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見她動也不動,宋孝然緩緩俯下.身子,在她耳邊輕語,“笑笑,你做孝然哥的女朋友好嗎?” 他一直喜愛著她。甚至自她還未到花季,他就已經將她放在了心底??墒悄晟佥p狂的他還有比她更重要的事他的野心。他希望自己能闖出一片天地來,不再窩在小小的城鎮(zhèn)中,他要做,就要做到最好。所以,當他得知大學里一個女生是國際知名心理咨詢師的女兒時,他毫不猶豫地選擇了追求她。他在外面汲汲營營,卻仍舊不愿放棄她一方仰慕的目光。直到她鼓起勇氣向他告白,他才不得已做出了選擇。他選擇了前途,但又不愿親口說出他只當她是meimei的話,只能讓女友站在她面前無聲地表態(tài)。 他知道自己終究還是傷了她,自責地不再跟她聯(lián)系,也怕自己控制不住,可是他后悔了,遠在異國的他每一天都想念她的笑臉,他希望她再次甜甜地叫他“孝然哥”,希望能擁她入懷! 此時夙愿已償,少女的馨香讓他有些把持不住,他沉沉低嘆,將唇壓上了她的玉頸。 直到刺痛傳來,蕭筱才猛地回神,自鏡中看見發(fā)生了什么事。她急忙轉身推開他,小手壓在頸上如火燙過的地方。 看見她的驚慌失措,宋孝然才知道自己孟浪了,他連忙道歉,“抱歉。” “孝然哥,你喝多了?!笔掦愕?。 “一瓶啤酒還灌不醉我,”宋孝然凝視著她,“我只是,情不自禁?!?/br> 蕭筱完全不能理解突然發(fā)生的事,孝然哥問她要不要做他的女朋友?他還親了她的脖子?“我想先回去了?!彼枰粋€人靜一靜。 知道自己的失態(tài)嚇著了她,宋孝然不敢再逼她,“我送你?!?/br> “不用了,我搭地鐵?!笔掦阏f完,側著身避過他出了衣帽間,她匆匆拿了包在玄關換鞋,還未穿好就想離開,宋孝然拉住她,“笑笑,我是認真的,不管以前怎么樣,我現(xiàn)在一心想好好對你,請你好好考慮。” 蕭筱艱難地應了一聲,宋孝然松開手,她轉身就跑走了。 蕭筱回了宿舍,連歡歡叫她看電影她也沒答應,躺在床上輾轉難眠。 為什么當初宋孝然不接受她的告白,在消失幾年之后,又突然向她提出交往?是惡作劇,還是同情?一定不可能是因為喜歡,現(xiàn)在的她比起以前已經與他生疏了許多,他以前沒有喜歡上她,現(xiàn)在又怎么可能喜歡上她? 想著想著,她又想起了段默言。亂七八糟想了許久,回過神又是一片空白,壓根記不起剛才想了什么。 蕭筱久久才睡下,睡著了之后還惡夢不斷,宋孝然與段默言頻頻出現(xiàn)在她的夢中。 清晨,她頂著兩個黑眼圈起了床,用薄妝遮住之后,才懨懨地到了太一。 今天工作頗多,蕭筱也樂得暫時避開煩人的思緒,她做完了自己份內的事,還主動幫別人做,就是不想讓自己閑下來。 段默言十一點多進了大樓,不出一會就召開了會議,讓蕭筱跟著進會議室去。 蕭筱依舊坐在段默言身邊,她看了他一眼,無端又想起宋孝然來,無意識地嘆了口氣,隨即她搖搖頭,低頭打開了自己的筆記本。 忽而粗糙溫熱的指腹在她的頸邊用力抹了一下,她皺眉轉頭,只見一對黑眸陰晦如墨。 “這是什么?”段默言的拇指再次在她頸上一點狠狠擦了擦。 刺痛的地方讓蕭筱驀地記起宋孝然昨夜的吮吻,難道留下了吻痕?她立刻紅了臉,用手蓋上了脖子。 段默言強硬地拉開她的手,輕柔卻又危險之極地問:“我問你這是什么?” ☆、chapter 37 蕭筱背脊一涼,旋即強行鎮(zhèn)定地低聲道:“這是我的私事,不要你管?!彼幻嬲f,一面想要甩開鉗制她的手。 然而大掌沒有讓她移動分毫,那張俊臉陰沉得可怕。 參加會議者有的發(fā)現(xiàn)了異樣,側目而視。 蕭筱心頭陡寒,莫名害怕他在眾目睽睽下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來。她無聲地伸出另一手使勁掰他的手指,但是她掰得滿頭大汗,那手還像鉗子一樣紋絲不動。 她惟有懊惱地轉頭不理他,希望他沒趣就放了。 只是那陰冷的視線一直如芒在背,她的腦子亂烘烘的,壓根不能知道大家在說些什么。 “散會。” 不大不小的聲音讓才坐下開會的眾人聽了一清二楚,大家齊刷刷看向了發(fā)聲的老板。只見他臉色十分不善地盯著實習生姑娘的后腦勺。 “段總?”主持會議的人小心地喚了一聲。 “我說散會。”那冰冷的聲音好像已經面臨爆發(fā)邊緣了。 一群人面面相覷。雖然他們聽說過老板私底下挺能玩的,但他工作起來就是個一秒鐘能掰兩秒鐘用的狂人,他們還從沒聽過他突然不顧工作過。只是他現(xiàn)在的臉色著實難看,空氣中好像都刮起了陣陣陰風,他們不敢被掃臺風尾,忙收拾東西離開。 蕭筱站起來要跟大家一起走,手卻被人扣得死緊。 “雍老師,請您等一等,我跟您一起走?!彼悬c不安,提高音量說道。 “你留下?!倍文蕴а?,聲音像是從地底爬出來的一樣。 雍華庭自知明哲保身,裝聾作啞地從后門走了出去。 眼見人要走完了,情急的蕭筱大力掙扎,白嫩的手腕都紅了一圈,依舊沒能擺脫了他。 段默言稍稍一個用力,就將她一把扯了過去。蕭筱重心不穩(wěn),手疾眼快撐在了椅背上,才避免了整個人趴在他身上的危機,但兩人之間的距離也只有咫尺。 “吻痕?嗯?”段默言陰惻惻地在她耳邊出聲。 “放開我!” “名字。”大掌懲罰性地施力,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誰他媽搞上去的?”那個他原以為不存在的她喜歡他他也喜歡她的男人? 蕭筱不說話,一心只想擺脫他。 “哪里還有?肩,胸,腰,腿?”男人每咬牙說一個地方,聲調就加重一分,“還是全身上下?昨晚跟男人睡了?” 蕭筱沒想到他居然這么聯(lián)想,“沒有!”一出口她后悔了,她其實應該說有,完全斷了他的想法才對。 “沒有什么?沒有到處被男人留下記號,還是沒跟男人睡?” 咄咄逼人的語氣讓蕭筱生了反骨,“你管我……??!” 段默言將她粗魯?shù)爻哆M懷里,“笑笑……我從沒見過女人身上有這么礙眼的東西,”他一手箍著她,一手又按上那刺眼的紅痕,粗暴地搓了兩下,卻只能讓其更加紅艷,“割了它,你痛不痛?”他只覺前所未有的戾氣在體內亂竄,迫不及待地想發(fā)泄而出。 “你瘋了!”蕭筱真的害怕了,他的聲音聽起來那么認真。她不敢再以硬碰硬,勉強憋住氣,“我可以解釋,唔!” 段默言張嘴就咬上了她的頸。 像是要咬下她的皮rou的力道讓蕭筱倒抽涼氣,她奮力掙扎,渾身卻被他鉗制得死死的。 頸上火辣辣地疼,蕭筱甚至以為他的牙已經嵌入了皮膚,淚水不受控制地盈滿了眼眶,一只手掙脫出來,按著他的頭使勁推他。帶著哭腔喊道:“你干什么!” 段默言被推偏了頭,冷鷙地抬頭,蕭筱只覺被一團冰冷的火焰圍住,擒得她動彈不得。 男人將她作亂的手重新一起抓住,陰冷的黑眸盯著被鮮紅牙印咬斷的吻痕,猶覺礙眼,黑色的頭顱再次俯上去,涼唇一張,在吻痕處狠狠吸吮。 幾乎要勒斷她的強大力道,噴灑在脖子上的灼熱氣息,以及粗魯之極的吮吸,讓蕭筱的心都為之顫抖。她已分不清頸上是什么痛法,好像五臟六腑都因此痛了起來。與此同時,男人的大手居然不耐地拉扯她的衣服,覆上了她的柔軟,她顫著聲音道:“段默言,我會告你□□,我一定會告你□□?!?/br> 不知是不是她的威脅起了作用,埋在她頸邊的腦袋停下了動作,手也緩緩退了出來。 男人抬起頭來,看向她咬緊牙關含著眼淚的虛張聲勢,又低頭看看她幾乎滲血的玉頸,陰冷好似在瞬間退去,“我弄傷你了?!彼穆曇艋謴推匠#踔帘绕匠6嗔艘环譁睾?,旋即他低下頭,伸舌在她的傷口處舔了兩下。 蕭筱終于能推開他,按著脖子頭也不回地跑走了。 *** 傍晚時分,雷小竹呼喚著今晚一起去ktv的同事朋友下班,當然也給蕭筱發(fā)了一條短信,問她什么時候下來。 信息發(fā)送出去后,她站在大樓正中,抬頭看上遙不可及的頂樓,眼中有著熱烈的癡迷。 “小竹?!痹抡驹诎踩ǖ赖拈T前叫了她一聲。 她回過神來,帶著笑跑了過去?!霸蟾??!?/br> 兩人隱進了門后,袁柯深深看了她一眼,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系著彩帶的小盒遞給她,“今天是你生日吧,我買了一份禮物送給你?!?/br> “謝謝,讓你破費了?!崩仔≈耠p手接過,拆開絲帶打開一看,是一對y的可愛金耳釘。 “你喜歡kitty的是不是?” 雷小竹笑瞇了眼,“是的,謝謝你,袁大哥,我很喜歡?!闭f著她就取下了自己的耳環(huán),將耳釘帶了上去,“好看嗎?” 袁柯笑著點點頭,旋即問道:“你在這里工作還好嗎?做前臺是不是太委屈你了?不如我安排你到其他公司去找個好工作吧?!?/br> “不用不用,”雷小竹使勁搖頭,“我在這里很好,每天能看一看段少,我就心滿意足了,”說著說著,她的聲音低了下去,顯得有些落寞,“雖然他的眼中壓根沒有我的存在了?!?/br> “小竹,”袁柯憐惜她的癡情,一直不忍心向她道出真相,但突然覺得越拖下去越是殘忍,他狠心說道,“段先生對那個名叫蕭筱的姑娘很不尋常,好像已經是動了感情了,這段時間一直在追求她。你還是放棄吧?!?/br> 雷小竹的臉頓時變得蒼白無比,她拒絕似的用力搖了搖頭,“不可能的……”明明她與蕭筱是一樣的,她還在她的前面出現(xiàn),為什么段少選擇了她? “抱歉,小竹,事實就是如此。”袁柯真想將她抱在懷里安慰,但他知道她現(xiàn)在心里只有老板,他只得將這份苦澀壓在心底。 “我不相信,除非段少真正結了婚,否則我是不會放棄的?!崩仔≈裉颖艿氐皖^,“袁大哥,謝謝你的禮物,我先走了?!?/br> 袁柯只能看著她的背影離開。 雷小竹失魂落魄地走回大廳,握在掌心的手機響了,正好是蕭筱打來的電話,“小竹,我現(xiàn)在不在太一,你告訴我地址,我直接過去吧。 雷小竹愣了一愣,“你現(xiàn)在在哪?” “我在宿舍?!?/br> “你今天沒上班?。俊?/br> “啊,嗯,學校有些事?!?/br> 雷小竹聞言,也沒放在心上,反正只要她來就好,于是張口報了ktv名稱和地址。 她之所以接近蕭筱,只是想看看段少現(xiàn)在寵愛的少女究竟有什么不同之處,同時也希望她能搭橋牽線讓段少再次注意到自己,但是聽了袁柯的話后,她現(xiàn)在只想徹徹底底地了解她,將她的魅力學來,重新獲得段少的青睞。 一個小時后,穿著白襯衫搭配黑色修身短褲的蕭筱與雷小竹在一家ktv門前會合,她與雷小竹的朋友們一一見過打了招呼,一齊進了ktv中。其實朋友中大多都是在太一上班的基層職員,他們都聽過蕭筱的大名。因為他們高冷的老總專程下去向她道歉的鐵事已經傳遍了太一大樓,并且她自實習進來就一直陪在老板身邊已經不是新聞了,所以大家都對她顯得非常熱情友好,反而將壽星冷落一旁。 一股無法控制的忌妒在雷小竹的心中滋長。這些本是屬于她的禮遇。 蕭筱即使自己糟心事多,但這點眼力架還是有的,她拿出禮物送給雷小竹,盡量將話題往她身上引去,大家這才記起誰是主角,也紛紛送出了禮物。并且都看見了她耳上的金耳釘,艷羨地問是哪家大少家送的。雷小竹這才重新開心起來。 這夜雷小竹喝了很多酒,有朋友們灌她的,也有她自己找來喝的,她還一個勁地勸蕭筱喝酒,蕭筱也想放縱自己一回,并不過多拒絕,但大概喝了兩瓶啤酒,她的腦子就暈暈乎乎了,別人勸酒不敢再喝。 九點多時,有人送來蛋糕,雷小竹本是開心地許著愿,誰知許著許著,竟突然大哭起來。 大家一時都慌了神,左問右勸,但雷小竹就一個勁地哭,什么話也不說。還是一個老朋友知道情況,“小竹被一個富二代玩弄了,那男的對她好的時候,陪她過了個非常浪漫的生日,但是玩膩了他就將小竹拋棄了,可她偏偏又把心全掏給了他,弄得現(xiàn)在總是觸景傷情失魂落魄?!?/br> 眾人聞言,都憤憤不平地將那個不知名的富二代抨擊了一番,但這也沒能止住小竹的哭啼,大家吃了蛋糕后,聚會郁郁而散。 蕭筱與雷小竹同路,負責起送她回去的大任。由于ktv位于線路的第二站,地鐵上還有許多空位,兩個姑娘找到一處坐了,肩并肩挨在一起。 雷小竹的淚水還沒有完全止住,她用紙巾壓著鼻子,紅著眼眶道:“你一定笑話我這么想不開,被玩弄了還對那男人戀戀不忘?!?/br> 蕭筱緩緩地搖了搖頭,略為無神地看著窗外忽閃忽閃的線性光線。 “可是我就是喜歡他,不,我愛他,我可以明確地知道我發(fā)自內心地愛他,每一個細胞都愛他??墒撬麨槭裁匆獟仐壩??為什么他不愛我?”雷小竹痛苦地道。 “這個世界上的求之不得太多了……” “我不想死心,我不想認命,我想讓他知道,這個世界上絕對沒有人比我更愛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