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為禍、對你寵不完(娛樂圈)、重生之爭霸娛樂圈、傘(高人氣文)、掌上明珠(作者:盛世清歌)、逆神[快穿]、謀國、重生極權皇后、朝思暮嘗、陰客
敖白想了想,也覺得這樣才比較合情合理:紀墨是自己名正言順的伴侶,回了龍宮卻不隨同去見父母兄長,確實也說不過去。 只不過,敖沂嗎? 新龍宮那邊情況未明,敖灃得的是什么病還不知道,自己家的孩子實在是太小了,夫夫倆哪里敢冒險?這點從小在龍宮長大的敖白更謹慎。 正小聲說著話時,小龜管家?guī)е埼r們慢騰騰游出來了,恭敬地表示已經(jīng)將里面的房間收拾妥當,有不妥之處請隨時吩咐云云。 紀墨不甚適應地微笑,敖白倒是十分自然且坦然地頷首,揮手讓他們退下了。 紀墨佩服地看著自己的伴侶——能屈能伸,大概就是這么個意思了!在東海龍宮,敖白是身份尊貴的六王子;但回到西西里海,敖白也可以住簡陋巖洞、天天去巡海、忙這忙那、禮賢下士、謙遜大度。 “為什么這樣看著我?”敖白一扭頭,不解地問。 “問你一個問題。”紀墨突發(fā)奇想,“你會不會回來了就不想回西西里啊?” 敖白斷然否決,“當然不會!這座龍宮是王兄的,父王母后從小就耳提面命,其實不用他們提醒我也不會留下來,這里已經(jīng)有父王、王兄、王叔和兄弟們守著,少我一個也無妨。但遙遠的西西里一直沒有龍王鎮(zhèn)守,我樂意當守衛(wèi)海界的龍王——如果我能將西西里海治理得跟東海主族一樣強大,豈不是更難得?” 紀墨聞言,立刻慚愧了,說:“你說得對,是我想岔了。那就這樣吧,明天讓容拓黑洲他們幫忙照顧一下沂兒,咱們過去新龍宮看看?!?/br> “希望沂兒不會鬧,我們盡量早點回來。”敖白有些擔心地說。 紀墨安慰伴侶、順便自我安慰,不那么有底氣地說:“應該不會鬧吧?沂兒跟容拓一直玩得挺好,跟黑洲他們也熟,容拓應該能哄得住他……吧?唉,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br> ※※※ 突然換了個環(huán)境,要做的事情又多,紀墨休息得不是太好。更別提、一大清早就被小龍給鬧醒了。 “爸爸。”紀墨聽到耳邊傳來孩子奶聲奶氣的呼喚,他想再瞇一會兒,所以故意不理會;片刻之后,“爸爸?”這回清脆響亮的喊聲就在耳朵邊,小龍抱住了紀墨的手、用力往上拉扯,孜孜不倦地想叫醒爸爸。 紀墨覺得后腦勺暈乎乎的,困倦之意太濃,于是再次強行裝作聽不到;“爸爸~”小龍干脆直接趴在了紀墨身上,不斷磨蹭翻滾,越叫越大聲,“爸爸爸爸……”,要知道,敖沂已經(jīng)不是剛出生時的白金小龍、可以揣著捧著,他都能把紀墨給撞一個跟頭了,身長快有紀墨那么高。 紀墨被折騰得夠嗆,再也無法裝睡,只能炸毛挫敗地爬起來,按著小龍、無奈道:“你這臭小子!就不能讓爸爸再睡一會嗎???!” “爸爸~”小龍乖巧地收起了堅硬銳利的爪子,絲毫不掙扎,滿懷濡慕依戀之情地軟軟喊了一聲。 毫無疑問,紀墨再次被打敗了。 “唉,你就是海神特意派來折磨我的。”紀墨笑著松開,轉而愉快起身,順手將小龍拽起來,問:“沂兒,覺得這里怎么樣?你能跟著容拓叔叔乖乖玩大半天嗎?” 幸虧他們是海族,有水的浮力,紀墨還是可以瀟灑地單手摟著孩子。 “爸爸?!毙↓?zhí)鹱ψ又噶酥概赃叺匕?,他的肢體動作已經(jīng)能明確表達自己的意思了,紀墨順著看過去:是那個精美的硨磲床,周圍七零八落地丟著漂亮的鮫紗袍子,又有好幾個拳頭大的夜明珠滾落其中。 “你干的啊?”紀墨低頭、嚴肅地問。 小龍十分不高興地看著爸爸,明顯在生氣的樣子。 “又把房間弄得亂糟糟,我都沒罵你,你有什么可生氣的?”紀墨嘆息,游過去,彎腰、簡單收拾了一下,他有強迫癥,見不得休息的臥房凌亂不堪。 小龍仍舊在委屈地生氣,又抬起爪子指了指外面。 紀墨打著呵欠,慢慢游出去,耐心地問:“外面怎么了?你不聽話挨罵了?嗯?誰罵你了?哈哈哈~不聽話就是會挨罵的哦!” 小龍揮舞著爪子,難過地咿咿呀呀,也不知道是在打誰的小報告。 紀墨游到外面客廳,才發(fā)現(xiàn)里面擠了一群的龍,很是熱鬧。 “哎~小王子果然是去告狀了???”容拓笑嘻嘻地說,“我就知道,他肯定會急著把紀墨鬧醒的!” 此言一出,哄堂大笑。 小龍悶悶不樂地趴在了紀墨肩窩處,他知道叔叔們是在笑話自己。 “沂兒想出去玩,但龍宮外面和這里也沒有什么區(qū)別,外海又遠,我就沒同意他這個要求?!卑桨仔χ忉?,“小小年紀的龍,還知道生氣了?哄他也不聽,就想進去把你鬧醒?!?/br> 紀墨恍然大悟,抬手撫摸了幾下孩子的脊背,又親了親他的額頭,安撫道:“原來是這樣嗎?沂兒,你想出去玩啊?” 敖白伸手,小龍卻閉著眼睛,傷心極了,不理睬——這高大恢宏氣派的龍宮,敖沂只好奇游玩了幾圈,然后就失去了興趣。他更加喜歡在海里自由地遨游、在珊瑚叢上追逐海魚、或者在海草叢里玩捉迷藏。 突然被關了起來、限制了自由,敖沂不理解、也不接受。 “爸爸知道你喜歡出去玩,但這里不是西西里海啊?!奔o墨坐下,參與進了同伴們的談話圈,“沂兒,這里是東海龍宮,外面跟這里長得差不多,你今天就在里面玩吧,要聽話?!?/br> 敖白顯然已經(jīng)跟容拓他們溝通過了,所以容拓立刻笑著搭腔:“對啊,小王子,今天我們陪著你一起玩,你可千萬要聽話??!” “無妨。”敖白直接提點道:“如果敖沂不聽話、或者哭鬧的話,你們也別順著他,直接將門窗關好,他哭累了就會消停,到時間了讓他吃飽、困了讓他睡,這就可以了?!?/br> 容拓黑洲有些遲疑,黑洲問:“那要是小王子一直哭、不消停呢?” 紀墨忍著心疼說:“但我們真沒法帶著他去啊,就只能讓他哭了……沒事的,小孩子哪有不哭鬧的?敖沂也不是特別不聽話的孩子,我們會盡量早點回來的?!?/br> 容拓朗聲大笑,促狹道:“你緊張什么?放心去吧,我會幫你們看好孩子的,小王子平時挺喜歡黏著我?!?/br> ※※※ 不久之后,黑寧匆匆趕到,一開口就說:“六王子,龍王讓您早點帶著伴侶幼龍過去!” “父王這樣說的?”敖白很是意外,舊龍宮里冷冷清清,雖然說回了家、但又跟沒有回家似的,父母兄長都在新龍宮。 黑寧好不容易喘勻了氣,解釋道:“剛剛收到的消息,是昨晚派去的兄弟傳回來的。原來昨晚龍王龍后休息得早,您回來的消息被壓住了,今早才遞上去,聽說龍王龍后非常著急,讓您立即過去呢?!?/br> “好,你帶路,我們這就過去?!卑桨孜⑿χf,牽起了紀墨的手。 黑寧沒動,有些傻眼,愣愣地看著后面容拓抱著掙扎哭泣的小龍、飛快往里面游的身影,說:“小王子怎么了?不帶上他嗎?” 紀墨剛想解釋時,敖白已經(jīng)開口了,鎮(zhèn)定自若地說:“哦,敖沂不去。我們剛到,敖沂不適應環(huán)境,沒休息好,哭鬧得厲害?!?/br> 黑寧茫然地點點頭,不忍心地回頭看了幾眼,里面?zhèn)鱽砹诵↓垈牡目藓奥暎粫r大叫“爸爸”。 紀墨這時才總算體會到了,什么叫萬般心疼不舍,聽著兒子在后面?zhèn)目藓耙鲩T的感受,真是種煎熬——人魚差點就掉頭往回游了。 “父王母后非常著急?”敖白牢牢抓住伴侶的手,不疾不徐地跟著黑寧游,問:“他們還說什么了嗎?” 黑寧只迷糊了片刻就反應過來,他不再回頭看敖沂,隱晦地說:“那傳話的兄弟特別著急,也沒有說得太清楚,龍王龍后應該是高興的吧?!?/br> “嗯?!卑桨缀唵位亓艘粋€字。 紀墨心神不寧,腦海里不時響起孩子傷心的哭喊聲。 新舊龍宮相隔并不太遠。東海再大,適宜海族居住并建造龍宮的區(qū)域也就這幾塊而已。 敖白面容肅穆,新龍宮奢華無比、奇珍異寶熠熠生輝,但他和伴侶都無心欣賞,幾乎視而不見地游過。 很快的,他們游進了一道精雕細琢的拱門,年邁的龜管家撩起眼皮看了敖白紀墨一眼,慢吞吞地帶著往里游,紀墨剛抬頭、還沒有看清楚上面端坐著的是誰時,東海龍王已經(jīng)焦急開口了:“唔?不是說帶了小龍回來嗎?小龍呢?” 第120章 雷霆震怒·護心血? 新龍宮的正殿極盡奢華精美,前方正中的坐椅是由整塊的水晶雕刻而成,圣潔晶瑩,貴氣天成。 紀墨抬頭看去,水晶椅上、龍王龍后并排端坐,他們的模樣相比起紀墨初次見到時,蒼老了很多,眼神更是十分的焦急,不復從前的雍容沉穩(wěn)。 東海龍王敖澤焦頭爛額,緊緊抓著水晶扶手、身體微微前傾,當看清龜管家只帶進來了兩個身影之后,立刻就急了,劈頭蓋臉就是一句:“唔?不是說帶了小龍回來嗎?小龍呢?” 入鄉(xiāng)隨俗,敖白和紀墨穿著樣式簡單的長袍、頭戴玉冠,長身玉立、風度翩翩。敖白不卑不亢地先攜伴侶上前見禮:“父王,母后。” 就這樣了,多的跪拜臣服也沒有,行的不是王子禮。龍王龍后沒有說什么,連一貫龜毛守舊的老龜管家也一反常態(tài)地沒吭聲。 紀墨依樣畫葫蘆打了個招呼,他的心在一進門被敖澤焦灼詢問自家小龍的語氣給吊起來了——你這么關心敖沂?但表情看起來可不像是含飴弄孫、祈望享天倫之樂那一款的。 沒有誰格外留意紀墨,紀墨也不在意,悄悄打量了一下四周:只有龍王龍后,年邁的龜管家,以及幾條護衛(wèi)龍。 東海龍后敖雅默默打量了成功化形的幼子很久,敖白平靜地對視了片刻,接著就禮貌地移開了視線。 敖白高大俊朗,銀發(fā)藍眸、劍眉星目、雍容大度,比起當初離開龍宮時,他真的是經(jīng)歷了太多,已經(jīng)是有威懾力的一海龍王了。 “哎,我們的敖白……總算是化形了。”龍后敖雅十分激動,嘴角笑著翹起、眼尾卻紅了,連連招手、讓敖白游到她身邊去。 這才是母子久別重逢的正確打開方式啊,紀墨默默腹誹。 敖白看著母親一再地對自己招手,那悲喜交加的表情并不像是假的?雖然敖白并不清楚為什么母親突然變得這樣熱情,但他想了想,也就牽著紀墨的手游過去了。 龍王敖澤自喊出了第一句之后,心里也知道自己有些失態(tài),他舉拳、掩飾性地咳嗽了幾聲,腰背挺直、不怒而威,端的是四海之首東海龍王的氣勢,克制地看著旁邊的伴侶笑得泛淚——但他并不滿意化形后敖白的長相:銀發(fā)藍眸?跟尊貴的東海金龍長得一點也不像,唉…… “敖白,母后等這一天已經(jīng)很久了,還以為、還以為……嗚~還好,還好,海神并沒有放棄你!”敖雅拉著幼子的手,臉上是苦盡甘來的歡喜笑容,“聽說你昨天就回來了?怎么不立刻來見母后呢?啊?” 敖白冷靜地看著母親又是說又是笑,覺得十分奇異、簡直百思不得其解:為什么她會對我說這些?該不會只是因為我能化形了吧?如果我這次回來還是不能化形、那她是不是就不見我了? 小白龍想起當初離開龍宮前去封海時、身后一片空蕩蕩、父母兄長都未曾出現(xiàn)的苦澀感,臉上越發(fā)看不出表情了,僵硬地杵在水晶椅前。 敖雅穿著華麗繁復的鮫紗袍子,渾身上下綴了許多名貴寶石,她雖然哭泣、但還是十分有度的——這就是龍后給紀墨的感覺:咦?她的傷心似乎恰到好處?唔,也許是涵養(yǎng)十分到家,絲毫不愿意失態(tài)吧。 夫夫倆一個莫名其妙,一個若有所思,任憑敖雅激情演說。 是的,紀墨心里忍不住用了‘演說’這個詞,因為他感覺這個詞最為貼切。 “……母后聽說,你這次回來還帶了幼龍?這可是真的?”敖雅終于問了出來,她要是再不問,旁邊的龍王都要忍不住了。 迄今為止,龍王龍后也沒理睬紀墨一下。事實上,龍王根本不知道眼前那人魚叫什么,龍后雖然有點印象,但她沒覺得有必要招呼。 人魚怎么能當龍后呢?哼! 敖白謹慎又警惕地回答:“是的。” “那怎么沒帶過來呢?不是叫你帶過來嗎?”龍王敖澤相當不滿地質(zhì)問。在他的印象中,幼子敖白不但天賦極差、化形艱難,更是少言寡語、固執(zhí)倔強,性格十分不討喜。 紀墨也變成了面無表情,心里同樣不喜眼前的龍王:呵~久別重逢,你就是這樣跟親兒子交流的?真是有些過份了。 “從西西里游過來,對于幼龍來說太遠了,沂兒需要適應、休息,所以沒帶過來?!卑桨撞槐安豢旱亟忉?。 敖雅嘴角揚起一抹笑,連聲追問:“沂兒?叫敖沂?。磕撬F(xiàn)在還好嗎?哎呀,舊龍宮里連有經(jīng)驗的老龜都沒有,剛出來做事的小龜懂得什么?你真是糊涂,就應該帶過來這邊照顧才對啊!” 紀墨微微一笑,說:“正是取名叫敖沂。沂兒是上個寒季才出生的,實在太小,第一次跟著我們游了這么遠,真的不容易。母后請放心,那邊的小龜管家照顧得很周到?!奔o墨心里無奈,想著要是自己不主動開口,今天多半可以當啞巴了。 龍后結結實實地愣了一會,跟龍王一起、總算正眼打量了人魚幾下,他們看著落落大方、言辭得體的人魚,好半晌,敖雅才扯起嘴角笑了一下,勉強回應道:“是嗎?但小龜怎么也沒老龜有經(jīng)驗,他還嫩著呢,你哪里懂!” 敖白看著父母冷落自己伴侶,早就不滿了,此時又聽著母后直言說自己伴侶‘不懂’,他立刻出言維護:“紀墨怎么會不懂?當初去封海,我就只帶著他,沂兒出生之后,我天天忙著治理封海,沂兒多半是紀墨在照顧,他有什么不懂的?” 敖白維護態(tài)度之堅定、語氣之強硬、言辭之銳利,簡直讓父母大吃一驚:這、這是敖白嗎?這還是我們那沉默寡言的幼子嗎? “是、是這樣嗎?”敖雅訥訥地說,不免有些尷尬。 紀墨暗暗握緊了伴侶的手,示意對方要冷靜,他笑著打了個圓場:“沂兒是我們的孩子,我們怎么用心照顧他都是應該的。敖白確實忙,封海內(nèi)一應事務都需要他去處理,西西里海兇鯊毒物成群結隊,不打起精神來怎么行?多虧了敖白從未敢松懈半分,沂兒才能平安出生長大?!?/br> 紀墨這一番話,綿里藏針、明顯話里有話,這是他的試探之意。 龍王別的不說,這種話卻是一聽就懂的,他再次正眼打量了幾下人魚,皺著眉頭,目光深沉、隱隱帶著不滿。 紀墨禮貌地微笑了一下,同樣沒有長時間對視,直視長輩的眼神可不太合適,尤其是在他剛說出了那番話之后。 龍后同樣不傻,她也心知肚明,十分驚訝地看著紀墨。 “你就是當初人魚族長送過來的、據(jù)說仰慕我兒敖白的那條人魚?”龍王威嚴發(fā)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