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jié)
“你阿母說的也不算錯?!编嚥灰苫剡^頭來對蓁蓁說道。 “阿姊聽不懂~”幾歲的兒子笑嘻嘻的笑。結果被蓁蓁一眼瞪了回去。 “有些事你年紀還小,看不明白,但是你阿母說的話是沒錯的。她也是為了我們一家好,”鄧不疑道。 “可是江都王主看起來好可憐?!?/br> “可是一旦真的江都王起事,到時候兵亂大起,朝廷要派軍討伐,到那會可不就是江都王一條命能夠解決的了的了?!编嚥灰尚Φ?,“江都王主看似可憐,可是真的有事,那些平民豈不是更可憐?” 每逢有兵亂,那些個平民是頭一個倒霉的,不管是諸侯軍還是王師,一旦打起來誰還管的上誰,尤其到時候還有那些被征的刑徒趁機逃脫作亂,到時候就不是一個慘字了。 這話說出口,蓁蓁也不說話了,她是被嬌慣了沒錯,可也不是不把人命當回事的。小時候玩那些小貓也都是被母親教導不能隨意丟棄那些寵物。 蓁蓁一直到晚上前去休息都沒有想明白,小姑娘自個捧著臉慢慢想去了。 晚間鄧不疑考了一會兒子的功課,放人也去睡了,孩子人還小只有幾歲大,貪睡的很,時間都還不晚,眼皮就快要黏在一塊了。 鄧不疑見他背書背的沒有錯處,就放他去睡覺了。 “以后還有江都王一系的人找上來,你都別見了?!编嚥灰傻?,這些年來他和鄭良的作風有那么一點兒相似,至少他也不怎么養(yǎng)門客,長安貴族中養(yǎng)門客是一件風雅之事,而且能夠有人向外傳播自己的名聲,但是他卻沒這么干,就算是原先的門客也只是養(yǎng)到老,沒有再招新人進來。 原來的門客既然養(yǎng)下來了,輕易不能遣散,那么也只能用這種方式表明自己的態(tài)度了。 “知道了,這會誰還敢和江都王室扯上關系?”梁縈坐在鏡臺前,將頭上的一只華釵取下,放到一邊。 “廷尉署那邊傳來的消息,那個江都王主也清白不到哪里去?!编嚥灰纱瓜卵蹃?,他人在宮中,自然消息比旁人還要靈通許多。 梁縈原本就有幾分預料到了,聽到鄧不疑這么說,自然也不意外。她只是點了點頭。 果然宗正還沒到江都國,江都王便自盡了。 江都王和父親的幾個妾侍有私情,光是這么一條就是禽獸行,更別說他這么一死,謀反那件事算是徹底的坐下來了。 宗正到了半路,連江都王宮都還沒進去,就來了江都王自殺的消息。 辛虧朝廷方面已經(jīng)將江都王的那些罪名都已經(jīng)羅列好了。對于謀反之人,朝廷是從來不手軟,果然江都王死了之后,江都國國除,改為廣陵郡。 但是對于其他人,皇帝還是保留了一點仁慈,至少對于劉殊是如此,在殿內他看著手里的竹簡,再瞥了一眼面前的單敬。 單敬這些年沉穩(wěn)了許多,唇上蓄須,已經(jīng)不是當年翩翩少年的模樣。 “你只管放心就好,人朕是不會動的?!比缃窠紘紱]有了,對于劉殊,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就過去了,再怎么樣也翻不出花來。 說起來這么多年了,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也沒見著劉殊能做出個事來,可見其才能多少也是有限。 皇帝這會最想要對付的是北方的匈奴,劉殊便不在他的眼內。 單敬聞言對上首的皇帝一禮。 江都王這件事一出來,做了好一段時間長安人的話資,甚至連蓁蓁出去和那些貴女交際,也常常能聽見那些貴女們談論江都王之事。 除了江都王自盡這么一件事之外,還有單敬最后也沒休妻這么一件事來。中牟侯是暴跳如雷,但宮中沒有問罪原江都王室其他人的意思,而且劉殊甚至連王主都不是了,只能算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宗室女,中牟侯只能作罷,但是沒有王主的身份,在單家的日子只會是越來越難過。 單敬再護著她,也有照看不到的時候。 然而這一切也不過是旁人口里的閑話罷了。 春夏之交過后,長安徹底熱了起來,出兵多是在春秋之時,夏季很少出兵,鄧不疑正好就在長安內,和一家過日子。 他向來不喜應酬,到了這會也沒有變,在宮中將事務處理完之后,他就會回來和妻女在一處。 秋季之時,皇帝再次下令出征,鄧不疑是一定要出去的。 這種場景每過那么幾年都要有一次,就連蓁蓁都習以為常。 梁縈給鄧不疑收拾好之后,她開口道,“早點回來?!?/br> “兩三個月的事?!编嚥灰纱鸬?。 “這話說到現(xiàn)在都不覺得膩?!绷嚎M笑道。 “旁人說這話一定是大話,但是我說這話就一定是真的?!编嚥灰傻靡獾纳袂楹彤斈暌荒R粯印?/br> 梁縈帶著兒女送鄧不疑到門口,蓁蓁沒有半點不舍之情,相反她還拉著父親的袖子,“阿父,旗開得勝!” “善?!编嚥灰牲c頭笑道,在身后妻女的目光中,上了駿馬,消失在門外。 本書由(凝涉)為您整理制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