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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我家君王是石頭在線閱讀 - 第14節(jié)

第14節(jié)

    皇帝那時候年輕氣盛,想的不過是怎么把武藝學好,怎么把文章做好,怎么才能出類拔萃然后讓父皇多看他一眼,又怎么把……大皇子狠狠的甩在身后,讓他承認自己比他出色,讓母后贊賞他兩句,根本就沒工夫,也沒興趣想這些風花雪月。

    所以趙瑾玉對于他老說算是挺新奇的一個事情,他也不是想要讓趙瑾玉對他死心塌地,就是他有些模糊想著……只是想讓她高興吧,別總是哭的,每次掉眼淚,那水珠子就跟滴到他心里去的一般。

    皇帝吃完飯,沐浴之后,就對趙瑾玉說道,“出去吧?!?/br>
    趙瑾玉住到了客棧里,屋內(nèi)點了火盆,暖烘烘的,這會兒躺在被窩里不想動……,今天下午又下雪了,外面異常寒冷,搖頭說道,“出去做什么?”

    “賞雪。”皇帝干脆利落的說道。

    看石頭這般理直氣壯的樣子趙瑾玉沒脾氣了,自我安慰的說,養(yǎng)個狗寶寶還得帶著去遛彎呢,何況這是一個石頭精?總要帶出去透透氣不是?無奈說道,“行,你等著我穿好衣服?!?/br>
    片刻之后,一人一石頭出了客棧的門,因為下雪路上沒什么行人,雪花紛擾的飄散在天空中,猶如仙女撒花,撲面而來,趙瑾玉冷的呵了一口氣,卻抬頭望著漫天的雪花,只覺得心境很是安靜,問道,“咱們?nèi)ツ睦??你是不是想吃什么東西?糖葫蘆?”

    “賞雪?!?/br>
    趙瑾玉,“……”

    半個時辰之后,在一條路上趙瑾玉來來回回的走了不下數(shù)次,只當石頭喜歡看雪,倒也沒有抱怨。

    一個人一石頭沉默了半天,幾乎沒什么語言交流,好一會兒,石頭突然說道,“雪似梅花,梅花似雪……”皇帝念完詩瞄了眼趙瑾玉,她捂著凍的通紅的臉,正對著對面羊雜湯的鋪子飄出來的香味咽口水。

    皇帝忽然覺得沒意思透了,對著這姑娘吟詩還不如請她喝一碗羊雜湯,果然太監(jiān)就是太監(jiān)……,秦宏還說什么,在雪景中牽著女子行走,念上一句含有情意的詩句,她們就會嬌羞的投懷送抱,相信一個太監(jiān)的他也真是夠了。

    此時皇帝根本就沒有想過,秦宏根本就不知道他變成了一顆石頭,秦宏的辦法很簡單粗暴,但也有效,因為單論皇帝那無人可比的容色,只要對女子和顏悅色些,自然會讓人心悅誠服,只可惜……,一顆石頭和顏悅色能起個什么作用呢?

    “去喝湯?!被实蹧Q定不要虧待自己的胃,別說是趙瑾玉,就是他也忍耐了半天,天知道,羊雜湯的香味飄的比雪花還高不是。

    這話正中趙瑾玉的下懷,高興的蹦蹦跳跳跑過去,高聲說道,“來一碗羊雜湯,多分放點辣子?!?/br>
    “好嘍?!钡昙宜斓膽艘宦?,不過片刻就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羊雜湯走了過來,趙瑾玉瞧了一眼,湯碗里似乎還多了倆rou丸子,她有些不解的眨了眨眼睛,店家很是可親,壓低了聲音說道,“我瞧著小姐在門口站了快半個時辰了,咱家羊雜湯,湯料足,實打?qū)嵉模瑳]有一點虛,所以實在是不能降價,不然這生意沒法做,但是咱給你多加了兩粒羊rou丸子,小姐不嫌棄就多吃點,給咱捧場?!?/br>
    原來趙瑾玉跟石頭說什么賞雪,其實一人一石頭在羊雜湯店門口轉(zhuǎn)了半個時辰,倆吃貨,可真就是無藥可救了,=。=

    趙瑾玉謝了店家,趁著熱吃了半碗,又背過身子,對著墻角,不讓人看見,把石頭丟到了碗里……

    一人一石頭吃的飽飽的出來,趙瑾玉臉色紅彤彤的,在雪天里像個熟透的蘋果,十分的可人,看著就想讓人咬一口……,皇帝壓著心中的意動,閉上眼睛想著,自己估摸著應該想吃個蘋果了。

    兩個人不知道的是,遠處巷子口,有個人藏在暗處,正帶著幾分復雜的神色看著這里。

    晚上回到住住,陳蓉也早就回來,告訴趙瑾玉蘇清塵坐的樓船已經(jīng)開走了,這讓趙瑾玉松了一口氣,陳蓉見了忍不住笑,問道,“要是蘇清塵心未死,偷偷的叫人跟著你呢?”

    趙瑾玉朝著陳蓉眨了眨眼睛,說道,“有錦衣衛(wèi)大人護著,這不是別人都求不來的事情嗎?”

    陳蓉終于忍不住大笑,說道,“你呀……,我還想著你會放不開,看來我是我多慮了,你說的對,他雖然是錦衣衛(wèi),位高權(quán)重,但畢竟是官身,有些事不能強來,要是想要派人跟著就跟著好了,橫豎我們走的正,也不怕人跟?!?/br>
    趙瑾玉知道陳蓉話里的意思,說白了就是蘇清塵雖然不高興她們的不辭而別,但是他是個要臉的人,總不好跟著她來橫的,就算是要跟著也只能偷偷摸摸的。

    陳蓉叮囑趙瑾玉睡覺關(guān)好窗戶就回了自己的房間,她又定了一個樓船,是后天的船期,明天兩個人又有一天的時候,趙瑾玉聽到這附近有個寺廟挺靈驗的就想去拜一拜,給養(yǎng)父祈福,她以前自然就不相信這些,可是自己本身就是魂穿不說,還遇到了這么一個會說話的石頭,那之后就覺得很多事情真就說不準。

    石頭聽說去寺廟里玩還興致勃勃,說了個很關(guān)鍵的問道,“齋飯好吃嗎?”

    趙瑾玉,“……”

    之后的路程一路順遂,這一次沒有蘇清塵這樣一個錦衣衛(wèi)干涉,樓船??慷纪φ?,又加上因著年關(guān)將近,想要早點目的地,要比之前樓船行駛的還要快。

    趙瑾玉上路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十一月(陰歷)份了,船期一般需要四十五天,幾乎是踩著年關(guān)的線,越是靠近目的地,大家越發(fā)顯得坐立難安,這樓船上許多人都是在外做生意,回家過年的,又或者是省親,總歸是鮮少有趙瑾玉這般……,大過年的還要到別處去的。

    不過趙瑾玉并沒有感到沮喪,反而因為信快要送達而有種心愿達成的喜悅,養(yǎng)父待她如再生父母,她一直都沒有為他做過什么,這次算是她這個做女兒的盡孝了。

    這一天晚上,樓船到了距離杭州不過五六天路程的滄鎮(zhèn),卻是被堵在著沒辦法過去,滄鎮(zhèn)有一條大河叫滄河和運河十字交叉,滄河上一字排開許多船只,把路口運河也堵住,陳蓉去打聽了下才知道原來天歸教在這邊舉行每年一次的圣蓮節(jié),信眾從各地涌入,不過幾日就把真?zhèn)€滄鎮(zhèn)變成一邊火紅的天下。

    趙瑾玉雖然聽聞過天歸教,但是還是第一次親眼看到,很是有幾分好奇,陳蓉就說道,“既然沒見過,明天就出去看看吧,說不定會得到仙君的祝福。”

    “仙君是什么?”

    “據(jù)說是被天地選中傳達神旨的人。”

    第二天早上,趙瑾玉看到鎮(zhèn)上到處都是穿著紅色衣衫,上面或印染,或者繡著大紅色蓮花的信徒,就是孩子也會在頭上纏著繡著紅蓮的帶子。

    趙瑾玉還是第一次參加這般盛大的活動,心里還有幾分興奮,去湊熱鬧看了儀式……,晚上才是真正的重頭戲,河邊呈蓮花狀的巨大船只上會吐出仙君,向岸上的信徒拋灑代表著祝福的福紙。

    下午的時候岸邊已經(jīng)插不進人了,好在趙瑾玉他們的樓船??吭诎哆?,到了晚上,站在甲板上就可以看到。

    這天晚上特別的冷,濕冷的風像是刀,刮在身上如同挖rou,趙瑾玉把自己包的厚厚的,只露出兩個眼睛來,如同蟬蛹,她身后站著陳蓉,旁邊則是許多借故上船來準備看一眼仙君的人。

    有兩個穿著信徒紅蓮衣服的少女站在她的旁邊,其中有個一臉期待的說道,“仙君大人是我見過最俊美的男子了?!?/br>
    另一個少女接腔,“真是沒羞沒躁,也怪不得你今日穿這么少,原來是想給仙君看,也不怕凍死?!?/br>
    “我們都是天歸教的信徒,想要伺候仙君大人是天大的殊榮,怎么會被你說的這么不堪?”少女不甘心的嘟嘴。

    “哼,仙君大人是何等存在?豈容你我這種塵埃一般的凡人去沾染?”

    那少女被旁邊的少女說的沒了脾氣,有些垂頭喪氣的低垂頭,說道,“你說的也是,據(jù)說前任的仙君大人光是伺候的侍女就收了幾十個人,可是這一任的仙君卻是人從未收過。”

    趙瑾玉在旁邊一聽就差不多明白了,感情這所謂的仙君是個男的不說,還可以把信徒收為侍女享用?

    這什么教?怎么越聽越像是一種邪門教派?

    趙瑾玉心里忍不住嘀咕,那仙君不知道長的什么模樣,真的那么俊美?應該只是信徒們盲目崇拜的光輝作怪吧?

    或許這位仙君真的有點老天都要護著的意味,等著天黑下來之后就開始下起了雪來,漫天雪花中那些圍繞著岸邊的信徒們越發(fā)瘋狂了起來,齊聲喊著天地歸一,我派興盛。

    旁邊的少女激動的眼圈都紅了,朝著蓮花船方向跪了跪,激動的說道,“仙君大人,您真的是上天指定的神使,不然又為什么這時候下雪呢?”

    趙瑾玉,=。=

    信徒的呼聲越來越大,震天動地,浪潮一般涌了過來,終于蓮花船亮了起來,在碧綠的水中猶如從天邊飄過來的蓮花,如畫,如夢,美不勝收。

    趙瑾玉也跟著激動了起來,摸了摸脖子上的石頭,悄聲說道,“小東西,別睡了,有好東西看。”如果旁邊的兩個人是因為可以見到仙君而激動萬分,趙瑾玉純粹是因為終于有熱鬧可看了!

    皇帝沒有說話,夜色中,他看著那些狀死瘋狂的信徒,代表盛潔的蓮花……,目光有種讓人看不透的情緒的翻滾,那是一種冰冷的,戾氣的,森森寒意。

    趙瑾玉見石頭沒有回答,以為石頭還沒醒來,或者自己聲音太小沒聽見,在外面她怕旁人看出端倪來向來很小心,所以就算沒有等到回應也沒怎么在意,反而是把注意力放在了那一艘漂亮的蓮花形狀船上。

    在人們期待下,紗制的蓮花瓣倏然綻放,同時,岸邊炮竹聲響起,大量的煙花將整個夜空都被照應的璀璨明亮,把蓮花中穩(wěn)坐的紅袍男子映襯的如同謫仙一般,圣潔而不可侵犯。

    趙瑾玉看到那仙君的容貌卻如遭雷擊,臉色蒼白。

    人群歡呼的聲音似乎要把大地都要震開,直沖云霄,這樣熱烈的氣氛中,蓮花船慢慢的在河道上劃行,開始投擲傾灑福紙,大部分的福紙都丟到了岸邊,但是也有小部分丟到了河水里。

    有個拿著紫紅色福紙的男子興奮的尖叫,喊道,“仙君大人,我拿到親臨福紙了,我拿到了!”

    旁邊有人就用小船把那男人送到了仙君的面前,男子直接撲通跪了下來,仙君的手輕輕的放在那男子的頭頂上……,原來拿到紫色的福紙可以得到仙君祝福!

    趙瑾玉忽然就看到水上飄著一個紫紅色福紙,她就像是著了魔一樣的,根本控制不住自己……,解開披風,丟掉手套,撲通一聲,只身跳進了水里,拼命的朝著那紫色的福紙游去。

    皇帝喝道,“你想死嗎?”

    趙瑾玉覺得水中刺骨冷冰,就跟刮骨一般的撕心裂肺,冷水沖刷著眼睛,又冷又麻的她幾乎睜不開……,眼淚卻是十分洶涌的流了出來,不知道是因為冷還是心痛。

    ☆、第 25 章

    趙瑾玉眼睛死死的盯著那紫色福紙,奮力的游了過去,不過半壁的距離,馬上就可以勾到,只可惜岸邊上的信眾看到趙瑾玉這番舉動,很快發(fā)現(xiàn)了竟然還有親臨福紙遺漏在河面上,許多人紛紛跳水準備搶奪,其中有個離趙瑾玉最近的男子也甚是不要臉,竟然仗著自己身子壯實,直接砸在了趙瑾玉的身旁,濺起的浪花把趙瑾玉眼睛糊住了,她一時不慎,要滑入水中。

    陳蓉暗叫糟糕,三步并作兩步,輕輕躍起,借著欄桿之力鯉魚躍龍門一般跳到了趙瑾玉的身旁拽住她的脖領(lǐng),又借著鞭子套住一旁岸邊柳樹的力量,用力一拉,趙瑾玉就被她掙脫出了水面。整個動作行云流水,一氣呵成,十分的漂亮干脆。

    趙瑾玉渾身濕漉漉的,在水中不覺得,一出水面卻是覺得一股冷風吹來,吹的她刺骨的冷,她卻甩開陳蓉的手,說道,“福紙!”說完就要掙脫開她,再一次下水。

    陳蓉沒有想到趙瑾玉竟然這般堅決,一時沒有注意就被她掙脫開又重新噗通一聲,跳入水中。

    “趙小姐!你這是干什么!”陳蓉又急有氣,忍不住厲聲喊道。

    趙瑾玉卻像是沒有聽到一般拼命的朝著那福紙而去,那跳入湖中的壯漢見趙瑾玉又游了過來,更是賣力的游過去,兩個人一左一右,那福紙卻是在離他們二尺遠的水面上蕩漾。

    就在這時候,一個人影踏水而來,輕輕松松的撿起那福紙,又勾住趙瑾玉的腰肢,借著水面一塊木板的力道,回身一跳,就跳到了旁邊一艘小船上。

    趙瑾玉冷的牙齒打顫,卻沒有空管它,急慌慌的翻開手中濕漉漉的福紙,確定它是完好無損的這才松了一口氣。

    溫暖蓬松的狐貍皮大氅將她包裹住,上頭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這福紙就這么重要?連命都可以不要了?”

    “蘇大人?”趙瑾玉一抬頭,果然就看見許久不見的蘇清塵站在自己面前,見趙瑾玉看著自己,像是解釋一般說道,“我也是路過這里,恰巧看到你?!?/br>
    趙瑾玉沒空去管蘇清塵為什么會在這里,這會兒她有更重要的事,她高高的舉起福紙,喊道,“我拿到親臨福紙了!”見有人朝著自己過來,這才送了一口氣,對著蘇清塵彎腰福了福,鄭重道,“多謝蘇大人?!?/br>
    蘇清塵蹙眉,隱忍了半天才說道,“我送你去吧?!?/br>
    這時候陳蓉也趕了過來,見到蘇清塵一愣,不過很快落落大方的說道,“多謝蘇大人了,不過我們可真是有緣?!?/br>
    蘇清塵儒雅的笑,說道,“正是呢,果真是有緣分?!?/br>
    兩個人之間風流涌動,趙瑾玉的目光死死的盯著仙君,只恨不得這會兒長著翅膀飛過去。

    不過一會兒,趙瑾玉被接上了船,陳蓉和蘇清塵也跟在左右兩側(cè)。

    蓮花船其實是一個樓船,中間有個高高的臺子,左右兩側(cè)皆是穿著紅色教服的信徒,手里拖著蓮花燈,遠看著美不勝收,近看也是精致絕倫。

    趙瑾玉越是靠近越是緊張,又加上之前被泡在水里,走路手腳打顫,等著到了仙君面前,不自覺地撲通跪了下來。

    薄薄的輕紗被撩開,露出仙君的面容來,遠看的時候只覺得容貌眉目如畫,近看更是有種皎如玉樹臨風前的風姿,真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子,按照信徒的規(guī)矩,自然是不能抬頭,趙瑾玉卻是直勾勾的看著,讓一旁的侍從不得不重重的咳嗽了一聲警示她。

    趙瑾玉眼眶發(fā)紅,眼淚撲簌簌的流了下來,“哥哥,你怎么會在這里?”

    仙君冷漠的看著趙瑾玉, “我不認識你?!?/br>
    趙瑾玉如遭雷擊,反問道,“你不認識我?”趙瑾玉脫掉帽子,擦了擦臉,讓臉色變的紅潤一點,問道,“哥哥,你在仔細看看,你怎么會不認識我!”

    仙君目光在趙瑾玉蒼白的面容上停留了一會兒,最后收回了目光,對著一旁的侍從說道,“帶出去吧?!?/br>
    趙瑾玉從開始的震驚,到后面的驚喜難安,直到現(xiàn)在的心涼如水……,只覺得短短不過半個時辰,卻像是經(jīng)歷了許多,負氣的問道,“你確定不認識我?”

    “姑娘肯定是認錯了。”仙君冷漠的聲音如同寒冬的江水,讓人心寒。

    下了船,迎著冷風,趙瑾玉冷像是失了魂一樣,頹然癱坐在地上,陳蓉面色憂心,一旁的蘇清塵說道,“這樣不行,我在鎮(zhèn)上定了客棧,去那邊用熱水沐浴,還要喝些姜湯才是?!?/br>
    趙瑾玉聽著蘇清塵不急不緩,但是體貼周到的安排,如同多年前的哥哥一般,又想著哥哥已經(jīng)不認她了,心中越發(fā)凄苦,嘴里卻說道,“多謝蘇大人了,今天是我太過任性了?!?/br>
    蘇清塵見趙瑾玉眼中含淚,在大的怒氣也消了干凈,說道,“先回去再說。”

    陳蓉也知道現(xiàn)在不是客氣的時候,因為信徒涌入,鎮(zhèn)上的客棧人滿為患,樓船上并不供應沐浴的熱水,現(xiàn)在蘇清塵既然伸出這根橄欖枝,她自然要接著,把趙瑾玉打橫抱起來,說道,“那就勞煩蘇大人了?!?/br>
    ***

    鎮(zhèn)上客棧里,趙瑾玉泡在木盆里,神色一直木木的,就像是失了魂了人一般,皇帝掛在趙瑾玉的脖子上,努力的去忽視水中曼妙的身姿,冷冷的問道,“那人真是你哥哥?”

    趙瑾玉把臉埋進水里,直到憋的快要窒息這才重新上來,她狠狠的吸了一口氣,眼淚又無聲的流了下來,“是我哥哥,說是要回金陵老家,誰知道……一轉(zhuǎn)眼竟然成了什么仙君。”想到剛才趙景峰的冷漠的眼神,只覺得胸口像是被人重重的捶了一般的疼。

    “我哥哥待我極好?!壁w瑾玉想起小時候養(yǎng)父雖然疼她,但是太過忙碌,而養(yǎng)母卻性格冷淡,是哥哥把她從小帶著她,如珠如寶的呵護備至,可以說她算是這個只大她四歲的哥哥給養(yǎng)大的,冬天給她戴耳暖,夏天給她打扇子,秋天帶她去采果子,春天帶她去踏春,只要她想要的總是會費盡心思的弄來,她能這般無憂無慮的長大,多半是因為這個哥哥。

    她甚至想過……,如果就這樣嫁給哥哥,一家人就可以一輩子不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