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節(jié)
顧惜仰頭,下巴靠在他背上,撒嬌說,“我們當(dāng)初合作搞這個,原本打算先弄一個自己的飲料基地,廠房最少要兩間,生產(chǎn)線可以上進(jìn)口的,因?yàn)橹挥幸粌|,這個資金量其實(shí)并不大,所以得分慢慢來。分兩期,到了明年有了錢,再添兩間廠房和設(shè)備……” 程琦轉(zhuǎn)身過來,看著她。 顧惜繼續(xù)摟著他的腰,擠進(jìn)他懷里,“現(xiàn)在合作的這家,他們有六間廠房,但有兩個使用率一直不高,所以租給了我們。就算我以后不干了,也必須要做的事情做完,還是得有自己的生產(chǎn)基地才行?!?/br> “你要買地蓋廠房?”程琦語氣略微有點(diǎn)變化,“那聽上去像是一個費(fèi)時間的事情?!?/br> “不是。”顧惜晃晃他,“戴邵東家有些生產(chǎn)基地使用率低,他可以轉(zhuǎn)給我一個。那天他說,我就記在了心上。今天他來找我,說到超市要擴(kuò)張,我覺得這是一條線的事情。才答應(yīng)的。” 程琦抬手搭上她的肩膀,手臂壓在顧惜的肩頭說,“你是個很能干的人,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顧惜笑了,甜甜的,她說,“戴邵東家的超市本來就不少,他現(xiàn)在還要擴(kuò)張,加上湯念聰家的。到時候我們有了自己的生產(chǎn)基地,可以加一條別的線,這樣有大型超市做營銷渠道,會簡單很多。你不知道,產(chǎn)品營銷渠道上搶地盤特別不容易,現(xiàn)在也算靠著小樹苗好乘涼。” 程琦抬手摸了摸她的頭發(fā),無奈道,“其實(shí)我真的猜不到你要做什么,”他低頭,抵了抵顧惜的額頭,柔聲說,“這一點(diǎn),你真的比我厲害?!?/br> 顧惜看著那么近的唇,生出親一下的沖動,被夸的心里更甜,她說,“其實(shí)如果只是現(xiàn)在維持,我擔(dān)心到時候市場有什么變化,輕釀銷量是不錯,可不保險。走超市是另一個選擇。我今天給戴邵東還說了個假話,告訴他做的另一個營銷策劃可以回款400萬……” 程琦很感興趣地望著她,“那實(shí)際回款多少?” “二百?!鳖櫹Р磺椴辉傅卣f,“中午和對方老總吃飯,款子已經(jīng)打給我們了。我想戴邵東更信服我的工作能力,所以不想和他說實(shí)話?!?/br> 那語氣郁悶的不行,程琦忍著沒笑。 顧惜卻知道他心里笑翻了,她說,“你看看是不是很沒意思,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我這么折騰,還不如跟著你過一次生日,收一件禮物都不止這個價?!?/br> 程琦說,“我什么都沒說?!?/br> “心里在說?!鳖櫹c(diǎn)著他的心口,“我是有些不甘心,這畢竟是我自己一手打造的品牌,不舍得就這樣曇花一現(xiàn)。所以……”她抬頭望著程琦,“我接下戴邵東的事情一舉兩得,又能掙錢,然后把自己的廠子落實(shí)了,等一切上了軌道,咱們再結(jié)婚好不好?” “這個時間會很久嗎?”程琦語氣不確定。 顧惜搖頭,“不會,不會,就是大概我會更忙一點(diǎn)。” 程琦一副不知道說什么好的樣子看著她。 顧惜渴望地和他對視,柔聲說,“……你不知道這種時機(jī)多難得?!?/br> 程琦低頭,親了她一下,說,“你是說戴家舉家移民,準(zhǔn)備甩賣產(chǎn)業(yè)的機(jī)會,還是說因?yàn)榕e家移民,戴邵東提前掌權(quán),準(zhǔn)備擴(kuò)張超市的機(jī)會。或者是……湯念聰去了搞有機(jī)種植,可以給你提供后備幫助的機(jī)會?” 顧惜略微拉開點(diǎn)距離,佩服地看著他,“你聞……是不是那意大利醬里面放紅酒醋,怎么這么酸?” 程琦摟上她,朗聲笑起來。 顧惜覺得那笑聲,帶著自己心情也飛上了天,這代表程琦答應(yīng)。 她摟著程琦,墊腳尖去親他,“謝謝,謝謝?!?/br> 程琦只覺得臉被碰的一疼,那哪里是親,他笑道,“那現(xiàn)在正好趁機(jī)說說,你那些生日禮物還堆在方畢純的美術(shù)館,你準(zhǔn)備什么時候拿回來?” “先放著吧。”顧惜說,“都不知道誰送的,也不知道有沒有你的仇人在里面放什么竊聽器之類的。咱們家現(xiàn)在人少,安全第一。” “你還真是……”程琦哭笑不得。 顧惜又墊著腳尖,跳著親他,覺得剛剛沒親好。 程琦卻低頭,讓顧惜親上了他的唇。他挨著顧惜,頭微微動了動,唇揉著她的,低聲說,“……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嗎?” 那聲音,隨時隨地都可以纏繞到自己心上,顧惜動了情,吻著他說,“……知道” ****** 顧惜第二天起了大早,有了程琦的話,她今天好去和戴邵東落實(shí),一邊套上襯衫,一邊和程琦說,“今天我爭取多辦點(diǎn)事情,早上去和戴邵東談,下午我要去廠里看看,那地方離念念近,我順便去看看她,說說接我爸媽回來的事情。” 程琦正抱著枕頭看她,原本在賴床,聽到這話,連忙掀被子下來,也去穿衣服。 顧惜說,“我會按時回來的,你別不高興?!?/br> 程琦從后面伸手,半摟著先幫她系扣子,“要我陪你去嗎,我可以不下車?!?/br> 顧惜身子后傾,故意靠近他懷里,“那太委屈你了,你在家玩吧?!?/br> “……”程琦幫她扣好最后一粒襯衫紐扣,轉(zhuǎn)過她說,“那你晚上想吃什么?” 顧惜笑了,伸手摟上他的脖子,“這口氣,怎么像已經(jīng)認(rèn)命淪為廚師了。” 程琦順勢摟上她,囑咐說,“……無論多忙,圣誕的時候一定要留給咱倆,我有禮物送給你?!背抗馕⑿?,他摟上顧惜,覺得一切都愜意地蘇醒過來。 顧惜被摟著,感覺到程琦身體的變化。她的柔情蜜意都嚇跑了,不可思議道,“剛剛才做過,你怎么回事?” 程琦自己也不知道,只是不可自已地一分一秒都在想著某件事,特別是早晨,心一橫,摟著顧惜又往床上去,“……我們那么久沒見,這是中間三個月欠的?!?/br> 顧惜連忙掙扎,“那要沒時間吃早餐了?!?/br> “車上吃吧?!背嚏纸饪圩颖葎倓偪鄣倪€快。 顧惜伸手去拿旁邊的表,“我看看時間。” 程琦抬手奪過,隨手往后一扔,“敢在床上給我掐表,你真是學(xué)成了?!?/br> 顧惜:“……” ****** 顧惜覺得如果有個女企業(yè)家評比,她現(xiàn)在一定是最成功的女企業(yè)家,因?yàn)樗谷蛔龅搅耸聵I(yè)家庭兩不誤。 男朋友開心,員工也開心,她自己……也開心。 早上戴邵東沒空,她就自己去了廠里,然后提前趕過去找顧念,順便給顧念送點(diǎn)東西。 顧念已經(jīng)沒什么戲份了,她去的時候,顧念正閑著。倆人在上次的地方坐,露天地,冬日干冷,景色枯敗,可有種難得的意境。 顧念說,“我下周就可以回去了,姐你怎么過來了?” 顧惜把裝衣服的袋子遞給她,“我今天要去飲料廠,順便過來看看你。和你說點(diǎn)事?!?/br> 顧念從包里掏,掏出好多零食,她開了一包話梅,塞給顧惜一個,打量著她,“是不是那個人欺負(fù)你了?” 顧惜愣了一下,“沒?!?/br> 顧念嚼著話梅,收回打量她的目光說,“我下周殺青就回去,然后就和安星家人見面怎么樣?” “我來找你就是這事,”顧惜手伸過去,搭上顧念的手,“念念,你要結(jié)婚,是不是應(yīng)該通知爸媽回來?” 顧念被雷劈了般看著她,嘴張著,傻氣的不行。 顧惜問,“怎么了?我說錯話了?!彼淮_定地問。 顧念低頭,把嘴里的話梅吐了,郁悶地看著她,“姐,咱沒有爸媽,你怎么想的……”她抬手,雙手捂上頭。 顧惜更詫異,“怎么會沒有爸媽?你明明說過有的?” 顧念放下手,覺得這談話真是詭異的不行,她說,“爸媽去旅行的時候遇難,家里的房子貸款還不上,咱們才搬來的帝景城,你也不想想,如果有爸媽,怎么會一年多不見面?” 顧惜驚訝地看著她,低聲說,“我以為他們在外地住,或者出國了?!?/br> 顧念抬手摸摸她的額頭,神情關(guān)切,“姐,你不會有什么不對勁吧?!?/br> 顧惜拉下她的手,認(rèn)真道,“有問題的是你,你忘了,在平城的時候,你自己告訴我,回頭他們打電話回來,怎么怎么樣,那次在酒店說的?!?/br> 顧念恍然大悟,一下笑了,“我……我那時候就那么一說……哈……”她笑的不行,“我試試你是不是真的失憶……你竟然……竟然當(dāng)真了?!?/br> 顧惜頓時郁悶,“難怪這么久你也不說,我……”她不知道怎么說,她沒有父母已經(jīng)習(xí)慣,所以這事一直也沒放在心上。隨即有點(diǎn)內(nèi)疚,還是不夠有歸屬感。 顧念收了笑容,說,“大家都知道,我還以為你也知道呢。這真是……剛剛你讓他們回來,可真的嚇?biāo)牢伊??!?/br> 顧惜心中一凜,更郁悶了,那程琦一定知道,這個家伙,竟然什么都不說。 她抬手,揉了揉眉頭,說,“那不說這個,家里還有其他的親戚嗎,你結(jié)婚是大事,家里人總得通知?!闭f到這里,她恍然這一年,也沒有和家里親戚走動過。 就聽顧念說,“還有什么親戚呀,本來就只有一個表姨,還讓咱們倆給得罪了,去年過年我打電話她都沒接。上次借錢的事情恨死咱們倆了?!?/br> 顧惜抬手捂在衣襟口,不能置信,“……我竟然把你唯一的親戚都得罪了?” 顧念說,“有什么辦法,誰讓咱們那時候沒錢。咱們倆,是咱們倆一起得罪的。” 顧惜看著她,首次不知道該怎么辦,“那你結(jié)婚,要通知她嗎?” 唯一的親戚,唯一的親情,顧念搖頭,“我也不知道。要不發(fā)張請?zhí)?,她要來就來,不來就算了。?/br> 顧惜頓時覺得自己責(zé)任更重大,她說,“那你結(jié)婚,和安星家見面,我就是你唯一的家里人。這人口也太單薄了?!?/br> 要不她把程琦帶上……那人可以頂十個人用。 一想又不行,見了程琦,說不定安星家會嚇到不敢讓顧念進(jìn)門。 顧念沒心沒肺地開始吃東西。 ****** 顧惜帶著一腔復(fù)雜的心情回到家,準(zhǔn)備和程琦算賬。 程琦好像預(yù)感到要倒霉,今天做飯還系了圍裙,素凈的小花,她的。 他站在料理臺一側(cè),討好地說,“我今天白天回去幫你拿了點(diǎn)東西?!?/br> 顧惜扔下包,“你是不是知道我爸媽已經(jīng)過世了?” 程琦:“……”這么直白他沒有準(zhǔn)備。 顧惜走過去,狠狠打了他一下,“昨天我說的時候你一定就知道,為什么不說?” 程琦難得的,支吾了一會,說,“你說讓他們回來,語氣肯定。我……我還以為你懂什么我不知道的法術(shù),當(dāng)時都驚呆了?!?/br> 顧惜咬了咬牙,“我失憶了。” 程琦說,“這次我信了,真信了?!?/br> 顧惜抬手又打他,丟人丟的不要不要的,“真是什么英明睿智的形象也沒了?!?/br> 程琦摟著哄她,“沒事,沒事,大家都理解你?!?/br> 側(cè)過頭,心里想,天哪,昨天可真是嚇到他了。 作者有話要說: 顧惜:“做情侶要坦白,為什么知道了不立刻說,這樣會影響咱們的感情?!?/br> 程琦:“始終是強(qiáng)取豪奪來的,越愛心里就越?jīng)]底,我現(xiàn)在對你開始瞻前顧后了,你發(fā)現(xiàn)了嗎?” 顧惜:“說情話也沒用。” 程琦:“那日歷上畫紅圈圈的日子越來越近了,趁著另一位親戚沒來,我不介意換一種方式說情話……可以嗎?” 顧惜:“……我好想分手。” 米瑤:“有些人真的不懂何謂朱門酒rou臭,路有凍死骨……”嗚嗚嗚,“可不可以把她換下來,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