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了因道:“相信是不可思議的力量,能穿越一切時空、空間,有許多東西就在你眼前,但是因為你不信,你的靈慧被執(zhí)念淹蓋就看不到了。信則有,不信則無,這不是真實存在的東西消失了,而是你把眼睛和心靈都閉上了。” 好像也有些道理,我就暫時相信一會兒試試吧。我收了滅魂劍,走到了因身邊學(xué)著他的樣子盤腿坐下,盡可能壓下心中的怒氣和怨恨,像平時練功一樣放松自己。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了因低聲念涌,聲音祥和肅穆,每一個音節(jié)似乎都在敲擊著我的心坎。我跟著他念了幾聲,不知不覺被聲音感染,外界的東西變得模糊,同時也變亮了。也不知怎么回事,我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站在曠野之中,頭頂上陽光明媚,清徹碧藍(lán)的天空有少量云氣飄過,潔白的云氣中似乎帶著七彩的霞光。 遠(yuǎn)處有崇山峻嶺,但看起來一點都不險惡,像是高原雪峰一樣給人特別清爽干凈的感覺。近處有許多奇異的花草樹木,有一棵看起來像柳樹,卻結(jié)滿了碗口大的果子,似桃非桃,米分中透紅,散發(fā)出誘人的香氣。 了因道:“這里的大部分樹木都會常年結(jié)果,隨手摘一枚吃下去就可以飽好幾天,所以沒有人會受饑餓之苦。” 我沒經(jīng)大腦思考就說:“那么不需要種田了?!?/br> “還是有人種田、種菜的,就像人間有的人去跳舞,有的人去跑步一樣,勞動變成了一種休閑方式或者鍛練身體的方式,勞動的收獲也能讓人得到喜悅?!?/br> 了因這樣說的時候,我已經(jīng)看到了前面有人在田野中勞作,面帶喜悅,氣氛祥和。突然天空傳來一陣清脆悅耳的鳴叫聲,幾只我從沒見過的鳥兒飛過來,有著長長的彩色尾巴,并且身上會發(fā)光,飛過的地方散落點點彩光,讓人心醉神迷。 在廣闊的農(nóng)田之間有一條大道通往一座巨大的城市,路邊種著高聳入云的熱帶樹木,城墻高聳雄偉,以白巨石砌成,長不知盡頭。城內(nèi)既有印度風(fēng)格的建筑,也有中國特色的古建筑,感覺像是古西域如樓蘭古國重現(xiàn)在眼前。 第八十七牛皮糖 我和了因沿著大路走去,感覺沒走多遠(yuǎn)就到了城門附近,這里人來人往,既有和尚也有俗人。和尚統(tǒng)一穿著橙紅色的長袍,腰間束著黃帶,有點像西藏那邊的喇嘛;俗人衣著各種各樣,既有古代的長袍,也有現(xiàn)代的西裝,每個人都很干凈整潔。 別人都穿衣服,我赤身露體豈不惹人笑話?這時我才想到自己沒穿衣服,低頭一看,沒想到我身上已經(jīng)有衣服了,是一套現(xiàn)代便裝,好像就是我以前經(jīng)常穿的。 再仔細(xì)觀察來往的人,黃種人占了九成左右,有少數(shù)白種人,偶然還能看到黑人。不同種族的人走在一起,本來會給人很不協(xié)調(diào)的感覺,但現(xiàn)在看上去卻很和諧,甚至讓人不會去注意到膚色不同。所有人看上去都很年輕漂亮,男的英俊,女的水靈,面色紅潤健康,而且所有人在容貌和氣質(zhì)上都有些相似,謙恭有禮,溫和真誠,所以看起來很協(xié)調(diào)和融洽。 我有些疑惑,記得我剛到陰陽界時,看到誰都覺得很眼熟和親切,白天看到的人都覺得有些相似,與這里的情況很相似,莫非這里是另一個陰陽界?陰陽界的白天像是世外桃源,晚上卻充滿了罪惡,那么這里晚上會不會也完全是另一個模樣? 我轉(zhuǎn)頭問了因:“這里晚上會發(fā)生偷竊、搶劫、殺人之類的事嗎?” 了因顯然沒有想到我會問這樣的問題,有些意外:“當(dāng)然不會,這里的人夜不閉戶,路不拾遺,每個人都很有修養(yǎng),互相禮讓,連吵架的事都很少發(fā)生,更不要說搶劫殺人了。” 我有些不信,眼光亂掃,嘴里問道:“那么這些人會不會結(jié)婚生孩子?” “會的,但是單身修行的人多,結(jié)婚的人少,生孩子的人也少。這里的人都能活兩三百歲,一百多歲了看起來還很年輕,很少生病,所以看上去大多是年輕人?!?/br> 我還是不相信這里的沒有邪惡的存在,了因把這里說得那么好,無非是為了讓我來這里定居,放棄報仇。假如這里只是另一個陰陽界,只是表面祥和,也有黑暗的時候,那么我何必放棄一切跑到這里來從新開始,還不如直接去陰陽界當(dāng)我的黑幫英雄,所以我必須弄清這里的情況。 之前從我身邊走過的人,與我眼神相對時都會對我點頭微笑,但沒人開口跟我說話過。我想要證明了因的話是錯的,故意攔住了一個特別高大強壯的黑人:“哈啰,黑人兄弟你能說漢語嗎?” 大塊頭黑人露出雪白的牙齒,笑得很爽朗:“你一定是新來的,還在擔(dān)心別人聽不懂你的話,其實這里沒有語言區(qū)別,不需要翻譯。” 了因在我旁邊說:“天界的人都具有‘語言陀羅尼’,也就是他心通,所以沒有交流障礙。 我沒理會了因,繼續(xù)問大塊頭黑人:“我想問你幾個問題,請問你有沒有想要打人的沖動,在這里有沒有打過人?” 黑人想了想:“有時心情不好了會想打人,但我能克制得住,從來沒有打過人?!?/br> “你在這里有老婆嗎?” “有?!?/br> “漂亮嗎?” “當(dāng)然漂亮。”黑人顯得很自豪。 “那么假如你看到了你老婆跟另一個男人在床上亂搞,你還能忍得住嗎?” 這個問題太尖銳,黑人有些不高興:“她不會的?!?/br> “那么如果有一個男人在強暴她,你還能忍得住不打人嗎?” “不,不,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br> “你家在哪里,我去看看。” 黑人過了五秒鐘才明白過來,右手一把抓住了我的胸口提起來,在邊海碗大的拳頭捏緊,怒瞪雙眼:“你敢,我打死你!” 我攤了攤手:“我只是假設(shè),測試一下你的修養(yǎng)怎么樣,看來你還要繼續(xù)努力?!?/br> 黑人還是很憤怒,放下了我,重重“哼”了一聲,腳步勿勿轉(zhuǎn)身走了。 “咳,咳……”了因有些尷尬,“你不能這樣問,你的假設(shè)不成立,天人是不會做出這種事的。” 我對這個世界已經(jīng)沒有太多興趣了,冷冷道:“幾句戲言就要動手打人,如果真的有了沖突還能不打嗎?” “這……”了因有些羞慚,“阿彌陀佛,剛才我妄語了,天人六根不凈,還是有欲望和執(zhí)著的,所以有可能會發(fā)生沖突。但相對于凡人來說,他們沒有太多惡習(xí),性情溫和寬厚,誠心向佛懂得自律,極少有作jian犯科之人。” “我相信你是高僧,對我是好心,但我不適合這里。泥鰍在爛泥里打滾,它覺得自己是很快樂的,你把它放到金盆玉缽之中,供到廟堂之上,它一點也不舒服甚至可能死去。這個道理你肯定明白,所以你不要勸我了?!?/br> 了因皺起了眉頭:“眾生皆有佛性,便是一條泥鰍也希望自己可以過得更好一些,能夠魚躍龍門。人身難得,一念向佛,比鳥獸魚蟲修行更容易千百倍,怎能錯失了這樣的好機會自甘墮落?” 我有些不耐煩了:“了因,你非要勸渡我,這算不算是一種執(zhí)念?” “啊……”了因傻了眼。 “你覺得勸善了我,超渡了我是一件大功德,但事實是我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不需要你的超渡,你只是給我制造麻煩。那么你就不是真的慈悲,而是為了自己積攢功德,為了自己的私欲強迫別人?!?/br> 了因完全愣住了,接著我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不見,還是在劉一鳴家的房間里。我立即跳起來往門外沖,不料一頭撞在門上,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擋住了我。我調(diào)轉(zhuǎn)方向往窗戶那邊沖去,結(jié)果還是一樣被擋住了,我急忙放出滅魂劍,奮力一劍向前劈,感覺沒有砍到東西,再往前沖,結(jié)果還是被無形的力量擋住。 “唉……”了因嘆息了一聲,“你為何要如此冥頑不靈,難道還有什么放不下?” 我轉(zhuǎn)身怒視了因:“沒錯,仇我非報不可,還有我的愛人、親人我也不可能丟下。我根本就不信放下能解脫,不想當(dāng)什么神仙菩薩,只要以前最普通的生活。除非你能讓時間倒轉(zhuǎn)回到我還沒死的時候,或者讓我活過來可以與我愛人長相廝守,否則就不要再啰嗦,讓我離開?!?/br> 了因道:“你覺得你的想法是對的,但實際上你已經(jīng)在迷途中,意識顛倒,以幻為真,我怎能忍心不管?所以既使你覺得我是在強迫你,我還是要堅持,直到你醒悟為止。人間情愛求不得是苦,得到了常離別也是苦,能長相廝守的還是苦。你看蕓蕓眾生,窮的夫妻為了柴米油鹽吵,為了養(yǎng)育子女和老人吵;富的夫妻生活無憂,為了占有更多財富吵,為了婚外情吵,為了意氣之爭吵,各種煩惱說不完。更有甚者離婚、毆打、毒殺對方,哪里還有初識的恩愛?越執(zhí)迷就越痛苦,只有放下才是解脫?!?/br> 我即憤怒又急躁,哪里還能聽得進他的話?“都像你說的放下了、解脫了,地球上的人都成了菩薩羅漢,人應(yīng)該是越來越少了,這幾千年來已經(jīng)絕種了,可是事實是人越來越多,這證明你的理論才是錯誤的?!?/br> 了因道:“如今是末法時代,魔亂佛教,佛法衰弱,不信佛的人很多,但因此產(chǎn)生的問題越來越多,連老人摔倒了都沒人敢扶。值此紛亂時期,我等更應(yīng)該堅持傳統(tǒng),弘揚佛法,佛自心作,只要能堅持修行,邪能歸正,魔能變道……” “夠了,夠了,你想要辯論找其他和尚去,快放我走!” “阿彌陀佛?!绷艘蚝险颇罘穑蜒劬σ查]上了。 我知道砍不動他,但郁悶和怒火無處發(fā)泄,沖過去以滅魂劍亂砍。也不知砍了幾十劍,了因汗毛都沒有少一根,我自己倒消耗了不少陰氣,再砍下去也不是辦法。我不甘心,在臥室里團團轉(zhuǎn),尋找出口,找了好一會兒,還是沒有一個地方能出去。 我只有一天時間就要回陰陽界,現(xiàn)在被困在這里,接頭的人找不到我,或者不敢來找我,錯過了時間再要回陰陽界就難了,我的錢也白交了。而且我沒有告訴玉瓷去了哪里,長時間沒有回去,她一定很擔(dān)心。 我越想越急躁,沖到了因面前大吼:“你到底想要怎么樣?” 了因慢吞吞道:“你先消消氣再說。” 打又打不動他,走又走不出去,動嘴皮子我更不可能說服這個老頑固,我真不知該怎么辦了。無可奈何我只能求助于萌萌:“萌萌,你有辦法嗎?” “沒辦法。”萌萌有些不高興,“看他的能力至少也是rou身羅漢級別,就算我在全盛時期加上你也斗不過他,現(xiàn)在就更不用說了。早在陰陽界我就叫你不要回人間了,就在前不久我還勸你不要急著報仇,你都不聽,現(xiàn)在才想到我啊?!?/br> 我無語,換了是玉瓷就不會在這種時候打擊我,樹妖就是樹妖,比不得人…… 萌萌道:“不幸中的萬幸是,他不會滅殺了你?!?/br> 我哭的心情都有了,了因卻實不會滅殺我,但這種被牛皮糖粘住的感覺,比以前被靈通道長困住了還難受,還不如直接拿刀殺我痛快。 萌萌很快又說:“他是真和尚,慈悲心肯定是有的,要不你裝可憐試試,你保證不殺劉一鳴,也許說說好話他會放你走。” 我沒好氣道:“裝不來。” “那只能跟他辯論了,從理論上打倒他,他就沒理由留你了。” 我吐血三斗,以我的學(xué)識怎么可能說得動了因?我要是能說服他,我就不是怨鬼,而是金身羅漢了。 第85章 情愿同生死 我急得亂跳,了因也不理我,自顧自念起經(jīng)來,聲音祥和緩慢,莊嚴(yán)肅穆。我聽不懂他念的是什么,但不知不覺心中的急躁和怒火減弱了。 宗教方面這種聽不懂、看不到殺傷力的東西更厲害,可能不知覺我就被他降服了??上覍ψ诮谭矫娴闹R懂得太少,要是有靈通道長那樣的水平,說不定就能在理論上折服了因。道教與佛教旗鼓相當(dāng),或許我要從道教方面找些難題來刁難一下了因,從而打開突破口。 我在了因面前坐了下來,抱著胡攪蠻纏的心態(tài)對他說:“了因,你說是和尚厲害還是道士厲害?” 了因道:“各有所長,都是正法,各派之間應(yīng)該互相鼓勵精進,不能互相攻擊毀謗?!?/br> “那總有個高下差別,這里沒有別人,說一說也沒關(guān)系吧?好像除了你們佛教,其他教派都是不講因果輪回的,那么我信道教,我就用不著放下執(zhí)念了吧?” 了因道:“一切正派宗教都不鼓勵冤冤相報,而且如今佛教之中有道教的理念,道教之中也有佛教的思想,道教也是講因果輪回的?!?/br> 我無言以對,靈通道長也說過有輪回,不過好像有些不同。我說:“好像道教講的是五道輪回,神道、人道、畜生道、餓鬼道、地獄道,跟你們不一樣???” 了因道:“六道輪回是真實存在的,所以道教也不能回避,有些道教門派只說五道,少了修羅道,這是因為凡人不會進入修羅道,不說也沒關(guān)系?!?/br> “為什么凡人不會進入修羅道?” “這個……”了因有些猶豫,遲疑了好一會兒才說,“一些佛、阿修羅、天魔王和道教的先天神魔也會犯錯誤,犯了錯誤就會被打入修羅道受苦悔過,此道中情形我也不是很清楚?!?/br> 我立即得意起來:“原來佛也會犯錯誤啊,那么菩薩、羅漢之類更有可能犯錯誤了,你rou體凡胎還比不上他們,你怎能確定你現(xiàn)在不是在犯錯誤?” 了因道:“犯錯誤在所難免,貴在知錯能改。比如你生前是醫(yī)生,難免誤診開錯了藥,但只要你是認(rèn)真對待以你的知識和經(jīng)驗來開的藥,從道德上講你就是無罪的。” “可是從法律上來講,醫(yī)死了人還是要負(fù)責(zé)任啊!就像你現(xiàn)在,你的出發(fā)點是好的,想要幫助我,但事實上是你在限制我的人身自由,逼迫我相信佛教理論,不論是從法律還是從道德來看你都在犯錯誤!假如我是活人,你限制我的自由和逼迫我信教,這兩個罪名就算不要槍斃,也要讓你的后半生爛在牢里了!” “你已經(jīng)深陷迷途,必須要有人糾正過來,就像一些學(xué)壞了的少年,要關(guān)押在少管所、戒毒所,限制他們的自由,糾正他們的錯誤。”了因回答,但語氣沒有之前那么堅定了,眼睛雖然閉著,眼珠子卻在眼皮之下不時動一下,這證明他的信心也動搖了。 “那么我向你保證不殺劉一鳴,你可以讓我離開嗎?” 了因立即道:“不行,你不殺他,心中卻更想殺他,這不是真正的解脫?!?/br> 我實在忍不住又暴跳起來:“臭和尚,你到底想要關(guān)著我到什么時候,有點本事就可以打著正義的幌子欺負(fù)人嗎?” 了因道:“我沒有欺負(fù)你,只是在消磨你的戾氣,矯正你的錯誤,把你從苦海中撈出來,直到你真正解脫為止?!?/br> “門外就有一個十惡不赦的人,勾結(jié)黑幫不知挖了多少人的腎,殺了許多人,我敢說連他老婆也是他殺的,你為什么就不去管管他?” 了因道:“他要是犯了國法,自然有法律制裁他,我只勸人向善,不能代表官府行制裁之職?!?/br> 我咆哮起來:“可是你現(xiàn)在對我做的事,已經(jīng)凌駕于官府之上了!” “……” 我與了因爭論了多久,雖然有些話讓他產(chǎn)生了動搖,卻不能駁倒他,讓他放了我。我泄氣了,坐在墻角雙手按著耳朵,好像這樣可以阻擋了因念經(jīng)的聲音,但實際上是沒有用的,人類的聲音我不是用耳朵聽到,而是直接感知。 唉,我不能及時回陰陽界了,蘇紫衿、常志豪、刑龍他們肯定對我很失望。玉瓷等不到我一定急死了,好不容易回來一趟,還沒來得及跟她多說幾句話…… 想到玉瓷,我好像看到了她正在焦急找我,似乎就在距離我很近的地方,但我看不到外面的情況,房間之外的一切我都感應(yīng)不到。這一定是我的錯覺,玉瓷不可能找到這里來的,我沒有告訴她是去找劉一鳴報仇,早知道有了因這樣的大牛皮糖在,打死我也不來了。 劉一鳴應(yīng)該不會為了防范我報仇,長期請了因這樣的人在家里住著,那么就是他害死了許靜,怕許靜變成鬼向他索命,所以請了因來超渡??墒强礃幼恿艘虿恢肋@回事,那就是許靜的靈魂去了別的地方?jīng)]有回來,卻不知她到哪里去了,我還欠了她一個大人情…… 我正在胡思亂想,房間的門突然被推開了,宋玉瓷一臉焦急出現(xiàn)在我面前——這怎么可能呢,莫非我急瘋了產(chǎn)生幻覺? 意識的交流非???,剎那間玉瓷就知道了我遇到的事,我也知道了她來這兒的經(jīng)過。玉瓷到了天色大亮還沒見我回家,非常擔(dān)憂,她猜測我是去找劉一鳴報仇,放心不下就乘車過來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傍晚。到了劉一鳴家樓下她又有些遲疑了,她不想見到劉一鳴,而且跑到人家里去找一個鬼,實在有些說不過去。剛才也不知是我先感應(yīng)到了她,還是她先感應(yīng)到了我,她知道我在這兒立即就上樓了。外面的大門沒關(guān),她沒理會客廳里的人,直接沖進來推開了門。 我急忙往門外跑,但距離門口僅一步之遙,我突然不能動了,全身像是被冰凍住了一樣。玉瓷知道我的情況,用手來拉我,但她只能感應(yīng)到我的存在,看不到我也碰不到我,哪能拉得動? 大廳里包括劉一鳴有七八個人,瞪大眼睛驚恐地看著這邊。劉一鳴左邊臉上肌rou抽動著,導(dǎo)致鼻子和嘴唇有些歪斜,原本很值得他自傲的臉變得怪異又惡心。這是被滅魂劍劍氣刺傷的結(jié)果,經(jīng)脈和神經(jīng)受傷了,哈哈,他也有念天,我立即覺得心情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