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jié)
“不換了!有你在還換甚么,反正要脫掉的!”鄧不疑將她放在榻上,俯身下來,噴涌而出的熱氣燙的她不由得縮。 “這話說出來,你也不知道害羞!”梁縈雙手被他按在身側(cè),掙扎了兩下,他不但不放開,反而還越發(fā)來勁頭了。 “你也不是喜歡看我穿玄色的衣裳么?”他在她唇上輕輕咬了一口,嗓音嘶啞,已經(jīng)忍耐到了極點(diǎn)。 梁縈被他這話憋的說不出話來,她的確是喜歡看他穿玄色或者是皂色的衣裳,尤其他膚色白,穿著更是讓人覺得狼血沸騰。 他湊近了,她看清楚他的面容,發(fā)現(xiàn)他的肌膚已經(jīng)隱隱約約透著一股蜜色。想來應(yīng)該是在閔越的時候被曬的。 “那你呢,你喜歡我哪里?”他糾纏著她吻了好一會,吻上脖頸的時候,梁縈喘息不定,勉強(qiáng)撐住一絲清明。 “哪里都喜歡?!编嚥灰稍捳Z里帶著無盡的笑音,他手掌隔著一層薄薄的衣料揉上她的柔軟敏感的地方,“眼下這模樣,最喜歡?!?/br> 他埋首在她的胸口,扯去最后一抹遮擋,室內(nèi)燈火通明,梁縈抬手想要遮掩胸脯,卻被他擋住了。 “別擋,我想看?!编嚥灰蓳荛_她的腿,抬頭一笑,“好久沒看了,我要好好的看個夠?!?/br> 梁縈咬牙切齒,一頓亂抓,將他身上的袀玄給扯的亂七八糟,頭上的冠也被丟到一邊去了。 鄧不疑哈哈大笑,一把抱起她,握住纖腰,凌亂著衣襟,扯開下裳用力一頂,她所有的話最終都化為喉嚨里的低吟。 ** 鄭夫人宮室內(nèi),今夜里迎來了天子。 鄭夫人產(chǎn)女才三月有余,勉勉強(qiáng)強(qiáng)恢復(fù)過來,天子前來,驚喜不已。劉偃逗弄了一會襁褓內(nèi)的女兒之后,讓人把皇女抱下去。 劉偃這會還不知道怎么做一個父親,瞧著襁褓里頭那么一個小小的孩子,總有幾分對著小貓小狗的感覺。 “你眼下身體可還好?”劉偃坐在席上看著那邊的鄭夫人。 鄭夫人面有桃色,垂頭更顯溫婉,“回稟陛下,妾好多了。” “嗯,那就好。”劉偃點(diǎn)頭,“你唱一首吧。” “……”鄭夫人聞言一時默然,但很快點(diǎn)頭,“陛下想要聽甚么?” 鄭夫人原本就是陽邑公主府上的家姬,歌舞都會的。 “漢有游女這一首吧。”劉偃靠在憑幾上閉目道。 “唯唯。” 劉偃不讓樂府前來奏樂助興,那么只能清唱,清唱才顯現(xiàn)出功力,“南有喬木,不可休思?!?/br> 悠揚(yáng)的女聲在宮室之內(nèi)回蕩,宮人輕聲走來,在銅連枝燈里加了燈油。 今日的夜一樣很長。 作者有話要說: 鄧不疑:洞房啊洞房 劉偃:聽歌啊聽歌,妹喲~! ☆、第94章 梁縈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還帶著些許迷糊,昏禮是在晚上舉行的,睡下的也晚。生龍活虎折騰了大半晚上。她眼睛睜開了,還覺得自個的身子輕飄飄的。 “醒了?”身旁突兀來了這么一句,差點(diǎn)嚇得她跳起來。以前就算到鄧不疑這里,也就是吃完了提起裙子走人,這一覺醒來,發(fā)現(xiàn)眼前的帷帳玉璧都不是自己熟悉的,老大的不習(xí)慣。 “嗯?!绷嚎M伸手捂住胸口,兩人都赤條條的躺在榻上,帷帳垂下,外頭已經(jīng)大亮了。想來時辰也已經(jīng)不早。 “怎么樣,還好么?若是腰酸,待會我給你揉揉?!编嚥灰蓽惤说馈?/br> 昨夜里喝了點(diǎn)酒,沒有大醉相反新婚夜倒是把他的蠻勁給刺激出來了,虧得他還知道節(jié)制,不然今天梁縈就要裹著被子在榻上滾那么一天了。 “嗯,還好?!绷嚎M半張臉都要埋進(jìn)被子里了,她眨了眨眼,“不疑,我想阿母了?!?/br> 出嫁之后,她就有自己的家了。 “那過三日就去拜見大長公主?!编嚥灰勺娓负透赣H在他年幼的時候就已經(jīng)去世了,母親又已經(jīng)改嫁,人都不在長安。鄧不疑早已經(jīng)嗣爵,到了如今又立有軍功,鄧家的族長落到他身上是遲早的事。 以前他年幼,所以族長是讓族中長輩做了?,F(xiàn)在年紀(jì)大了,手中有權(quán),族長之位自然是要回來。更何況鄧不疑這個性子還真的不是好控制的,一個不好,他就能讓那些想要控制他的人連人帶船翻到陰溝里去。 “待會估計(jì)有不少族中女眷來拜見你,你若是不舒服,也可以不見。反正后面的日子也長的很?!编嚥灰墒种柑羝鹚豢|頭發(fā)放在手里仔細(xì)把玩。他附身下來,她在光滑的脊背上吻了幾下,昨日夜里留的那些吻痕這會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 梁縈翻了個身,手指就戳在他胸口上。胸膛肌rou結(jié)實(shí),很有彈性,一頓戳下來,手感還很不錯。 鄧不疑瞇了瞇眼,捉住她的手腕按在一遍,唇在她的脖頸上滑過,舌尖輕輕一舔,梁縈閉上眼。 “好了,快些起來了。”梁縈不覺得經(jīng)過了昨晚的折騰,鄧不疑還能再和她來一回,“我昨天腰酸,不準(zhǔn)再這樣?!?/br> “哦?!编嚥灰陕勓?,依依不舍的放開她。 “那明日?”他和她打商量。 “……”梁縈伸手在他臉上捏了一下,以前也沒見著他這么如狼似虎的,怎么成昏之后,倒是和打開了秘密開關(guān)似得,一發(fā)不可收拾。 不過,新婚之中,這也算是正常? “嗯,”梁縈含糊不清的應(yīng)了一聲,而后伸手摟過他的脖頸,讓他附身下來。唇瓣碰了碰,過后分開。 鄧不疑眨眨眼,壓了下去直接趁機(jī)吻了起來。 帷帳外侍女們已經(jīng)將衣物都給準(zhǔn)備好了,就等新人起來。沒有要拜見舅姑的壓力,新婦和新郎在里面已經(jīng)膩歪了好一陣子,許久之后才聽到里頭有響動。 梁縈差點(diǎn)又被鄧不疑占了便宜,果然年輕男人還真的是有好處,很快就能再來一次,但她不敢貿(mào)然就把鄧不疑給享用了。 晚上吃的太飽,大早上的來一次,她還不要走路了? 她氣喘吁吁的把人從身上推開,鄧不疑都把她一條腿盤在腰上了?!安皇钦f好明日了么?” “那么就將明日的今日用了。”鄧不疑飛快的答道。 “才不信你!”梁縈把他推開,隨意抓過一件內(nèi)袍披在身上,讓外頭的侍女進(jìn)來收拾。 梁縈原本正要侍女去準(zhǔn)備熱湯擦洗,回頭瞧著鄧不疑放蕩不羈的露出胸膛,長衣下啥都沒有穿,露出兩條白生生的腿。那些侍女都是十四五歲的少女,見著這幅堪稱香艷的場景,面上發(fā)熱,垂下頭去。 梁縈頓時怒從心來,抓過一旁的外衣就沖著鄧不疑扔過去。 鄧不疑伸手,正好將丟過來的外衣接住,他知道梁縈為何發(fā)怒,神情間十分得意,就差搖頭換腦了。 梁縈鼻子里輕哼一聲,到凈房里頭去了。 因?yàn)閮扇嗽诖查缴蠌P磨了太長時間,洗漱換衣都十分匆忙。梁縈從公主府帶來的那些侍女都是做慣了的,很快就將梁縈上下打理好。兩人用了一點(diǎn)朝食之后,就準(zhǔn)備見上門的鄧家族人們。 鄧家在長安快有七十年了,不算上在外地做官的,長安里頭的就有許多人。 來的還只是一些同輩的或是比鄧不疑高出一個輩分的,門里的供人停放馬車的地方就快占的差不多了。 梁縈對著那些鄧家女眷行禮又讓侍女領(lǐng)她們到內(nèi)堂坐下,鄧蟬也來了,她比之前長得更高了,甚至也就比鄧不疑矮上那么一些。站在女眷中,鄧蟬很是惹人注目。 梁縈原本想要和鄧蟬說幾句話,無奈來的女眷太多了,只能先去招待這些親戚們。 女眷們對梁縈很是好奇,鄧家人口眾多,但也不是每個族人身上都有官職和爵位的,而且就算有,恐怕也不一定能夠有那個資格入宮拜見太皇太后。 梁縈和那些女眷隨意拉了些許話題來說,左不過就是一些衣裳首飾。那些年紀(jì)大了的婦人瞧見梁縈不和旁人一樣,用絲帶束在腰下,而是用寬邊錦帶束腰,眼里就流露出不贊同來。 高皇帝建國以來,推崇黃老治國,女子們的裝束也隨了這黃老無為,袖袍寬大,女子身體曲線半點(diǎn)也不顯,最多將絲絳束在腰下,顯出身材修長罷了。 “夫人這樣可不好?!睅讉€輩分和鄧不疑同輩,但是年紀(jì)要遠(yuǎn)遠(yuǎn)大于他的鄧家女眷說道,“夫人的裝束過于華麗,”說著看了看梁縈腰間,纖纖細(xì)腰在寬邊錦帶下越發(fā)纖細(xì)。 “這原本是楚國的遺風(fēng),說來也有那么多年了,做前人打扮,到底有些不妥。”那婦人一臉的為梁縈好,看的梁縈莫名反酸。這樣的人她以前見過不少,拿著一點(diǎn)小時嘰嘰歪歪說個沒完沒了。 她看了一眼那婦人的年紀(jì),眉梢輕輕揚(yáng)了揚(yáng),“以前我在東宮之時,每日都是這幅裝束?!绷嚎M笑盈盈,說出的話就和她面上的笑有些不搭,“太皇太后和皇太后也未曾因此出言?!?/br> 頓時場面就開始有些冷下來,原本那個說話的婦人臉色漲的通紅,就連面上的粉都遮不住。 “堂嫂?!编囅s見狀就開口道,“堂嫂這錦是蜀地來了的?” 兩人從小就認(rèn)識,這情分自然不同旁人鄧蟬和梁縈頓時就說了起來。兩人親密無間,倒是顯得方才那婦人越發(fā)局促。 “堂嫂甚么時候入宮拜見宮中長輩?”鄧蟬問。 “估計(jì)也就這么幾日了?!绷嚎M如今嫁到了鄧家,應(yīng)當(dāng)是拜謁鄧家的家廟,不過那個要三個月返馬之后的事了。宮里的太皇太后在昏禮之前就和她說好,昏禮之后幾天就去長信殿探望。 “說起來,你那事如何?”梁縈一邊問一邊看向了鄧蟬的母親曹氏。 這種事可能鄧蟬本人不清楚,但曹氏一定會知道。 “這件事皇太后也問起過,夫君到眼下都還沒確定下來呢。”曹氏說起這些事也有些感嘆,女兒三個未婚夫都沒了,都說女兒命格貴,那些未婚夫是配不上她所以才這樣的,但是最近的那個還是宗室子弟,都這樣了,曹氏還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辦。難不成是那些諸侯王里頭? 諸侯王們的眼光也不低,靠著鄧家外戚的名號,倒也能夠做個王子?jì)D,可宗室子弟的那些事,挑出來也沒幾個省心的。劉氏宗室子弟,干干凈凈的少,胡鬧的多。只不過東宮一向喜歡和氣,不輕易動手,而天子看在祖母的面上,也未曾過問。 那些王室臟起來格外的臟,甚至春秋的那些故事都沒有那些諸王王主王子們精彩。 “……”梁縈瞧見鄧蟬低下頭,換了一個話題。她原本不過是隨口一提,看來這還真的不要多說為好。 一日內(nèi),女眷們說了一會,許多人就散了。前來不過就是在梁縈面前露個面,認(rèn)個人而已,那個說梁縈穿戴不合適的婦人倒是個特別的了。 鄧不疑很快就過來了,他原本就不耐煩打交道,那些族人沒幾個不知道他的脾氣,誰也不敢拂了他的意思,瞧見他坐不住,便告辭了。 “聽說有個婦人來挑剔你衣著?”鄧不疑進(jìn)來大大咧咧在她面前坐下,侍女將兩杯溫?zé)岬拿鬯顏恚嚎M拿了一杯放在手里。 “嗯,是有這么一回事。估計(jì)是在家里管女兒習(xí)慣了,瞧見我這樣也難免說上幾句?!绷嚎M低頭喝了一口蜜水,蜜水調(diào)的很好,甜味恰到好處,一點(diǎn)都不膩。 “那些婦人,不管是朝政還是行軍作戰(zhàn),半點(diǎn)都不懂,就只曉得管旁人的閑事?!编嚥灰刹挪还苣莻€婦人也是鄧家的女眷,開口就把人給說了,“日后那些人也不必見了!” “好,那以后那些人我就不見了?”梁縈知道鄧不疑是維護(hù)她,也順著他的意思來,原本有些人就不必見,若是不得不打交道的親戚也就罷了,可有些人可有可無,見或不見都沒多少必要。 “不見了!”鄧不疑一揮手,抱著梁縈開始咬耳朵,“說來也奇怪,單敬這小子沒事準(zhǔn)備了那么多的賀禮?!?/br> 單敬才升上去不久,雖然天子也有賞賜,但要說多也不太多。但是單敬出手大方,讓鄧不疑摸不著頭腦,單敬是庶出,哪怕受祖父重視,也還沒到花錢大手大腳的地步,至于讓嫡母來填坑,那更加不可能了。 “這還不簡單,到時候你找個機(jī)會還回去就是了,也別就這么退回去,找個機(jī)會送給他就行了。”反正那些所謂禮,基本上就是在這幾家送來送去。 “話說你家里的人還真多。”梁縈靠在鄧不疑的身上,感嘆一聲。 “梁家就不多?”鄧不疑有些奇怪,梁家這種開國以來就在的列侯,到現(xiàn)在光是那些直系子孫就不知道有多少,他可是聽說陰平侯不被昌陽大長公主宣召之后,在自己的府邸里頭和那些側(cè)室生了好幾個。 光是陰平侯一家子就相當(dāng)熱鬧了。 “我都沒見過那些人?!绷嚎M道,“我打小不是在長信殿就是在公主府,侯府去的少之又少,曾經(jīng)陰平侯夫人想要拿捏我讓阿母難看,結(jié)果被大母給收拾了,之后她就再也沒有要我去了?!?/br> 鄧不疑聽著噗嗤噗嗤悶笑,換了個人聽到梁縈這話恐怕要臉色發(fā)白,手腳發(fā)顫,畢竟不孝可是大罪,一個弄不好就要被派梟首。也就鄧不疑這樣的,敢聽著她的話還笑了。 “這么說來,陰平侯府邸的那位太夫人還真是個妙人?!编嚥灰杀Ьo了梁縈,下巴在她的發(fā)絲上蹭了又蹭,“嗯,那么到時候我們還要去拜見么?” “看她想不想吧。”梁縈是不打算去,反正去了也沒多少話可講,樊氏也不一定愿意見到她。 ** 椒房殿內(nèi),一片寂靜,曹皇后的心情原本在鄭夫人產(chǎn)女之后好了些許,但是近來太皇太后歸政,甚至將虎符等物還給未央宮的天子?;实壅嬲挠辛舜髾?quán),原本太皇太后當(dāng)政,皇帝就不愛到皇后這里來,等到大權(quán)在握了,哪里還會委屈自己,兩三個月都見不著天子的面都是正常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