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jié)
想到她,唐子騫的心都柔軟了。撫摸著自己心跳加速的心臟,他垂首,眸色深深。 可惜不能時常陪在她的身邊了,唐氏如今。 轉(zhuǎn)過身,他瞇起眼感受著樓下大廳中唐氏一眾人此時還在議會的聲音,心下的冷意越發(fā)的明顯。不管如何,誰要是敢用她來威脅他,那么就別怪他冷血無情。 把手機放回口袋中,唐子騫扶著這陌生的房間墻壁,往門外走去。 剛走了幾步,就聽到這扇門被推開的聲音,接著,一道紈绔跋扈的男聲響了起來:“嘖嘖嘖,唐子騫啊,原來你在這里啊,你在這里走不出來你倒是吱個聲兒啊,哥哥我一定會從樓下飛奔上來把你拉下去的?!?/br> 這道聲音響起的同時,他的腳步聲也越發(fā)的靠近:“你說你眼睛看不見就罷了,為什么躲在樓上?樓下的會議需要你你難道不知道嗎?可把我爹他們一頓好找?!?/br> 說著,這個人就走上前來拉扯唐子騫的手臂。 當他的手指碰上唐子騫的衣袖的那一瞬間,紈绔跋扈的他卻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剛剛差一點就在鬼門關(guān)前走了一遭。 因為當他的手指碰觸到唐子騫衣袖的那一刻,唐子騫明顯冷厲下來的眸光中帶著幾分難以察覺的陰戾之氣。不過卻也只是一瞬,一瞬之后,唐子騫又再次恢復(fù)了自然。 “?!睙o言的被這個跋扈的哥哥帶到樓下會議室中,唐子騫安靜的拉出身前的凳子,坐了下來。 他的出現(xiàn)令唐氏家族一眾人的視線剎那間統(tǒng)一。 幾乎每一個身為唐氏家族中人具有接班人資格的年輕人士,皆在這一刻把視線放在了唐子騫的身上,而他們看向唐子騫的目光中,卻又帶著各自不一的眼神。 有人厭惡,有人不屑。 有人鄙夷,有人嘲諷。 有人睥睨,有人看也不看他。 在座的所有人,幾乎是除了唐遠山以外的所有人,在看向唐子騫的時候,都帶上了統(tǒng)一的敵視,因為他們都想不明白,唐氏接班人的位置原本就是按照規(guī)則淘汰的,為什么唐家當家人唐遠山還要等這個瞎子回來。 因為等唐子騫回來,他們那顆等待規(guī)則開始的熱血之心幾乎都要被時間磨滅。 他們更加想不明白的是,明明只是一個瞎子,為什么當家人唐遠山會那么看重他的到場。 連這家族會議也必須是唐子騫回到了唐家,才開始cao辦。 他們想不通的事情很多,尤其是想不通唐子騫這沉默的態(tài)度,與唐遠山對他的縱容。 唐氏家族中誰人都知道唐子騫的父母在他年幼時分便因為雙雙離世。這些年來對于唐子騫父母的離世也有著各種紛雜云說的說法。 自然,這其中也就不乏有人說唐子騫的父母是因為當年唐氏接班人之爭而被淘汰致死的。 但他們到底是怎么死的,卻只有唐遠山一個人知道。 這些年來,沒父沒母的唐子騫根本就沒被這些個唐家人放在心上,更何況七歲那年開始唐子騫的雙眼就失明,對于唐氏家族中的大大小小來說,唐子騫只是一個殘疾人,對他們毫無任何的威脅可言。 直到如今,唐子騫的回歸。 他們才察覺到了一絲的不對勁。 唐子騫對于唐遠山的存在是不同的。 “怎么都不說話?這場會議該繼續(xù)下去不是嗎?” 察覺到在座之人的沉默,唐子騫一臉無害的開了口,懵懂的語氣就像是他才是那個與這場會議無關(guān)的人一般。 他的話讓在場的眾人都松了一口氣。 也讓坐在主位上的唐遠山嘆了一口氣。 “既然子騫都出現(xiàn)了,那么接下來我們唐氏的家族會議正式開始。今天要說的問題剛才已經(jīng)提過了,我年紀大了,華夏各大家族卻蒸蒸日上,不管是為了唐家也好,為了我們宗族的未來也罷,唐氏都不可能一天沒有接班人?!?/br> 唐遠山的聲音再次響起來的時候,唐子騫的腦海中卻浮現(xiàn)了凌薇的聲音。 對唐家從來就沒有興趣的唐子騫,自然是不會跟這群唐家人一般見識。 不過凡事他也都是有底線的。 這群人如果再以一種他唐子騫才是唐家最大敵人的目光看著他,那么恐怕這個唐家所有年輕一輩的敵人,他唐子騫就要當定了。 這世道,裝也不容易啊! 在唐子騫別墅中休息了一夜的凌薇再醒來的時候,洗漱了一番便下了樓,樓下這一次倒是直接開了燈。 可是她好想提醒一下這兩位大哥,現(xiàn)在是白天! 伸展了一下雙臂,她踩著小碎步往餐廳走去,果然在餐廳門口聞到了一陣陣早餐的香味兒。 “凌小姐先用餐,用過餐以后,我會負責送你去學校,這是我們兩個人的電話,以后凌小姐要是有任何事情都可以吩咐我們兩個去做。” 這位黑衣糙漢將手中的一張卡片遞了過來。 凌薇垂首一看,尼瑪,果然寫著倆人的電話號碼。 點了點頭,凌薇端起面前的豆?jié){就喝了起來,夾起一根油條,她一邊吃著一邊合計著等會兒回到學院以后要處理的一系列瑣碎事情。 店面如今已經(jīng)買好,那么就等裝修了。 最快也要等半個月才能夠裝修好,裝修結(jié)束以后店面還要打開來晾晾,才能保證以后凌氏醫(yī)基金協(xié)會中草藥堂不會有剛裝修的味道。 對了。 今天又到了她為席容娟女士治療的日子,但是今天卻是最后一個療程了。 這個療程結(jié)束以后,席容娟的直腸癌差不多也就沒有任何問題了。 最近貌似除了席容娟的病以外也沒有別的大事兒了。 吃完抹嘴,凌薇看了那黑衣大哥一眼,他立馬自覺的率先向著別墅外頭走去。 看著他向著車庫走去的背影,凌薇雙手環(huán)胸的望天,唐子騫這是安排的有多妥當?。克趺春鋈挥幸环N被包養(yǎng)了的感覺呢?告訴她這不是真的! 坐上了車,凌薇又在沉默中度過這段路程。 抵達學院的時候,她讓這位黑衣大漢直接回別墅,并告知有事情她回給他打電話,那黑衣大漢這才緩緩離去。 看著終于甩掉的尾巴,凌薇給席成墨打了個電話。 “今天下午直接到我學院來接我就行。”自從第一次給席容娟治病了以后,這后來的每一次都是席成墨親自前來接凌薇,要不就是席妖嬈過來接凌薇。 為了方便母親的治病,席成墨和席妖嬈也是蠻拼的! “行?!?/br> 電話那頭的席成墨不知道在干什么,只覺得電話那頭的氣壓很低,然后凌薇也沒有再問起那頭的相關(guān)事宜,而是直接掛斷了電話。 席成墨是個大忙人她知道。 所以她從來都不耽誤別人的時間。 很是自覺。 進入學院,凌薇直接去了上課的教室。 今天要學習的乃是一門可以在實驗室內(nèi)實踐的醫(yī)療課程,并且在這一節(jié)課的內(nèi)容中,教授會教會同學們用這醫(yī)療實驗室內(nèi)的各種醫(yī)療設(shè)備。 凌薇到的有點晚,所以她的出現(xiàn)引起了一陣喧嘩。 今天的課程并不是凌薇一個班級單獨上課,而是與其他另外的一個班級一同上這一節(jié)課。冤家路窄的是,與凌薇這個班級一同上這一節(jié)課的班級正是姜夢所在的班級。 而進入了這醫(yī)療實驗室中的凌薇也忽然發(fā)現(xiàn)了方琴的身影。 看了與姜夢站在一起的方琴,凌薇的嘴角若有似無的勾起了一抹弧度。這兩個人湊到一起了?是臭味相投呢?還是小人之交? “薇薇,快過來,你終于到了,剛才教授已經(jīng)讓我們自報家門了,我們班級只有你一個人沒有到,而姜夢那個班級卻沒有一個人遲到,所以你被教授單獨問了起來,結(jié)果姜夢就冷嘲熱諷的說你性子大不給學院的教授面子,我當時看到那張教授的臉色瞬間就陰沉了下來。” 劉靜悄然間捂手在唇角邊,然后對著凌薇說道。 她一邊說著,眼珠子還骨碌碌的轉(zhuǎn)動著,看向不遠處的教授,這時候那教授卻正好看了過來,一眼瞥過,神色中卻帶著幾分提醒,劉靜被他那一看,直接嚇得松開了手,沒再跟凌薇說話。 凌薇點了點頭也不開口說什么,反倒是瞇起了鳳眸向著對面的教授看去。 這時候那教授居然也把視線往凌薇的身上掃來。 這一看,讓凌薇的心下好生一陣冷笑。 這張教授根本不是因為她遲到而把她記住了吧? 她看著張教授根本就是跟她有仇! 只見那張教授一臉陰狠的盯著她,陰郁的目光中時不時的閃過幾分怨毒之色,他面黃肌瘦的臉龐上暗淡無光,一看就是長年累月縱欲之人,想必年輕的時候沒少干過壞勾當。 一雙微微上翹的眼尾處暗暗的夾雜著幾分難以察覺的陰森。 凌薇覺得,這位張教授必然是個脾氣很大的人,不僅如此,他的性格必然也不好,光是從他這面相上看來,就可以察覺到他對自己的敵意與陰險。 既是如此,她又何必曲意迎合? “請剛才遲到的同學出列?!?/br> 那張教授忽然開口,一雙眼卻假裝在眼下的人群中穿梭起來,這動作假裝的好生嫻熟。 凌薇踏前一步,走了出來。 “教授,是我?!?/br> 既然他要找的是那個遲到的人,那么她就正常出列就對了。 結(jié)果這張教授說的話卻讓凌薇的眼底泛起了幾分譏諷之色。 “現(xiàn)在,請你將身上穿著的白色試驗大褂脫下來,并且繞著我們?nèi)爻轻t(yī)學院的cao場上跑十圈。最后請你到學院門口罰站一個小時?!?/br> 這教授是把凌薇當成了軟柿子吧? 還是說他身為一名高級醫(yī)學界教授,竟然在對一名區(qū)區(qū)醫(yī)學院的新生刁難? 對!就是刁難! 從這位張教授的語氣中,凌薇聽出了冷漠的味道來,他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看也不看自己一眼,光是那種無視別人的態(tài)度和冷淡,就令凌薇的心中有了一絲察覺。 他一定是故意的。 雖然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招惹了他,但是凌薇卻很肯定,自己從來都沒有見過他。 “張教授,我有話要問?!?/br> 她將眼神放在了這位張教授的身上,目光中卻充滿了澄凈。 “你說?!庇质抢淠膬蓚€字,像是不準備搭理凌薇一般,那張教授此時的態(tài)度明顯的帶著幾分敷衍。 “我認為我雖然遲到了但是張教授卻可以用其他的方式懲罰我,比如說扣掉我的平時分也行?!绷柁焙鋈痪筒幌肼犓?,去cao場上跑,她更不想做的事情是在蓉城醫(yī)學院的大門外罰站。 罰站什么的,這不是小學生才會有的懲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