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人后方有一人吼道：“它不能連續(xù)噴毒火，快殺了他！”

    大量禁制院殺手又沖了上來，我揮蛇再打，果然紅蛇這次沒有噴火，但敵人的兵器也沒有砍傷它。我的揮掃之勢已盡，它自己扭動身體纏住了一個敵人的刀，張嘴對著那人一吸，那人立即無力倒下，甚至沒有掙扎一下。

    我精神大震，一邊舞劍護(hù)身，一邊揮蛇亂打，兩條空著的左手還可以抽空把一些敵人打飛。我的身體高約三米，居高臨下攻擊敵人很方便，手臂長達(dá)一米五以上，加上武器和蛇，敵人打不著我，我卻能打得著敵人，占盡了優(yōu)勢。禁制院殺手雖然個個身手不凡，此刻在我面前卻不堪一擊，轉(zhuǎn)眼之間被我擊殺十幾個，后面的居然還不怕死，爭先恐后往前沖。

    有些敵人弓箭手在遠(yuǎn)處朝我射箭，大部分被我用滅魂劍和紅蛇打落，少數(shù)射到了我身上，入rou都不深，對我巨大的身體來說就像是小刺扎了一下。有的箭射中了我因使勁而鼓脹的肌rou上，連箭頭都沒有射進(jìn)去，掉落地下。

    我吸引了敵人的絕大多數(shù)高手，飛虎隊特戰(zhàn)隊員壓力減輕，聚攏起來與敵人對抗，傷亡不再那么嚴(yán)重。胖子的人馬已經(jīng)繞過了我附近，與后方敵人全面接戰(zhàn)，但因為沒有了我?guī)ш牄_殺，敵人漸漸穩(wěn)了下來。他們裝備好，士兵素質(zhì)高，穩(wěn)住后就顯現(xiàn)強(qiáng)大的戰(zhàn)斗力，飛狐隊完全是憑著一股狠勁在跟敵人以命搏命。

    連失三關(guān)，每次都是不堪一擊，飛狐隊也夠郁悶了，難得這回略占上風(fēng)，全都豁出去跟敵人拼了。

    紅蛇只要正面靠近敵人，就能吸人魂魄，中者立斃。吸了幾個高手之后，它又噴出一股黑焰，燒死了七八個人。戰(zhàn)斗了一會兒，我開始熟悉它的攻擊習(xí)慣和體內(nèi)的能量變化，并能以意念控制它攻擊目標(biāo)或噴吐黑焰。

    紅蛇噴吐黑焰需要消耗巨大能量，不僅消耗它自己的，還要消耗我的精神、體力和我說不清的能量。但在緊張的戰(zhàn)斗中，我也顧不上消耗了，只要它吸食了幾個人的魂魄，有能力噴黑焰，我就將它掃向敵人密集處，盡情地噴射。

    殺了估計有一百來個禁制院殺手，他們終于害怕了，知道不可能殺死我，開始分散逃跑。我分身泛術(shù)，無法截?fù)羲麄?，這些混蛋一邊逃還一邊殺人，飛狐兵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被砍瓜切菜似的放倒。

    你們殺的我小兵，我也殺你們的小兵！我邁開大步往交戰(zhàn)正酣的戰(zhàn)場沖去，特戰(zhàn)隊緊跟上我，殺開一條血路。敵方?jīng)]人能擋得住我，在我和特戰(zhàn)隊的沖擊之下又有些混亂起來，胖子催動人馬趁機(jī)沖殺，形成不可阻擋之勢。

    敵軍雖敗，卻沒有完全混亂，每個小隊都能單獨(dú)作戰(zhàn)，互相掩護(hù)且戰(zhàn)且退，如果沒有我?guī)е貞?zhàn)隊沖殺，憑飛狐隊還不是他們的對手。

    追殺了三五里，遠(yuǎn)處有一股塵土沖上高空，看樣子是敵人另一支騎兵部隊到了，人數(shù)不少。我已經(jīng)感到疲憊，特戰(zhàn)隊只剩不到一百人，胖子的人傷亡慘重，再追下去不但討不到好處，還有可能被敵人全吃了。我下令撤退，放棄第四道防線，退守第五道防線，因為第四道防線的防御工事已經(jīng)毀了，我們是守不住的。

    往回撤的路上，到處是尸體和鮮血，越到后面自己人的尸體越多。大略估計胖子的人死了四五千，數(shù)量比敵人還多，我們是占優(yōu)勢的一方結(jié)果還這么慘，這就是實力的差距啊！不過這一仗還是我們勝了，勝的好處是可以得到戰(zhàn)利品，大部分自己人可以復(fù)活，敵人會被徹底殺死或碎尸。

    恢復(fù)成正常身體后，射在我身上的箭都從身上脫落了，只留下淺淺小傷口，不再流血，沒什么大礙。但我渾身無力，頭暈頭痛，精神不能集中，稍一用力就眼前發(fā)黑。這是精神和體能嚴(yán)重透支了，不好好休息幾天沒辦法再戰(zhàn)斗，敵人要是再發(fā)動強(qiáng)攻怎么辦？我強(qiáng)撐著坐在馬上，不敢讓別人知道我如此虛弱，否則接下來的戰(zhàn)不用打了。

    胖子在旁邊喋喋不休地追問我為什么能變成兩頭四臂，聲音就像是從很遠(yuǎn)的地方傳來，我沒精神和力氣跟他解釋，干脆都不說。后來他也看出我氣色不對，不再問了，指揮人員撤退、打掃戰(zhàn)場去。

    第五道防線是一座架設(shè)于兩山之間的石橋，長約二十米，山澗不是很深，下面也沒有水，敵人是有可能強(qiáng)渡的，步兵也可以繞路過來，我們不可能守太久?，F(xiàn)在也只能守一時算一時了，從前方退下來的敗兵都在這里集結(jié)，加上原先的守兵總共有七八千人。

    我吃了一些補(bǔ)藥，在后方一個帳篷里休息了大半個小時才感覺好一點(diǎn)，至少正常行動沒問題了。抽出火精劍細(xì)看，劍身上蛇鱗狀的暗紋變得更加明顯了，劍光血一樣紅，顯得有些詭異妖邪。閉上眼睛細(xì)仔感應(yīng)，我就像是抓著一條有生命的蛇，還是一條非常噬血、殘暴、狠毒的怪蛇。

    正好這時胖子邁著沉重的腳步進(jìn)來了，我睜眼望向他：“怎么樣？”

    “敵人在幾里外停下扎營，可能是在等后面的人，看樣子暫時不會進(jìn)攻。”胖子死盯著火精劍氣，“你怎么樣了？”

    我苦笑：“短時間內(nèi)怕是不能動手了?！?/br>
    胖子干脆湊到火精劍前細(xì)看：“怪哉，怪哉，連外形都變了，現(xiàn)在不能叫火精劍了，不如叫火鱗劍?！?/br>
    “你看這變化……”

    “當(dāng)然是好事，這是一件罕見的奇寶、異寶，潛力無窮。我早就說了，按我的方法祭煉，能最快見成效，威力最強(qiáng)！”

    “不，我是覺得它殺氣太重了一點(diǎn)?！?/br>
    胖子哧地笑了起來：“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劍就是用來殺人的，怕什么殺氣重？這柄劍跟你的惡鬼法身簡直是絕配，即能吸魂奪魄快速恢復(fù)能量，又能噴吐毒火大面積燒人。我敢大膽推測，以后這條蛇會變得很大，蛇大就是龍，噴一口毒火就要死幾千幾萬人！”

    我淡然一笑：“那敢情好。”

    胖子涎皮賴臉：“老大，哥們，咱們是什么樣的關(guān)系啊，你能變身居然瞞著我！快說，你到底是怎么辦到的？”

    我說實話：“上次跟斷頭谷女王會面時，她幫我弄出來的。”

    “什么？原來你們……我還以為你們不歡而散的，原來你們還有小秘密。你怎么不早說呢，也給我一個機(jī)會嘛，介結(jié)我認(rèn)識她一下，讓她也幫我變身……我保證，絕對不泡她?！?/br>
    我沒好氣道：“就像蒼蠅保證不叮咸魚一樣，誰信？第一她不會隨便見別人，第二她不會隨便幫別人變身，第三不是所有人都能變身?！?/br>
    胖子一副猴急模樣：“那到底什么樣的人才能變身？她不肯隨便，我們就跟她談條件啊，要是我們有幾千個可以變身的人，還怕什么丙寅侯，直接把他砍成渣了?！?/br>
    我苦笑搖頭：“別做夢了，理論上每個人都有可能顯現(xiàn)法相，但實際上非常少，萬中無一。這跟一個人的心性、潛力、威望、功業(yè)等等有關(guān)，具體的我也說不清?！?/br>
    胖子道：“我的悟性和資質(zhì)一向很好，說不定前世的修為還可以激發(fā)，這就是巨大的潛力了。再說威望和功業(yè)，我現(xiàn)在可是統(tǒng)兵十萬的大將，殺敵無數(shù)，所以我肯定能變身！”

    我往床上一躺：“你想變就變吧，沒人阻止你，我要睡覺了?！?/br>
    胖子還是不肯罷休：“至少你跟她說一聲，給我個機(jī)會吧，我們還是好兄弟不？”

    “好吧，好吧，等我見到她了問她行不行，不過你就算能變身，也不會威風(fēng)到哪里去，天蓬元帥投胎而已……”

    后面胖子說什么我沒聽到，已經(jīng)睡著了。

    第212章 慘敗

    “咚！咚！咚……”

    我被震人心魄的戰(zhàn)鼓聲驚醒，急忙一躍而起，沖出帳篷外。

    山谷對面密密麻麻全是敵人，旌旗蔽日，槍戟如林。在一頂巨大的紅羅傘蓋下，有一個紅須紅發(fā)紅袍的人，一頭紅發(fā)如火向上卷，騎著通體火紅狀如雄獅的異獸。

    丙寅侯！

    我大吃一驚，怎么他到這兒了，我到底睡了多久？抬頭看天，天空陰云密布，感覺像是中午，而我去睡覺時是晴朗的中午，難道已經(jīng)過了一天？細(xì)察自身，精神體力已經(jīng)恢復(fù)得差不多，比我預(yù)料中要好，但戰(zhàn)斗能力最多只恢復(fù)七八成。

    丙寅侯騎在火焰獸上并不比別人高多少，但是他所發(fā)出來的氣勢卻像是天神下凡，似乎他像山岳一般高大，我們?nèi)缥浵伆忝煨?，沒有人能與他為敵。飛虎隊特戰(zhàn)隊員已經(jīng)在附近列隊待命，我掃視他們，那一張張從來無所畏懼的臉，現(xiàn)在都帶著驚慌和不安。

    除非現(xiàn)在有人打敗丙寅候，否則沒人有勇氣與敵人戰(zhàn)斗，這仗根本沒辦法打?？墒俏夷芴颖苊?？事到如今，只能拼了！我騎上他們早已準(zhǔn)備好的戰(zhàn)馬，喝了一聲走，拍馬先向前跑去。

    丙寅侯這時也出動了，火焰獸向前奔跑了幾步，騰空飛起，竟然踏空奔跑，腳下有紅光霧氣托著，越跑越高。丙寅侯和火焰獸身上都籠罩著強(qiáng)烈的紅光，像是著了火一樣，如果說剛才他只是像天神，那么現(xiàn)在他就是天神！

    敵方發(fā)出驚天動地的歡呼聲，我們這一片則全面sao動，許多人驚恐后退。

    “快射，快射，都他媽的快給我射??！”胖子聲嘶力竭地吼。

    早已把箭搭在弓上的飛狐隊士兵急忙拉滿了弓，射出了箭。雙方隔著不是很寬的峽谷，丙寅侯這時飛到了前面，已經(jīng)在射程之內(nèi)。數(shù)以千計的羽箭在極短時間內(nèi)對同一個目標(biāo)射出，真的是連天空都變暗了，非常壯觀。

    丙寅侯像打太極拳一樣，雙手在身前緩緩畫圈，紅光跟著旋轉(zhuǎn)，密密麻麻射到的箭矢遇到紅光立即被旋開，冒煙著火往下掉，沒有一支箭能穿透紅光落到他身上。

    我傻了眼，連這么多箭都傷不了他分毫，還有什么辦法能傷他？我就算在全盛狀態(tài)估計也接不了他一招，這種差距不是憑勇氣可以改變的，也不是靠軍隊數(shù)量可以改變的。

    “巨弩，射！”胖子還在吼，他有一種不見棺材不掉淚，見了棺材也不掉淚的狠勁，從反出青丘門時他就是這樣。

    巨弩調(diào)整方向比較慢，但還是有十來架腳踏連弩很快開始發(fā)射，近兩米長的巨矢與普通箭夾在一起射向丙寅侯。巨矢的速度更快，沖擊力更大，但依舊沒有碰到丙寅侯就被紅光旋開，破碎，著火往下掉。

    接著有幾架三射連弩發(fā)動了，射程更遠(yuǎn)，沖擊力更大，終于穿過了紅光?？上в械木奘阜较蛞呀?jīng)改變沒有射中丙寅侯，有的好像射中了，卻連他的紅袍都沒有刺破，也是折斷破碎，冒煙著火往下掉。

    這些武器根本就傷不了他一根毫毛，我更加膽寒，之前以為可以用陷阱殺他，想法實在太幼稚了。他真的是神，神怎么可能被凡人用凡器殺死？

    “呼！”

    火焰獸張開大嘴噴出了一股火焰，沖出數(shù)十米后已經(jīng)有鋪天蓋地之勢，還在繼續(xù)往前滾，有如天河傾泄，大江決堤，滾滾落向飛狐隊?wèi)?zhàn)陣中。飛狐隊霎時亂了，紛紛驚叫著轉(zhuǎn)身逃跑，但人多且密集，擠在一起如何能跑得快？火焰落在人群中，許多人被火焰吞沒，拒馬、柵欄、箭塔、弩車之類觸火即燃，變成火堆。

    我曾經(jīng)在火爐城與火焰獸搏斗過，那時它不會飛，噴火沒有這么遠(yuǎn)這么寬廣。那么就是騎在它背上的丙寅侯給了它力量，變成了能瞬間燒死千百人的神獸，沒人能靠近它，更不要說殺死它了。

    被火焰卷過的人還沒有死透，有的渾身是火在地上打滾，有的帶著火焰跌跌撞撞奔跑。人慘叫，馬悲嘶，你奔我逃惶惶如末日，沒被燒著的飛狐隊員爭相逃命，互相沖撞踐踏，亂到了不能再亂。

    丙寅侯騎著火焰獸往前沖，很快又噴出大面積火焰，更多人陷入火海之中，防御設(shè)施全部報廢。對面的敵軍騎兵開始沖鋒，沿著橋沖了過來，勢不可擋——實際上是沒人擋他們，根本沒人攻擊他們。還有好幾個地方敵人傳遞長梯到前方，沿長梯到山谷下面，再用長梯攀上這邊，短時間內(nèi)就架起了好幾條步兵可以通過的“橋”。

    完了，這里不可能再守住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調(diào)轉(zhuǎn)馬頭，大叫：“撒退，撒退……”

    我和特戰(zhàn)隊是在最后面，奔逃的飛狐隊還沒到這兒，我們順利調(diào)頭，跑得飛快。

    我第一次在戰(zhàn)場上逃跑了，戰(zhàn)無不勝的神話被打破，所有光環(huán)瞬間熄滅。我不是什么雷神轉(zhuǎn)世，也不是什么天命之人，只是凡夫俗子，在丙寅侯面前不堪一擊。眼睜睜看著那些相信我、敬重我，為了我一句話可以拋頭顱灑熱血的士兵被無情燒殺，絕望死去，我的心像是刀割了一樣，我對不起他們??！

    我并不狂妄，一直以來我都知道自己不是丙寅侯的對手，知道他是不可打敗的，可是我沒有選擇，不得不反。現(xiàn)在我終于面對他了，果然我不堪一擊，如螳臂擋車，我用什么來戰(zhàn)勝他？

    跑了一程回頭看去，丙寅侯沒有追來，不知道是沒發(fā)現(xiàn)我，還是根本不怕我逃走，要一步一步把我逼到死，徹底清除。

    我完全喪失了斗志，失魂落魄，一直跑到第六道防線才停下來。這些防線在丙寅侯面前沒有一點(diǎn)作用，我們唯一能躲避一下的只有礦洞和地下城，但也不可能守住太久。原本以為云林峽城可以作為退路，現(xiàn)在丙寅侯能飛，能在天空遠(yuǎn)距離大面積放火，還不怕巨弩射擊，云林峽城的天險和防御就變得沒有一點(diǎn)意義，那么我還能往哪里逃？

    “大人，怎么辦？”

    我轉(zhuǎn)頭望去，問話的人是金立秋，其他人也都在望著我，全是一臉慘然。我真想說大家散了逃命去吧，但是我不能說，我只能強(qiáng)裝鎮(zhèn)定，緊張思考了幾秒鐘才說：“不要慌，先撤退，想辦法殺了火焰獸就能打敗丙寅侯?！蔽艺f的是假話，但卻給了眾人希望，他們的表情不再那么難看了?？善幸粋€四肢發(fā)達(dá)頭腦簡單的家伙問：“怎么才能殺死火焰獸？”

    短時間內(nèi)我怎能想出殺它的辦法？我只能裝逼了，板起了臉：“誰不知道我在火爐城曾經(jīng)單挑打敗了它？我自然有辦法！”

    沒人敢再問了，這時我才想起胖子還在后面，不知是死是活，心里懊惱之極。我居然比別人先逃了，真是莫大的恥辱啊！我對特戰(zhàn)隊員說：“你們留在這里協(xié)助設(shè)防，接應(yīng)敗兵，我去找胖子?！?/br>
    特戰(zhàn)隊立即散開，加入防守行列中，我調(diào)轉(zhuǎn)馬頭往回跑。沒跑多遠(yuǎn)就遇到了零零散散的敗逃騎兵，問他們有沒有看到胖子，沒有一個能回答我，逃跑的時候大家全慌了，竭盡全力奔跑，誰知道后面的事？

    還好很快我就遇到了胖子，他頭盔和鎧甲都丟了，一張肥臉被熏得黑不溜湫。他一看見我就大吼：“快跑，快跑，這仗沒辦法打，你還往回跑干什么？”

    我轉(zhuǎn)向與他并騎奔跑：“還好你沒被燒死，要不我回去沒臉見小狐貍啊！”

    “我呸，我有那么容易死嗎？”胖子狠狠吐了一口痰，“不過那紅毛畜生真厲害，能飛又能噴火，箭又射不死，太逆天了！cao，胖爺我是失去了修為，不能使用法術(shù)，要不弄死他跟捏死一只螞蟻一樣……”

    胖子罵罵咧咧，屬下傷亡慘重，敗得灰頭土臉，誰不難受？

    罵了一會兒他問我有什么計劃，我搖了搖頭：“水能克火，火焰獸和丙寅侯一定怕水，可是這里最缺的就是水。還有一個辦法就是丙寅侯與火焰獸沒在一起時，火焰獸能力會大幅下降，殺了火焰獸就等于斬掉他的大腿。但是我們恐怕沒有機(jī)會接近火焰獸……唉，我也沒有辦法?！?/br>
    胖子道：“還有一個辦法，你變身用火蛇大量吞噬魂魄，只吸不噴毒火，快速壯大，也許它能跟火焰獸一戰(zhàn)。”

    我有些不信：“那要吞噬多少魂魄？”

    “幾萬吧，幾萬不行就幾十萬，幾百萬，反正吞多了它肯定很牛逼，絕對比火焰獸強(qiáng)?！?/br>
    我沒好氣道：“到哪里去吞那么多魂魄？”

    胖子道：“丙寅侯和精銳都在這里，你悄悄離開殺到他們后方，沒人是你的對手，見一個城屠一個城，不管是軍隊、官員、平民還是奴隸全吸了，幾十萬也不用多久?！?/br>
    “這方法也太狠毒了吧？屠殺幾十萬甚至上百萬無辜平民，我做不到，而且這只是你的猜測，未必有用?！?/br>
    胖子“哼”了一聲：“我就知道你心慈手軟做不到，做大事的人就要狠，為了打敗敵人就是要不擇手段，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走到絕路了，就更要狠一點(diǎn)！聽我的包準(zhǔn)沒錯，我撤到礦洞去指揮防守，你現(xiàn)在就翻山殺向敵人后方，大開殺戒?！?/br>
    胖子的話是有道理的，可是我真能做出這么殘忍的事嗎？善與惡開始在我心里劇烈交戰(zhàn)，快要把我撕裂了。

    第213章 失陷

    人都是自私的，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傷害別人，更何況是為了自己的生命，但只要是還有一點(diǎn)人性的人，殘殺同類之前都會有些猶豫。如果我屠殺數(shù)以萬計甚至十萬計沒有抵抗力的人，遺臭萬年不說，這個世界的絕大多數(shù)人都會憎惡我、厭惡我。當(dāng)我被全世界遺棄的時候，我還怎么獲得信仰之力，怎么與大惡毒鬼王對抗退一萬步來說，不管那些不認(rèn)識我的人怎么評論我，不管史書會怎么記錄我，宋玉瓷會怎么看待我善良的她能容忍我做出這種人神共憤的事嗎我下定了決心，問胖子：“古往今來，屠殺無數(shù)平民的人都是什么下場”

    “這”胖子遲疑了好一會兒才說，“這里是惡鬼界，跟人間不一樣?！?/br>
    “那么火蛇吞噬幾十萬生靈，變得非常強(qiáng)大之后，我還能控制它嗎我還能保持理智嗎”

    胖子無言以對，他本是邪道妖人，最清楚使用邪法速成的后果。邪法不是不能練，能控制得好還有殊途同歸的可能，急躁速成的話，那就是老壽星吃砒霜嫌命長了。

    “換了是我，就會這樣做，也不是完全沒有機(jī)會?！迸肿有挠胁桓实卣f。

    我揮了揮手：“這個不討論了，我們先撤回去再想辦法。”

    胖子靠近我低聲說：“實在不行，我們幾個人逃向壬戌侯那邊，再去斷頭谷。”

    我搖了搖頭，我已經(jīng)缺少勇氣和信心，現(xiàn)在就訂下逃跑計劃，就更沒有勇氣面對丙寅侯了。我像是在對胖子說，也像是在對自己說：“我們一定能打贏”

    胖子嘆息：“理想是美好的，現(xiàn)實是殘酷的，我們恐怕難逃此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