了送過來,旗下員工都在猜測,這位顧總肯定是要借著這個機(jī)會向?qū)幮〗愀姘住?/br> 卻萬萬沒想到,他們猜中了整個事件,卻猜錯了事件里的主人公。 報紙上的事情鬧得很大,顧顏殊自然也知道。他怕陸遺珠看見了瞎想,一下班就往家里趕。到了家卻被張媽告知,女主角正在書房里老神在在地看她的《大悲咒》。 顧顏殊剛剛走到書房門口,就看見陸遺珠躺在搖椅上,閉著眼睛,手邊放著一份報紙。報紙上他和寧想衣看鉆戒的相片很刺眼。他心內(nèi)一揪,走上前在她身旁坐下,伸手想要去觸碰她光潔的額頭。 “你回來了?!标戇z珠慢慢地睜開眼睛,一派平靜,依舊什么感情都沒有。“今天回來得很早?!?/br> 顧顏殊笑了一下,收回手說:“怕你看見報紙上的事情瞎想,一到時間就回來了。” 她支起身子坐起來,拿起放在一邊的報紙?!罢盏煤懿诲e,你要結(jié)婚了嗎?”她問這話的時候,嘴角甚至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 “遺珠!”顧顏殊聽見她這句話就覺得心頭升起一種怒意,在看見她嘴角的笑意的時候,甚至想一把掐死面前這個云淡風(fēng)輕的女人?!斑z珠,你怎么可以跟我說出這種話?你明明知道……明明知道這輩子我只想跟一個人結(jié)婚,而那個人是你!” 他愛了她,怎么還有心力勻出一部分去愛別人?只是用盡全部心力注意她,就已經(jīng)讓他心力交瘁! 她低下頭,讓人看不到她臉上的神色?!拔茵I了,去吃飯吧。”說著就要從搖椅上起來。 顧顏殊一把抱住她,痛苦地閉上雙眼。“別再這樣說,別再想我會跟別人在一起這種事情。陸遺珠,遇見你之后,我的人生我的未來,里面的女主角就只能是你了?!?/br> “顧顏殊,那你也應(yīng)該知道,你要的,我根本給不了你。”她任憑他抱著自己這樣深情地告白,仍然冷淡得像一塊冰。寧可化了也捂不熱。“我就是這樣的人,連爸媽死了都哭不出來。顧顏殊,你別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br> “我知道我都知道!”他捏著她的肩膀低聲喊,皺著眉黑亮好看的眼里全是痛苦全是無奈。他就那樣愛著糾結(jié)著,欲愛不得,卻不肯放棄。“可是我能怎么辦?我不管你喜歡不喜歡我,反正我喜歡你!只喜歡你!我從來就不想只做一個路人,我要當(dāng)你的丈夫!不管怎樣,你一定要在我的身邊!你就只能嫁給我!” 陸遺珠皺著眉推開他的手臂,“顧顏殊,我真的餓了?!焙苊黠@她不想再在這個問題上跟他糾纏下去,根本沒有必要。 就算顧顏殊喊一千遍我愛你,就算他把赤紅的心挖了放在她手心里,她聽聽看看也就過去了,心里絕不會起多少漣漪。 她不是絕情,她只是天生就是這樣一個人。 “算了……”顧顏殊頭疼地把手插/入發(fā)根,感覺自己整個頭皮都在疼,胸/口也悶得厲害?!奥哪憧倳馈彼酒饋眄樖职殃戇z珠拉起來,“走吧,下去吃飯。聽張媽說今天有你喜歡的汽鍋雞?!?/br> 他說這話的時候眉目之間依稀透著寵溺,有一種家的味道。 張媽做菜手藝很好,一桌普通的家常菜也做得色香味俱全。錢其揚(yáng)和陸心纖喜歡吃西餐,但是自從接回陸遺珠之后,家里就一直吃的是中餐。她的胃早就被前面的十四年糟蹋壞了,沒辦法承受太油膩生冷的東西。前段時間又病得很重,所以吃得都是藥膳。顧顏殊現(xiàn)在住進(jìn)別墅,自然把這個良好的傳統(tǒng)繼承了下去。 他拉開椅子讓她坐下,她一聞到空氣中的藥材味道就皺眉?!盀槭裁催€要吃這個,我的病已經(jīng)好了?!?/br> 顧顏殊好脾氣地笑著為她盛了一碗雞湯,“汽鍋雞里面就是要放點藥材才能解油膩,張媽做得很好吃,你嘗嘗就知道了。”把雞湯放到她面前。 “我不要?!蓖崎_面前的碗,陸遺珠皺眉,鮮明的表達(dá)了自己的厭惡情緒?!拔也幌矚g這種味道,很苦?!?/br> “遺珠,不要胡鬧!”他皺著眉看她,收了笑的臉上不威自怒?!拔夷芸v容你的事情里面,不包括你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拿起湯碗細(xì)細(xì)吹涼一勺雞湯遞到她嘴邊,“我喂你?!?/br> 他這樣溫軟地哄她,陸遺珠也不是什么矯情的人,當(dāng)然不大好意思再賭氣不吃。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口雞湯,入口卻沒有藥材的苦澀,又鮮又不油膩。她眨了眨眼睛,一抬頭卻看見他眼底一片青黑,眼睛卻還是看著自己,很認(rèn)真很深情。 “不喜歡嗎?”看她停下來,顧顏殊愣了愣,收回勺子往嘴里送了一勺子雞湯。“不會啊,挺不錯的……” 話還沒說完,就感覺眼下有輕柔的觸感。 他心頭一震,是陸遺珠的手指,輕輕撫上他的眼睛。 “遺珠……”她的手指很涼,動作很輕。摸在他眼睛上,若有似無,帶著說不出的酥/麻瘙/癢,像是有什么掠過他的心口。 還沒感受清晰,她已經(jīng)把手指收回去。那么快,明明還不到一分鐘而已。顧顏殊卻覺得,有一只蝴蝶飛到心口,停住不肯飛走了。 她只需要這樣簡單的一個動作,就能讓他淪陷得更深一點。明明他知道,她其實根本沒有任何別的意思。 陸遺珠一直活得比誰都清醒,她能夠自主地選擇要不要顧顏殊這個人。而他,在看見她的第一眼就泥足深陷,需要糾結(jié)痛苦的從來不是愛或者不愛,而是愛一點更愛一點。 一天比一天更淪陷。 她的每個眉眼,她不經(jīng)意的涼薄笑意,甚至她沒有溫度的手指。 都是圍繞在心口翩翩飛舞的蝴蝶。 “你很累了,我自己吃。”陸遺珠全然不顧自己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給顧顏殊造成了多大的影響,拿過他手里的碗就自己喝。經(jīng)過這么一個插曲,湯已經(jīng)涼得差不多,不涼不燙,溫溫的最好入口。陸遺珠一口氣喝了大半,一邊還催促顧顏殊:“你也吃。吃完了快點去睡覺?!?/br> 聽見她這句話,對于顧顏殊來說,不亞于一個原子炸彈爆炸。他心里的喜悅忽然就發(fā)芽了,并且還蔓延得很快,膨/脹了心頭每個角落?!澳氵@句話,我可以認(rèn)為你是在關(guān)心我嗎,遺珠?!彼焓?,就那么突如其來地覆上了她的手背。 陸遺珠這時候剛喝完一碗雞湯,手背就被他握住。愕然看向他,很明顯被嚇了一跳。其實只是最近發(fā)生的事情太多,爸媽又剛走,她實在不想再看見顧顏殊累倒。她本來可以簡潔明快直截了當(dāng)?shù)馗嬖V他,卻在看見他期待的眼睛的時候,話都哽在喉嚨口,說不出來。 硬生生就轉(zhuǎn)了一個彎說:“如果你是這么認(rèn)為的,那么就是好了?!?/br> 一個誤解了,一個不想解釋。顧顏殊這頓飯吃得心情大好,倒弄得陸遺珠渾身不自在,簡直不能想象自己一句話能給他那么大的沖擊。 吃過飯陸遺珠就要去洗澡,她最近生著病,連洗澡次數(shù)都被限制。對于一個有點心理潔癖的人來說,實在是很痛苦的一件事情。好不容易現(xiàn)在得了家庭醫(yī)生的特赦令,陸遺珠恨不得現(xiàn)在就往浴/室跑。聞聞自己全身上下,感覺隱約已經(jīng)有一股汗餿味散發(fā)出來。這時候陸遺珠就默默地看了顧顏殊一眼,顧顏殊表示自己很莫名其妙。其實陸小姐想表示的是,都這么難聞了他都能親得下去抱得下去,真是難為他了。 陸遺珠洗好澡出來就找自己病倒前繡的半幅圖,找了半天都沒找到,結(jié)果被傭人告知顧先生讓他們收起來了。她找去書房,果不其然看見他坐在書桌前對著電腦皺眉。 “為什么把我的繡架收起來?” “遺珠?”被她聲音驚醒的顧顏殊直接忽略了她的問題,眉頭皺得更緊。抄起一旁的軟/毛毯就往她那里走,劈頭蓋臉把她濕淋淋的頭發(fā)包住?!霸趺床话杨^發(fā)吹干!你的病才剛好。” 作者有話要說: qvq收藏滿五十雙更 來看著我的眼睛,跟我念: 男主角不出軌 男主角不出軌 男主角不出軌。 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嫁給我好嗎 “不喜歡,風(fēng)太熱了總是吹得人想睡覺?!标戇z珠皺了皺鼻子,走到書桌前。拿起一冊東西隨意看了一下,一份合約書,沒有興趣,隨意翻了翻就撂下?!斑@么晚了還不休息嗎?公司的事情真的這么忙?” 對于自己父母把這么艱巨的任務(wù)交給顧顏殊這件事情,陸遺珠小姐抱著一種歉疚。她隱隱覺得,要不是陸心纖的死這么突然,顧顏殊不會這樣勞心勞力。她這段時間瘦得厲害還是因為生病,他卻活生生是累得瘦了一圈。 看起來真是應(yīng)了那一句:形銷骨立。 “沒有,最近已經(jīng)好很多了。”桌子上有她上次看書的時候落下來的一柄牛角梳子,他順手拿起來就給她梳理長發(fā)。她的頭發(fā)又黑又長,捏在手里就不由讓他心往神馳。長發(fā)對于男人,總是有一種莫名的誘/惑力?!斑€說我,你為什么不早點睡,又出來?” “只是想過來問問你,把我的繡架收到哪里去了?” “那個……”顧顏殊眉目不動,梳通她的長發(fā)就拿起毛巾毯擦拭。一點一點,輕柔細(xì)致,生怕有什么不周到就弄疼了她。他的嗓音在這樣子柔和的深夜里,其實很有說服力?!袄C東西很傷身體,你病才剛好,先放起來。等身體再好一點……” 他這樣輕聲細(xì)語地解釋,腦后的頭發(fā)又被他這么溫和地擦拭,陸遺珠感覺他的聲音像是一杯甘醇的竹葉青,她還沒有喝,光聞著味道就已經(jīng)醉了一半。 模模糊糊之間自己就放棄了原意,竟然就這么妥協(xié)了:“好,聽你的?!?/br> 看她這樣,他趁熱打鐵:“遺珠,過兩天就是公司周年慶了。跟我一起去好嗎……” 看似簡單的一個問題,卻成功讓她非常糾結(jié)。 她不想去卻又怕不去外面人說顧顏殊□□,她想去卻又很怕繁瑣。 “我沒有晚禮服……我也不想穿晚禮服……”只好用這個搪塞他,對于她來說漢服已經(jīng)變成身體的一部分,穿上別的衣服就讓她渾身不自在。 顧顏殊當(dāng)然明白,忍不住就笑了一下,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按┠阕钋f重的漢服禮袍就好,不用改變什么?!彼齽傁催^的頭發(fā)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一絲一縷襲擊了他,變成解不開的□□。 那一晚陸遺珠頭發(fā)還沒吹干就睡著了,顧顏殊抱著她,在窗臺的晚風(fēng)中細(xì)細(xì)把她的頭發(fā)吹干。然后沒忍住,烙了一個淺紅色的吻痕在她脖頸上。這才心滿意足地抱著她往臥室走。結(jié)果那一晚,顧先生就沒舍得離開陸小姐的房間。抱著她,非常單純地睡/了一晚上。早起的時候面無表情地舉著小帳篷去洗臉?biāo)⒀馈?/br> 痛并快樂著。 三天之后,錢家分公司的周年慶辦得非常之盛大,據(jù)說根本不像是個周年慶,更像是個典禮。對于旁人的數(shù)次詢問,顧先生的meimei顧晗羽小姐高貴冷艷地表達(dá)了自己無可奉告。因為她也不知道自家哥哥葫蘆里賣的到底是什么藥。 一般公司的周年慶都是辦在自己家里的,又能顯示自己的氣派地方又熟悉,實在是最好不過的選擇。錢家卻很獨出心裁,次次都辦在金絲利酒店,不可不謂讓人贊嘆一句錢家真是財大氣粗。 顧顏殊到的時候賓客們基本上都已經(jīng)到了。酒店門口站著兩排的迎賓小姐,個個都穿著酒紅色的絲綢旗袍。隆冬臘月,卻好像不怕冷一樣,兩個白玉一樣的膀子露著,笑得那叫一個兩頰生香。在看見顧先生的座駕緩緩駛過來的時候,一個個都笑得更加甜了。誰不知道顧顏殊是蘇城如今最受人追捧的鉆石王老五,有錢有權(quán)有貌,被他看上了就是一輩子不愁吃穿,誰不想? 座駕停下,顧顏殊穿著一身暗藍(lán)色西裝從車子里走出來。頭發(fā)剪得很短,眼睛很亮,里面蘊(yùn)了一汪說不盡的笑意。清爽逼人的清俊。 迎賓小姐們連帶上一邊來參加宴會的小姐一個個都眼神發(fā)亮,卻看見顧顏殊下了車并不往里面走。他自然而言的走到車門的另一邊,打開車門,甚至還用手護(hù)著車門上方,笑意溫柔地說:“到了……” 然后他們就看見,有個女人搭著他的手從車?yán)锍鰜怼2煌谌魏稳?,她別具一格地穿了一身水藍(lán)色雙繞曲裾,美麗繁復(fù)的花紋一道道繡在衣服上,層層繞到膝蓋上方四五厘米處。 莊重而美麗。 典雅又柔美。 顧顏殊牽著她往會場里走,她臉上沒有別人那樣寒暄的笑意,面色平靜地往前走。好像并不是來參加宴會,只是陪著她身邊這個男人來走一個過場。 僅此而已。 她的表情其實很冷淡,卻因為這份冷淡,生出一種說不出的美麗。明明她穿著那么格格不入的衣服,她卻一點都沒有不自在,那樣從善如流地往前走,把別人的目光都忽視。她頭上的珍珠步搖隨著她一步一搖,讓在場的富家小姐都開始心往神馳。 這種中華古老的美麗,對女人來說似乎有著一種特別神秘的誘/惑力。 “哥,你終于來了?!眱扇艘蛔哌M(jìn)會場,顧晗羽就端著一杯香檳走過來。在看到陸遺珠的那一刻,她的表情有一剎那的抽/搐……她想她知道今天這個周年慶為什么會這么盛大了,但是原諒她真是接受無能?!澳阍趺窗阉龓н^來了?” 顧顏殊的回答相當(dāng)簡潔:“想帶就帶了?!闭f著,順手拿過她手里的酒杯,“你照顧一下遺珠,”看向陸遺珠,“我去招待一下?!?/br> 陸遺珠點點頭,顧晗羽欲哭無淚。對于陸遺珠這個女人,她的情感其實很復(fù)雜。一方面她相當(dāng)感謝她,多虧了錢家的金錢援助,顧母才能在人生最后的路上走得平靜安詳。但是又是因為這個女人,才困住了自家哥哥展翅飛翔的翅膀。在她心里顧顏殊是雄鷹,而為了遺珠,他卻心甘情愿折在這里。在面對陸遺珠的時候,她甚至有點害怕,還帶著說不出的輕微厭惡。 “有什么想吃的?要不要去那里看一下?”指了指一旁的餐架。 陸遺珠搖搖頭,“我有點累,想去坐一下。你要是不想,可以不用陪我?!闭f完也不理她,自顧自就往沙發(fā)那邊走。 顧晗羽沉默不說話,默默走開了。有什么事情會比自己討厭著的人,明確說出她知道自己討厭她來得更尷尬…… 前半場宴會,顧顏殊在人群中穿梭行走,宴會歌舞升平,看起來非常和諧。陸遺珠沉默著在沙發(fā)上坐了一個多小時,面沉如水地盯著自己面前的花瓶想還有多久才能回家。 宴會進(jìn)行到一半,顧顏殊走到陸遺珠身邊坐下。微笑著盯著她很久,盯得她受不了,先問出口:“看什么?” 他的笑像是夏季剛剛下過雨后碧澄的藍(lán)天,溫和干凈清俊。“看你……一直看不夠你……” 陸遺珠別過頭看著他,難得眼里也帶著一腔溫柔,聲音卻帶著一種疲累?!笆裁磿r候回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