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jié)
我說:“你掛職結(jié)束以后,要在連里帶幾個兵去大軍區(qū)警衛(wèi)營,是不是真的?!?/br> 焦陽掛職結(jié)束后去大軍區(qū)警衛(wèi)營任教導(dǎo)員,這早就不是新聞。臨走前他有幾個兵的名額在手上,帶走充實警衛(wèi)營,這些連里早就在傳,有些想去的戰(zhàn)友也已經(jīng)打了申請。 焦陽說:“是的,本來我想把你帶走,我不是想對你怎么樣,只是不想跟你分開,想經(jīng)常能看到你。你喜歡楊東輝,這種心情我想你能體會。不過放心,在我知道你對他的感情比我想的深很多以后,我就不再有這個想法了。怎么,為什么問這個?!?/br> 我說:“出門前我向連隊打了申請。” 焦陽拿著酒杯的手一下頓住了,他驚愕地看著我,說:“你說什么?” 我說:“副教,我跟你去警衛(wèi)營?!?/br> 焦陽一動不動地盯著我,他洞悉的眼神能夠看透一切。 “你怕我不給你辦成?”他忽然說。 我說:“我說過,我高云偉求人不會空著手的。你能幫我這么大的忙,我無以為報,如果副教看得起我,愿意接收,我跟你去新單位。” 焦陽緊緊看著我,很久,他說:“你不后悔?” “不后悔?!?/br> 他仍然看了我很久,他的眼中十分復(fù)雜。 最后,焦陽緩緩地說:“云偉,你太聰明了,也太傻了?!?/br> 第49章 當我跟焦陽走出包廂,我一抬頭,一下子呆住了。 就在我們面前的一張桌子上,排長一個人坐在那里喝酒。 他一抬頭,也看到了我跟焦陽。 我僵在那兒,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什么反應(yīng)。他盯著我們,我真沒想到會在這里碰見他,這飯館警備區(qū)的人常來,可是楊東輝很少會在私人時間出營區(qū),他一向很自律。 我僵硬地喊了一聲“排長”,楊東輝臉色鐵沉,焦陽看到他,說:“這么巧,楊排長一個人在這喝酒啊,興致挺高???” 楊東輝把酒倒杯里,他看了焦陽一眼:“你倆的興致也不低。” 焦陽干笑了笑:“行了,那我們就不打擾你的雅興了,你慢慢喝,云偉,我們走?!?/br> 焦陽帶著我往門外走,楊東輝忽然喊了一聲:“高云偉!” “到!”我下意識地脫口而出,完全是條件反射,忘了我們現(xiàn)在是在軍區(qū)外面,飯店里的人被我嚇了一跳,都抬起頭看我。 “過來!陪我喝酒。”楊東輝拿了一個杯子頓在桌上,語氣是不容抗拒的命令。 我還來不及反應(yīng),焦陽搶先說:“不了,今天他是跟我出來的,不按時銷假,不合規(guī)定吧?!?/br> “規(guī)定?”楊東輝說,“規(guī)定戰(zhàn)士非節(jié)假不出營區(qū),他這不也出來了嗎?都是違規(guī),不差這一時半刻?!?/br> 焦陽被堵得啞口無言,臉色也不好看起來。楊東輝站起來,走過來攬住我的肩膀一帶,我整個人都被他攬過去箍在手臂里,他盯著焦陽的眼睛說:“副教導(dǎo)員,我叫我的兵陪我喝兩杯,你沒意見吧?!?/br> 焦陽畢竟是個校官,他感到下不了臺,不高興地說:“既然這樣,就問問云偉的意見,讓他自己做主吧,是想留下還是跟我走,他自己決定?!?/br> 楊東輝笑了笑,他那既霸氣又強硬的笑,像雄鷹飛過雪山帶起的疾風,多少年后我都沒忘。他說:“這兒沒他做主的份,我這人帶兵霸道,是我的人就得聽我的,從這小子到了警衛(wèi)連,他的事都是我說了算。副教,得罪了!改天請你喝酒向你賠罪!” 說完,楊東輝把我往桌旁一按,他的手像有千斤重,我就算想站起來也根本就無法動彈。 眼前這局面,我心里急,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我怕排長的態(tài)度得罪了焦陽,他一怒之下不辦答應(yīng)我的事。我對焦陽說:“副教,對不起,我們排長喝多了,我照顧一下,你先回吧?!笨吹浇龟柺难凵?,我強調(diào):“我向你保證的任務(wù)一定圓滿完成,請放心!”我用眼神提醒他。 焦陽走了,我坐在桌邊,我留下了,楊東輝卻不再說話,一言不發(fā),只管一杯接一杯地喝酒,連眼角都不掃我一眼,好像我根本不存在。 我按住他去拿的酒瓶:“排長,別再喝了,你昨天才喝傷了,這么喝傷身?!?/br> 他胳膊一抬就把我的手震開,完全無視我,自顧自地喝。 我知道勸了也沒用,我也不再勸了,周圍是一片喧鬧,只有我倆的桌子一片死寂。 我看著面前的酒杯,抬手倒?jié)M了,端起來就是一仰脖。火辣辣的酒液流進肚里,嘴里的味道都是苦的。 上次和他在小酒館喝酒,我認他當哥,他和我推心置腹,我們的心靠得是那么近,我們喝了那么多,像有說不完的話。現(xiàn)在,同樣是我們兩人在面面相對地喝酒,卻無話可說,我的心也仿佛老了十歲。 天若有情天亦老,才剛剛十八歲的我,就體會到了這句話的無奈! 從飯館出來,已經(jīng)不知道是幾點,深夜的街道上沒有車也沒有人。楊東輝喝了很多,他喝得又快又猛,我一直把他送到宿舍,他渾身的酒氣。熄燈時間早過了,我丟下包,摸黑把他扶到床邊坐下,他就那么坐著,我去打開了暖氣,給他鋪好了被子,倒了水,回頭看到他在黑暗中盯著我。 我低聲說:“排長,你休息吧,我回班了?!?/br> 我轉(zhuǎn)身要走,他說:“過來!” 他站起身來,不耐煩地扯了一把領(lǐng)口,緊扣的風紀扣讓他很不舒服。 “給我把扣子解了!”他又粗又沉地命令。 我聽從命令,走了過去,伸手替他解軍裝紐扣。我松開他的領(lǐng)口,他一直盯著我,我能感覺到他帶著酒精的呼吸拂過我的臉畔,我的心跳加速奔跑,極力忍耐著這種致命的誘惑,匆忙地動作著,他的軍裝在我手下解開,露出他的毛衣,寬闊有力的胸膛,我解開最后一顆紐扣,他突然抓住我,把我頂在門后,我的背重重地撞在門上,他的身體隨后壓了上來,牢牢地壓住我,把我擠在門和他之間。 他充滿酒氣的眼睛瞪著我,在黑暗中我們混亂的呼吸交織成一團。 他緊緊盯著我,忽然頭一低,吻了下來。 腦中像有什么炸開,轟的一聲,眼前一片空白! 心臟如受重擊,意識抽離出了大腦,一秒,兩秒,直到濃郁的酒味沖擊了我的大腦,讓我清醒過來,我腦中充血,猛然推開他。 “排長!你看清楚,是我!” 他喝多了,喝得人都不認,我不能相信他剛才在吻我,更受不了他醉了把我當成別人! 楊東輝一用力,把我頂回門后。 “我清楚得很!” 他死死瞪著我,眼神像要吃了我。 “高云偉,你是老子的兵,就是老子的人。你說喜歡別人?你給我再說一遍?!?/br> 他真的喝醉了,醉酒中的人的舉動清醒以后就像一陣煙,散了什么都不剩下,他清醒后甚至連記都不會記得。 “排長,你醉了?!?/br> “你他媽說!” 他的手用力卡在我的肩膀里,像要捏碎我的肩膀。 “說這有意思嗎?我喜歡別人,不喜歡你行了吧!你別再耍酒瘋尋我開心了成嗎?” 委屈,憋悶,傷痛,還有知道我們很快就將天各一方的結(jié)局,全都爆發(fā)順著我的每一根血管每一個毛孔向外噴發(fā),我受不了他一次次地讓我抱有希望,抱有幻想,最后仍是一場空,我已經(jīng)不敢去奢望,不敢去做夢,我再也經(jīng)不起折騰了。排長,我怕了,真的怕了,別再耍我了,別再給我一絲絲的念想,我真的怕再次失望后漫長的時間里再重復(fù)這樣的煎熬! “你再說一遍?”他逼近我。 “說多少遍都一樣!”我咬碎牙往肚里吞。 “扯淡!” 他的手一下按在我胸口的口袋上。那里有一個東西,我還來不及阻止他就將它掏了出來。 “那你為什么帶著它?”他舉著那東西質(zhì)問我,那個打火機,手槍形狀的打火機,上面有我貼身的熱度,距離我心臟最近的地方?!盀槭裁磶е@東西不離身?” 我無言以對,只有沉默! 他緊緊壓著我:“不喜歡我,為什么還來我屋里偷偷干內(nèi)勤,你以為我不知道?” 我無路可逃,無所遁形。在他的面前,我早已無所遁形。 “說,喜不喜歡我 ”他醉了,抓著我,執(zhí)拗地逼問我。 我看著近在咫尺的他,他英武迷人的臉龐,深深刻在我骨頭里的剛強面孔。 “不喜歡” 他突然吻了上來,嘴唇狠狠地磨過我的唇,又驟然分開。 “再說一次”他氣息錯亂,低沉地問。 “……不喜歡 ”我喘著粗氣,他聽到的瞬間又懲罰般親上來,我的脊背滾過一道痙攣。 “……喜不喜歡?”他不依不饒,霸道性感的嗓音,和我倆紛亂的喘息交織在一起。 “不……” 后面的字都被他堵回了我的唇里,直到我們氣喘吁吁,最后一次他松開我。 “喜不喜歡我?” 他在距我的唇僅有一公分的距離問我。 我看著他,這個人,這個主宰了我所有的思維,心緒,所有的念想和愛情的人。 我什么也沒說,只有我們呼吸聲的靜寂,突然我抱住他,吻他!狠狠地吻他!用盡我的全力,用盡我的生命和guntang的血液! 我們瘋狂地吻在一起,仿佛要用吻把彼此撕碎,我的舌頭和他的纏裹著,撞擊著,吮吸著,兩個男人,兩個軍人能爆發(fā)的不僅僅是情與欲,是一場真刀真槍的戰(zhàn)爭,是槍林彈火的沖鋒,我吻他吻得兩眼發(fā)黑,腦中都是血色,因為我吻的是他,我的排長,楊東輝,我愛得仿佛用盡了一生的激情的人,他對于我就像五角星上的“八一”之于軍人,是全部的信仰,是唯一的標的,是畢生的靈魂! 心臟在胸膛里快要破膛而出,太陽xue在激烈地突突奔跳,楊東輝狂烈地吻我,緊緊地抱著我,他攔腰抱起我,我一米八的大個子他一下就把我抱起,把我丟在床上,然后他壓了上來。他像一團火,誰碰上都會被燒為灰燼。 在那個黑暗的排長宿舍,在那張我鋪過無數(shù)次的床上,在整個萬籟俱寂的營區(qū)那扇緊閉的窗后,我們緊緊擁抱在一起,酒精,情欲,生理還是心理,還是因為什么別的,給了我這夢境般的一夜。 他扯開我的軍裝,我也剝扯著他,他沉重地壓著我,我抱著他的背,顫抖著撫摸過他的皮膚,他棱角分明條塊壘壘的肌rou、完美得如同軍神的身體就在我的手下,在我的懷抱里,我的每一根神經(jīng)都在顫抖,我血脈賁張,他抱著我的力量像要把我碾碎,我整個人都是昏沉恍惚的,人在驟然得到的喜悅里充滿了不敢相信的驚疑和做夢般的眩暈! “……排長……排長……!”我抖著嗓子喊他,他抱住我的胳膊像銅墻鐵壁,他低頭吻我,粗重的呼吸帶著濃厚的情欲,他吻得我喘不過氣來,他身體里散發(fā)的濃烈的干燥的氣息讓我發(fā)狂! 他終于松開我,我聽到他急促地喘氣,他用力撫過我短短的發(fā)茬,俯視我的臉,他的眼睛望著我,那眼中現(xiàn)在只有我,他喘息著,瞪紅著充血的眼睛,他說:“……我在倉庫,滿腦子都是你!……” 第50章 激情 暈眩,無比的暈眩。 人被巨大的幸福突然砸中的感覺,就是我當時的感受,暈眩到不能自已。 每一根血管都在顫抖,從心臟到末梢。 我摸索著抽走他的皮帶,解開他軍褲的紐扣,手探進了那塊禁地,那神秘的軍事禁區(qū),終于我握住了那堅硬火熱的地方,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我進入了另一種狀態(tài),變得好像不是自己。 它像一頭下山的猛虎被突然釋放,從褲子里昂頭漲腦地跳了出來,在澡堂我偷瞄過無數(shù)次的他褲子里沉甸甸的形狀,那令我隔著衣料看一眼都口干舌燥心跳加速的東西,現(xiàn)在就在我的手中,青筋暴起,粗長,霸道,它驚人的雄偉讓我血氣沖腦,那不是一把鋼槍,簡直就是一門大炮! 我呼吸急促地taonong它,它硬邦邦地顫動著,鼓漲著,它的堅硬,粗壯,威武,徹底征服了我,道道凸起的血管里急速擴張的男性力量,奔騰著排長的熱血和沸騰的精力,guntang的炮身像要引爆我體內(nèi)的火藥,一點火星就能把我炸為灰燼。 楊東輝在我的動作下發(fā)出低沉的喘息,看著他此刻性感的面孔我所有的熱氣都往下身涌,我低頭毫不猶豫地把那讓我膜拜的器官含進嘴里……