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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朕不想活了在線閱讀 - 第54節(jié)

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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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知敏不愧是名門出身的大家之女,一回頭當真和徐師稟明了自己要入宮為官的堅定信念,并道不給入宮她就入庵出家,青燈古佛了此一生。徐相爺氣得臥了床,臥床期間還不忘自己的二弟叫到床邊好一通訓斥,你教得好女兒啊,都敢威脅你大哥我了!說!是不是你故意使壞讓她來氣死我,好讓你做家主?。?/br>
    徐家二爺從小就怕他這哥哥,老大一人被罵了個狗血淋頭也不敢頂嘴,囁喏著道:“知敏做女官也非全無益處。時間一久,陛下遲早會忘記龍婕妤,知敏伴在身邊總會有機會的?!?/br>
    徐相爺扯去搭在額頭的冷布巾,琢磨道:“你說,要不,這注咱不壓在小皇帝這了?”

    徐二爺心驚,不壓小皇帝,那不就是壓給燕王么?他猶豫了下,將近日得到的消息道出:“可聽聞近來魏家人和燕王那邊的謝容走動頻繁……”

    徐師“啪”又躺了回去:“得了,剛那話就當我沒說過?!庇珠_始哼哼唧唧。

    徐二爺行了個禮告退,才走出房門,就聽見里面噼里啪啦一陣響,徐相的咆哮聲夾雜在其中“宿敵?。∵@就是宿敵??!又搶先老子一步!”

    “……”

    據(jù)說和謝容走動頗近的魏長煙打從岑睿壽宴回來,就處于一種詭異的狀態(tài)之中,伺候他的魏如每日從他面前晃過一次都感覺到一股瑟瑟惡寒躥過他全身。

    有一日,魏如熬不住了,哭著對魏長煙道:“公子,您說吧,小人是不是又做錯什么了?您用這樣吃人的眼光盯著小人,小人扛不住啊。”

    魏長煙欲言又止,內(nèi)心掙扎了好久,朝魏如勾勾手指:“你過來?!?/br>
    魏如小心翼翼地挪著小碎步過去,冷不防被魏長煙一把揪進了懷里,登時全身起了雞皮疙瘩哭喊道:“公子!師父沒告訴小人做暗衛(wèi)還要風險自己的貞/cao??!”

    “作為暗衛(wèi),就要為主人奉獻出自己的一切?!蔽汗眵鹊穆曇粲挠膹慕锹淅镲h出。

    “那你來奉獻??!”魏如哭得撕心裂肺。

    “……”

    “日,惡心死了!”魏長煙用力將魏如甩了出去。抱一下都受不了,一拳砸在桌面上,為什么當初救他的人會是那個窩囊廢!而他又偏是個男人!

    受了驚嚇又受了嫌棄的魏如嚎啕大哭,公子您太過分了!

    作者有話要說:別收我不給小粉紅?。。?!自己去尋小粉紅?。。。。。。〃q(╯^╰)╮

    感謝寶兒七七丟的地雷,╭(╯3╰)╮

    傅諍閑逸地倚著長欄,手漫不經(jīng)心地叩在木頭上,唇角微勾:“陛下聰慧?!?/br>
    岑睿很少見得他這樣松懶的姿態(tài),若不是沒嗅到半點酒氣,真要以為這人是醉了。她學著傅諍的樣子也靠著欄桿,兩人間隔著個小小燈臺:“你叫我出來就是夸獎我的嗎?”

    “陛下不是要禮物么?”傅諍從袖中取出個什么,聽了岑睿的話竟又松開手:“陛下不要的話,那就算了?!?/br>
    岑睿著急了,翻身撲到他身邊,一手緊攥住他的袖子,一手按住他將行拿出袖的手:“我要我要!”

    傅諍看她急吼吼的模樣,眸里存了幾分笑意,卻故作難色:“臣這份禮物怕陛下瞧不上眼?!?/br>
    心焦之下岑睿松開傅諍的袖擺,將另一只手也握了上去,兩手抱得緊緊:“不會不會!”

    覆在手背的那雙手瘦細嬌小,甚至包不住自己的手,掌心指腹處稍許粗糙,傅諍知曉那是長期提筆習字所留下的薄繭。他凝視著那雙手,心上滑過一道淺淺痕跡。沒提防岑睿已猴急地去扒他袖子,他臉微黑,鉗住她的手腕:“陛下!”

    岑睿扭不開他,氣沖沖地指責他道:“你吊我胃口!”

    傅諍捏著她的腕骨,悠悠道:“陛下真不嫌棄?”

    “不嫌棄!”岑睿答得很干脆。

    傅諍不急不忙地掰開她握起的手掌,放入了個黑乎乎還沒有拇指大小的顆粒:“叩祈芳辰。”

    岑睿舉起那物什對著朧淡月色細瞧了番,嘴角微抽:“這是粒……種子?”

    傅諍不置可否:“陛下不是一直想種枇杷樹么?”

    所以,在她生辰時他真就驚世駭俗地送了粒種子給她?此處若有面墻,岑睿很想立即撞上一撞,堂堂一首輔大臣,年薪足有千兩,竟吝嗇到送她一枚樹種子?。?!她能不能反悔改口啊,她真的真的很嫌棄這禮物??!

    傅諍睨了眼岑睿的哭喪臉眉梢輕挑,淡然問:“陛下不滿意?”

    “滿、滿意,非常滿意?!贬^抢旖菍⒎N子包于懷中收好。

    傅諍看著岑睿吃癟的表情,心頭涌出一種自己也不甚明了的愉悅感,不禁抬手揉了揉那顆沮喪低垂的腦袋:“夜里風大,陛下與我回去吧?!?/br>
    岑睿捂住腦袋,怨念地看向他,嘀嘀咕咕:“別隨便摸人腦袋,會長不高的?!?/br>
    傅諍喉嚨里忍不住發(fā)出聲悶笑,已十五了,尋常姑娘家都可嫁人了,偏她卻還是副孩子模樣。

    二人沿著悠長棧道慢慢往水軒走去,水風掀著浪頭打上了棧板,濺濕了岑睿的鞋底。岑睿仍處于對傅諍那份寒酸禮物的怨念中,渾沒在意,倒是傅諍偏目看見了,將岑睿往自己這邊拉籠了些。手握到她的胳膊,不覺皺皺眉,穿得這樣單薄就跑出來了?

    仿佛為了映襯他的話,岑睿應景地打了個哆嗦,忽而身上一暖,猶帶著融融暖意的外袍兜頭落在了她的身上,袍子上有熟悉的熏香味。岑睿揚起臉,看著僅著了件單衣的傅諍,小聲道:“你不冷么?”

    傅諍容色恬淡,微微躬身低頭,用袍服將岑睿裹緊了些:“尚可?!?/br>
    姑娘家長得早,岑睿的個頭在同齡人并不算矮,可在此情此景,她突然發(fā)覺自己矮了傅諍一大截。岑睿在心里比劃了下,不太服氣,又墊了墊腳,不料猝然撞到了傅諍的下顎。岑睿吃痛地揉著額,清晰地聽見傅諍輕吸了口氣,連忙忍痛抬頭:“撞得可重?要不要緊?我不是故意的……”最后一句沒忘記給自己解釋下。

    借著水軒的燈火,可清楚地瞧見傅諍下頜處一塊扎眼的紅痕,岑睿想也沒想,踮起腳揉了上去,訕訕道:“你要罰,便罰吧……”

    傅諍有些哭笑不得,正欲拂下她沒輕沒重捏揉的手,棧板上忽而響起了第三人的腳步聲。

    一盞宮燈懸在數(shù)步開外,徐知敏雙頰微紅,手足不錯地看著岑睿與傅諍,眼睛慌忙別向他處:“陛下恕罪,臣女非故意打、打擾陛下和首輔……”

    岑睿此時才發(fā)覺她與傅諍靠得極近,他清冷淡漠的眸子近在咫尺,甚至于微顯倉促的呼吸都能相聞,而她的手……她的目光移過去,倏地拉下自己作死的爪子,往外挪了兩步,咳了聲:“無事,我和傅卿鬧著玩呢。”

    傅諍撫平被岑睿蹭皺的衣褶,看了眼徐知敏臂彎里搭著的斗篷,猜出是專來尋岑睿的,從容平常地與二人擦身而過。

    徐知敏持著宮燈站在棧道一端,不知想些什么,風吹得大了些,仿若要將她連著宮燈一起吹走。

    岑睿憐香惜玉的心思起了,走上前溫和道:“外面冷,有什么我們回去說?!?/br>
    徐知敏受了驚般小退一步,隨即鎮(zhèn)靜下來,婉聲道了個是,遂跟默默地跟在岑睿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