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節(jié)
再一看,兩邊沖殺出去的都是穿皮甲裝備不整齊的人,但這時看起來倒是像礦場的原有守衛(wèi)。更讓我驚訝的是兩側外邊都已經(jīng)埋伏了許多敵人,沒敢應戰(zhàn),迅速后退了,就連在沖鋒的飛虎隊都沒發(fā)現(xiàn)前面有敵人。 我暗抹了一把冷汗,這一招可真是險棋!敵人不會被輕易嚇退,但是看到礦場內(nèi)已經(jīng)有許多精兵嚴陣以待,又有大量礦場守衛(wèi)出擊,就會以為我們的人都回來了,要對他們進行包抄。要不是原有的礦場守衛(wèi)都回來了,又怎敢在晚上主動出擊?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擺在眼前的“事實”證明了他們的情報是錯誤的,我們具有優(yōu)勢的兵力和充足的準備。 “哐哐哐……” 急促的鑼聲響徹夜空,往外沖的兩隊人停步轉身往后撤,熄滅了火把,礦場內(nèi)的火把也接連熄滅,飛虎隊員退回原先躲藏的地方。短短時間,整個礦場又恢復成原先模樣,就像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我看到遠方黑暗中有許多敵人如潮水般退去,他們?nèi)娉吠肆?。宰安沒有再發(fā)出命令,飛虎隊全體人員也潛伏不動,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有些火把燃盡了,有人換上新火把,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動靜。 這樣到了午夜過后,外面突然響起山呼海嘯般的喊殺聲,有大量敵人沖近,接著箭矢密如暴雨般射進礦場內(nèi)。 我暗叫糟糕,敵人沒有被嚇退,反而發(fā)起總攻了,得立即退入礦洞內(nèi)。 宰安沒有發(fā)出任何指令,也沒有飛虎隊員跳出來,敵人的箭矢就像是射在空處。原來所有潛伏的飛虎隊都是躲在建筑、石堆后,并且身上有鎧甲,基本都沒事。這時他們才知道有大量敵人在外面,有些驚慌和sao動起來,但沒有人亂跑,宰安沒下令沒人敢亂動。 要是敵人沖過來了怎么辦?他們可能猜到了我們是在虛張聲勢,所以發(fā)動攻擊,一旦兩軍交鋒,我們就會不堪一擊。 不料箭雨持續(xù)了兩三分鐘就停下了,外面的喊殺聲也停了。 這是怎么回事?我緊張得小心肝都差點跳出來了,但外面卻死寂一片,礦場內(nèi)也沒有一點動靜。 感覺過了很久很久,我聽到了宰安威嚴沉著的聲音:“敵人已退,收兵回營!” 銅鑼聲響起,各處潛伏的人紛紛出來,三三兩兩散去,邊走邊議論,不用說每個人都已經(jīng)出了一身冷汗。 我快步走向宰安那邊,正好迎住了從箭塔下來的宰安,他對我拱了拱手:“幸不辱命。” 我問:“你怎么知道敵人已經(jīng)退走?” “因為快天亮了,我們有優(yōu)勢的兵力,天亮后就會全軍出擊,要是另有伏兵繞到他們后方,他們就死定了,他們不敢冒這個險?!?/br> 居然完全憑猜測就收兵,這個老家伙還真是大膽。我問:“第一次敵人只有小隊出現(xiàn),你就把全部家底抖出來,后來敵人像是要全面進攻了,你為什么完全不動?” 宰安道:“初來時他們斗志昂揚,示敵以強才能阻止他們進攻的決心;后來敵人大張旗鼓,不似貪狼兵的作戰(zhàn)習慣,說明他們已經(jīng)心虛,意在試探,所以示敵以弱讓他們以為我們在誘敵深入。敵將驚疑不定,士氣已失,天時不待,只能退走。” 他分析得很有道理,我點了點頭:“教官真是用兵如神??!” 宰安搖頭:“這可不全是我的功勞,總管大人前日全殲三千怒獅兵,已令敵人破膽,無人不懼,故可用疑兵之計。此地是丙寅侯的地盤,戊辰侯的兵馬不敢久留,一擊不中就要立即遠遁,基于這兩點我才敢行此險著?!?/br> “那還是用兵如神,算無遺策??!”我虛心地問,“那么接下來我們該怎么發(fā)展?” 宰安眨巴了一下眼睛:“我并不存在,無名無姓,用兵如神的是總管大人您?!?/br> 我知道他不是在討好我,而是真的不想讓別人知道他的存在,脫掉衣甲,他還是個又老又瘦的老礦工,所有名聲都是我的。他這樣說,表明除了練兵外不會幫我做更多事。 “你是教官!”我意味深長地說。 宰安說:“要盡快給他們配上好馬,飛虎隊才能飛得起來?!?/br> 我點了點頭,這是必需的,但到哪里去找那么多好馬呢?有了好馬,要養(yǎng)活三千匹馬也不是容易的事。 天亮后老鷹派出訊雕偵察,敵人果然已經(jīng)全體撤退,奔行疾速,他們怕被我們的伏兵截住了,也怕被丙寅候的哨探發(fā)現(xiàn)他們越界,不敢停留。 礦場內(nèi)到處都是眉飛色舞,興奮談論的人,就連礦工們都知道了昨晚我們不費一兵一卒嚇走了很多敵人。每個人都信心暴棚,對我們的未來充滿了希望,當然也對宰安這個神秘教官更加敬畏和好奇。 宰安就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繼續(xù)訓練飛虎隊,今天是帶甲訓練了,包括一些攻擊防守的動作。高手就是高手,自然有他的一套方法,特別容易見效果,已經(jīng)開始顯示出嚴整肅殺,大氣磅礴的氣勢。 傍晚訊雕帶來消息,車追命和百里九已經(jīng)安全撤回冶煉場,還有兩百多人沒有回來,有的可能是迷路了或是帶著財物逃跑了,有的可能是被敵人追上抓住了。搶來的貴重物品很多,車追命擔心敵人暴怒之下會再攻冶煉場,如果守不住東西又會被敵人搶走,所以請求連夜撤退到礦場。 我仔細考慮推敲了幾遍,敵人第一次進攻冶煉場撲空,還被洗劫了通明城,必定暴怒異常。他們有優(yōu)勢的兵力和裝備,怎能咽下這口氣?換了是我肯定要再殺向冶煉場報仇雪恨,奪回財物,所以車追命的擔憂是正確的。 敵兵一天一夜時間已經(jīng)來回跑了兩趟共六百里,再跑第三趟,無論是戰(zhàn)馬還是士兵都已經(jīng)很疲憊。還要留一些人在通明城善后,可能有些人分散追擊我們的人還沒回來,所以殺到冶煉場的敵軍數(shù)量不會太多,已是強弩之末。但他們畢竟是正規(guī)軍,挾怒而來,士氣可用,正面戰(zhàn)斗我們傷亡會很大。不如假裝撤退,引他們來追,再在有利的地型伏擊…… 打定了主意,我給車追命回信:“征用工匠,多帶馬車,重載貨物匆忙離鎮(zhèn),沿途丟棄一些糧草,殺死一些俘虜,做出倉惶逃命,局勢失控的樣子引敵人追擊。我方主力于險要處埋伏,截擊敵兵,殺人奪馬。具體戰(zhàn)術可自行決定。” 我相信以車追命的能力,一定能完成我這個追加的任務,只要能奪到大量戰(zhàn)馬,損失一些守衛(wèi)我也是可以承受的,很快我就有真正的飛虎隊了。 第181章 蛇口驚魂 給車追命和百里九發(fā)出指示后,我發(fā)現(xiàn)自己沒什么緊迫的事要做了。這一次回到鐵礦,各種壓力、各種難題接踵而來,讓我感覺連喘息的時間都沒有。直到這一刻礦場穩(wěn)定了,今夜不可能再有敵兵來襲擊了,進攻通明城的戰(zhàn)斗也勝利了,我的王牌軍隊已經(jīng)有了皺形,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fā)展,我終于可以松一口氣了。 但另一個問題卻非常困擾我,夢里的廢墟究竟在哪里,玉瓷在什么地方遇到了什么麻煩?也許她非常危險需要我立即去救她! 我已經(jīng)向很多老人打聽過,包括宰安這樣見過大世面有豐富閱歷的老人,還有老鷹這樣可以通過雕眼看世界的人,都沒有見過或聽說過這樣一個廢墟。那么這個廢墟如果存在,就是在從來沒有人去過的地方。 有什么地方是從來沒有人去過的?拿礦場附近來說,只有那個神秘洞xue沒人深入過,而且夢境中的廢墟沒有日月星辰,沒有風雨云霧,沒有鳥獸蟲魚,像是凝固了一般死寂……天哪,難道那個廢墟就是在神秘洞xue的深處? 我之前沒有想到這一點,是因為夢境中的廢墟實在太大了,沒有什么洞xue可以容納得下,也沒人會把巨大的城市建在山洞里。但是有可能這個古代城市原本是在地面上的,因為地震或其他原因陷入地下深處,正是因為在地下深處所以從來沒有人看到。 我越想越覺得有道理,如果神秘洞xue下面沒有巨大的空間,怎會有鳴蛇那樣的巨獸生存在里面?而且神秘洞xue的石壁像是被某種上古巨獸噴吐出來的火焰熔化過,夢境中的廢墟也像是被巨獸摧毀的,這又是共同點。 我再也坐不住了,立即出門往外走。杜平和幾個親衛(wèi)隊跟了上來,我說:“不用跟著我,我到礦洞里走一走,不會有危險的?!?/br> 杜平道:“可是暗殺諸傲游的殺手還沒有找到,可能還潛伏在礦洞里。” “殺手應該已經(jīng)離開了,就算還躲在這里,我已經(jīng)有防備,沒人能傷得了我?!?/br> 杜平欲言又止,但沒有再跟著我了。 走到礦洞里面,不時遇到礦工,他們認出了我都很恭敬地向我行禮問好?,F(xiàn)在生產(chǎn)任務很輕,礦工們比較清閑,分到手的食物和水卻比以前多,日子好過多了。有很多礦工問我能不能加入軍隊,他們都希望成為我的士兵,跟著我打勝戰(zhàn)。但我現(xiàn)在養(yǎng)不起太多正規(guī)軍,更重要的是沒有裝備,只能讓他們先等等。 來到廢棄礦洞,通過了以前我們挖出來的小洞,再經(jīng)過有石像的洞窟,到了我藏蛇皮衣的地方。蛇皮衣折疊整齊塞在石縫里,沒人動過,拿出來攤開一看,卻有些不同了。蛇脫有些干枯風化,也沒什么明顯腥臊味了。 我有些失望,這套衣服可能瞞不過鳴蛇的嗅覺了,但有總比沒有好。我小心穿上,緊握火精劍,盡可能放輕腳步往里面走。 不一會到了以前取水的地方,沒有明顯的新痕跡,這說明只要沒有發(fā)出聲音,鳴蛇平時是不會經(jīng)常來這兒的。 我繼續(xù)往前走,洞xue傾斜向下,小水潭中流出的水沿著石壁腳下流淌,可以感覺到有一陣陣陰冷潮濕的氣息迎面而來。我更加相信前面有巨大空間,空氣比這兒更低,才會有冷氣往外冒。這里有著濃郁的陰邪能量,再往前也許就能找到源頭,為了這個也值得我冒險去探一探。 往前走了約二三十米,前方豁然開朗,那種感覺就像是從山洞內(nèi)鉆出了地面。但我只能看到一片黑暗,十米之外就完全看不到了,所以無法確定這地方有多大。洞口附近是一個水潭,同樣看不到邊,不知有多大。 我往前邁了一步,不料落腳柔軟直往下陷,吃驚之下我急忙把腳縮了回來。腳掌已經(jīng)被淤泥吸住處,這一縮,淤泥發(fā)出了“吧唧”一聲,在空曠死寂的地方特別響亮。 前方不遠處立即傳來急促響亮的“邦邦”之聲,接著一個巨大的黑影撞到了我面前。逃跑已經(jīng)來不及,我正想拔劍硬拼,那個巨大黑影卻在我前面停了下來,貼向地面呼哧呼哧地嗅著并向前探。 這是一個巨大的蛇頭,大得可以把一只牛犢整個吞進去,它的上下腭都有獠牙,上腭一對獠牙超過了半米長,尖銳光滑,彎曲如像牙;下腭的獠牙比較粗短,堅固有力。四牙相錯,有著令人頭皮發(fā)麻的驚悚,若是被它咬一口,就是鐵板也要洞穿了。 我屏住了呼吸,閉住了毛孔,一動不敢動。鳴蛇的前吻幾乎碰到了我的手,接著吐出了長長的蛇信,在我胸前的蛇皮衣上舔了幾下。 我真是嚇得三魂七魄丟了二魂六魄,這家伙如此巨大,鱗甲粗硬如巖石,一劍絕對砍不死,被它一口咬住我卻必死無疑,然后吞下去變成了蛇糞便,肯定不能再復活了。 鳴蛇視力確實不太好,沒有認出我是人類,但蛇皮上屬于它的氣味已經(jīng)很淡,蓋不住我的氣息了。它疑惑地擺動著腦袋,不停地吐蛇信,左嗅嗅右聞聞:這到底是啥子呢?好吃不? 我不敢動也不敢跑,就連直視它的獠牙和蛇信的勇氣都沒有了。往它后方看去,在它身體擺動曲折之際,隱約可見它背上有兩對翅膀——我擦,真有長了翅膀的蛇,還是四翅的! 鳴蛇突然頭向后縮,高昂而起,張大了嘴發(fā)出嘶嘶聲,同時四翅急促扇動,“邦邦”之聲急響。 我大吃一驚,這是發(fā)現(xiàn)了我向我示威么? 說時遲,那時快,鳴蛇頭部猛地向前躥出,張口咬向我。蛇類撲食是何等迅猛,攻擊行程也長,不要說逃跑了,恐怕連轉身都來不及就要被它咬中。大驚之下我不及多想,揚手一劍向它張開的大嘴里投射過去。 劍光一閃沒入鳴蛇嘴內(nèi),遇到襲擊它的動作中止了,前吻在離距我不到一米的地方合攏。接著它的頭以同樣快的速度縮了回去,瘋狂亂甩,一陣陣天搖地動,碎石與水花并飛射。 這一劍不可能殺死它,等它緩過氣來絕對不會放過我,我轉身狂奔。洞xue坡度頗大,地面潮濕滑溜,我驚慌焦急之下腳下連著兩次打滑,身不由己向前撲倒。 我用手撐住了地面,還好沒受什么傷,甚至不及站起,手腳并用向前沖。跑了一段站起,腳下一滑又摔倒了……二三十米長的洞xue,我也不知摔倒了多少次,碰痛了哪里,風化變脆的蛇皮衣已經(jīng)扯破不成樣子。 一口氣跑到以前取水的地方,后面“邦邦”聲震響,急速接近,鳴蛇追來了!再往前的路不潮濕,我也很熟悉,奮盡全力狂奔。 邦邦之聲迅速到了身后,還有鱗甲撞在石壁上的聲音,似乎整個洞xue都在震顫。當我沖到有石像的洞窟時,鳴蛇的頭部就在我身后觸手可及的地方,我甚至感覺它帶著粘液的長舌頭已經(jīng)碰到我的背上了! 糟糕,這兒很空曠,我更容易被它追上,這回真是在劫難逃了。 后面的各種聲音突然停止了,我越過了石像,回頭一看,正好看到巨大的蛇頭往回縮,沒入黑暗中。 我停步急喘,驚魂未定,它為什么不追了?出口的洞xue雖然較小,但它縮起翅膀絕對可以通過,難道是這個石像和地上的符文陣讓它不敢出來? 鳴蛇縮在洞xue內(nèi),距離遠了我看不到它,但它絕對在那兒。我定了定神,仔細看石像和地上的符文,并沒有發(fā)光光熱,沒有一點變化,鳴蛇為什么畏懼不敢向前? 不管是什么原因,我這條命是撿回來了,但弄丟了火精劍,摔得遍體鱗傷,這可怎么出去見人?火精劍現(xiàn)在是我的招牌,拿在我手里也是對丙寅侯極大的嘲諷和打擊,絕對不能失去。剛才那一劍,估計射入了鳴蛇的咽喉,也許卡在那兒永遠不會拉出來,沒機會撿到了。再說它就是拉出來,我也沒膽量再去撿啊! 必須殺了鳴蛇我才能拿回火精劍,也只有殺了它才有可能探索下面的巨大空間,也許夢中的廢墟就在下面。可是在這狹長的通道里,人多不起作用,巨弩之類的重武器也無法使用,怎能殺死它呢? 我冥思苦想,毒藥應該是毒不死它的,這地方也沒辦法設置足夠殺死它的陷阱,那么用火呢?我眼前一亮,洞xue是一直傾斜向下的,如果在這兒多倒些油,沿著洞xue流下去,再驚動鳴蛇沿洞xue而上,身上必定沾滿了油,然后點一把火…… 鳴蛇生活在黑暗潮濕陰冷的地方,必定是怕火的,它的軀體大,沾上的油也多,一旦燒起來再硬的鱗甲也擋不住熱量,所以只要火勢夠大,燃燒時間夠長,應該是可以燒死它的。 鳴蛇在洞xue內(nèi)不走,我的衣服也拿不到了,不過有了殺它的方法,我也不居小節(jié)了,三兩下扯落身上的破蛇皮圍在腰間,往外走去。 到了礦洞外面,杜平看到我的樣子很驚訝,我叫他不必多問,立即召集二十多個親衛(wèi)隊,給我搬運油桶和干草去。 今晚我要燒烤鳴蛇! 第182章 火燒鳴蛇 每個礦洞里都有油桶,供礦工們做火把用,很容易就能找到。引火的東西就用馬匹吃的干草料,倉庫里也有很多現(xiàn)成的,用礦車裝了幾車沿著鐵軌往前推。 到了廢棄礦洞,趙日天、吳開山等人猜到了我要干什么,都很興奮。我們以前的隊友黑山和鐵梨頭被鳴蛇吞吃了,現(xiàn)在順便為他們報仇。 我留了兩個親衛(wèi)在小洞口守著,防止有礦工來看熱鬧,其他人把油桶和草料搬運進有石像的洞窟。從這兒看不到鳴蛇,估計是回到下面去了。 這時我想到了一個問題,大量火油和草料點著之后,會產(chǎn)生高溫和大量黑煙。這里沒有其他出口,只會沿著礦洞往前躥,而且很快附近的氧氣會被耗盡,有可能鳴蛇還沒有燒死,我們先被熏死、悶死了。如果鳴蛇足夠聰明,著火之后往回跑,鉆進下面的大水潭就會把火滅了,未必能燒死它。但東西都搬來了,總得試一試,不能成功再想別的辦法。 我叫杜平先出去,找一些礦工把有鐵柵欄的地方用石塊砌起來,縫隙抹上泥漿,讓煙透不出去。點火之后我們立即撤離,把進來的小洞也封死,這樣濃煙就不會灌入礦洞內(nèi)。在做這些準備的同時,趙日天帶人回去再搬一些油桶來,火油越多越好。 兩個多小時后,一切準備就緒,我先打開一包草料倒進洞口,眾人跟著七手八腳往洞xue里倒火油和草料?;鹩陀幸欢ǖ恼承?,草料又較細碎,有很多草料粘在火油中往下流,在地勢較平緩的地方大量堆積起來。 我們做這些的時候輕手輕腳,盡量不發(fā)出聲音,洞xue深處沒有動靜,鳴蛇大概正在潛伏養(yǎng)傷。很快三十多桶火油和十幾袋草料都倒進去了,我示意眾人后退先撤,等到他們都走得看不見了,我舉起一個油桶往洞內(nèi)的石壁狠狠砸去,發(fā)出巨響聲。 洞xue深處傳來了隱約的“邦邦”聲,以極快的速度接近,不過十幾秒鐘就到了我前方,陰冷氣息噴涌,聲音震耳欲聾。 我把手中的火把丟了出去,連看都沒看一眼就轉身狂奔。后面“呼”的一聲,強烈的火光閃現(xiàn),同時熾熱的氣流有如山洪爆發(fā)沖擊而來,幾乎把我離地掀起,全身毛發(fā)似乎都被燒焦了。 山洞內(nèi)的空間有限,猛烈燃燒的火油和草料使空氣變熱膨脹,產(chǎn)生了類似于爆炸的效果,長長的火焰往山洞的兩頭躥。我沒有被火苗舔到,僅是被熱氣一吹就差點半熟了,而且熱浪一直在噴涌,我腳下不需要怎么用力就向前猛沖。 拐進了我們挖出來的小洞,熱浪終于變小了一點。我彎腰弓著身體以最快的速度跑出了小洞,守在外面的人不顧熱浪襲人,迅速把石塊堆疊上。這時遠處傳來一連串轟隆巨響,地面都在微微震顫。 我們都露出驚喜興奮的表情,顯然鳴蛇被燒著了,正在狂亂掙扎。一波熱浪過后,往外鼓的氣流已經(jīng)不是那么急,變成了濃煙,我們趁機用泥漿把石縫糊上,阻止了煙氣往外冒。 轟響和震動只持續(xù)了不到一分鐘就變?nèi)趿?,之后再也沒有動靜。我們面面相覷,那么大的怪物,應該沒這么容易死,會不會是逃回地下深處了?或者是山洞完全密封,火焰很快熄滅了?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現(xiàn)在只能耐心等待,等火焰熄滅溫度下降了再進去看看。 等了半個小時左右,我們挖開一個小孔,立即有黑煙和熱氣冒出,看樣子里面還很熱,煙氣也多,只能再堵上。再等了半個小時,還是有黑煙和熱氣,只是稍減弱了一些。我下令把鐵柵欄那邊新砌的石墻拆掉,小洞口也拆開透氣,所有人都跑到外面去以免中毒。 這樣又過了一個多小時,來到小洞口時已經(jīng)沒有煙了,呼吸順暢,但是微微往外涌的氣流還是覺得有些熱。我領先鉆了進去,穿過小洞來到有石像的洞窟,發(fā)現(xiàn)石像已經(jīng)被燒黑并碎裂,只的半截還豎立著,地面上也有些破裂紋,完整的符文陣損毀了。 我有些不安,石像和符文毀掉了會不會有重大影響?但如果這些設置是用來阻止鳴蛇的,鳴蛇燒死了就無所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