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jié)
“是!” 說著,婉星立時對身邊的一個太監(jiān)使了一個眼色,立時,幾個坤寧宮里的小太監(jiān)跑了出去,不大一會,便又都跑了回來,跪地對蘇舞月回稟道:“啟稟娘娘,我們在那李子樹下找到了這個東西?!?/br> 說著,小太監(jiān)有點顫抖的將手里的一個東西抬了起來。 婉星立時走過去,只看了一眼,便一下子抓住放在袖口中。胸膛微微起伏,顯然是生了氣,充滿憤怒的瞪著地上的幼詩。 “是什么東西?拿過來我看看!” 蘇舞月看婉星的動作,不由得起了疑心,不容置疑的說道。 婉星轉(zhuǎn)過頭看著蘇舞月,卻并沒有動。 “娘娘,這個東西您還是不看的好!” “給我拿過來!”蘇舞月忽然厲聲喊道。 婉星沒辦法,只好將那個東西拿了出來。 原來還是上次蕭韌熙和風祭夜看見的木偶,只是,身上的名字已經(jīng)由幼詩換成了蘇舞月。 蘇舞月緊緊盯著那個布偶,這次連眼淚都沒有掉一下,只是轉(zhuǎn)過頭,平靜中帶著一抹可怕的冷然緩緩說道:“幼詩,我雖然不是你的親生母親,可我自問對你從來也沒有過半點虧待??墒墙袢眨悴贿^看見我多疼了福九幾分,竟讓想讓我去死!你,你真是讓人寒透了心!你的心已經(jīng)被毒藥給侵蝕了,再也沒有一寸好的地方了!只是,可嘆皇上還要給你舉行盛大的慶典。你這樣的品行,有什么資格得到皇上的疼愛!你真是太讓人失望了!” 說完,蘇舞月竟然再也不看幼詩一眼,木然轉(zhuǎn)身離去。 幼詩立時拼命的掙脫開同喜的攙扶,一下子跪倒在地爬著就要來抓蘇舞月的裙角,腦袋要的和銅鈴一樣。 卻被婉星一下子給攔住了。 “三公主,您還是別再和皇后說話了,她的心已經(jīng)被你傷透了!” 說著,婉星一把將幼詩推開,護著蘇舞月朝外走去。 蕭韌熙和風祭夜對望了一眼。 風祭夜對蕭韌熙使了一個眼色,意思是讓他去跟著皇后出去,而他自己還要留下再辦點事。 蕭韌熙微微點了點頭,然后陰冷的看了幼詩一眼,轉(zhuǎn)身出去追蘇舞月。 風祭夜看蕭韌熙出去了,立時將臉上最后一點偽裝扯了下來,毫不猶豫的一把踏上前,將幼詩的手猛然抓住,一把狠命的將幼詩的手摁倒了那個五毒的小盒子里。 幼詩嚇得直接暈了過去。 其他人嚇得趕緊走過去要救幼詩。 然而風祭夜冰冷邪惡的眼神實在他可怕了,為了這個即將失勢的公主丟掉性命實在是件得不償失的事。連那個貼身的同喜也都只是諾諾的站在一邊,絲毫不會動了。 等風祭夜覺得幼詩的手上被咬出了兩個小口,才算是滿意的放開幼詩,站起身,將那個小盆摔了個細碎,冰冷中帶著邪魅的說道:“現(xiàn)在你們可以去找方太醫(yī)了,這次他絕不會說脈象平穩(wěn)了!” 用力掐著幼詩的人中將她弄醒,風祭夜如同煉獄里的惡魔一樣靠近幼詩低聲說道:“這只是個開始!你敢害福九!我就敢要你的命!一會你手中的毒就會沿著你的血脈走上去!你的臉會全部腫起來,到時候,我和你保證再也不會有人認識你!我要一樣一樣的毀掉你,直到你徹底主動去死!” 幼詩血脈逆行,激動恐慌之下竟然自行重開了蕭韌熙的xue道,猛然大喊道:“饒了我!我不會繼續(xù)害福九的!我不是故意的!” 說著,又嚶嚶的痛哭了起來。 “晚了!” 說著,風祭夜俯下身將福九那個小偶人拿起來,轉(zhuǎn)身大步走了出去。 立時,院子里的人驚慌失措的去扶幼詩。 蘇舞月感覺渾身的血都要冰凍了一樣,快步的走了幾步,卻又實在沒有力氣再走下去了,不由得身子一晃,差點沒有摔倒。 還好身邊的婉星和蕭韌熙一起扶住了她。 將蘇舞月攙扶到一邊的石桌旁坐下,蕭韌熙才沉聲關(guān)切的說道:“娘娘還是要保重鳳體啊!為了三公主這樣的人傷了身體,實在是不值!” 蘇舞月難過的擦了一下眼睛,長嘆一聲說道:“她變成這個樣子,實在讓人想不到。還好今天是來看了一眼,否則以后保不齊會出什么大事呢!這要是福九因為她出個好歹的,我這心里可怎么過的去?!我的福九,怎么就這么的讓人心疼!” 說著,越發(fā)的傷心起來。 婉星勸了一會才算是慢慢平靜下來。 轉(zhuǎn)過頭看著蕭韌熙,抽泣了一下說道:“韌熙,這件事你萬萬不要對外說!幼詩不是妃子,我可以按照宮規(guī)處罰,她是公主,是皇上的親骨rou,這件事我必須立即和皇上說。這樣的公主不配皇上為她憂心!” 蕭韌熙趕緊說道:“皇后娘娘,臣覺得,此事不易馬上和皇上說?!” “哦?為什么?這么大的事怎么能不和皇上說?!”蘇舞月不明白的看著蕭韌熙。 蕭韌熙卻沉穩(wěn)的說道:“娘娘,現(xiàn)在皇上的身體您也知道,正是體力不濟的時候。如果他知道三公主做下這樣的事,豈能不勃然大怒!如果真要因為這事皇上再有個好歹的,到時候您可要怎么辦?這是其一。 其二,皇上這次為了給三公主辦成年禮,不但邀請了群臣去圍獵,甚至連境外的番奴和鄰國的重要使臣都請了過來??墒侨绻綍r候三公主出現(xiàn)了麻煩,這成年禮辦不成,您讓皇室的面子往哪放?! 其三,我覺得您就是和皇上說了,皇上也會為了朝局上的事,硬著頭皮留下三公主。這樣一來,三公主必定不會有事??墒?,您也看見了,如果放任三公主不管的話,那到時候,放虎歸山,不但福九會有危險,就是您也未必安全??!” 蘇舞月聽蕭韌熙如此說,立時皺緊了眉頭,卻沒說話。 婉星在旁邊卻將話接了下來,“娘娘,韌熙說的對!我們決不能就這樣放了三公主,要是放虎歸山,那等于后患無窮。更何況,這樣狠毒的巫蠱之術(shù),三公主怎么會的?一定是她背后還有人!如果不將這個人也抓出來的話,那您和福九大小姐就還是不安全,保不齊以后連太子也會不安全的!” 蘇舞月一聽事情要關(guān)系到瑤華,不由得就更加緊張起來,看著蕭韌熙問道:“你覺得這件事有沒有可能是瑤塵在背后出的主意?” 蕭韌熙想了一下才說道:“現(xiàn)在還不好說!但是,臣可以和你保證,這件事一定會和那個新來的老道脫不了干系!看三公主的那個小祭壇,想來也是建了沒有兩天。而這個時候?qū)m里多出來的人也就是那個老道了。而且,這樣的巫術(shù)邪術(shù)也只有他會。所以,臣覺得一定會和他有關(guān)系!” 蘇舞月一聽,立時咬牙切齒的說道:“那個什么恕空的,我看一眼就覺得不舒服。和皇上說,讓他早點將他大發(fā)走?;噬蠀s偏不聽,還說什么留著有用。這把好了,用到自己家里來了!簡直就是災星!” 蕭韌熙一聽,就知道晏澈心里一定是對那個恕空還有其他用處,卻也不多說,只是繼續(xù)說道:“娘娘,依臣之見,三公這件事,娘娘要分幾個步驟走。 第一,徹底隔離三公主,絕不能再讓她和其他人接觸了。否則事情敗露情況下,保不齊她會鋌而走險的!這件事,只說她病了就好,但是對皇上那邊,您還是要說的嚴重點,免得皇上想去看的時候不好說。 第二,在秋獵之前,您不要將這件事告訴皇上,免得他老人家心急。這宴會上,您也務(wù)必要注意三公主,保護好您和福九。 第三,這三公主怕是不能繼續(xù)再留在宮里了。臣聽聞,皇上可能是有意要給三公主許親了,只是,具體人選臣還不知道。不過,臣覺得,這三公主以后和您是結(jié)了心結(jié)了。留在京城或者嫁給重臣,以后都會對您和太子不利的。不如趁著這次的機會,正好會有很多外邦使節(jié)來求親,您就直接將三公主遠嫁,這樣便可以眼不見心不煩了! 第四,三公主的人您一定要想辦法都換掉,要不引人注意的。不能讓他們鐵板一塊。只要都換走,到時候您也就更方便留意她了!而且,恕空那邊您也不要聲張,只是無論他給您送什么東西,您都一定不要吃,不要用!保持原樣就好了,臣來對付他!” 蕭韌熙的話讓蘇舞月慌亂之中有了一些安穩(wěn),不由得欣慰的看著他說:“還好有你在身邊,我的心里才算是舒服點。剛才慌亂之中,簡直是狼狽不堪。你放心吧,這件事我心里有數(shù)。宮里這么多年沒有起風浪,我看她們是都過的太消停了,忘了我是個怎么樣的人!你去放手做你的,務(wù)必要把那個恕空給我弄走。這恕空連著宋清仰,說到底,還是瑤塵那邊不死心。這次我先不聲張,不過這件事絕對不算過去。你放手去做,我會支持你的!你說的對,幼詩不能在留在京城了,我會想辦法和皇上說,給她嫁的遠遠地!” 說完,蘇舞月冷冷一笑,站起來說道:“不是自己肚皮里爬出來的,到底還是不行,說害我的時候連眼睛都沒眨一下。既然他不仁也不要怪我不義,這以后就算說出去,也不算是我對不起她!” 蕭韌熙剛要說話,那邊風祭夜大大方方的就走了過來,對蘇舞月一拱手說道:“娘娘,三公主這次是真病了。我瞧著手已經(jīng)腫了起來,怕是一會全身都要又黑又腫了。我已經(jīng)讓人去把方太醫(yī)又請回來了,這次估計肯定不能是瞧不出來了!” 蘇舞月雖然心情極度不好,但是也忍不住被風祭夜給弄的一笑,然后才轉(zhuǎn)頭,從容的對婉星說道:“現(xiàn)在三公主重病,以后任何人就不要去探視了,她需要靜養(yǎng)。還有,這身邊伺候的人也都是些不得力的,那個身邊的同喜就發(fā)配到冷宮那邊伺候娘娘吧,但是不能給宋紫。至于其他人,都去掖庭,那邊正好缺人呢!讓下面的人都好好照顧照顧,畢竟是三公主身邊的人!一會兒,等方太醫(yī)診治完了,讓他去我那,我有話和他說!” “是!” “還有,今天的事誰要是敢出去胡說一個字,我就撕爛她的嘴,都記住了沒有!” “是!” 蘇舞月吩咐完了,才轉(zhuǎn)身對蕭韌熙說道:“你回頭趕緊去看看福九,我這心里惦記的很。她可千萬不要有事!” “是!臣明天就去。”說完,蕭韌熙抬頭安慰的對蘇舞月笑了一下:“娘娘也不用擔心,吉人自有天相。福九一定不會有事,娘娘也要自己保重!” 蘇舞月嘲弄的笑了一下:“保重!再不保重豈不是讓那些小人逞心如意了!” 說完,蘇舞月一搭婉星的手,轉(zhuǎn)身帶著人離去了。 蕭韌熙和風祭夜趕緊躬身相送。 等蘇舞月走的遠了,蕭韌熙才站起身轉(zhuǎn)頭對風祭夜低聲說道:“你怎么對付幼詩的?” 風祭夜邪魅的一笑:“我把她的手喂了五毒了。這把方敏夫有活干了,怕是一時半會她的臉是恢復不了了,那毒氣弄的她和黑面判官似的!” 蕭韌熙聽完,邪邪一笑,“活該!不過方敏夫那也應(yīng)該注意點。畢竟他是個老實人,別幼詩和他說幾句好話,他就又去濟世救人!” 風祭夜想了一下,“這個倒有可能!不過,你放心,皇后那邊會盯著的!他也不是笨蛋,孰重孰輕他自己會分辨!” “那也不可掉以輕心!” “行!我知道了!你別墨跡了!”風祭夜不耐煩的瞪了一眼蕭韌熙,“不過這幼詩也確實太歹毒了,竟然以身喂蠱,這得恨福九恨到什么樣?。?!” “所以,她絕不會有好下場!我絕不會放過她!她以為這就完了,簡直是做夢,你看著吧,這不過就是個開始,下面的好戲有的她受的!”想到幼詩做的事,蕭韌熙就生氣。 “行!最好是下死手,讓她一輩子都想不起我來!”風祭夜想到要娶這樣的女人就鬧心,“倒是我們兩個配合的還真是默契,你瞅皇后娘娘被騙的,竟然真的以為那李子樹底下是害她的,絲毫也沒有懷疑!也真是怪了!” “有什么好奇怪的。幼詩能害福九,當然更會害福九在宮里最大的靠山,這一點都不奇怪。我在想我們下一步要怎么做,才能更利索點!”說著,蕭韌熙摸著下巴開始深思起來。 “不用利索,只要狠點就夠了!”風祭夜看蕭韌熙想辦法,他就有點懈怠的等著結(jié)果,“哦,對了,我想起個事。那個尹照被宋清仰給藏起來了!” “藏哪了?”蕭韌熙一愣,立時問道。 風祭夜有點得意洋洋的說道:“這事你還真是問對人了!你要問別人肯定是不知道,因為他們的人不行,但是你問我,就問對了。因為我手底下有最好的跟蹤人選。” “你不吹一會都不能說話是不是?”蕭韌熙沒好氣的瞪著風祭夜。 “是!”風祭夜一點不客氣的接著說道,“因為這事你確實是不知道?!” “你到底說不說!” “說!”風祭夜立時靠近蕭韌熙的身邊說道:“宋清仰把尹照給弄到我們要去的圍獵場去了,據(jù)說是要當個守林人!” 蕭韌熙一聽,立時覺得不好,轉(zhuǎn)身盯著風祭夜:“他要干什么?為什么弄到那里去?難道要在那里給薛家使絆子?還是來害我們!” “這個就真不知道了!因為這事宋清仰也沒和我說,好像連瑤塵都沒說!”風祭夜說的有點無賴。 蕭韌熙皺著眉頭想了一下,“這件事我們必須要搞清楚。否則我們會很被動,你知道,我的安排可都在這次的秋獵上,如果有人在背后使絆子,那可要糟糕??!” “怎么搞清楚???那尹家恨我也不比你少啊!你別忘了,我還給他兒子吃毒藥來著呢!”風祭夜沒好氣的說道。 蕭韌熙想了想,指著風祭夜說道:“尹思濃是不是在你那?你把尹思濃放出去,她會找到尹照。尹照現(xiàn)在身邊一個親人都沒有,如果他要害薛家,就一定會利用尹思濃。我們就從這下手!” 風祭夜想了想,邪魅的一笑:“好!就這么辦!我們給他們來個清湯一勺燴,看看最后這些個老家伙還往哪跑!” 蕭韌熙看著風祭夜想的卻是,只要能把這個帝國的那個最高統(tǒng)治者也給燴了,他才能算是功德圓滿。 正文、第021章 福九出門就管閑事 福九早上起來,坐在床上發(fā)了一會呆。 左右看看,發(fā)現(xiàn)每天早上都來她床上折騰一會的襲月已經(jīng)回家去了,不由得心里就有點失落。 磨磨蹭蹭的爬起來,撅著小嘴也不說話的任由秀兒給一頓折騰,才算是穿好了衣服洗漱完畢的去給老祖請安,吃早飯。 因為薛鼎天的大壽還沒有過去幾天,所以家里人還都在家。 看見福九沒精打采的挨個請安,薛鼎天看不下去的對福九擺擺手,皺著眉頭把小孫女叫到自己身邊:“這是怎么了?一大早上的,誰惹我們小九了!” 福九坐在老祖身邊,蔫蔫的,揪著自己的衣角,良久才低著頭小聲說道:“老祖,我覺得有點不幸福!” 薛鼎天有點聽不清楚,皺著眉頭往前湊了湊,小心的問道:“什么?老祖沒聽見。再說一遍!” “我說,我有點不幸福!”福九抬起頭,在老祖的耳邊大聲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