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節(jié)
于自善說,“你也是看別人的臉色拿來的消息,這樣……人家知道了,能再把消息給你嗎?” 顧西猛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想趁機幫她。她搖搖頭說,“不會,我和七爺也沒什么交情,上次是碰巧,人家怎么可能總給我消息。” 一句話出口,潛藏的意思就是大家都不用癡心妄想了。 雖然未必是真。 錢叔隔著錢小樂看于自善。他剛剛給于自善明著挖坑,討好顧西?,F(xiàn)在于自善也不過以眼還眼。 鐘童生坐在于自善隔壁,直視太明顯。于自善回敬錢叔,殃及的是他,但他也沒辦法。他心里也很生氣,他和姓錢的拿一樣的消息,那人掙了他十倍還多。真是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不過在他看來,這大手筆明顯是殺雞取卵,顧保真給消息的事情如果讓那“七爺”知道,人家肯定不高興! 錢叔碰了碰錢小樂,錢小樂還沉浸在顧西要走的意外中,連忙問,“保真你走了,那房子怎么辦?你不是還得幫人家蓋房?” 他倒是實在,一下揭了顧西的底牌。 顧西感慨道,“是呀……我還答應(yīng)幫人家監(jiān)工呢,可我也沒辦法……”她抬手,略微緊張地動了動右邊鬢角的頭發(fā),把頭發(fā)別在耳后,“……他們說我不懂事,給自己找麻煩,現(xiàn)在我也有點擔(dān)心自己的安全?!?/br> 大家都不約而同看錢叔一眼,他是罪魁禍?zhǔn)住?/br> 錢叔不能不說話了,他端起杯子說,“保真,叔叔給你道個歉,我也沒想到那消息那么準(zhǔn),股票期貨我以前沒玩過,以后不會了,你的安全,以后叔叔負責(zé)?!?/br> 顧西忙說,“不用了,他們說我不懂,以后還是別碰這些東西的好,就讓我老老實實賣東西?!?/br> 錢叔和大家的心,頓時都是哇涼哇涼的。 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坐下的。 顧西垂著目光說,“所以你們也別指望從我這里拿什么消息了,人家不會給我了?!彼穆曇艉艿?,帶著懊惱。 “這樣也好,”于自善說,“那你就專心幫人家蓋房子吧?!?/br> “嗯?!?/br> “你反正回來也是為了幫人家賣東西外加蓋房是不是?”于自善問。 顧西點頭。 于自善又說,“我那天和潘廠長吃飯,那他怎么說,你還欠他們的錢?” 咦——顧西覺出不對來。 心里警惕,她看向于自善,岔開話題,“你和他還一起吃飯?” 于自善笑道,“你太忙,我那天給你打電話,你秘書說你飛去了巴黎?!?/br> 顧西說,“是吧?!?/br> “保真?!卞X小樂終于受不了他們倆你來我往,插嘴道,“你還欠潘廠長的錢,什么錢?” 顧西瞪他一眼,真是笨蛋。 就聽于自善說,“欠的自然是土地出讓金。她買那地和潘廠長談好了價,但是卻答應(yīng)地款后補?!?/br> 大家都詫異了,在他們看來,有那種消息的一定是有錢人,無法想象的有錢人??少I塊地的錢都沒? 顧西從大家各自各樣猜測的眼神中,一秒就看到自己老公光輝的形象變成粉沫沫落下來。 明知道于自善的目的是什么,她也不能不接話,無奈道,“我當(dāng)時……和人家夸了???,這房子我,我?guī)退?,那個地……嗯,人家說了價,但我沒談好……那地價是我自己說的。” 她說的支離破碎,亂七八糟,牛頭不對馬嘴,所以沒有一個人聽懂。 于自善靠在椅背上,露出格外輕松地笑容,說道,“我聽朋友說,那土地限制,是后來才被硬扯出來的。原本準(zhǔn)備廢了的條款。” “啊——”顧西捧著杯子“愣”看著他。 于自善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看著她笑,“本來有了土地限制,那地不值什么錢,你年紀(jì)到底小,沉不住氣,當(dāng)時怎么不來找我?;蛘哌@里的,隨便誰都能幫你去談?!?/br> 顧西抬手抓過自己的杯子,吶吶地說,“……這是你猜測的消息,我都不知道?!?/br> 于自善笑道,“對,對,我隨意猜測的。當(dāng)然不能作數(shù)?!?/br> 大家互相看看,一時間,所有人都聽明白了,原來對方“能量”那么大,土地條款都能延伸利用。再一想更不得了,本來買地的都談好了,可是條款一改,地就成了人家的。 再聯(lián)想之前顧西陪著潘廠長,對那塊地的熱情,錢小樂都恍然明白,原來顧西要那塊地,是那邊的人想要。 他對顧西說,“人家到底讓你談什么價?你談錯了,那中間的錢怎么辦?” 顧西有點生氣,“你怎么總哪壺不開提哪壺?” 錢小樂連忙低聲說,“我擔(dān)心你,還有你說你那安全,你放心,就咱們幾個知道,你沒事?!?/br> 顧西錯了錯牙,她之所以到了這一步,都是錢小樂做的好事,他叔叔,還有對面的三個都是他招惹來的。 另外幾個卻都陷入沉思。 于自善說的話,令他們一時間覺得有太多東西要消化,以及……忽略了什么更重要的地方? 就聽錢小樂又說,“上次給你看地方的大師都說,那地方富貴榮顯,怪不得人家一定要那地方,你之前怎么不和我說?!?/br> 顧西說,“我也不知道?!?/br> 錢小樂又說,“那位七爺……他是不是以前來過咱們帝景城,所以知道那塊地,不然怎么指定要你去買,你也是的。我叔叔去拿地的時候你也不說?!?/br> 顧西說,“你不認識的人,我有什么好說的?!?/br> “現(xiàn)在不是認識了?!卞X小樂又異常關(guān)心地問,“那他讓你幫著監(jiān)督,是不是房子蓋好,他就要來咱們帝景城???” 顧西說,“你好煩呀,總問一些我不知道的?!?/br> 錢小樂又笑著說,“那你就不能走了,好好在這邊幫人家監(jiān)工,我每天去看你,沒車也沒關(guān)系。回頭我接你。” “不用了?!庇谧陨坪鋈徽f,“我給保真訂了輛車?!?/br> 大家都看向他,神情五味雜陳。 于自善側(cè)頭對顧西說,“你照顧我們拍賣行這么多次,大家是好朋友,是應(yīng)該按著協(xié)議價走的。當(dāng)初咱們倆還不熟,也沒有退錢的道理。我送你輛車,你每天開著我心里也高興?!?/br> 這面子不能不給,顧西微笑道,“那我先謝謝您。” 錢小樂的心口好像被人猛挖了一下,他一點也不高興。 但又不能說他也送一輛,一三五開于自善送的,二四六開他送的。他敢這么干,這里不知道是不是會一人送一輛,他一看,桌上正好七個男人。 難道要保真一天換一輛? 他一瞬間,忽然內(nèi)疚的不行。保真這么可憐,都是他害的。 ****** 顧西回到酒店,覺得這事情越跑越遠,和她設(shè)想的很不同。 今天于自善說出土地限制的事情,就不是那么簡單了。知道對方那么有“背景”,哪里有不追捧的道理。 就算她說了以后沒消息,恐怕都沒用。 果然,過了兩天她就接到了電話。 潘廠長說,“那地款有人給了,說幫你們公司清的。你讓律師準(zhǔn)備一下,咱們把后面的協(xié)議辦一辦?!?/br> 顧西拿著電話,一時間好像被人推上了云端,她說,“誰清的?” “姓錢的?!迸藦S長說,“應(yīng)該還有別人,別的你去問他們吧。電話里說也不方便?!?/br> 顧西應(yīng)了,掛上電話,心跳的很快。 以前她窮,為了幾百萬就沒命了,后來變成顧惜認識了戴邵東和湯念聰,有機會做上億的生意,她覺得自己人生已經(jīng)有了質(zhì)的飛越。 現(xiàn)在跟著程琦,她知道以后更會不同,可沒想過這不同來的這樣快,只是狐假虎威一下,不對……她搖頭坐下,是因為之前的走勢圖太精確??梢灶A(yù)測出那么精確的大盤走勢,得是多么高的投資專家。 索羅斯加上巴菲特估計都不成。 這可怎么辦,顧西覺得自己黏上了牛皮糖,她之前是想過讓那些人當(dāng)她的債主,這年頭欠錢的才是大爺,程琦說的沒錯。 可是……現(xiàn)在她還沒有要欠賬,他們就主動“獻”給她這么大好處,她還真不適應(yīng)呀。 她捂著臉,覺得自己被一億腐化的臉發(fā)燒,怎么現(xiàn)在有人這樣“巴結(jié)”自己……可這錢到底敢不敢要? 能不能要呀?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顧西:“這是怎么回事?” 程琦:“這不就是,一不小心走到了眾人仰望的高度?” 顧西:“原來竟然是因為你?” 程琦:“委屈你了……” 小程琦:“明明是因為我……我才是17歲的琦爺” 顧西:“您現(xiàn)在還不是爺呢~~~拜托?!?/br> ☆、第218章 舍得扔那么多錢出來,一定還有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顧西在錢小樂和于自善之間,挑了難度高的于自善去問。 顧西直接去的拍賣行。 于自善開會開一半,聽她打電話說要來,會就提前結(jié)束了。他親自到門口接的顧西,顧西坐的出租車。 他說給顧西“訂”的那輛車,下了飯桌才去訂,所以顧西還沒有收到。 他親自給顧西開了車門,取笑道,“我聽說您大駕光臨,會都取消了?!?/br> 顧西在這里終于也混到了vip待遇,要老總親自迎接。她站在車門口說,“托你的福氣,就不用客氣了?!?/br> 于自善笑著把她迎進去,瞅著她的樣子就好像在看好戲。 顧西進了屋就問,“錢到底誰給的?” 于自善語氣無奈,“你看,這茶都沒上呢。” “我不渴。”顧西在沙發(fā)上坐下,明明心急,還壓著語調(diào)慢聲說,“潘廠長打電話給我說地價清了。我在錢小樂和你中間衡量了一下,先來的你這里?!?/br> 于自善在她左邊的單人沙發(fā)上坐下,臉上的笑容就沒斷過。她的聲音糊里糊涂的特別好玩。他說,“你這是來找我興師問罪,那天我是在幫你,你心里清楚。” 顧西說,“一半一半,你是生氣他們擺你一道。”她的電話在包里響起,她拿出一看,上面是錢小樂的號碼,她說,“錢小樂這個時候打電話給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