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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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二哥拿著一包茶葉進來,剛放下茶葉又跑到樓下去張羅熱水泡茶,陳怡玢趕緊起身:“二哥你別忙了,讓我來吧?!?/br> 王綬云起身說:“別別,還是我來吧,你們兄妹好好聊聊?!闭f著就起身下樓了。 二哥放下茶葉坐在陳怡玢對面,說:“我這次是來參加銀行組織的跨國際會議,會議大概開半個月,我準備多呆一段時間看看你,還有志杰現在在哪呢?” 不提陸云鶴還好,一提他讓陳怡玢簡直不想說,可她還是說:“前一陣我的孩子流產的時候,陸志杰據說去了巴黎,后來我在沙弗打工的時候,陸志杰好像回了康頓大學,現在據說在沙弗,我一直沒有見到他,所以也不太知道他具體在哪?!?/br> 二哥一看她提起陸云鶴時候的態(tài)度,反而說:“你是怎么流產的?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陳怡玢:“就像我信里寫的那樣,陸云鶴從我們結婚開始就不喜歡我,認為我們的婚姻是封建的束縛,他作為一個先鋒青年,要突破封建的壓迫,要求尋找真正的愛情,釋放人類的天性,所以呢,就一直想跟我離婚?!?/br> 二哥皺眉:“胡鬧,離婚怎么是兒戲!” 陳怡玢端坐起來,很認真的說:“二哥,我很認真的跟你說,他要跟我離婚,我會同意?!?/br> 二哥怒:“你怎么也跟著他胡鬧!” “我受不了了,二哥,當年訂婚的時候他就嫌棄我是土包子,這些年我逆來順受,孝敬公婆、以夫為天,可是呢,以前在砭石的時候迫于公婆的壓力,陸云鶴沒法對我視而不見,可是到了沙弗這里,他幾乎視我為他的老媽子,我的功能只有做飯和生孩子,平常連話都不跟我說?!?/br> 說到這里,陳怡玢略低了一下頭,跟自己的二哥也沒有什么不能說的:“后來有一天跟我說,他要領一個女同學來家里吃飯,我已經做好了迎接二房的準備,但是當天晚上他就跟我提出了離婚,我跟他說我懷孕了,他讓我墮胎,我不同意,就冷戰(zhàn),不理我,最后甚至將我拋棄,一走了之。二哥,你知道我是怎么流產的嗎?每天擔驚受怕、以淚洗面,吃不飽不說,也沒有人照顧我,二哥,我是你的親meimei,是陳家錦衣玉食養(yǎng)大的女孩,我為什么要被這么對待?” 二哥聽了,陷入長久的沉默,而陳怡玢反倒冷靜了,跟一進門看見二哥就哭不一樣,說起這段經歷的時候,她反倒沒有眼淚了,她不樂意重復訴說這種事,好像她是一個怨婦一樣,天天逮到人就跟人訴苦,顯得自己很無能的樣子,她很討厭這種感覺。 “如果在我們訂婚的時候,他陸云鶴不喜歡我敢對陸家和陳家提出反對,我敬他敢做;如果我們結婚之后,他明確了自己身為丈夫的責任和義務,就算不喜歡我,這也都無所謂,我還敬他是個男人,但是他在享受到了我陳家給他提供的種種便利之后,還這么對待我,陸家、陳家的家族責任都被他拋在腦后,我只對他深深的厭惡和鄙視。” 二哥清了清嗓子:“我會找他談一談?!?/br> 陳怡玢諷刺一笑:“談吧?!焙鋈挥X得心累,剛才看見二哥激動的感情忽然淡了。 第016章 之后倆人陷入了一段時間的沉默,王綬云也正好端著熱水上來,看到倆人都不怎么說話,就有點打圓場的說:“來來來,儀玢,快來嘗嘗你哥特意帶的好茶?!?/br> 陳怡玢也順了個臺階,轉而說:“好呀,好久沒喝了?!逼鋵嵰膊贿^是說說,跟陸云鶴在一起和后來到黃家寄住,好茶都沒斷過,陸云鶴的好茶是陸家給寄過來的,黃公館里那就不用提了,無一不精。 二哥接過水壺,在外國簡單的茶杯里也玩不起國內那套復雜的喝茶手藝,只簡單的拿杯子泡著喝,喝得他都有點心疼,頗有點牛嚼牡丹的感覺。 “我從國內給你帶來一些東西,還有姆媽讓我給你帶的?!倍缬謴奈堇锬贸鲆淮蟀鼥|西,陳怡玢看到這包東西拿著那種老式的包袱皮包得整整齊齊的,二哥說:“我自己的東西都沒有給你的東西多,你看看姆媽都給你帶了什么吧?!?/br> 陳怡玢看到這包東西,想到家里的人,剛才涌動的情緒稍微平復一點了,說:“今晚我為你們接風,去吃頓特色的?!?/br> 二哥道:“沙弗有什么好吃的?無非是炸魚和薯條罷了?!?/br> 陳怡玢道:“知道你在平城吃得嘴都叼了,我領你這家飯店也是一個老饕餮介紹的,她在沙弗生活了十來年,她推薦的應該頗有新意的?!?/br> 二哥這時才有心思打量了一眼一年多沒見的meimei,看到陳怡玢穿著已經是入鄉(xiāng)隨俗了,完全洋派女郎的穿著,八月的沙弗還很熱,她身上穿著一件淺藍色的連衣裙,裙子上還有少量的水鉆飾物,這種亮晶晶的裙裝是陳嘉興比較熟悉的,因為現在平城上流社會的洋派女郎也總愛穿這種帶著一點閃亮飾物的衣服,說是從西洋流行的時髦打扮。 此刻的陳怡玢手里還拿著一頂米白色帶花朵和羽毛裝飾的遮陽帽,既是遮陽的工具又是一個高雅的裝飾品,這是只有洋派女郎才能學得出來的打扮方式,甚至在國內因為帶洋帽太夸張而顯得那些女郎有些浮夸,但是在沙弗這個環(huán)境下,覺得陳怡玢的打扮既不張揚又低調的恰到好處。 二哥想著他每個月都給陳怡玢寄錢的,看來這筆錢起到了作用,這讓他很欣慰,說道:“那好吧,我們一起去吃吃看?!笨聪蛲蹙R云,“隨慶,一起吧,別拒絕啊?!?/br> 王綬云只得也一起去,其實王綬云跟陳怡玢的大哥、大哥都認識,甚至連陸云鶴他都認識,因為他們都曾經是望京大學的學生,而且都拜了當世大儒許廣宏為師,所以他們也算是同門師兄弟的關系,而且在望京的時候,他和陸云鶴因為年齡相當,王綬云在望京大學時學的是文學系,所以他們經常還辦詩社寫詩什么的,相當熟悉的。 在船上的時候,因為船行時間太長,倆人除了看書和聊政治時局之外,也會談一些家里的事,陸云鶴因為是倆人共同的朋友,所以也是被談的對象之一,而陸云鶴和陳怡玢的婚姻也是談論的話題之一,所以王綬云對于他倆的事也是知之頗多的。 三人出了大門,門口黃家的車還停著,這年頭的福特小汽車很貴,貴到可以在平城買二分之一間的小公寓了,所以一般是有錢人的奢侈品,黃家自然能消費得起這種汽車,甚至黃公館里停了三輛以上,黃薇甜和黃老爺有慣常使用的座駕,陳怡玢這輛其實是黃薇甜早兩年前的生日禮物,但是過了兩年后就被新款式吸引走了黃薇甜的目光,這臺就閑置了,正好借給陳怡玢使用。 但是在二哥來看,陳怡玢甚至還有一名司機,上車后二哥將疑問暫且壓下,只跟王綬云提了曾經來過這里的那些風景和建筑物,倆人都曾經在沙弗有過短暫駐足經歷的人,聊起來也是津津有味。 反倒是陳怡玢,去的還真不如他倆多,聽著他倆的聊天,也就到了吃飯的地方。 黃薇甜作為一個資深花錢愛好者,對于吃這種地方也是頗為熟悉的,她推薦的館子是相當不錯的,是一間很精致的法國餐館,三人進了飯店之后,法國侍者拿著菜單上來,二哥和王綬云都會法語,倆人看了菜單之后點了菜,二哥還照顧到陳怡玢不會法語,按照推薦菜點給了陳怡玢。其實法語在上輩子她也略通一二,不過這輩子的她應該是還‘不會’,所以也就沒吱聲。 不一會兒,餐前湯上了,三人就開始靜靜的吃飯,才喝上第一口,二哥和王綬云就對這里表達了贊揚,三人很愉快的享用了這頓飯。飯后,三人都搶著買單,陳怡玢說:“說好了這頓是我請你們接風的。” 王綬云:“我請你們兄妹,這是我第一次見儀玢,讓我表示一下心意?!?/br> 二哥拿著賬單只說了一句:“這里我最年長,我說了算?!绷硗鈧z人也不想因為這點事兒在外面不太好看,最后就由二哥來買單。 等吃過了飯,又乘車回了海威克路87號,王綬云以第二天還要去巴黎為由回了自己的房間,二哥換了一壺茶水,給倆人各自斟滿水,脫掉了他的西裝外套,將襯衫的袖子卷了幾折,仍是那副嚴謹的模樣,但是因為沒有外人,他已經是相對放松了,換了一副長談的語氣:“說吧,后來都發(fā)生什么事了?” 陳怡玢:“說什么?” 二哥小怒:“說說你后來發(fā)生了什么,能讓你出入有司機,坐上這種福特小汽車,我想我跟家里給你的錢不足以支付這種規(guī)模的生活?!?/br> 陳怡玢道:“是發(fā)生了一點事,我給你們寫信說了陸云鶴將我拋棄消失之后,你、大哥、家里、陸家都給我寄了錢,折成英鎊是300磅,然后我在沙弗找了一份工作,又在工作之余炒了股,股票掙了一點錢的時候,認識了黃思君,他對二哥你的名號很是仰慕,于是出自于對你的認可,投資了我,我拿著他的錢又賺了錢,就是這樣?!?/br> 她將這小半年的經歷簡單的濃縮成了這些短句子,二哥顯然是很不滿意,道:“從小到大,你遇到什么事生氣了,就喜歡將事情往簡單了說,一副不想多說的樣子,這么大了你還這樣,你知不知道?” 陳怡玢:“那你希望我說成什么樣?” “越詳細越好!” “好吧,我在沙弗金融城的證券交易所里找的工作是一份清潔工,我干了小半年的清潔工,糙了的手倒是回不去了,”說著,伸出了手給二哥看,二哥看她的手指上有繭子了,道:“怎么去干那個了?給你的錢不夠花怎么不說呢!” 陳怡玢:“夠花,但是我不能總靠你們,我得靠我自己?!?/br> 二哥嘟囔:“那也不能去干那個啊,你說要做生意的話,我再給你寄點錢,也比干個清潔工強啊,從小懶得你,這時候都找回來了!”雖然這么說,但還是又跟她嘟囔:“等回頭我讓你二嫂給你寄點擦手的手油,她梳妝臺上擺了很多。” 陳怡玢這時候才有了真正見到親人的感覺,但是激動的勁兒過去了,她反倒冷靜了,只不過是覺得倆人近了不少,說:“我干清潔工的時候天天跟著看股票指數,慢慢的也會了一點門道,就拿你們給的錢投了進去,再加上一點運氣,就掙了一些,后來在那里炒股的黃思君伯伯找上了我……” “黃思君?有點耳熟,”二哥支著下巴合計了一下,忽然想起來了:“糖王黃思君?” 陳怡玢點點頭:“運氣有點好過頭了是吧?興許是我那時候總連續(xù)掙錢,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找上了我,剛開始他可能只是想找個同鄉(xiāng)紓解一下賠錢的苦悶吧,”她聳了聳肩膀,“而且他說認識你。” 二哥點頭:“確實,我跟他打過交道的,他在平城的一間洋行是在中樞銀行貸的款,所以是認識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