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節(jié)
說著,薛鼎天就捂著額頭要倒下去。 福九嚇壞了,趕緊將老祖給扶著倒下來,輕聲安慰了幾句。 最后才笑著說道:“老祖,您放心吧,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孫女一定安排好,讓您臘月二十八娶上孫媳婦,放心,襲月也好,思濃jiejie也好,一個都跑不了!全是咱們薛家的!” 說著,福九還回握了一下拳頭,做出了一個必勝的堅定手勢。 薛鼎天立時癟嘴的點點頭,扯著福九的手心疼的說道:“還好老祖有我們小九!要不,這是沒法頤養(yǎng)天年了,早晚得給我氣死!” “噫——,老祖不許胡說八道,都是抱了五代孫的人了,六代孫很快就來了,說什么不吉利話!您就瞧著孫女的吧,管好!” 說著,站了起來,對爺爺說道:“爺爺,爹,你們都在這等著,看我去怎么把咱們薛家的媳婦都接回來?!?/br> 說著,福九轉過身特別有氣勢的對著秀兒和韻梅說道:“去!把七少爺?shù)奈葑咏o我翻過來,我就不相信風襲月真的不要薛冰了!” “是!”秀兒和韻梅大聲的答應了一聲,然后故意斜睨了一下地上的薛冰,一句話沒說,雄赳赳氣昂昂的去折騰薛冰的屋子了。 果然,壓根不用多大功夫,很快秀兒便拿著一封還有香味的書信走了過來,故意在薛冰的眼前晃了一下才遞給福九。 福九打開一看,只有一行字:恩斷義絕!我去出家! “襲月去出家了!”福九抬起頭淡淡說了一句,然后將信走過去,塞到哥哥懷里。 “什么?” 薛鼎天又直接從床上做了起來,左右看看,拿著平時把玩的一個鼻煙壺就扔了出去,“你個小畜生!我告訴你,小月要是出了家,你就自己也出家當和尚去!小侯爺那邊你自己去交代!” 正說著,風祭夜就和一陣狂風一樣卷了進來,聽見薛鼎天的話,他都已經(jīng)抬起來要踹到薛冰臉上的腳竟然神奇的轉了方向,落在地上不說,自己竟然一下子沖到老祖跟前,跪在跟前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就開始哭:“老祖啊,我可就只有襲月這一個meimei??!這她要是出家了,以后我要是出點事,誰給我養(yǎng)老送終?。±献姘?,您可要給我做主??!” 蕭韌熙看見風祭夜在那夸張的演戲,受不了的捂住眼睛,看不下去了。 別管是不是演戲,風祭夜一這樣,老祖肯定是受不了了,指著薛冰簡直就要老淚縱橫了。 薛冰也很是煩心,自己和襲月本來好好的,就因為這成親的事老是鬧別扭,現(xiàn)在就更是了,襲月竟然出家了,這簡直就是和他的想法背道而馳,怎么會這樣呢!太亂了!他也要出家了。 福九看了看周圍,竟然不緊不慢的走到薛冰面前,蹲下來,微笑的問薛冰:“哥,要是我把襲月能找回來,你能不能馬上就成親?” 薛冰趕緊抬頭,意外的看著meimei。 “你要是還老惦記那個什么狀元的事,咱們就不用去找襲月了,免得她看見別人出嫁自己心里難受,她出家就出家,算是心里干凈了!” 薛冰很是糾結,眉頭擰在了一起。 “不同意算了,我不去找了!” 說著,福九站起身轉身就要走,卻被薛冰一把給拉住了。 “我的好meimei,你就饒了我吧!快點把襲月姑奶奶給找回來吧,再不回來,我的屁股就又要保不住了!”薛冰央求meimei的說道。 福九噗嗤一樂,“現(xiàn)在著急了,剛才想什么來著!” 說著,福九站起來走到蕭韌熙身邊,“走吧,咱們去把襲月接回來吧!” 蕭韌熙一愣,“京城周圍這么多尼姑庵,我們去哪里找???” 福九立時哈哈大笑,指著蕭韌熙調侃的說道:“你也相信襲月去出家啊?怎么可能!她要是能舍得我七哥去出嫁,我就能舍得你去寫休書!” 蕭韌熙立時急了,休書這事一直是他的心病,這輩子都不愿意被人再提起來,此時聽見福九說,立時臉就急紅了。 福九一看,趕緊安慰道說:“別急,別急,我就是打個比方!襲月既然能給我哥留言,那肯定就是嚇唬我哥呢!她呀,現(xiàn)在根本就不在什么尼姑庵,反而是在和尚廟!” “為什么這么說?”蕭韌熙納悶的問道。 “襲月從小就說最不喜歡去尼姑庵,不喜歡女子沒有頭發(fā)的樣子。所以呢,她肯定是不會去什么尼姑庵的。因為一個尼姑庵她都不認識。不過呢,要說想靜心呢,倒也是真的,所以,我敢說,現(xiàn)在她一定是在明心大師的護國寺里。” 蕭韌熙想了一下,然后立時一拍手掌的說道:“對!娘子說的對,襲月肯定是在明心大師那里求人生真諦呢!” 福九洋洋自得的驕傲了一下,然后走過去一把將地上的薛冰拉起來,:“走吧,七少爺。把您媳婦追回來去吧!” 風祭夜本來跪在老祖跟前正求安慰呢,此時一聽要去找meimei,立馬蹦起來就要跟著去。 福九沒辦法,而且她確實也有事要找風祭夜。所以,她也就沒攔著,帶著風祭夜就一起去了。 很快,一行人就快馬來到了護國寺。 福九不太會騎馬,所以就和蕭韌熙一起坐一匹馬來的,下來的時候覺得屁股都要兩半了。 揉著屁股,福九一邊皺眉往前頭走,一邊小聲嘟囔,“看我抓到你的襲月,你死定了!為了你,我屁股都要開花了!” 上得山來,明心大師已經(jīng)又出去云游去了。卻給福九留了話:高處不勝寒,低處有風情。 福九只看一眼就明白大師的意思了,這是讓她功成身退呢。正好和老祖和漂亮哥哥說的一樣,她笑瞇瞇小心的將大師的留言放進懷里,琢磨這等到過完年,明年春暖花開的時候,她就帶著天寶和漂亮哥哥一起去找大師去。大師還沒有見過天寶呢,好歹也要看看自己的徒孫是什么樣的??! 結果繞過后面的松林,來到碧荷塘邊,果然看見襲月正坐在那一邊抹眼淚,一邊往池子里扔花瓣,那個凄楚喲! 福九笑嘻嘻的背著手悄悄走過去,然后趁著襲月不注意的時候啪的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襲月嚇了一跳,一回頭,就看見福九。往那邊一瞅,就瞧見了自己的小冤家。 趕緊將腦袋轉過來,別扭的低頭說道:“你來干什么?干嘛又把他帶來!我都說我要出家了!你還不讓我清凈?!” 福九笑嘻嘻的坐在襲月身旁,斜睨著她說道:“我說,你這要出家的也太不誠心了吧。沒見過哪個姑娘家跑到和尚廟來當尼姑的!” 襲月一聽就更委屈了,推了福九一把,“你和你哥哥一樣壞!就會欺負我!” 福九看襲月很是委屈的樣子,湊了過去一把將她的肩膀摟住,“我的大小姐,小郡主。你要生氣就到老祖那告狀好了,干什么自己跑了那么遠到這來?再說,我哥可從來沒說不娶你,是你自己小心眼了!” “才不是我小心眼!”襲月立時抬起頭,抹了一下眼角的眼淚,和福九告狀,“你說我們都定親了,別人都要成親了,就他老是和我推脫,說什么要當狀元的!我要嫁的是他薛冰,也不是什么狀元!以后家里的嫂子們多了,你說我一個未過門的姑娘,在家里來來回回的算怎么回事?我就是再放得開,也還是沒出閣的姑娘!” 說到這,襲月是真心委屈了,靠在福九的肩膀上大哭起來。福九趕緊拍著她的背輕聲安慰。 “襲月,我知道你為了我七哥,已經(jīng)吃了很多苦。老祖也知道,你是委屈的。所以,你跑走了之后,就開始罵七哥,還要用家法打他。你知道我們家的家法是什么樣子的,那打一下就肯定是沒命了!今天要不是我回去的快,攔住了,你呀,就真的見不到七哥了!” 襲月一聽這話,一下子抬起頭來,更委屈的說道:“老祖干什么總是不講理?我不在,他就會欺負薛冰?其他的哥哥弟弟們怎么不見打屁股,專找我們家薛冰!他老人家要干什么?。?!” 說著,襲月轉過頭很是關切的看了一眼薛冰。 福九一看,噗嗤就樂了,刮著襲月的小鼻子說道:“誒呦呦,老祖說了幾句就心疼成這個樣子,這以后我七哥還怎么離開你啊?” 說著,福九站起來走到后面將薛冰的胳膊抓住就給扔了過來,“去,和我未來嫂子賠禮道歉!” 薛冰低頭看著頭低的更低的襲月,半天才撓撓腦袋,吭哧出一句:“別生了!和我回家吧!是我不好,不該推你的!我也沒說不成親?。 ?/br> 襲月聽見這話,立時抬起頭,很是埋怨的看著薛冰,問了一句:“那什么時候成親?” 薛冰一聽,這次沒著急,而是緩緩坐在襲月身邊低頭說道:“我還不是想出息點,讓你東陵小郡主風風光光的嫁進來!我家的情況你也知道,除了武功力氣我也沒什么能拿的出手的。官位在兄弟們中我那就是個笑話,你哥又是個心高氣傲的人。你沒有嫁給薛家的長孫,卻嫁給了老七,說出去總是感覺沒有面子。我想讓你風光大嫁的!” 說著,薛冰頭低的更甚,手按在長椅上慢慢的往襲月那邊蹭。 “我什么時候覺得你當官小了?”襲月立時氣惱的說道:“要想嫁給當官的,我就嫁給太子哥哥好了!可是我都不喜歡??!我就是喜歡你,喜歡薛冰,不是什么大官,也不是什么武狀元!我就覺得只要是嫁給你,就算吃吃糠咽菜我也是心里歡喜的!福九可以為了蕭韌熙去住苦窯,我為什么不可以?” 說到這,襲月立馬就哭了。正當薛冰要伸手去給襲月擦眼淚的時候,襲月猛然站起身對著身后的風祭夜大吼道:“哥!你以后要是再敢和薛冰提狀元的事,我就和你翻臉!你聽到?jīng)]有!” 說完,也不管風祭夜是什么反應,襲月一下子就坐下了,拿起薛冰的手按到自己臉上,抽泣的說道:“給我擦眼淚,安慰我!” 噗嗤一聲,福九沒忍住,抬頭就開始哈哈大笑。 薛冰也很是無奈,但是他可沒笑,而是乖乖的給襲月擦眼淚。 等福九笑夠了,趕緊轉身將身后的蕭韌熙和風祭夜一起拉走,“走!走!快點走!別影響人家小兩口談恩愛!” 風祭夜一點不甘心,還要回頭去找meimei理論,卻被蕭韌熙一把摟住脖子死命給抓走了。 風祭夜還是很憤憤不平,邊走邊說,“你說,我們家襲月好好一朵鮮花怎么就看上了一團牛糞?!” “你才是牛糞呢!”福九立時不高興的掐了風祭夜一把,“不過,有件事我想說。狐貍眼,你得幫我個忙!” 風祭夜立時一緊張,往蕭韌熙身邊靠,“大元帥找我?guī)兔?,我怎么覺得不是蓬蓽生輝,而是汗毛倒豎呢?” “你少貧!”福九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思濃jiejie的身份問題還是個事。這雖然我們家倒是不介意這些,可是外面那些流言蜚語還是會讓思濃jiejie受委屈。到底薛家的大少爺娶了一個醫(yī)女還是不相當。所以,我琢磨著,不行就讓她掛在你東陵侯府的門下,說是親戚,這樣也算是門當戶對不是?” 蕭韌熙聽福九說起這事,也連連點頭,“對!原本我是想著讓思濃姑娘當我們家的遠方親戚,這樣也好點。可是,你也知道,現(xiàn)在情況有了變化,我meimei馬上就要嫁過來了,而且蘇緹還在我那,說思濃也是我們家的,這聽起來就太假了!” 風祭夜想了一下,卻也搖頭,“本來這也不是什么難事?!可是,現(xiàn)在襲月也馬上要嫁過來了,我東陵侯府要是兩位小姐都嫁到你們薛家來,豈不是顯得我攀附權貴?這話說出去好說也不好聽啊?!” 福九一想,也是這么個道理,不由得就急了,“那你們說怎么辦啊?總不能以后讓思濃jiejie連門都不出?還是讓我大哥出去一次打人一次?。?!” 風祭夜卻笑了,拍了拍福九的肩膀說道:“這有什么難的??!要我說,壓根就不算事!別忘了,我們還有王爺呢!他隨便弄一個干meimei,回頭找皇上請個名號,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這事有了皇上在后面做主,這天下還有誰敢說閑話啊!” 福九一聽,立時眼睛就亮了,“對啊!我們去找瑤塵哥哥,他肯定是能幫忙的!” 說著,三個人就趕緊下山,進城去找瑤塵。 今日,安親王府張燈結彩,鞭炮齊鳴。 一是恭祝瑤塵打了大勝仗,二是因為宋紫今日出宮,正式入駐安親王府。 宋紫從冷宮里出來的時候,看見外面的陽光,恍如隔世之人,容顏雖未改變太多,但是卻早已不是當年那個飛揚跋扈的貴妃娘娘了。 當她給皇上皇后拜別的時候,晏澈看著她,竟然第一次溫柔的笑了:“你現(xiàn)在終于知道朕的苦心了嗎?” 一句話,讓宋紫痛哭在地。 “好了!好了!別哭了,走吧,去和兒子一起過好日子去吧!這十多年,你受的苦也夠了!咱們都老了,也該享享清福了!” 宋紫哭著點頭,卻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蘇舞月看著也難受,走過來將宋紫扶了起來,“塵兒在外面等著你呢!回頭塵兒進宮的時候,你也要跟著一起來,咱們姐妹說說話。塵兒的傷沒好,這幾天你先回去,我還得讓他跟著在宮里住兩天才行,這病總不能留下病根!” 宋紫這才點點頭,哽咽著行禮:“多謝jiejie費心了!” “別說這樣的話,這十年我也是他母親!走吧,他等著呢!” 說著,蘇舞月輕輕松了手,宋紫再次告別,轉身走出高高的宮墻。 福九和蕭韌熙三個人一來就看見府里的大總管小四正在cao辦,離老遠看見福九和蕭韌熙等人,便讓下人趕緊進去稟告王爺說大小姐和小侯爺來了,他自己則屁顛屁顛的跑過來,笑著將福九和蕭韌熙的馬牽?。骸按笮〗?,小的還沒有跟您道喜凱旋而歸呢!” 說著,低頭就給福九道喜。 蕭韌熙下了馬將福九扶下來,笑著說道:“今天府里肯定是有好事,四公公的臉都笑開花了!” “哈哈哈,”小四一邊牽馬一邊笑著說道:“可不是好事,娘娘出來了!正在府里和王爺說話呢!” “哦?這么快啊?”福九說著,就笑著往里走,“那我可得去給娘娘請安!” 走進府里,偏巧就和迎出來的瑤塵走個正著。 “瑤塵哥哥!”福九看見瑤塵,笑著就走了過去,行了一禮之后就走到他身邊,將他的胳膊拉住,“聽說娘娘回來了,在哪呢?我得去請個安啊!” “在屋里呢!”瑤塵指了一下后面,然后看著蕭韌熙和風祭夜說道,“你們這些人不老實在家呆兩天,怎么這么快就出來溜達啦?” “誒呀,當然是有事!”福九拉著瑤塵,一邊往里走,一邊就把尹思濃的事說了,“所以說,這事還得瑤塵哥哥給幫忙,您是王爺,弄個干meimei那是最好了!” 瑤塵笑著,“我還以為是什么事呢,這點小事還要你來回折騰一趟!” “我也得看看娘娘,請個安不是!”福九特別會說話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