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節(jié)
羽觴停在簡奚衍處,簡奚衍思忖片刻,答道:“堂上掛珠簾,不知是王家簾、朱家簾?” 一干人道好。 萬福不能答,罰一杯酒。 韓震見月亮剛出了頭,便道:“山上有明光,不知是日光、月光?” “好,應(yīng)景!”沈?qū)帗嵴啤?/br> 豐寶嵐揚聲道:“半夜生孩子,不知是子時、亥時?” 這一聽大家捧腹大笑,有人叫好,有人道俗。 一巡過,眾人談笑一回,輪到黃陵作令官,他笑道:“此令曾是陵一故友所作,陵當(dāng)時并未答出,今日說來與大家同樂。”他頓一頓,說道,“此同為拆字令品字三個口,寧添一斗,莫添一口;口,口,口,勸君更盡一杯酒?!?/br> 酒盞停在萬福處,萬福、韓震皆不能答,二人各罰一杯。 豐寶嵐答:“淼字三個水,青出于藍,冰生于水;水,水,水,會須一飲三百杯?!?/br> “好!”沈?qū)幮Φ?,“寶爺深藏不露!?/br> 旋即她期待的目光看向東聿衡,東聿衡吃一口菜,答:“掱字三個手,大處著眼,小處著手;手,手,手,醉翁之意不在酒?!?/br> “陛下果真了得!”沈?qū)幮v如花地伸了大拇指。 東聿衡搖頭而笑。 簡奚衍開令,“末將有一花鳥同春令掖垣留宿鳥,溫樹落余花?!?/br> 羽觴停在東聿衡處,他看向沈?qū)庉p笑答道:“化作鴛鴦鳥,結(jié)成連理花?!?/br> 沈?qū)幣c他相視而笑。 此令常有,眾人皆答,黃陵道:“能畫鷙鳥樣,善描百花開?!?/br> 豐寶嵐則答:“鳥憐名字好,花爭蕊頭香?!?/br> 又行幾令,東聿衡怕沈?qū)師o趣,讓眾人行打魚令。 此令讓沈?qū)幾鳚O翁,其余人等手執(zhí)一至四顆不等的花生米,一為鯉魚,二為鯖魚,三為鰣魚,四為鱖魚。沈?qū)幭蕊嬕槐^而網(wǎng)魚。假使她說了‘網(wǎng)鯉魚’,手執(zhí)一顆花生者便為落網(wǎng)之魚,倘若網(wǎng)鯉魚而無一人得,沈?qū)幈阋P酒一杯。魚兒打盡則此令畢。 沈?qū)幵S寶嵐鬼混時知道這打魚令的玩法,她點了點頭,笑著加了規(guī)矩:“第一個被我網(wǎng)中的魚兒要罰酒三杯!” 眾人笑應(yīng),而后握畢,沈?qū)幒认乱槐?,揚聲道:“網(wǎng)鱖魚!” 一語即出,東聿衡輕笑張手,說一聲“落網(wǎng)”。 誰知話音未落,底下傳來不約而同之聲,“落網(wǎng)。” 沈?qū)庴@喜地掃視一眼,竟是下座五人都張開了手,她笑得燦爛之極,“一網(wǎng)打盡!” “這可是趕巧了!”眾人皆道。 沈?qū)幮Φ米煲埠喜粩n,“承讓,承讓,快快,幫各位大人各自滿上三杯!” “瞧你樂得這樣兒?!睎|聿衡失笑。 “我高興嘛,”沈?qū)幮Φ醚蹆憾疾[了,樂陶陶地靠向東聿衡道,“我厲不厲害?” 皇帝攬了攬她,鄭重其事地點點頭,“朕還從未見過一網(wǎng)打盡者,愛妃果真厲害!” 沈?qū)幮χ⌒〉夭淞瞬渌?,“皇帝陛下這么說,也不能免了罰酒三杯!” “小人得志?!被实埸c點她的俏鼻,卻是寵愛地搖了搖頭。 大家罰了兩杯,最后一杯合席舉杯,共賀漁翁一杯。 眾人落席,再行文字令,沈?qū)幫伦澜馨橹俾曈迫?,行令喝酒,深深吸了口氣,她眺目望向一彎明月,聽著流水蟲鳴,突地有種恍如隔世之感。 空虛如老友再次光臨,沈?qū)幫蛏磉呉鈿怙L(fēng)發(fā)的男人,靈魂如今已有落腳之處。 她一定不能再失去。 月明星稀,賓客盡興,微醺的皇帝拉著貴妃上了鑾車,一行人身后送駕。 馬車徐徐前行,東聿衡凝視依在懷中有些醉意的貴妃別樣風(fēng)情,不由伸手將她抱在腿上坐下,帶著酒氣的涼唇細吮她豐滿的紅唇,一點點輕嘗她帶著酒香的唇瓣。 沈?qū)帇梢饕宦?,環(huán)著他的脖子閉著眼回應(yīng)他輕柔的親吻。 二人唇齒交纏,輾轉(zhuǎn)反側(cè),不由地都有些情動,皇帝摩挲著她的后背,輕捏她緊俏的臀兒,密密的吻在她臉上游移,沈?qū)幍拇劫N在他的耳側(cè),抑著難耐的呻.吟,含吮他的耳垂,并還探了舌尖輕輕舔了一舔。 皇帝氣息加重,他一手探向前揉捏一番,再狠狠親了她一回,隨后沙啞地在她耳邊道:“替朕揉一揉?!?/br> 沈?qū)幚碇腔鼗\,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這是在車上……” “那又如何?” “外邊有很多人,不行……”沈?qū)幱行@慌,她怕皇帝真?zhèn)€不管不顧起來,掙扎著想要起身,卻被粗臂牢牢按住。適時馬車顛簸一瞬,東聿衡正頂上了她柔軟之處,二人同時悶哼一聲。 “乖兒,你也忍心?”皇帝緊緊抱著她,一手探進她的裙內(nèi),沉沉笑了兩聲,“都已經(jīng)這樣兒了,還不讓。” 沈?qū)幍哪橆D時紅得跟熟透的蘋果,“拿出來,壞手……” 皇帝不聽,沈?qū)幈凰眯陌W難耐,緊緊埋首在他的頸邊咬住呻.吟。 見她已無反抗之力,皇帝在她玉頸上用力吮吸一口,“乖乖兒自己坐下去……” 沈?qū)幦矶及l(fā)紅了,她聽著馬蹄聲疙瘩疙瘩,只要想到薄薄的車門之外有萬福在趕車,還有鐵騎在前后護駕,她僵硬地挺腰直在半空不停搖頭,有些濕漉的雙眼無聲地向東聿衡告饒。 只是此時東聿衡哪里還依她?見她遲遲不肯含進去,他沒了耐心,扶著她的腰便往下壓,這時馬車陡了陡,東聿衡正要進去卻又滑了出來,沈?qū)庮D時緊抓了他的肩。 東聿衡也很不好受,他額上滲出細汗,“你自個兒吃進去……”他拍了拍她的俏臀。 沈?qū)幰咽切叩弥毕胝业囟淬@下去了,她咬著下唇,死命搖頭?;实壑坏米粤Ω?,好不容易對準(zhǔn)了,他立刻發(fā)狠地擠了進去。 沈?qū)幧碜由碜觼y扭,試圖緩解不適與突如其來的巨大快感。 東聿衡也悶哼著粗喘,壓著她的細腰慢慢動起來。 突地外頭一聲輕咳,沈?qū)庮D時渾身緊繃,皇帝差點一泄千里,他低吼道:“你要絞死朕么!” “不要說話……”沈?qū)幮呃⒂溃炝耸治媪怂淖臁?/br> 包容的緊.窒幾乎讓人頭皮發(fā)麻,東聿衡狠狠沖撞兩下,只想搗得松些,沈?qū)幈豢旄袥_刷,咬著他的肩緊緊抑住叫聲。 他總有一天會死在她身上!東聿衡將她的手放至頸后,按著她的腰一次次地深深吃下他,感受著無與倫比的絕妙滋味,灼熱的氣息噴撒在她已染上薄汗的頸邊,終于在進皇宮前傾泄而出。 過后,沈?qū)幰驗檫@事兒整整兩天沒理皇帝。 ☆、101 這日皇后請皇帝至昭華宮商議二皇子之事。為了這事皇后著實大費腦筋,也知道后宮沒一個不想要這個皇子傍身的,尤其是莊妃,差點兒就是明求了。 “皇后意欲何人?”東聿衡何嘗不為這事費神,原想過給沈?qū)帲技澳菚r正因此事而鬧得差點陰陽兩隔就覺有些晦氣,并且作為帝王,也不會在這節(jié)骨眼上將二皇子過給獨寵的貴妃。而那婦人也似是想獨善其身,這么久也只字未提。 只是除了沈?qū)帲蚕氩怀龊髮m還有誰人,莊妃性子壞,德妃云嬪皆有親子,淑嬪養(yǎng)育康嬪稚兒……過些時日也該提提她們份位。 “陛下,臣妾尋思許久,想了一個人來。臣妾想著此人應(yīng)是十分適宜?!?/br> “是誰?” “永陽宮的薛昭儀?!?/br> “她?”東聿衡微微皺眉,絕佳的記憶還是讓他記起這個進宮后并不十分討他歡心的女子,只覺著她姿色尚可,才藝平平,甚而有些乏味。 “是了,陛下怕是忘了,薛昭儀是惠妃的jiejie,比惠妃還早進宮一年?!?/br> “哦?”經(jīng)她一提,東聿衡這才想起這碼事。 “正是如此,雖是庶姐,但好歹也是姐妹倆,臣妾想著,二皇子可憐,如若再換新妃養(yǎng)育,又得費力氣適應(yīng),想他小小年紀(jì)也不容易,不如提了薛昭儀份位,也仍是薛家也妥當(dāng)些。臣妾聽聞薛大公子此次也在黃將軍麾下?lián)我?,回來陛下也賜封了他的官哩。” 東聿衡略一沉吟,“朕會考慮考慮?!?/br> 皇后點頭微笑,只要他不想著把他過給沈?qū)?,指給誰都沒甚大礙。 “明奕的正妃,選得如何了?” 聞言孟雅抿嘴笑道:“臣妾為這事兒可愁得很,見這家小姐美,又見那家千金俏,個個都想指給皇兒,因此至今還拿不準(zhǔn)主意?!?/br> 皇帝失笑,“那便再挑一挑。明奕是朕的長子,得好好cao辦才行?!?/br> 皇后點點頭,然后問道:“陛下心中可有人選?” 東聿衡搖搖頭,“這事兒你來辦朕很放心,你且有了人選朕再看罷?!?/br> “是?!?/br> 皇帝喝了口茶,又憶起一件事來,“朕還有一事要交待你去辦?!?/br> “陛下盡管說來便是,臣妾自當(dāng)從命?!?/br> 東聿衡一笑,“也不是甚麻煩事,就是讓你算一算皇宮中有多少宮女,哪些個是閑活兒的,哪些個該嫁人的,再看看沒有份位的秀女有多少人?!?/br> “是……”孟雅領(lǐng)命,而后好奇問道,“恕臣妾多嘴,陛下問這些,有何用意?” 皇帝道:“此次大軍歸來,朕聽聞許多將士還是孤家寡人,也有些傷兵殘將找不著媳婦兒,正好可將宮中女子賞賜給將士們?!?/br> “原來如此……”孟雅點頭笑道,“這確是個好事哩,臣妾明個兒就去辦。” 皇帝也點了點頭。其實他沒想到這些,還是那婦人古怪精靈想出來的,這點他倒是認同,可她還提出因戰(zhàn)場死傷,寡婦大增,讓寡婦再嫁也未嘗不可。 若是平時他定然斷然拒絕,可她提出的理由卻十分有理: 景朝正值繁榮時期,人口自然多多益善,與其讓人守寡,還不如讓人增產(chǎn)報國。 這話雖有些古怪,但事兒他的確得好好想想…… “只是這沒份位的秀女……陛下也要賞賜給將士們么?” “看看太妃與諸妃有哪幾個想留的就留下?!?/br> 孟雅面色不改,點頭應(yīng)允。 說完了正事,皇后笑道:“陛下,來回奔波也乏了,今日就住在昭華宮罷?!?/br> 東聿衡本想允諾,但又憶起那婦人這兩日還在計較,自己如若還在中宮住下,那恐怕更沒個消停。他清清嗓子,“朕還有他事,明日再來罷?!?/br> 孟雅只略一停頓,俄而恭順地道:“是?!?/br> 東聿衡走往春禧宮的路上,還有些頭疼地想著發(fā)小脾氣的婦人。這兩日別說碰她,連摸也不讓摸的。他即便借口賞賜了寶珠綢緞,也絲毫不管用……他知道自己孟浪了,可那種熱辣滋味,他又怎么忍得???那婦人臉皮也太薄了些。 懊惱自己的貴妃臉皮沒有銅墻鐵壁厚的皇帝搖了搖頭,忽而一陣清香襲來,他驀地止住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