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節(jié)
“再煮一段香腸唄,”卿然諂媚的說道,“冰箱里小舅給的香腸不是還有幾根嗎?” “行了,我倆能吃多少,兩個菜夠了?!?/br> “媽……”這聲呼喚那叫一個九轉(zhuǎn)十八彎,“再煮一段吧,吃不完明天中午繼續(xù)拿來炒菜唄?!?/br> “行行行,算是怕了你了,煮煮煮。差不多買完了,沒什么差的吧,那就回去了。” “媽你辛苦了,來我給您拎著,您前面走,小心樓梯?!?/br> “貧嘴?!弊咴谇懊娴膵D女笑罵道。 兩人也下樓,出了超市二樓的結(jié)賬口,就是一個樓梯,這家超市上面就是居民樓,卿然的家就在四樓。 走到樓梯口的時候,她突然若有所感的回頭,卻發(fā)現(xiàn)超市結(jié)賬處的收銀員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整個超市空空蕩蕩的,也看不到人影。她皺了皺眉頭,這間超市面積雖然不大,但是客流量卻不算小,超市里的菜也還算比較新鮮,價格也合理,附近的居民都習(xí)慣了在這個地方買菜,所以超市里基本上一整天都是有人的,但現(xiàn)在這個超市卻安靜的聽不見一點腳步聲。 卿然心中莫名的浮現(xiàn)了一種恐慌感。 她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原本走在前方的母親不知道去了哪里,她快速往前跑了幾步,卻發(fā)現(xiàn)自己眼前的樓梯在三樓就消失不見,她能夠看得見四樓自己家的大門,卻發(fā)現(xiàn)怎么也不可能走上去。卿然果斷轉(zhuǎn)頭去找電梯,沖進(jìn)去,卻發(fā)現(xiàn)原本有十五層的居民樓,電梯上卻只總共只有三個樓層按鍵,分別是123樓,眼看電梯門就要合攏的時候,一個穿著白色襯衣的少年走了進(jìn)來。 卿然認(rèn)得他,他是住在三樓的住戶,似乎是某個大學(xué)的學(xué)生,不過平日里卿然也沒怎么注意他,只知道他常常會到二樓的超市買一些泡面之類的快餐填飽肚子,偶爾被母親派下來買小蔥或者是姜蒜的卿然偷懶走電梯會遇到在按時在飯點出來買飯的他。 男生有些長的劉海幾乎要遮住了他的眼睛,整個人看起來有些陰郁,他似乎沒有注意到電梯里的異常,對著卿然點了點頭,喊了一聲“卿然姐”,就按下了三樓的按鈕,電梯門在兩人眼前緩緩合上。 卿然不著痕跡的打量著他,心中的不安感越來越強,明明只是上一層樓的電梯,她卻覺得漫長的仿佛過了一整個世紀(jì)。 “?!钡囊宦?,電梯門打開了,男生先一步走了出去,卿然看著電梯門合上,卻發(fā)現(xiàn)原本還有三個樓層按鍵的地方,只剩下了一個——3。 電梯門再一次打開,提著一個口袋的男生就等在門外,他低著頭,聽見電梯門打開的聲音,抬起了頭,說道:“卿然姐,要不要去我家坐坐?” 卿然對三樓不太熟悉,可也知道一棟樓的布局應(yīng)該是差不多的,也就是說不同的樓層里房屋的分布應(yīng)該是沒差的,就算有用戶擅自改了進(jìn)門的地方,但總的來說不會有太大的變化,可是卿然的視線繞過他的身后,卻發(fā)現(xiàn)原本應(yīng)該是住戶的防盜門的地方,全部是一片空白的墻壁,唯有電梯正對著的走廊的盡頭是男生的家。 電梯仍舊停在這一樓,她伸手按了按關(guān)門的鍵,并沒有反應(yīng),男生像是沒有看到她的動作一般。 似乎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卿然臉上揚起有些勉強的笑,說道:“好啊?!?/br> 穿過長長的走廊,男生從褲兜里摸出了一串鑰匙,打開了門,自己先進(jìn)去了,卿然跟在后面走了進(jìn)去,房子很大,很空,并沒有裝修,地上還是簡單的水泥地面,不過很干凈,男生進(jìn)了屋以后也沒有端茶倒水的舉動,而是自己在沙發(fā)上坐了下來,掏出了塑料口袋里的泡面,熟練的倒入了調(diào)料,將火腿腸剝開用桶裝泡面里自帶的勺子掰成一截一截的放進(jìn)去,也不知他是從哪里掏出了一個溫瓶出來,打開瓶塞將guntang的熱水倒了進(jìn)去,然后將溫瓶放在了一旁,將泡面的蓋子蓋上,將勺子插在開口的地方,然后垂著眼睛等待。 卿然在旁邊的沙發(fā)上坐了下來,沙發(fā)是很古老陳舊的那種絨面沙發(fā),猩紅色的,不過顯得灰蒙蒙的,很臟,她用手拍了拍,就是一層灰被彈了出來,不過她還是坐了下去,感受著沙發(fā)內(nèi)破損程度不一的彈簧對她的支撐。 “泡面吃太多對身體不好,”卿然說道,“我常常都看你在超市買泡面,家里沒人做飯嗎?” “家里就我一個人。”男生回答道。 氣氛有些尷尬,卿然環(huán)顧了一眼四周,這間房子里,大的奇怪,沒有別的房間,就只有這么一個客廳,一眼看去,完全找不到能夠做飯開火的地方,甚至連一個能夠插電的插座也沒有,沙發(fā)對面雖然就是一個電視機,但是并沒有能夠用來燒水的水壺,而這房間里的沙發(fā)茶幾和電視柜電視機,都不像是能夠藏住什么東西的樣子,卿然對他溫瓶里的開水的來歷都覺得有些好奇。 “對了,認(rèn)識你那么久,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卿然問道。 “卿然姐,我叫穆生?!蹦猩卮鸬暮苡卸Y貌,他抬起頭,仿佛才發(fā)現(xiàn)自己家里的情況一般,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卿然姐,對不起,家里很亂,讓你見笑了?!?/br> “啊,沒有什么,很整齊,”卿然笑著擺擺手,然后問道:“不過我看這里好像只有這一個房間啊,也沒有床啊什么的,你吃飯能在外面買泡面之類的解決,你這么大一個個子,沙發(fā)只有這么大一點,你睡哪里?” “睡哪里?”穆生有些迷茫,然后轉(zhuǎn)頭看向卿然,說道:“我不困啊?!?/br> 他的迷惑從眼睛里散發(fā)出來,好像根本聽不懂卿然的問題一般,說出我不困的時候,十分的理直氣壯,就好像他不需要睡覺一樣。 卿然覺得有些奇怪。 “對了卿然姐,我給你看我的秘密?!蹦律蝗徽酒饋碚f道。 “不慌不慌,你先把泡面吃了吧?!蹦律蝗缙鋪淼臒崆樽屒淙挥行┗炭?,“泡面要是泡軟了就不好吃了?!?/br> “什么泡面?”穆生疑惑的問道,“走吧卿然姐,我?guī)闳タ次业拿孛??!?/br> 卿然這才驚訝的發(fā)現(xiàn),原本在茶幾上還冒著熱氣的泡面,不知道在什么時候消失不見了,而放在旁邊的溫瓶,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她突然想起自己手中原本是提著好幾個塑料袋,里面裝著母親中午買的食材,她記得自己從頭到尾都沒有放下過東西,但是現(xiàn)在她的雙手卻空空如也,什么也沒有。 她站起來,卻發(fā)現(xiàn)眼前突然換了一個場景。 卿然聽見自己的聲音問道:“穆生,你家的房子居然直通二樓,這面墻外面就是超市吧?” “嗯?!蹦律行┬牟辉谘傻狞c點頭,“卿然姐,我給你看我的秘密吧?!?/br> 他說著,突然手一抬,原本是一個空空蕩蕩的房間,中間的地面突然像是推拉的門一樣往兩邊打開,卿然一驚,下意識的退后了兩步,當(dāng)她看清地面下藏著的東西的時候,渾身都止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尸體,滿滿的都是尸體,重重疊疊的堆在一起,就像鄉(xiāng)下碼柴火一樣,頭足彼此交錯倒置,整齊而緊湊,從邊際往下看,里面絕對不止一層,光是卿然能夠看到的,不,光是她能夠看到的完整的人,最面上的那一層就有二三十個,更別說這些人下面壓著的人露出來的腳和頭,而下面想來應(yīng)該還有更多被壓著看不出來的尸體。 卿然扯了扯嘴角,她覺得此時的自己一定笑得很難看:“穆生,這些是什么?” “我殺的人?!蹦律潇o的說道,似乎不知道自己說了什么驚人的話語。 卿然卻覺得背后的寒毛全都豎了起來。 這些人看起來都很干凈,身上沒有血漬,衣服似乎是全新的,頭發(fā)也被打理的整整齊齊,長頭發(fā)的女性被用黑色的橡皮筋扎起了頭發(fā),馬尾的高度都很統(tǒng)一,齊齊的在頭頂?shù)奈恢?,男性則被剃成了一公分左右的寸頭,若不是他們緊閉著雙眼,露出來的皮膚顏色發(fā)青,甚至有的人身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尸斑,他們看上去就像是在安靜的睡覺一樣。 “他們是誰?”卿然聽見了自己冷靜的聲音。 “不知道,”穆生有些茫然的回答道,“我不知道……” 卿然小心翼翼的打量著他的表情,他臉上的茫然的確不是裝出來的。 “你為什么要殺他們?”她試探著問道。 “我想殺,所以就殺了。”這個問題穆生倒是回答的很坦然。 卿然竟是不知道如何反駁,他就像是在陳述一件十分理所當(dāng)然的事情一般,并沒有任何的罪惡感從他的臉上表現(xiàn)出來,仿佛殺的不是人,甚至不是動物,只是順手摘的花,只是用鐮刀在路邊一揮割下的草。 “這里面有多少人?”卿然問道。 “我不知道?!币琅f是她熟悉的那個回答。 “那這里面有多深?”卿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所幸這個空間里,并沒有因為如此眾多尸體的存在而有任何奇怪的味道,她閉了閉眼睛,竟然奇異的冷靜了下來。 “五百米?一千米?”穆生給出的數(shù)據(jù)超乎了她的想象,隨即他補充道:“可能更深?!?/br> 五百米?一千米?想要填平這么深的一個坑,需要多少具尸體?卿然不敢想象。 但她一點都不懷疑穆生給出的數(shù)據(jù),一點都不懷疑一個居民樓下面為什么會有這么深的一個坑,為什么穆生能夠殺這么多的人還沒有被警方發(fā)現(xiàn),一點都不懷疑瘦弱的穆生為什么能夠殺那么多的人,就好像一切都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囊话恪?/br> “你給他們洗了澡洗了頭還扎了頭發(fā)?” “嗯?!蹦律f道,“不然全是血,太臟了?!?/br> 第117章 夢魘(二) 卿然覺得自己的心理素質(zhì)也變得好了起來。她甚至拉過穆生的手,說道:“這不是你的錯,你沒有殺這些人。” “可是我殺了他們。”穆生說道。 “這一切都不是真的?!鼻淙徽f道,“走,你跟我回去。” 她說著,就發(fā)現(xiàn)兩人突然到了上樓梯的地方,卿然帶著他上了樓,打開房門,進(jìn)了自己的家。 和穆生空空蕩蕩的房間不同,卿然的家是正常的兩室一廳,家里面被各種各樣的家具塞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模也淮?,但是卻顯得很緊湊,看得出來處處的布置都很用心,卿然引著穆生在沙發(fā)上坐下,然后將遙控器塞到了他的手里,說道:“要看什么電視自己按,我給你倒杯水?!?/br> 倒水的時候卿然發(fā)現(xiàn)原本早應(yīng)該回到家的母親卻不見了蹤跡,她喊了一聲媽,沒得到回應(yīng)。 廚房里有食物的香味傳來,她將給穆生倒的的水放在茶幾上,走了過去,發(fā)現(xiàn)灶臺上咕嚕咕嚕的燉著蘿卜排骨湯,白色的湯汁散發(fā)出誘人的香味,她用旁邊的勺子舀了一點嘗了嘗,卻發(fā)現(xiàn)味道很淡,就像是白開水一般。 她記得母親的廚藝很棒,怎么會出現(xiàn)這樣奇怪的事情?雖然這樣想著,不過她也沒有多慮,只是灑了適當(dāng)?shù)柠}進(jìn)去,然后關(guān)了火。 卿然想,母親是不是累了,或許是燉著湯想著時間還久就先回房間休息了,只是沒想到睡著了。她推開母親的房門,果然見被子下裹著一個人,她走過去,母親側(cè)躺著在床上,被子裹到了肩膀上,卿然見她睡得挺香,摸了摸肩膀,有些涼,想來是沒有蓋到被子的緣故,于是將被子扯了扯,拉了上來。 “卿然姐,我們是不是要出去?”見她出來,穆生問道。 “嗯。”卿然點了點頭,事實上,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做什么,只是覺得事情就應(yīng)該這樣發(fā)展。 兩人一前一后的出了門,卿然想著母親獨自一人睡在家,不太安全,于是掏出了鑰匙反鎖了房門,就在卿然帶著穆生下樓的時候,突然若有所感般抬起頭,恰好看見自家對面的防盜門打開了,一個禿頂,滿臉皺紋,蜜蜂眼,酒糟鼻,紅著一張臉的大叔探出了頭來,他穿著寬大的白色背心,背心里的身體看起來瘦弱不堪,下半身穿著一條海邊的大花褲衩,踩著一雙拖鞋,看見卿然抬頭看他,唾了一口,說道:“看什么看。” “你鬼鬼祟祟的看什么?”卿然皺著眉頭問道。 “關(guān)你屁事啊?!扁嵈笫搴敛豢蜌獾姆磽舻?。 “你在我家對面就關(guān)我的事?!鼻淙徽f道,不知為何,她總覺得眼前這個大叔沒安好心,而且她下意識的就想到了在房間里熟睡的母親,總覺得這個猥瑣的男人對她會是一個威脅,心中的不安叫她冷著一張臉看著他質(zhì)問道:“你打量我們家是什么意思?” “我等你媽?!扁嵈笫逭f道,“我看她漂亮,我等她出來,好看兩眼,怎么,不行啊?” “有病,”卿然冷冷的吐出了這兩個字,“我告訴你,不準(zhǔn)打我媽的注意?!?/br> “呸,關(guān)你屁事?!扁嵈笫逭f道,“我和你媽是郎有情妾有意,早晚勞資要成你后爹,到時候就強丨jian了你,你也不敢去報警?!?/br> “神經(jīng)病??!”穆生在一旁說道,沖過來就要打他,卻被卿然攔住了,“卿然姐,你攔我干什么,這種人就該打一頓叫他吃吃苦頭?!?/br> “我自己來?!鼻淙徽f道,猥瑣大叔看情況不對,就要關(guān)門,卻被卿然一手卡住了門縫,然后把他拽了出來,直接將他從樓梯上拖到了三樓和四樓轉(zhuǎn)角的地方。 “打人是犯法的,你不能打我……”猥瑣大叔叫嚷道,“救命啊,打人了,死人了……” 看著他掙扎,卿然的心頭突然涌上了一種復(fù)仇的快丨感,猥瑣大叔明明只是口頭嚷嚷,并沒有做出什么實質(zhì)性的行為,她卻覺得自己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也不足以泄心頭之恨。 一拳,兩拳,三拳……一開始,猥瑣大叔還中氣十足的叫著救命,不斷掙扎,到最后,就只能疲軟的癱倒在地上任由卿然施暴,臉上一片血rou模糊,他的喉嚨里不斷發(fā)出聲音,卻聽不清他說了些什么,想來也應(yīng)該是救命一類的話。 “叫你偷窺……”卿然雙指成爪,猛地伸入了他的眼眶,往后一拉便挖出了一只眼球,“叫你偷窺……”又是一只眼球被拉了出來。 “啊——”撕心裂肺的疼痛叫原本已經(jīng)快要放棄反抗的猥瑣大叔大叫了出來,涔涔的冷汗從額頭上冒了出來,兩顆眼球并沒有被完全的扯斷,血管和神經(jīng)牽連著它們掛在他的兩頰邊上,鮮血染了卿然一手。 “卿然姐……”穆生看著眼前的一切,有些猶豫的問道,“是不是太殘忍了……” 卿然卻沒有回答他,只是一腳踩斷了猥瑣大叔的腿,然后腳底輕輕地碾壓著,穆生能夠聽見整段的骨頭被一點點碾成碎片的聲音,猥瑣大叔幾次疼的從地上坐了起來,兩個眼球在空中晃啊晃,看起來竟然有些奇妙的滑稽,卿然卻仿佛看不到他的慘狀一般,只是在徹底碾碎了他左腿的骨頭之后,又踩上了右腿。 “我把你腿踩斷,看你怎么到我家里去……”她笑著說道,面上的表情竟然顯得有些猙獰。 “不,不不,我絕對不會去你的家?!?/br> “你發(fā)誓!” “我發(fā)誓,我絕對不會到你家去,若違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轟隆”一聲,原本晴空一片,萬里無云的窗外突然傳來了打雷的聲音,沒了窗外灑進(jìn)來的陽光,樓道迅速按了下去,穆生吼了一聲,樓道里的燈光亮了起來,不過相比陽光,還是顯得很是暗淡。 卿然的笑在這樣的燈光下顯得有些鬼魅。 “你看,連老天爺也不信你說的話呢?!彼f道,又伸手掰斷了猥瑣大叔舉在半空之中的手指,然后極其有耐心的,一根根的掰斷,一節(jié)一節(jié)的用大拇指和食指碾碎,就像是在碾碎一塊餅干一樣,外面甚至看不到皮rou的破損,只能看得到猥瑣大叔的手指一根根的癟了下去,就像是被重型機車碾壓過一般。 “強丨jian?”卿然做完以上工作之后,猥瑣大叔已經(jīng)陷入了昏迷,卻被卿然一腳踩在了要害,“我叫你強丨jian……” “你不是很得意嗎?” “啊——” 穆生只覺得下身一涼,卿然那雙踩著十公分高跟鞋的腳,仿佛是踩在了自己的身上一般。 “卿然姐,他是不是已經(jīng)死了?”看著猥瑣大叔如同一團(tuán)爛泥一般癱軟在地上,穆生有些擔(dān)憂的問道,雖然他殺了無數(shù)個人埋在自己的房間,可是他并不能想起自己殺人的細(xì)節(jié),而卿然卻是的的確確的在樓道里殺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