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林芷夏一臉崩潰痛苦,死死拽住她,尖銳的指甲深深掐入rou里,在鄒悅的房間里,她終于肆無忌憚而又歇斯底里的盡情嘶吼出來。 是邵睿嗎?那個林芷夏從小就認(rèn)定的未來丈夫? ...... 第二天鄒悅面帶微笑的將林芷夏送到門口,捉住她一只手,看著她,溫柔的摸摸她的額頭,輕聲細(xì)語的跟她說話,“別傷心難過了,該你的誰都奪不走,那個賤人我?guī)湍憧粗?,放心,你沒拿下邵睿之前,我絕不對放她離開?!?/br> 說這句話的時候,鄒悅眼眸泛著冷光,里面溢滿了嫌惡痛恨。 “鄒悅姐謝謝你,”林芷夏低垂著頭深呼吸,慢慢抬起來牽強一笑十分動容,“現(xiàn)在這個時候只有鄒悅姐能夠幫我了,謝謝你鄒悅姐,真的謝謝你。” 她這個樣子,柔弱憔悴,鄒悅眼神復(fù)雜,憐惜她的同時心里頭更是對那個叫秦旦旦的女孩恨之入骨,她決定之后幫好姐妹狠狠整治她一番。 “我們是好姐妹嘛,我不照顧你還不被那些賤人欺負(fù)死?”輕輕點了一下她的鼻子,一張楚楚動人秀麗純凈的臉龐漸漸浮上陰狠的笑,“一些上不了臺面的□□就是欠收拾,不好好斟酌自己幾斤幾兩就上趕著找死,看她們兩眼都嫌臟!” 林芷夏嘴角扯了一個尷尬的笑,微微撇開頭。 見她這樣,鄒悅布滿風(fēng)情的眸子無奈的瞪了她一眼,“你呀,就是太心軟了,我家那個老賤人還不是讓我收拾的屁都不敢放,一個個仗著自己幾分姿色不得了了,我一根手指頭都能捏死她?!?/br> 林芷夏當(dāng)然知道她所指的是誰,只是長輩的事,她們小輩真不好多指責(zé)什么。 而她也并不是心軟,只是不想讓自己看起來那么卑微罷了,秦旦旦又算得了什么,只有真正得到邵睿,她才是最后的勝利者。 試想想,鄒悅會幫她料理那個賤人,而她林芷夏永遠(yuǎn)是尊貴優(yōu)雅的上京名媛,大家小姐! 這便是再好不過的方法了。 林芷夏身心愉悅且放心的將秦旦旦丟給了鄒悅,除了她倆無人可知,而即便是梁城和l市找瘋了人也不得其果。 卻說另一邊俞囡沁前兩天還跟秦旦旦約好了談事,轉(zhuǎn)眼打電話就關(guān)機了,一開始她也沒在乎,等第二天,手機還是處于關(guān)機狀態(tài),她察覺到不對勁,打電話去秦旦旦家,是保姆秦媽接了電話,當(dāng)問及秦旦旦時,秦媽卻說她家小姐也已經(jīng)好幾天沒來電話了。 如此,俞囡沁越發(fā)覺得出事了,急急忙忙沖到班主任的辦公室死乞白賴要了蔣琴的手機號碼。 很快打過去,心陡然一塌,秦旦旦竟然已經(jīng)三天沒有回去了!那邊的蔣琴和仲華老師也找她找瘋了,已經(jīng)決定報警,還有一個星期不到就比賽了,這個時候她消失不見,對所有人來說無疑是一個晴天霹靂! 手機打不通,學(xué)校沒回,秦媽不可能撒謊,種種的種種只能說明一件事,秦旦旦真的出事了! ☆、噩耗 “鐘琳,怎么辦,旦旦出事了!”俞囡沁手里緊握著手機,身體一陣一陣的陰寒涌上來,她微微顫抖著帶著哭腔無助的望向鐘琳。 鐘琳、俞囡沁兩人火急火燎的請假去l市,得知蔣老師他們在警察局,又火速打底去警察局,只是剛到門口,就得到了一個不啻于晴天霹靂的噩耗。 鐘琳扶住俞囡沁瞬間癱倒的俞囡沁,瞪大了眼睛死死盯著蔣琴,目露祈求,聲音顫抖,“蔣...蔣老師,你騙我們的是不是?” 蔣琴不忍看到兩個女生搖搖欲墜不堪承受打擊的模樣,眼一紅,走上前抱住了她們,微微哽咽,“別怕別怕,會找到的,會找到的......” “哇哇哇哇哇......” 俞囡沁蹲在地上蜷縮著自己頭揚著,嚎啕大哭,披頭散發(fā),眼睛通紅,好似將一切恐懼和難受通過淚水全部宣泄殆盡。 鐘琳怔楞地站在原地,被蔣琴抱著,空洞的含著紅血絲的眸子無神的望著來回走動的一個個頭戴警帽的男那女女。 她垂放下的手微微顫抖,掉進(jìn)江里,還能再找回來嗎?還可能是那個活生生會笑會撒嬌的秦旦旦嗎? 鐘琳愣愣的轉(zhuǎn)過身,雙手拽住蔣老師的胳膊,強忍住淚水,含著哭音艱澀的問,“蔣老師,旦旦...旦旦她怎么會掉進(jìn)江里?” 一旁俞囡沁的哭聲更加急劇,如狂風(fēng)如疾雨,如一大片一大片狠狠砸下來的冰雹。 秦旦旦是她找來的,現(xiàn)在出事,蔣琴的壓力最大,今天看道兩個小女生難過痛哭的樣子,心里更是將自己恨之入骨,恨不得一片片凌遲自己的心臟。 任由鐘琳兇狠的抓著自己,蔣琴紅著眼,又是自責(zé)又是愧疚,“對不起,這是我的錯,我沒有好好照顧她,我枉為人師,我對不起你們,更對不起秦旦旦,我一定找到她,相信老師,老師一定會給你們找到她!” 鐘琳哽咽著搖搖頭,根本不聽蔣琴的話,她只一味的祈求的看著蔣琴,急迫的不斷詢問,“蔣老師你說啊,旦旦好好的怎么會掉進(jìn)江里呢,她不是在練舞嗎,無緣無故地怎么就掉進(jìn)江里了呢!” 淚水慢慢從臉頰上滑下,決堤而出,哭得稀里嘩啦。 鐘琳是比俞囡沁堅強,可她再成熟也還是個孩子,十幾天前還一起嬉鬧玩耍的小姊妹轉(zhuǎn)眼間她就驚聞噩耗說是掉進(jìn)江里了,而且尸骨無存!她肯定要瘋的! 蔣琴痛苦的捂住嘴,失聲痛哭出來。 幾日的時間,這個優(yōu)雅從容氣質(zhì)溫柔的女人已經(jīng)被打擊的憔悴不堪,這幾天她整夜整夜的睡不著覺每天都是瞪大眼睛生生熬到天明,天一亮又繼續(xù)漫無目的的繼續(xù)找尋秦旦旦,她心頭的沉重的自責(zé)愧疚已經(jīng)快要將她壓得喘不過氣了! 蔣琴的丈夫匆忙趕來,心疼的扶起妻子,面對一蹲一站皆難受哭泣的小女生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溫柔的掏出手帕輕柔的給她擦干凈眼淚,又將兩個女生帶到一邊的休息室,嘆息一聲,示意她倆先坐下來。 “不知道我太太有沒有跟你們講清楚,不過這一次的確不是她的錯,至少她不應(yīng)該擔(dān)負(fù)全責(zé)?!?/br> 鐘琳怒目而視,俞囡沁眼里噙著淚花亦是怒意滿滿的瞪向他。 顧父心疼的摟著懷里憔悴不安的妻子,對她們充滿惡意的眼神視而不見,繼續(xù)道,“你們先別著急,聽我講完?!辩娏铡⒂徉锴邇扇艘娝慌烧J(rèn)真鄭重的樣子,也暫時放下心中的成見。 見兩人情緒稍微冷靜了些,他才接著認(rèn)真說道,“那天秦旦旦同學(xué)告知我夫人一聲她要出去一下,然而當(dāng)晚她并沒有回來,第二天就突然出事了,這中間的一晚她在哪里,中間又發(fā)生了什么,我們一概不知,誠然,我們太過不謹(jǐn)慎,但得到她的再三保證之后,我們根本不可能無緣無故禁錮她的自由吧,只好小心囑咐她注意安全。本來好好的,誰也沒想到會發(fā)生這樣的事!” 誰也沒有預(yù)料她會出事,這樣的飛來橫禍,來勢洶洶,直接把所有人打得手足無措。 “旦旦在外過了一晚?她在l市區(qū)難道有什么親戚?”從不曾聽說秦旦旦在l市還有親戚,鐘琳疑惑,脫口而問。 這時,顧父懷中的蔣琴悠然抬起頭神情憔悴不為自責(zé)地?fù)u搖頭,“我們當(dāng)時問過她,只說是在酒店,并沒有什么親戚家。要知道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我當(dāng)時死活都得攔住她啊。” 其實當(dāng)時蔣琴心里就不太放心,勸阻了幾句,但秦旦旦心意堅決,而且保證出了事自己承擔(dān),誰知道,一語成讖,真出了這樣的禍?zhǔn)拢?/br> 這也算是命運弄人了吧。 突然,顧父思慮片刻,斟酌著用詞,臉色古怪的又問了一句,“知道我們是怎么得到秦旦旦同學(xué)掉進(jìn)江里這個消息得的嗎?” 兩人神色困惑又莫名其妙,對視一眼,搖了搖頭。 顧父也沒有故意欺負(fù)小女孩賣關(guān)子的意思,神色凝重帶著些懷疑,看向她們繼續(xù)道,“我們到警察局報案,剛剛拿出了秦旦旦同學(xué)的照片,這邊的人就說了,”停頓了一下,他的視線在兩個女生灰暗的臉上掃視而過,“在此之前,已經(jīng)有人報案,同一個女孩,兩天前正午十點左右在l市商業(yè)中心失蹤,之后經(jīng)過一系列調(diào)查,才證實該女孩當(dāng)夜凌晨時分投江,在此之前,她一直被一群街頭混混困在臨江邊旁的出租屋內(nèi)?!?/br> “報警的人是誰?”鐘琳第一個反應(yīng)過來,言辭犀利。 緊跟著俞囡沁也迅速看向顧父,鐘琳問的沒有錯,在l市,秦旦旦失蹤第一個得知消息的竟然不是蔣琴,而是某個未知的陌生人! “一個名叫邵睿的男生,”顧父瞇著眼,神情冷靜的說,“他好像是你們的學(xué)長吧?!闭f著看向兩個霎時臉色變得古怪困惑不已的女生。 “什么?邵睿學(xué)長?!” “這又是怎么回事!” 秦旦旦失蹤,怎么回事邵睿學(xué)長報的警,而且邵睿學(xué)長怎么又會突然來到l市?! 鐘琳、俞囡沁驚呆了,發(fā)現(xiàn)自己腦子越來越一團迷糊。 這時,一陣嘟嘟嘟快速有規(guī)律的腳步聲從后面?zhèn)鱽怼?/br> 俞囡沁、鐘琳抬頭一看,驚訝的張大了嘴,對視一眼,迎面而來身穿深棕色風(fēng)衣氣場強大的俊朗男生不就是邵睿! “哎等等等......” 在邵??煲哌^他們的時候,俞囡沁不怕死的倏然站起身一個箭步攔在邵睿面前,鐘琳瞪大眼睛站起身,竟看俞囡沁作死! 邵睿皺眉,冷淡的瞥了她一眼。 俞囡沁被他滿身駭人的寒氣驚得一顫,臉色一白,小心臟抖啊抖,明明害怕又抬高下巴嘟嘟索索倔強的問,“學(xué)長怎么會在這?” 對于她不客氣的近乎質(zhì)問,邵睿眉頭微蹙,回答極是敷衍。 “有事?!?/br> 俞囡沁被噎了一下,咬咬牙,又微微側(cè)頭試探的輕聲問,“學(xué)長跟旦旦認(rèn)識?” 眼前的清俊男生似乎楞了一下,才移開視線正眼看她,深邃幽深的眼眸含著冷氣,掃射在她的臉上,隱隱中透著不為人知的威脅。 “她的事我來處理,你們先回去吧?!?/br> 說完,直接無視俞囡沁還有鐘琳兩個秦旦旦的好姐妹,帶領(lǐng)著一群黑衣保鏢路過傻站著的兩人又浩浩蕩蕩的離開。 鐘琳疑惑的望著邵睿帶著一群人出了警察局,又呼啦啦開著車遠(yuǎn)去。 俞囡沁的臉上還有未干的淚痕,眼瞼微紅,她恨恨的扯開脖子上的紗巾,“什么人嘛?!我們擔(dān)心旦旦,問幾句會死啊,你看他拽的那樣,還說邵睿學(xué)長溫文爾雅呢,我看那群女生眼睛都是瞎的!” “囡沁,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什么?”俞囡沁揉揉眼,抬頭對上鐘琳疑神疑鬼的目光。 眼眸轉(zhuǎn)動,鐘琳微微側(cè)頭,秀眉緊鎖,輕輕問了句,“邵睿學(xué)長為什么要幫旦旦?” 俞囡沁瞪大了眼睛,驚叫,“喂!鐘琳!你這說的什么話,邵睿學(xué)長難道就幫不得我們家旦旦了?!他不是說了嘛,剛好在l市區(qū)遇見旦旦,然后出現(xiàn)旦旦失蹤的突發(fā)狀況,人家學(xué)長好心好意,你瞎捉摸什么呢!” 鐘琳的話俞囡沁可不愛聽,同一個學(xué)校的,搭把手怎么了?! “好吧,你說什么就是什么?!?/br> 鐘琳聳聳肩,眼里劃過疑惑,還是覺得平日里從不跟邵睿學(xué)長有過牽扯的秦旦旦突然不但認(rèn)識了這個人,而且他們還交情匪淺的樣子,給她一種莫名的怪異感。 秦旦旦那晚去做了什么,又怎么會結(jié)實邵睿學(xué)長,這些問題都被蒙上了一層迷霧。 被邵睿的一打岔,鐘琳和俞囡沁也不太愿意再面對蔣琴夫婦,問了也無濟于事,一來人家確實沒錯二來警察還在調(diào)查當(dāng)中,江里搜救隊也正忙著,現(xiàn)在只能焦急的保佑掉進(jìn)江里的秦旦旦能夠游好心人相救,不然九死一生恐怕都是命好的。 好姐妹出了這樣的事,俞囡沁和鐘琳除了干著急,連帶嚇得秦媽病倒完全無能為力,只能被動的默默祈禱然后靜靜的等消息。 ☆、清醒 秦旦旦再次醒來的時候,渾身酸痛,而且軟綿綿的使不上勁,身下倒是厚實柔軟的一層,卻也止不住從骨頭里發(fā)出的刺痛,她眼里閃過疑惑,難道她這是回家了? 左右動了動有些僵硬的脖子,她艱難的側(cè)過頭,面前物事晃動看不真切,頭痛的呻吟了一聲,秦旦旦瞇起眼仔細(xì)瞧,只感覺周邊一個晃動的身影。 秦旦旦心里一喜,“你......” 像是喉嚨里裹了一層砂紙在打磨,直覺得刺痛不已,干涸的嗓子幾乎冒煙,只說了一個字就令她痛不欲生,“咳咳咳......” “哎呀你醒啦,別說話先別說話,”一個驚慌失措的聲音響起,秦旦旦仰著頭終于看清了人,是個跟秦媽打扮差不多的老媽子,圓臉花襯衫,想來是個保姆。 保姆很熱心,輕巧的扶起她,又給她仔細(xì)的擦了擦臉,隨后端來一碗溫?zé)岬臏?,勺子慢慢蕩著攪拌,對上秦旦旦看過來的目光,溫聲道,“小姐睡了幾天,肚子恐怕早就空了,但現(xiàn)在您剛醒,受不得硬點的食物,這雞湯我燉了有半天了,雞骨頭都快化了,正好給小姐墊墊饑,來,把這湯喝了?!?/br> 說著,她舀了一勺湯,關(guān)切的遞到秦旦旦嘴邊。 秦旦旦看了她一眼,尤其是把她眼里的關(guān)心呵護之意看得真真切切,放下心來,闔上眼慢慢喝湯,心里思緒轉(zhuǎn)動,卻甚是覺得奇怪,她記得自己當(dāng)時一急不管不顧就跳江了,后來一片黑,渾身冰涼又濕漉漉,難受的緊,迷迷糊糊一直到現(xiàn)在才悠悠醒來。 而顯然她得救了,可這救她的人到底是誰? 出事之前,緊急萬分之際,秦旦旦發(fā)過短信給邵睿,也因為在那個危難關(guān)頭,她能想到的也只有邵睿會來救她 ,不是她自作多情,而是......邵睿要是不來救她,特么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大混蛋! 先不說他倆之間交情如何,單單那天自己就是因為他才出去最后被劫這點,邵睿要是不愿救她,那可就真不是個東西! “哎,你怎么了?”聽到她牙齒碰撞發(fā)出的咬牙切齒的‘嘎吱嘎吱’聲,保姆阿姨端著碗奇怪的問,她記得碗里沒有放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